098心肝輕點,腰快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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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畫心被人劫走,這邊絕殺殿眾人終於完成了魔後的命令,把青龍藍玉修理了一頓,待虞姬站在原地等待片刻,還是沒等來畫心來再踩藍玉一腳,不由奇怪的皺眉:“怎麽回事?剛剛打鬥中,我明明看到魔後打敗了偷襲者,按照魔後的性格,她應該第一時間出來奚落藍玉才對啊!”
趴在地上極為狼狽的藍玉連忙站起身,皺了皺眉後,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她剛剛施展了白家的逆天術,若是解決了偷襲者,現在應該出現力竭的情況,若是我沒記錯今天是百裏家少主爭奪大會,不管是百裏家競爭的少爺會打小畫心的主意,恐怕跟百裏寒一直有仇的皇甫家也會趁機鑽空子!”
虞姬等一聽這話,頓時紛紛變了臉色腳步如飛的往外走,待來到山穀外,看見地上的鮮血,以及遺落地上的繡花鞋,眾人頓時明了,畫心這是被人劫走了!
隻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若是百裏一門少爺出手結果還會好點,若是跟百裏一門有仇的皇甫家人幹的,那畫心就凶多吉少了!
畢竟畫心擁有笑傲劍天下皆知,若是對方起了別的心思,那等待他們的就是一具屍體!
聽著藍玉絮絮叨叨的擔憂,虞姬則是有種要大難臨頭的感覺:“不管是誰劫走了魔後,就算沒有殺人心,看見笑傲劍也有了殺人意!”
想到畫心被人宰了,魔君回來大發雷霆的模樣,虞姬頓時急得團團轉,當即放出來了向魔君求救的信號,“但願來得及!”
說完,虞姬幹脆看都不看藍玉,而是直接率眾發出絕殺殿的昭告令!
“無極山脈的人聽著,白畫心乃我魔君欽點的罪人,誰敢越俎代庖便是跟我們絕殺殿過不去,更是跟我們魔君過不去!”
虞姬率眾淩空,高聲宣布著畫心得罪魔君惑塵的消息,並且透露出魔君有意要親自動手宰人的意圖,說完便冷著臉領著絕殺殿眾人離開,連看一眼下方聚眾的人都沒有。
反正她的目的達到了,至於為何沒直言說畫心就是惑塵欽點的魔後,一來畫心跟惑塵約法三章說過不許讓外人知道他們關係還“不錯”,二來虞姬考慮到若是直接說畫心是魔後,恐怕會直接害了畫心的性命!
畢竟惑塵乃是當今時局的天下第一,加上他喜怒無常又無高手“風度”的格調,一說畫心就是他的魔後,這劫了畫心的人,肯定會認為就算把畫心交出去,這個魔君保不齊就會思維扭曲,根本不會記得你因為做錯事情把人主動送來而放過你,反而會因為你動了他的人,而讓他們滅門。
與其這般,還不如直接把人做了一了百了。
是以,虞姬多方考慮,才想到這麽來個辦法來保護畫心,力求在魔君麵前少受點懲罰,畢竟他們辦事不利,並沒有保護好魔後。
雖然,這聲魔後叫的名不副實,可魔君說她是魔後,即使保護魔後的目的是為了等她強大起來,為了打一架,畫心依舊是他們的魔後。
所謂跟了個任性的主子,心酸就是這麽來的。
與此同時,當參加少主爭奪大會的百裏寒,聽聞隨從說絕殺殿對畫心下達了追殺令,頓時眉目一沉!
在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畫心與魔君關係的複雜,曾經畫心對魔君動刀子,都沒等到魔君的追殺,更何況最近魔君根本不在無極山脈,畫心更是無處開罪魔君,又哪裏的追殺令?
那丫頭一定是出事了!
百裏寒很肯定絕殺殿的昭告令,根本意不在殺畫心,而是為了保護她。百裏寒站在煉器台上,看著同族其他競爭者都在專注煉器,而他的心卻很亂。
那個時常喜歡嘴上調/戲他的小丫頭出事了,他又哪來的心思在這爭奪少主之位?
