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酒後亂什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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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夏蟬頭暈得厲害,想也沒想地就回答,“因為一個約定。”

    撫在她肩頭的手微微頓了頓,陸予彬的聲音好似平靜無波,沒有絲毫感情:“這個約定,對你很重要?”

    夏蟬咬唇,長長的睫毛在臉上垂下陰影:“是。”

    沉默。

    沉默之後,是男人的聲音,喑啞而低緩:“有多重要?”

    夏蟬似乎很疲憊,聲音輕緩,隱有悵然:“比我的命,還重要。”

    陸予彬抿唇,眼底僅剩的光芒被寒冷的冰霜一寸一寸凍結,卻又不發一言。

    這樣僵持了良久,他忽然坐起來,將夏蟬從地上攔腰抱起,又緩步走向了浴室。

    酒醉後的她,真的很乖,全無防備地依靠在他的身上,任他將她的衣衫剝落,又任他將她放進溫軟的水裏。

    水波蕩漾,瀲灩出溫暖的光,映在她的臉上,俏麗又生動。

    陸予彬看著她,心中有一瞬間的動容。

    記憶中那個笑起來眉飛色舞的女孩好像再次鮮活起來。

    仿佛還是很久以前,他們分手之前的那個早上。

    她攔住即將出差的他,得意忘形地往他的車裏噴香水:“記住啦,這是我的味道!”

    他握住她的手,還想阻攔,她卻已經順勢彎下腰,將自己塗得嫣紅的唇映在了他的襯衣領口:“這是我的顏色。”

    當真是胡鬧。

    “還有……”

    他正要開口訓她,她突然又自作主張地拿起他的手機,對準自己“哢”地一下,之後又遞還給他:“這是我的樣子。”

    “姓陸的,你可一樣都不許忘記哦!”她得意得揚了揚手裏剩下的香水瓶子。

    他哭笑不得,就連唐韻都看不下去了,笑著推她:“你夠了吧!人家是去出差,又不是去投胎。”

    她卻得意洋洋的說:“他這種人啊,隨身自帶孟婆湯屬性,一刻不提醒,準把我丟到西太平洋外了。我得長點心,不然把他看丟了,我找誰哭去。”

    那天陽光很好。

    她的笑容仿佛也被染成了陽光,金色的,炫目的。

    在他的心裏,印了很久很久。

    後來……

    後來就發生了那件事。

    那件讓他們錯失了整整四年的事。

    “成……成暉……”

    浴缸裏,小小的人兒縮成一團,似是覺得冷,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唇角發顫。

    觸向她發絲的手也不由得顫了顫。

    四年後物是人非,四年後的她差點嫁給別人,心裏也開始藏著另一個人。

    人多怕錯過啊,因為錯得太多,就會變成過錯。

    難道他真的不能彌補這過錯?

    陸予彬抿唇,眼底的溫柔悉數褪去,他拿起浴巾,將她牢牢裹好,又抱了起來。

    窗外,初秋的風輕輕吹來。

    夜已經很深,沒有星,連燈光都是黯的,映著她同樣蒼白的臉。

    臉上,有幾縷發絲落下,在夜風中微微起伏著,時而吹拂到陸予彬的臉上,酥**癢的滋味。

    酥酥癢癢,卻像是針,一根根刺痛他的神經。

    如同今晚他和冷婧的對話一般,刺痛著他的神經——“‘明亮的星’是老師拍下來送給自己未婚妻的。”

    “既然要送給未婚妻,為什麽還要拿來當大賽的獎品,讓參賽的冠軍隨意打磨設計?”

    “聽說,他和自己的未婚妻有一個約定。這枚原石一定要由她親手設計成首飾,她才會嫁給他。隻可惜,幾年前,他們突然失去了聯絡。”

    “你是說,他這次辦這個比賽,是為了找回自己的未婚妻?”

