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德妃抱著大雁兒說道。

    舒萍笑著點了點頭。大雁兒看著好玩兒，也試著動了動小脖子。

    “傻丫頭,你才多大啊,這就想著學能耐了，嗯？”舒萍親了親大雁兒的小臉蛋兒說道。

    “額~額~”大雁兒伸出小手,拍打著舒萍的臉。

    “不打,乖，額娘教你，手抓抓。”舒萍抓了抓手。

    大雁兒跟著抓了抓手。

    “手拍拍”舒萍拍了兩下手。

    “啪啪”大雁兒拍了兩下手。

    “大雁兒真聰明。真是額娘的好女兒。”

    德妃在一旁看著舒萍母女倆的互動,終於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才叫家,不是嗎？

    那些錢和權能做什麽？哪裏有嬌妻稚子伴身邊來的幸福？終究，有的人就是看不懂。

    德妃第一次慶幸自己的家族並不是大家族，既是是孝懿皇後背後的佟佳氏,也都是低調的。

    哪像納喇家和赫舍裏家，真以為自己成了氣候了，一個大千歲，一個皇太子，真的拿皇上當瞎子了不成？

    是的，如今的前朝，已然是大皇子胤褆與皇太子胤礽爭鋒的地方，而他們也的確有這個本事去爭，誰讓他們一個是長子一個是嫡子，身後的家族又都不是吃素的。

    不，是納喇明珠和赫舍裏索額圖，這兩人不是吃素的，一個攻得厲害，一個守得難。雖說德妃隻是個婦道人家，但是這點子事兒，她還是看得清楚的。

    小四是跟著太子長起來的，可是他們兩口子與養在惠妃那兒的八阿哥胤禩關係卻又好得很，還有妯娌們，誰與大福晉關係不好？若真的讓索額圖與明珠兩個奴才得逞了，一家子的和氣不就打散了嗎？

    “額～額～”

    “怎麽了？嗯？”舒萍見大雁兒一直往她的懷裏拱，再看看時間，知道這是到了大雁兒的飯點兒了。

    “乖，額娘這就讓你吃飯飯，額娘。”舒萍對德妃說道。

    “去後麵吧，李嬤嬤，跟著伺候著。”德妃說道。雖說舒萍這麽做不合規矩，但卻是讓她這個做母親的羨慕得緊，她生了三個兒子三個閨女，可卻沒有一個吃過她的奶，最大的一個，若不是孝懿皇後早逝，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認她這個娘。

    想起去年小四在大草原上寄來的信，德妃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自己的兒子哪裏有不疼的理兒，隻是每次他都冷冰冰的，自己就算是顆爆炭的心也變涼了。

    若不是那封信，自己怎麽會知道，小四，他心裏有話，卻是說不出口，隻是不知道塞外遇到什麽事兒，讓孩子將話都說了出來。

    收到信的那一日，德妃對著鏡子看了一晚上。

    小四對自己冷冰冰地，自己對小四不也是如此嗎，每次說話都像是例行公事一般，難怪孩子會那樣，許是看到自己這張臉，心中再有話也不敢說了吧。

    許是孝懿皇後在天有靈吧，這是德妃對那封信，胤禛態度轉變的最後總結。

    若說小四後宅連生三女奇怪，自己收到的這封信豈不是更奇怪，這世上，巧合實在是太多了，十幾年前，自己還隻是一個宮女而已，如今做了妃子，難道不是巧合嗎？

    德妃摸了摸自己的臉，人，貴在知足，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去追，好日子，有的時候就在身後。

    德妃轉身，發現舒萍抱著大雁兒站在身後，眼睛亮亮地，依稀，德妃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收拾好了？”德妃說道。