寂靜中,百裏一門觀賽的眾人都發現了百裏寒遲遲不動,不由眼中紛紛閃過各種心思……
少年成名,又命運坎坷身中寒毒,後遇貴人寒毒一解,卻在至關重要的少主爭奪大會知道了心上人被魔君追殺,如何選擇,對一個渴望與天下群雄爭勝的少年人來說,並不好選擇。
要大權在握,就置心上人的安慰於不顧。想要心上人,卻要與少主之位失之交臂。
百裏寒如何選擇,可關係著太多人的命運,比方說那些覬覦少主之位的少爺們,比方說一直看好他繼承百裏一門的現任家主百裏展。
沉默間,其他專心煉器的競爭少爺們也察覺了氣氛的轉變,同時也聽到侍從說畫心得罪了魔君,被絕殺殿通緝的事情。
萬眾矚目時,亦是決定自己命運時,隻見皓雪清傲的男子置身陽光中邁出了第一步,狐裘如雪,質若寒梅,百裏一門少主聲望最高的人,在眾目睽睽下放棄了比賽。
在他的心中,畫心比繼承百裏一門重要。
“寒兒!”
主家席上,百裏展麵色陰沉大喝一句,同時遏止住了走下煉器台百裏寒的腳步,百裏展見他不再寸進,不由語重心長說道:“男兒的舞台是天下,一時的兒女情長會讓你與成為萬萬人之上失之交臂,你確定要一時衝動?”
與成為萬萬之上失之交臂?這對一個男子的確是一個誘/惑,可是……他忘不了一個叫白畫心的女子,在對他百般好之後,卻說:“百裏寒,千萬不要記得我的好,一定要記得我的壞,知道麽?”
隻因她修煉了白家的禁術逆天術,活的沒有他久,所以她就叫他不許記得她的好……
袍袖中的手掌驟然而握,百裏寒定定看向一臉緊張望著自己的百裏展,擲地有聲道:“我隻要她平安。”言畢,百裏寒頭也不回的走下了煉器台,然後振臂一揮:“寒脈聽令,隨我去皇甫家!”
見此,百裏展麵色黑沉,怒道:“放肆!百裏一門,是你百裏寒當家,還是老夫!”
混賬東西,老夫指派給你們的高手客卿,是為了保護與輔佐,你卻用來追女人,簡直是不長進!
寒脈麾下的長老客卿見百裏家主動怒,也出現了遊移不定,雖然當初他們這些客卿被指派到各脈少爺麾下,主要是輔佐少爺,可掏錢的是大爺,家主都惱怒了,他們再聽話,豈不是砸自己的飯碗?
見客卿們隱隱有了退堂鼓的意思,百裏寒眉目鋒芒畢現:“諸位客卿可想清楚了,一仆不侍二主,雖然百裏寒今天與少主之位失之交臂,他日未必不能憑一己之力獨創天地,屆時諸位想再來找百裏寒探討主仆之情,過期不候!”
百裏寒少年成名,不光是家主,就連無數我成名已久的高手都曾說,此子日後成就非凡。
不說他的卓悅天賦,就說他的煉器也是出類拔萃,以他的能力就算日後無法成為百裏家主,成為一名知名煉器師鐵定是板上釘釘的事。
在上古大陸,隻有三種職業,鬥師,巫師,煉器師,前兩者靠著修煉跟天賦,可是想成為一名煉器師條件卻相當苛刻。
因為煉器師不光需要修煉實力的天賦,還需要煉器的天賦,以及火種跟實力的問題。
一個強者,為求一把趁手的兵器往往求而不得,加之煉器師在上古大陸萬不出一的概率,尤其百裏寒更是百裏一門這一代煉器天賦最好的人,客卿們在思忖後,紛紛決定站在百裏寒這一方!
一仆不侍二主,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若事情反過來,若是百裏寒棄他們而去,他日輝煌他們也同樣不會理睬!
就跟著百裏寒了,反正也不吃虧!
煉器師在上古大陸可是吃香的職業,就算不及跟著家主威風,可煉器師也不是都能得罪得起!
眼見陣營紛紛倒向了百裏寒,百裏展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這些客卿如此“忠心”,當初他就不該挑了這些人給百裏寒這個不孝孫跟他對著幹!
見屬於自己麾下的客卿選擇定位後,百裏寒衝家主,也是他的爺爺頷了頷首,便一去不返,那風風火火的架勢,簡直比他出席少主爭奪大會還認真!