    “我想,是這樣的。”

    ……

    陸予彬一瞬不瞬地看著懷裏的女人,看著她昏沉沉地靠在自己的肩頭,微闔著眼,似夢似醒。

    解開她的浴巾,將她放入溫熱的被子裏。

    他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凝滯在她的身上。

    熟悉的傷疤,嚶嚀的聲音,癡纏的雙手,依戀的身體。

    曾經……曾經這些都為了他,現如今卻都是為了另一個人。

    伸出手,一寸一寸,慢慢地觸到她的臉上,陸予彬低頭,望著床上一動不動沉沉睡去的她。

    “……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手嗎,夏蟬。”驀地,他若有所思般淡淡一笑,隨後抓起被角,平靜而堅定地塞在她的兩邊肩側:“你不知道吧?其實我們是一類人呢。”

    ……

    日頭已經挪向了天的正中。

    寬敞的臥室裏,陽光燦爛而透明。

    空氣中依稀有流動的香氣,遠處,兩三隻鳥兒唱著歌兒,歌聲清靈,漸漸叫醒夢中的人。

    夏蟬睜開眼,想坐起來,又覺得四肢酸痛的厲害,頭也昏昏漲漲的。

    她這是怎麽了?

    揉了揉自己發脹的額,她掀開被子站起來,起身的刹那又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心莫名地開始顫抖,她回頭,差點沒叫出來。

    前方兩米處,日光勝雪的露台裏,陸予彬一動不動地倚在那兒,仿佛已經站在那裏很久了。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夏蟬驀地捂住嘴,同時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的身上。還好還好,沒有衣不蔽體也沒有袒胸露乳。

    而麵前,陸予彬先是意態悠閑地伸了個懶腰,又朝她慢悠悠地走過來:“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夏蟬本能地向後退,邊退邊回憶:“昨天晚上,你不是嫌我們吵,所以就走了嗎?”

    陸予彬伸出手,一串鑰匙伶仃作響,勾在他修長的指間。

    “對啊鑰匙。”

    夏蟬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門,隨即鬆了口氣,他昨天晚上是把鑰匙落在這兒了。然而很快——

    “鑰匙?!”

    夏蟬驀地睜大了眼。昨天晚上,她明明冒著雨跑去給他送鑰匙,然後又在酒吧遇到他和冷婧。再然後的事情,她就不記得了。

    可不記得歸不記得,她又是怎麽回的家?家裏又怎麽多了個他?

    他不是應該和冷婧在一起才對嗎?她記得,昨天晚上,他們甚至都點了高度酒,就是為了酒後好辦事的!

    糟了,高度酒——

    “小姐,這可是高度酒啊,你確定要喝嗎?”

    耳畔,依稀又回想起昨晚那個服務員的聲音,夏蟬用力地咬住唇,麵色嫣紅,一臉的悔不當初:“我又喝多了是嗎?”

    陸予彬沒答話,隻是麵無表情地指了指陽台上掛著的他的襯衣。

    難道又吐了他一身?

    夏蟬抿緊嘴唇,努力地在腦子裏回想著,這一回想不打緊,她的臉驀地紅得像火燒一般,人也搖搖晃晃地向後退了一步。

    怎麽……怎麽在她記憶中,竟模模糊糊地仿佛有幾個少兒不宜的畫麵。

    比如她餓狼撲食般地把陸予彬一把撲到地上,又態度凶惡地強吻他;再比如她死拽著他腰部以下的那個東西,還傻笑著說那是棍子!

    完了,她一世英名全完了!

    夏蟬搖搖晃晃地向後退著,又不死心地為自己洗腦:不,不會的。

    如果這是真的,陸予彬他一個身強力壯的男性,怎麽可能會任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擺布?

    這一定是夢!

    反正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酒後做春夢了,昨天晚上再做一次,也實在沒什麽稀奇的。

    可是——

    萬一這不是夢,姓陸的又特別沒有節操,那麽她……

    身軀微微顫抖著,夏蟬不自覺的握緊手,內心用力地掙紮,良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那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麽?”

    陸予彬挑眉,神色似笑非笑,看不出是認真的,還是打趣的:“你期待發生什麽?” ㊣:㊣\\、//㊣

    “當然沒有!”

    夏蟬嘴硬地反駁他,心卻因此虛得厲害,隻能強裝著什麽也不知道轉身去衛生間洗漱。可是整個過程裏,昨晚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總在她腦中縈繞不去,纏得她心裏癢癢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又怕知道。

    糾結了半天,她走出來,看到陸予彬正在客廳裏看報紙,她咬唇,將心一橫湊了過去:“我……沒有夢遊吧?”

    “沒有。”陸予彬神色淡淡的,修長的指平靜地掀過一頁報紙。

    夏蟬頓時長籲一口氣,忽然想起上次他說自己酒後亂性的事情,不由得又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問他:“那我有沒有做出什麽很特殊的事情?”

    “特殊?”

    陸予彬皺眉,擱下報紙,他抬起頭,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又重重地點頭:“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