    “嗯，吃了不少，吃完了就吵著要見瑪嬤。”舒萍說道。

    “她才多大，知道什麽？”德妃說道。

    “血脈總歸是斷不了的！”舒萍說道。

    德妃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包過大雁兒。

    大雁兒吃飽了喝足了，自然是誰也不服了，一看德妃，笑眯眯地往前湊合。

    “時候也不早了，派人去和四阿哥十四阿哥說，中午回永和宮用膳。大雁兒想吃什麽啊？”一句話就能聽出，如今的大雁兒，那是十分受寵的！不能說是紫禁城一霸，那也是永和宮裏的小霸王。

    過了沒多久，十四回來了。別看才八歲，已經能拉開五力的弓了。

    “四嫂，四嫂，你好久沒有來看胤禎了。”胤禎圍著舒萍轉了好幾圈，然後拉著舒萍的手說道。

    “你嫂子不是坐月子嗎？如今你四哥院裏又添了三個小侄女，十四阿哥，你是做叔叔的，禮可是要備齊啊。”舒萍打趣道。

    胤禛，胤禎，重名，也許是德妃對胤禛的一種念想吧，養著一個，心裏住著的是兩個。許是叫這個名字，才能感覺到，胤禛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這個版本猜測很煽情，不過她最喜歡。

    “十四隻有月錢，什麽都沒有的！”胤禎捂著臉說道。

    “那就欠著，等十四長大了，娶了福晉，辦差了，再補上，嗯，到時候連你小侄女的嫁妝一起送過來。”舒萍說道。

    “額娘！”十四當然知道嫁妝是什麽，而且他還知道，嫁妝比給小侄女的紅包還要多很多，他隻有幾十兩月錢，很窮的。

    “這是你嫂子衝你要的，找額娘，額娘也沒法子。”德妃說道，有法子也不給十四，這孩子從小就是在蜜罐子裏泡大的，小四也跟自己說過，男孩子就該經受點兒挫折。

    “嫂子，十四分著給你好嗎，今兒個給你十兩，下個月給你十兩好不？”胤禎說道。

    “嗯，十四啊。禮不在貴重與否，關鍵是看有沒有心思送，十四有心，就算是隻給小侄女一塊兒帕子，也是好的。”舒萍說道。

    “那十四就和十三哥去說，就送帕子了。”胤禎馬上變臉。

    舒萍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可是話是她自己說的，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如今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等等，你十三哥～～”舒萍抓到了關鍵，十四是性子僅次於老十的宮裏少有的直脾氣，十三啊十三，竟然算計嫂子！

    正說著，胤禛帶著胤祥進來了。

    “四哥，十三哥。”胤禛與胤祥給德妃請安後，胤禎走到胤祥的身邊，將剛剛與舒萍說的告訴了十三。

    舒萍見十三的眼睛轉了轉，心說這次是真的上當了，十三啊十三，莫非你是屬狐狸的，挺好的孩子怎麽就張了一顆“算計”親人的心呢？

    “四嫂，額娘說小孩子用布的尿布最好，承乾宮還有十妹妹小時候用的尿布，弟弟今兒個就讓人送過去！”胤祥說道。

    “這個好，這個好，額娘，十四小的時候用的尿布還有沒有？咱們也給小侄女用吧。”胤禎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不過舒萍依稀看見了他不慎露出來的小尾巴。

    原來不是天然呆，是芝麻包，腹黑的主兒啊。

    送尿布！還是用過的！虧你們想得出來，十格格都四歲了，四年啊，奧運會都過去一屆了，你好意思把尿布捐出來嗎，好意思嗎好意思嗎？

    此時，舒萍有種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覺，往常都是她騙人把人賣了賣的那個人還替她數錢的，這下可好，“坑”人不成，被“坑”了！

    “你們兩個小滑頭，快別說這些了，都已經進了上書房了，過兩年該娶媳婦的人了，哪裏來的這些歪腦子，仔細讓皇上聽到，打你們板子！”德妃一人點了一下，然後對胤禛舒萍說道。