大勢已去,百裏展縱然想留住這個最為滿意的接班人,奈何人家英雄救美決絕,除了被氣的吐血三升,還是吐血三升……
正當百裏寒認定畫心出事是皇甫家幹的,正往這邊趕的時候,在兩大神殿踩完地形跟機關的魔君惑塵已經回到了無極山脈,正巧又見下屬們仿佛世界末日般跑來,不由微微挑眉。
這是怎麽了?天下大亂了,還是上古大陸又出了什麽高手,至於急成這樣嗎?
惑塵悠哉悠哉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下屬,懶洋洋的道:“真是給本君丟人,說吧,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回、回、回魔君的話,魔後被不知名高手劫走了,目前下落不明!”
聽完下屬磕磕巴巴的回話,惑塵本來含笑的俊美俊容刷的一下沉下來,五指一動,便把跪在地上的人抓到手裏,紅唇緊抿:“你再給本君說一遍,誰下落不明!”
殺氣撲麵而來,被扣緊脖頸的絕殺殿下屬麵色慘白,頂著魔君一身肅殺,硬著頭皮說道:“回魔君是魔後,不過我們有補救。在魔後被劫走第一時間,便對無極山脈眾人下達了您對魔後的昭告令,隻要長腦子的,應該不會威脅到魔後的性命,還有虞姬大人已經四處搜索有可能抓走魔後的人了。”
聽到此,麵色緊繃的惑塵這才覺得氣順了些,旋即放開手中人,“本君離開這段時間,那丫頭得罪了什麽人嗎?”
“沒有。”
“可有看上什麽人?”
“沒有。”
沒得罪人,也沒看上誰,那就不可能結仇,說來說去最大的可能還是被那個窩囊廢牽連,被人當成了可以要挾窩囊廢的籌碼,否則誰會劫她?
長的湊合,脾氣還差,能力還不行,誰又能看得上?
絕殺殿眾人:“……”
魔君,你是不是把自己忘了?
當然,這話他們也不敢提醒,在魔君盛怒的時候,誰說實話就是活夠了!
等待魔君命令中,眾人見惑塵身上的危險氣息逐漸減弱,不由有人大著膽子發問:“魔君知道魔後的下落了?”
“廢話!無極山脈的高手就那麽幾隻,她沒看上誰,又沒得罪誰,願意下功夫抓她的也就窩囊廢的仇家了,否則正常人見到她都是直接殺了奪劍,誰會浪費那功夫!”
說完,魔君轉瞬化作了一團火影消失在眾人眼前,絕殺殿眾人聽完魔君大人的講解,隨後馬不停蹄的直奔皇甫家領地!
皇甫家。
畫心被抓來,就被關閉在一個壓製鬥氣跟巫力的金色籠子裏,從她蘇醒以後,就發現自己被安置在一間房裏,不像是牢房,也不像睡房,到有點議事的地方。
花紋鮮豔的地毯,低調而鏤刻簡約的案桌,上麵筆墨紙硯齊全,卻也頗具生活的擺放著果盤與香茗,顯然抓她的人還比較有格調,是個會享受生活的,比百裏寒那個冰塊強多了。
視線轉動,隻見房中安置了一個煉器台,而她的笑傲劍就被插在燃燒火焰的煉器槽中,畫心暗自揣測,這人是想熔了笑傲劍?
如果是,這人不是蠢材,就是一個心機老辣的麻煩人!
笑傲劍之所以引得高手瘋搶,最大的原因就是它的威力無窮,以及守護笑傲劍的藍玉是一隻極其強大的守護獸。一般人,都想占為己有,畢竟能增強自己行走天下的籌碼。
而想著把笑傲劍融了,不是蠢到無可救藥,便是狂妄到一較高下的能者。
畫心在心裏祈禱,但願這人是個蠢材,否則不用等她練成逆天術跟魔君拚個你死我活,就要提前香消玉殞了。
吱嘎……
開門聲打斷了畫心的思索,隻見來人身穿明黃華貴金袍,一身明燦,麵若冠玉,器宇軒昂,嘴角噙著溫煦的笑容,整個人像陽光一樣溫暖。
典型的笑麵虎?畫心記得這人,這人應該叫皇甫熙,是那回她拽著百裏寒去市集時買藍色小章魚的競投者,當時隻是記住了他的模樣,到沒怎麽品位他的氣質。
如今一看,這種人才是最不好勾搭的那類,因為這人看似好脾氣的跟誰都好相處,實則你根本摸不透他的心思,也就無從辨別你跟他的關係是好還是壞。
畫心撓頭的眨了眨眼,然後看著皇甫熙慢條斯理的坐在案桌前,端起杯盞不疾不徐的喝茶,一語不發。
如此,畫心頓覺無處下手,太特麽深沉了!