    “別聽他們兩個的，這倆小的，一早就嘰嘰咕咕地，書讀了不少，全都存腦袋裏了！”那意思是一點兒都不會用。

    “現是小四跟著禦駕親征，然後小四媳婦又跟著去了草原，回來就是生孩子，這一年，咱們娘兒幾個都沒好好吃頓飯，今兒個難得你們嫂子過來了，額娘也不尋日子了，就趁著今兒個咱們一起好好吃頓飯。”德妃說道。

    眾人自是又起身謝德妃，然後坐在一起吃東西。

    大雁兒眼睜睜地看著大家吃綠綠的東西，長著小手想往上麵湊，李嬤嬤無法，帶著大雁兒出去看兒。

    因著是夏天，膳食皆是清爽的菜色，即使是胤祥胤禎最喜歡的肉菜，也做得十分清爽，而德妃為了給舒萍催奶，還準備了魚湯。

    舒萍皺著眉頭看著滿桌子的菜，隻是與胤禛一樣，挑了兩樣帶醋的蔬菜，但即使是這樣，還是覺得胸口煩躁，像是壓了塊兒石頭似的。再看胤祥胤禎夾著肉吃得津津有味，隻覺得那油十分膩，就像是吃了一輩子一樣，再也不想碰。

    “怎麽了？”胤禛察覺到了舒萍的不自在，低聲問道。

    “許是太熱了，看什麽都沒胃口，快吃吧。”舒萍也是小聲說道。

    “若是吃不下，就喝點兒湯吧。”一旁有布菜的宮女見胤禛眼色，手腳麻利地給舒萍盛了一碗湯。

    奶白色的湯，為防止太油膩，德妃特地囑咐晾涼了以後撇去油皮兒再熱，這樣湯會更爽口一些。

    隻是舒萍如今看著這湯，卻是像看到湯藥一般。

    用勺子攪了攪，舒萍皺著眉頭，這味道，平時聞著挺香的，怎麽今兒個卻是沒來由地犯惡心？

    “四嫂，湯好喝嗎？”胤祥抬起頭，看著舒萍端著湯，心說嫂子難道是像傳教士一樣，在做禱告？

    “還沒喝呢，太燙了，嫂子晾涼了再喝。”舒萍說道，心說許是自己這段時間湯喝多了，起膩了。不過為了大雁兒的糧食，忍了！

    如壯士斷腕，舒萍端起小碗大口地喝著，頗有“感情深，一口悶”的感覺。

    隻是今兒個注定不能一口悶了。

    魚湯剛進喉嚨，舒萍再也忍不住了，拿著帕子捂著嘴就跑到了外麵。

    這湯太腥氣了，味兒還衝，還特油膩！

    “嘔！”隻喝了一口，舒萍卻恨不得把膽汁都吐出來。

    “怎麽了這是。”眾人圍上來，德妃亦是上前關切地問道。

    “不知道，許是太熱了，也有可能是最近魚湯喝得太多，起膩了。”舒萍說道。

    “可你最近沒有喝過啊，隻昨兒個晚上喝了雞湯。”胤禛在旁邊說道，舒萍最近的確沒有吃過什麽大魚大肉。

    “什麽？”德妃說道。不喝湯，這奶水哪裏來的？

    “沒有喝過湯類的。倒是總是讓金釵她們找酸葡萄酸杏兒。”胤禛說著說著，就見德妃的眼睛越來越亮。

    而舒萍則是十分鬱悶，心說原來天然呆是自己的男人，這種事兒是和額娘說的嗎？

    “小四家的，你的……”德妃附在舒萍耳邊說道。

    舒萍搖了搖頭。

    “看我糊塗地，快，趕緊去宣太醫！”見舒萍還扶著柱子站著，德妃忙親自攙起舒萍，小心翼翼地扶進屋。

    德妃這番動作倒是讓在場的人都懵了，這是什麽道理？胤祥胤禎看著德妃對舒萍的疼愛勁兒，心說如果自己吐兩口對額娘撒嬌是不是就能休息了，事實是這兩位還真的這麽做了，當然，得到的是一頓實打實的竹筍炒肉絲。