好吧,你不開口,老娘主動開口總成了吧?
在籠子裏的畫心調整了坐姿,“喂,我說哥們,既然不打算殺人奪寶,是不是得提供飯?”
皇甫熙放下杯盞,有趣的看向籠中有趣的姑娘,除了封瑾柔,他很少看見哪個姑娘有能這麽出色的鎮定,甚至是她比封瑾柔更為出色,因為他在畫心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名叫懼怕的情緒。
這個百裏寒的眼光一直都這麽好,年幼一句玩笑說要娶瑾柔,便叫百裏與封兩家為他們定了娃娃親,如今少年學成,懂得情愛滋味移情別戀的姑娘又是個聰明伶俐。
修長的指有節奏敲打案桌,皇甫熙給隨從示意了眼色,便有人端上豐盛的餐點,皇甫熙優雅的朝畫心伸了伸手,“白家主,招待不周,莫要嫌棄。”
畫心:“……”
哥們,咱別那麽假惺惺的成麽?
關在籠子裏給飯吃就叫招待?你們皇甫家的招待還真特別啊!
不過吐槽歸吐槽,畫心的嘴巴也沒閑著,“傳聞都說百裏寒的寒毒是你下的?”
“嗯,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指正是我下的,但事實上的的確確是我做的。”
皇甫熙的坦然,反倒叫往嘴巴裏狂塞的畫心一愣,這人還挺“實誠”呢,見她發愣,皇甫熙低語一笑:“怎麽,你認為我該否認?”
額……事實不就本該如此嗎?哪有做賊的,在眾人麵前承認自己是個賊?
當然,也不乏心機深沉之輩,喜歡玩心理戰,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把真話當成假話來說,很明顯,皇甫熙屬於後者。
至於……他為什麽直言自己的卑劣,目前不明。
一炷香時間已過,見畫心小肚子鼓起一塊,也停止了往嘴巴裏塞東西,皇甫熙又不說話了,並且低首寫寫畫畫,好不愜意的模樣。
畫心:“……”
臥槽,敢情她又遇到了一個悶葫蘆。
畫心微微挑眉,心道老娘什麽另類的嚴刑拷打沒見過,不過一個沉默是金就想老娘俯首稱臣,是不是也太瞧不起老娘了?
不吭聲就不吭聲,老娘就合一會兒眼,休息一下。
運轉逆天術心法沒一會兒,內腑頓時劇痛,畫心小臉轉瞬皺到了一起,特麽的,她忘記這籠子有壓製巫力與鬥氣的作用,一運功便被反噬。
察覺到了這方的動靜,皇甫熙放下書簡,似笑非笑看著自己好似沒被抓到一般的畫心,“告訴我你喜歡百裏寒什麽,我便給你療傷藥。”
“那張冰塊臉。”
“還有麽?”
“沒有了。”
“……”
這下輪到皇甫熙無言以對,療傷藥丟過去,畫心卻不接,而是讓藥品掉在地上摔個粉碎,皇甫熙不解:“你喜歡挨疼?”
“老娘沒那毛病。”畫心嫌棄的撇撇嘴,隨後在自己納戒裏取出了上等的療傷藥,吧唧一口,沒水吞服,連嚼都不嚼直接生吞,語聲欠揍:“你都叫我白家主了,就算再敗家,留在自己身邊傍身的東西,肯定比你這個少主用的好。”
皇甫熙:“……”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陣陣嘈雜,“皇甫熙,你給我把畫心交出來,條件你隨便開!”
聽這怒焰錚錚的男性嗓音,畫心小臉頓時一沉,特麽的,這把聲音最好不是百裏寒,不然老娘絕對能被氣到棺材裏!
房內,皇甫熙見畫心一臉不高興,不由抿唇一笑:“你也是個奇怪的姑娘,百裏寒為了你的安慰都做到這種地步,居然還不高興?”