    咱們返回來再說舒萍，此時舒萍還迷糊著呢，她記得自己是喝了不少的湯水啊，為了大雁兒的夥食，她可是一直都很準時吃東西的，還有補品，一直都沒少吃啊。難道說胤禛沒有看見就叫沒吃嗎，好吧，就算是自己想吃酸葡萄和酸杏兒，可那也是天氣太熱的原因啊？

    “額娘，這是……”別看胤禛已經做了阿瑪，但這也隻是個剛上崗的而已，怎麽可能知道自家福晉，疑似有了身孕？

    一屋子人大眼兒瞪小眼兒，隻有德妃笑眯眯地，她十分肯定，錯不了，絕對錯不了，老四家的這個“好”字兒，明年肯定能湊上了！

    太醫很快就到了，熟人，老王太醫，妙手仁心的帶下醫，聽說永和宮宣，還以為是德妃娘娘老蚌生珠，再看床上歪著的，更覺得不可思議，這位福晉可剛剛生了大格格啊。

    難道又懷上了？

    先是給眾人行了禮，然後開始給舒萍診脈。

    舒萍一看熟人，心中也打了個突，老王太醫她太認識了，莫非是自己……

    “恭喜德妃娘娘，恭喜四阿哥，恭喜四福晉，福晉這是喜脈，已經兩個多月了。”老王太醫拱手說道。

    胤禛舒萍：不會這麽準吧！

    兩個多月之前，舒萍生完大雁兒後第一次同房，又是一次就中！

    “太醫，這……真的是？可是我什麽感覺都沒有啊。”舒萍說道。

    藏了快三個月了，她都不是傻丫頭，怎麽會不知道？肚子裏麵，又有了一個？

    “福晉多慮了，妊娠本就是這樣的，因人而異，您腹中的皇嗣疼您，安穩得很。”老王太醫說道。

    “來人，賞！”德妃大手一揮，賞賜到了老王太醫的手上。

    “謝德妃娘娘賞賜。”老王太醫說道。

    “得先去派人報信兒。小四，好好地守著你媳婦，千萬不能讓她動了！”德妃說道。

    也難怪德妃這麽激動，酸兒辣女，舒萍滿世界找酸葡萄酸杏兒，這胎還能錯得了？

    “額娘，兒媳很好，爺下午還要去辦差呢，哪能一直陪著兒媳呢？在額娘這兒，兒媳受不了委屈的！”舒萍說道。

    “倒是額娘糊塗了，小四，你去辦差吧，你們兩個，接著去上學。”德妃說著便要趕人，兒媳婦有了身子的，可不能讓這群禿小子擾著了。

    兄弟三人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心說自己這是“失寵”了，胤禛剛剛已經反應過來了，自己這是又要做阿瑪了，做為男人的他自豪感空前高漲。

    舒萍再次有孕，這個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了皇宮的各大角落，有人開心，有人羨慕。

    開心的是阿哥們，雖說又要準備一份兒禮，但自己最敬重的嫂子有了身子，自然是十分高興的，當天下午的武學氣氛空前高漲。

    羨慕的是福晉們，誰不希望有個孩子傍身，但是有的時候想是一回事，但肚子就是鼓不起來，不愧是烏喇那拉家的女兒，不愧是生了三子兩女的覺羅氏的女兒，生育能力真的是十分彪悍！

    乾清宮裏，康熙聽到下麵人奏報上來的消息，回想一下剛剛見到的舒萍，肚子平平的，還真的不知道她肚子裏又揣了一個。

    “看來老四家的倒是和有福氣的，依例賞了吧。”

    “奴才這就去辦。”李德全身後的一個小太監行禮後便出去了。

    “李德全，你說，這次四阿哥後院裏麵，有幾個跟著生呢？”

    “奴才不知道，奴才隻是覺得，四福晉真是有福氣的，而且還是個帶福氣的。”李德全說道。

    “嗯，倒是真的。”康熙說罷不再問，這倒真的是福氣，隻是這福氣怎麽就緊著老四家的一家進？就不知道往別處散散？

    看著龍書案上的幾份摘出來的折子，朝堂上，什麽時候能帶帶福氣呢？

    整個下午，舒萍都窩在德妃的永和宮，她睡著了。吐了以後，德妃吩咐人熬了白粥，配上爽口的小菜，舒萍吃了一些，然後又吃了個蘋果。

    冰盆子裏散著白氣，時不時有宮人拿著濕手巾擦抹家具降低室內溫度，蓋著夾被，舒萍睡得很好。

    再醒過來，已經是日暮西山了，太陽照在窗紗上，映得整個屋子都紅紅地，舒萍想到了某些寫帝王出生的故事，紅光滿屋，也許就是像現在這樣，蒙了紅布，太陽照在紅布上，襯得滿屋的紅光。

    又有了一個小生命呢。舒萍摸了摸小腹，果然硬了許多，隻是自己一直都沒有發現。

    “倒是額娘的不是了，這麽晚才發現你，原諒額娘好不好？”舒萍說道。

    隻是現在才兩個月多一點兒的小東西，哪裏會回應什麽，所以某位無良人說道

    “不說話就當你原諒了！”

    “來人啊。李嬤嬤。”舒萍喊道，屋子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再喊，依然是沒有人。

    太陽已經要落山了，再看窗外，不是窗紗，怎麽會是玻璃？

    康熙年間，永和宮怎麽會有玻璃？

    “來人啊。來人啊，額娘，胤禛，李嬤嬤，大雁兒。”

    沒有人答應，連大雁兒的哭聲都沒有。

    玻璃。難道是……

    “啊！”

    “孩子，怎麽了？”聽到有人拍自己，舒萍這才睜開眼睛。

    藕荷色的窗紗，身上的夾被，還有身邊的德妃。

    “怎麽了孩子？可是做夢了？”德妃擔憂地問道。

    舒萍點了點頭，然後撲到了德妃的懷中。

    “額娘。”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剛剛，她真的好怕。

    “不怕不怕，額娘在這兒，不怕。別想太多，孩子很好。別想太多。”德妃拍著舒萍的後背，任由舒萍抱著她哭泣。

    她以為舒萍是擔心坐胎時間短，加之給大雁兒喂奶，會讓肚子裏的孩子受委屈，這才多想做了夢。所以便一直對她說孩子很好。

    剛剛老王太醫的話隻說了一部分，好的一部分是對舒萍說的，而她與胤禛則很清楚，舒萍這一胎，並不是很穩。

    剛剛出月子，身子的元氣還沒恢複過來呢，出了月子就開始東跑西忙，這對一個孕婦來說，的確是殘忍了些。

    老王太醫說了，舒萍這一胎，隻要心平氣和便是好的，若總是胡思亂想，胎兒勢必會不穩。

    再者可以將孩子拿掉，舒萍悉心調養還會有孩子，但是這話他卻是不能說的。

    可是事情，偏偏就往不好的那一麵發展了。

    那個夢，很真實，再次回想，舒萍似乎可以看到經過三百年的時間侵蝕，永和宮已經不再是如今這樣的輝煌。

    夕陽下的紫禁城，遊客已經散去，沒有人。

    不止是遊客，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消失了，是一種殘忍的生離死別。

    德妃的安慰稍稍起到了作用，而此時胤禛也來接舒萍回去了。

    舒萍滿腦子心事回了院子裏，手一直抓著胤禛不放，胤禛也聽了舒萍下午做噩夢的事兒，晚上便留在舒萍這兒睡的。

    身後傳來微微的鼾聲，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舒萍覺得安心了許多，隻是有個問題確是浮上了水麵。

    難道，我還會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德妃，爭議頗多，瑟瑟對她，隻是平常待之，根據環境變化。能過好日子，為什麽要虐心虐身？

    至於德妃對胤禛的稱呼，後期統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