若是百裏寒肯為封瑾柔做到這種地步,怕是那個女子連為百裏寒去死都甘願,結果這個白畫心卻不稀罕,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聽皇甫熙如此說,畫心極為火大的瞪眼:“老娘高興個屁!他不好好參加少主爭奪大會,跑來這跟你交易,像什麽話?”
“女人不都是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把自己視為心中第一麽?”
“沒錯啊!”畫心點點頭沒反駁,隨後特苦逼的說:“可是我又不喜歡他,他把我放在心裏的第一位就不好了。”
皇甫熙:“……”
究竟是他聽力有問題,還是理解有問題,他剛剛明明聽到畫心說喜歡百裏寒那張冰塊臉來著!
“對啊,老娘就是喜歡那張臉,可又沒說喜歡他那個人,沒事獻什麽殷勤,老娘又不會感動!”
皇甫熙:“……”
好吧,今天他總算領教了聞名天下的敗家家主威名,確實荒唐,確實不著調,難怪會把偌大的白家敗的一文不值。
“你不是喜歡封瑾柔,現在我在你的手裏,百裏寒又來找你,還說條件隨便你開,你真的不打算出去跟他交流一下拿什麽交換我?”
皇甫熙搖了搖頭,“我根本不需要出麵。”
畫心挑眉又問:“那你不想得到封瑾柔了?”
“想。”皇甫熙緩緩起身,推開了窗戶,看著外麵因為打鬥而亂成一團的場景,聲音和緩的說道:“我叫人抓你來,根本就沒打算殺你,或者拿你跟百裏寒交換什麽。”
“那我更好奇你的目的了。”
“就是為了讓瑾柔對百裏寒死心而已,因為隻要百裏寒在少主爭奪大會上離開,便已經向她說明,在百裏寒的心裏你比她重要千百倍。”
所以皇甫熙根本不會做對自己沒任何利益的事情,因為他抓畫心最終目的就是讓封瑾柔看清楚,她在百裏寒心裏一點都不重要。
至於……皇甫熙溫潤的目光落在煉器槽中的笑傲劍,既然不能毀劍重練,那就等下次尋得良機再說。
正當百裏寒率人闖進皇甫家大鬧時,封瑾柔怕他在皇甫熙麵前吃虧也跟著來了,隻是看著他為畫心拚命的樣子,這心痛的滋味並不好受。
與此同時,得知畫心被人劫走的魔君,也出現在了皇甫家!
烈焰如火的衣擺,極具奪目豔麗的紅,魔君惑塵的出現,眾人隻來得及看見一抹他那標誌性的紅衣殘影,卻無法看清他的容貌,因為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的眾人想看看那傳聞驚為天人的容貌,都沒那個速度跟眼力。
忽地,房中門,被一股蠻力衝撞而開!
紅衣如血,狂魅惑人,來人站在精致籠子麵前,一頭如瀑的發絲微顯淩亂,可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卻十分顯眼。
仙姿玉貌,極致俊美,這男子拂袖一揮,就見牢不可破的籠子轉瞬在眼前一寸寸崩毀成粉,卻在力量精確到沒有傷及籠中此時俏臉已經皺成包子樣的姑娘。
籠子化作的粉塵隨風飄無,獲得自由的畫心第一反應,不是感謝魔君的“搭救”及時,也不是如傳言般看到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叩頭謝罪,而是無比明媚而憂桑的來了一句:“我說,你能不抓我麽?”
惑塵微微挑眉,緩緩吐出兩個字:“何意?”本君風塵仆仆趕來,就算知道你不待見本君根本不會說一聲謝,可本君對你那樣好,也不至於“抓”你吧?
畫心沒回答魔君,反而固執的又問了一句:“你就說,你答不答應不抓我!”
魔君瞧她稍顯狼狽的小模樣,不知怎地,他就是覺得現在的畫心沒有跟他生龍活虎鬥嘴時順眼,也有點心疼的意思,當即答應:“好。”
不抓就不抓,不抓本君還是能改成“追”!
一得到魔君的首肯,畫心小臉頓時燦爛起來,連忙撒謊的就往外麵跑,別說一個謝,就連平時跟魔君“打情罵俏”的表麵功夫都懶得做。
魔君:“……”
這丫頭,還真不客氣,當真是對他用過就丟!
罷了,罷了,本君不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也不跟自己的“女人”小氣,白眼狼就白眼狼了,誰叫本君喜歡。
心裏微微歎氣,魔君轉瞬連看房中皇甫熙一眼都欠奉,旋即跟了出去,可是這一出去,魔君整個人都不好了!
混亂的庭院中,因為畫心衝出的刹那而陷入了平靜,隻見打鬥中的百裏寒看見畫心,寧可挨皇甫家客卿一刀,也要趕到畫心身邊。
白光一閃,血線噴濺,百裏寒悶哼一聲,卻麵無異色站定身姿,看著距離還有五步遠的畫心走來。
可是誰知,本該來到自己身邊的糟心心上人,卻突然變了臉色,直接就近奪走自己隨從的佩劍,殺氣騰騰就直奔皇甫家的客卿!
“特麽的,你敢傷老娘的小心肝!”
如此,百裏寒心中明了,旋即一把扣住了飛奔而去的畫心,待看見他她長發微端那一截枯白,手中的力道更是加劇,疼的畫心皺起俏臉扭過頭,苦巴巴的說:“心肝,輕點,腰快斷了。”
看著她委屈的小臉,又如此跟自己撒嬌,百裏寒收緩了力道,然後揉了揉她的小蠻腰舒緩畫心的疼痛,隨後握住了她的手,上下打量,並且摸了摸她的脈息,確定沒有中毒的跡象,猶如繃緊琴弦的心,總算鬆了一口氣。
還好,人是完整的。
“跟我回去。”
“好。”
一場英雄救美算是完美落幕,不過美人卻蹦出一個插曲,隻見畫心答應後,一邊跟著百裏寒往外走,一邊惡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今天是少主爭奪大會?”
“嗯。”
“你聽說我失蹤,所以為了我的安慰,便連比試都不顧跑來了?”
“嗯。”
霍地,畫心見百裏寒回答的利落而雲淡風輕我,頓時火大的咆哮起來:“百裏寒,你特麽傻啊!”
百裏寒:“……”
正常情況,一般人的反應不說感動的眼淚蒙蒙,起碼也不會是數落吧?
百裏寒看著畫心小嘴喋喋不休,不由開口為自己辯白:“少主之位沒了便沒了,人若死了,又如何能再活?”
畫心眉眼一橫,聽到這話非但沒有感動,反而更加氣憤:“老娘又沒讓你救!”
這個敗家玩意,你說老娘一天天這麽辛辛苦苦究竟圖什麽?還不是圖輔佐你成才,希望他ri你成為人上人,就算因為修煉逆天術的關係,不幸比你提前嗝屁了,起碼死的放心啊!
可是,她的心思不能說出口,同時百裏寒也無從理解,更加無法理解畫心對他的這份特殊感情,所以在他放棄少主爭奪大會趕來救她後,在一句謝沒得到後,卻得到了一通抱怨跟不領情後,百裏寒也心生怒意,聲調拔高的道:“就是犯傻,我百裏寒就是願意!”
茶壺狀準備繼續炮轟的畫心被吼的微微一愣,旋即恨鐵不成的又捶了一下百裏寒,隨後在手臂高舉時,看見他肩膀深可見骨的傷口時,頓時收回了手臂!
見此,百裏寒眸色閃過一縷笑意,如此便是心疼他嗎?
豈料,百裏寒高興沒多大一會兒,畫心的小腳丫就彪悍的踹過來,“特麽的,別以為受傷了,老娘就舍不得修理你,你特麽是多傻多傻,老娘跟你說了幾百遍,永遠要記得不管你怎麽利用老娘,舍棄老娘,忘恩負義,老娘都不會生氣!”
踹了他一腳後,畫心看百裏寒還是“不理解”她的苦心模樣,頓時又不解氣的踹了一腳:“你特麽傻啊,為了一個女人連功名利祿都不要,有沒有你這麽沒誌氣的男人!”
圍觀眾人:“……”
這個姑娘,是他們見過迄今為止最“矯情”的姑娘!
以前女人總是埋怨男人為了功名利祿拋棄女人,現在人家不在乎那些身外物,為了你那是寧要美人不要江山,結果還被嫌棄成這樣,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不過看著百裏寒跟畫心吵嘴的一些人,也有著其他看法,比方說他們會認為兩人的感情特別“好”,一個為了對方寧要美人不要江山,一個為了對方的前途,甚至是連自己的命都不要,這樣的情真意切,當真世間少有啊!
踹著,踹著,畫心突然劇烈猛咳,轉瞬感覺到一股腥甜湧上咽喉,畫心當即生生壓下了那股腥甜上湧,快速佯裝轉瞬受不了打擊捶打胸口的模樣,再然後便是不再如炸毛老母雞炮轟,而是做出“是已成事實,老娘就不跟你計較,下不為例”的模樣。
百裏寒看她傲嬌的小模樣,當即無奈而寵溺的捏了捏嘟起的小臉,然後牽著她的手往外走,隻是……
兩人沒走幾步,眾人就感覺狂風刮起,眼前一道狂魅的紅閃過,俊美絕倫的妖孽男子擋住了畫心與百裏寒的去路。
見此,眾人赫然想起有關絕殺殿對畫心的昭告令,不由為麵前的這對“有"qing ren"”感到惋惜。
看見魔君攔路,百裏寒到不會因為昭告令而擔憂,反而是畫心凶巴巴瞪著魔君惑塵:“喂,咱剛剛不是說好的事兒嘛,你這是幾個意思?”
惑塵掃了眼麵目表情跟肢體語言極為豐富的畫心,眸中閃過一抹流光,唇角牽動幾許妖嬈弧度,“本君是答應過你不抓你。”
“既然答應了,這又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本君反悔了!”
“……”
妖孽美的勾人,可話卻說的氣人,但是你偏偏就是拿人沒辦法?
魔君惑塵喜怒無常,沒高手風範,早已不是什麽新鮮事,所以你想跟天下第一高手講道理,要麽拿出本事,要麽得沒脾氣的忍著!
耀目陽光下,紅衣男子噙著淡雅的笑容,他緩緩伸出手要人的姿態十分自然,明明十分輕柔,卻給人一種極具霸氣的即視感。
仿佛這天下,沒有誰能跟他爭奪那個女子一般。
見百裏寒緊握畫心的手,惑塵玩味一笑,刹那流溢著令天下人神魂顛倒的風情:“怎麽,你以為本君會動你梅菜幹的愛人不成?”
畫心:“……”
妖孽!你這是第幾次看遍老娘了?
看畫心不滿,魔君笑的更是開懷,長指戳了戳她因為生氣而倍顯氣嘟嘟的臉頰:“本君說的是實話,莫說你長的沒有本君好看,就是照比其他女子你也稱不上絕色。”
刷的,畫心不服氣的一口咬住了惑塵的手指,然後不高興的猛撲過去,連抓帶撓把潑婦用的伎倆都使在魔君身上了!
“惑塵,告訴你,老娘也是有脾氣的!你說你,這是第幾次說老娘長得難看了,你的長輩沒教你在女人麵前,即使再醜的女人你都要把她誇成天仙,這樣才能顯出你男人的風度嗎?”
“哎呀呀,這就生氣了?”畫心跟個憤怒小老虎似的撲來,魔君旋即順勢把人扣在懷裏製服,淺笑盈盈道:“本君也不止一次跟你說過,想讓本君對你刮目相看,想抱住本君大腿幫你心上人拉關係,你得有點創意!”
說到此處,魔君格外深意的一笑,聲音魅惑道:“比方說,投懷送抱什麽的。”
被他扣在懷裏的畫心小嘴一抽抽,特苦逼的問:“你特麽玩我?老娘都這樣了,還不叫投懷送抱?你要求投懷送抱,老娘送了,你特麽到是接受啊!”
“為什麽要接受啊?”惑塵好笑的看著炸毛炸的十分俏皮的畫心,愈發這個小東西有趣還可愛,隨後笑道:“難道你不覺得,你的投懷送抱本君不接受,這才能襯托出本君的高貴不凡麽?”
臥槽!這妖孽自戀的毛病又犯了!
就在這時,絕殺殿的眾人及時趕到,惑塵掃了眼跪了一地的下屬,“去把抓了白畫心的人活埋做花肥。”
下完命令後,惑塵便抱著畫心衣袖不帶一片雲彩的離開,嘴上還不忘跟他的魔後打趣:“小東西,念你哄本君這麽高興的份兒上,本君就暫時不殺你,等你什麽時候無法哄本君開懷一笑,再把你做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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