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現在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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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草坪是優雅浪漫的雙人曼舞,而龐大別墅內一樓更是一派熱鬧的敬酒,不時有人舉杯共飲,又或各自走到重要人物身邊敬酒等等。
換上一身高貴優雅白色晚宴服的南宮薔手挽著莫厲琛,微笑接受眾人祝福洗禮,本就美麗到令人心悸的女人,此刻笑得更是迷人又得體,讓人無不為之驚歎於她那種無暇而得體的笑容。
反觀她身邊的男人,麵色依然是淡漠之色,即便是這麽喜慶的一刻,也不見得他臉上有什麽多餘的神情,似是一座融化不開的冰山,渾身有股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不凡氣場,叫得許多人隻能遠遠觀看,真正敢靠近他的人,也隻有那些熟識的,或者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南宮飛飛看著莫厲琛居然還是這麽一個表情,從頭到尾也沒見笑過一次,隻有自己的姐姐從頭到尾在微笑著麵對眾人。
她內心一氣,端著兩杯香檳來到莫厲琛跟南宮薔麵前,把酒杯遞到莫厲琛麵前,撒嬌似的笑著說,“厲琛哥,我敬你這杯!”
南宮薔看了眼妹妹,收斂了些微笑,柔聲道,“你厲琛哥剛才喝了不少,你跟著瞎攙和什麽呢?”
“這都是應該的嘛,爸跟厲琛哥喝過,哥也跟你們喝過,我當然也不能落後了。”南宮飛飛不依她,堅持把酒杯遞在莫厲琛麵前,昂首道,“厲琛哥,我敬你!”
南宮薔猶豫瞥了眼身邊的男人,又扭頭嗔怪瞪向南宮飛飛,“飛飛!”
“無礙。”莫厲琛淡淡的掃了眼麵前酒杯,輕闔了下墨眸,伸出幹淨而骨骼好看的手指,接過酒杯,“都是應該的。”
說著,他毫不猶豫的一頭仰下杯中金色液體。
南宮飛飛看他盡數喝完,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擠出了一個笑臉。
這邊靠近牆角的地方,南宮西澤的視線從那邊的三人身上收回來,拒絕了剛剛要過來跟他敬酒的人,邁開腳步朝外麵走出去。
這個空間,忽然讓他感到壓抑,心情莫名的紊亂煩躁著,十分厭煩此時此刻熱鬧的人群跟那些歡樂的笑臉。
讓他覺得,很刺眼,也很諷刺……
出了大門,避開了人群,繞開一個個爭相想要靠近他的人,循著一條僻靜的小路,南宮西澤獨自一人走到了宴會的另一邊。
直到距離晚宴之地有了些距離,耳邊沒了那麽多吵雜的人群跟音樂,南宮西澤這才停下腳步,抬頭,凝望著夜空。
夜空是無望無際的墨黑,連顆星辰都尋覓不到,浩瀚的夜空宛如吞噬了天地萬物,心,忽然也就這麽空洞了。
到了此時此刻,她仍舊沒有出現,沒有開口,甚至連一點信息都沒有……
現在,她差不多也快死了吧?
倘若做他女人,他就能保她無憂,可從前幾天等到現在,她仍舊不曾開口,甚至連一個消息也沒有……
藍希,你是否後悔過?
斂回視線,閉上眼睛,拚命的抑製住心底的那股空洞,不讓更多思緒以及情緒湧出來,南宮西澤這才睜開眼睛。
不再停留於此,他轉身,正欲邁開腳步朝宴會中走去,然而眼角遂不及防的被一抹白色身影吸引住。
他側頭朝那抹白色身影睨去,隻一眼,看見了那個無聲坐在牆角的女人時,南宮西澤雙瞳驟然擴散睜大,用力深吸了口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藍希!!!”
說不清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叫出她名字時,聲音有掩不住的顫抖跟欣喜,還有深深的不敢相信,就像是對於失而複得的東西,那種狂喜之心。
內心的那種空洞,仿佛一瞬間,被什麽東西填滿,撫平,死寂的細胞霎時活躍,鮮活流淌著。
不論她為什麽會在這裏,不論她為何昏迷,不論她為何這麽狼狽,不管是天意也好命運也罷,他隻知道,這一次重新出現在他麵前的她,別再叫他放棄!
哪怕明知道不該,卻終歸在此時此刻,那些強忍著抑製著的心緒,登時如潮水一般紛至遝來,想忽略,想抑製,已不似想象中那般輕易。
他給過她機會的,隻是現在是她出現在他麵前而已,所以,別再叫他放棄!
挺拔的身姿站定在坐在地上的女人麵前,他凝見她身上的狼狽,以及頭發上凝結成痂的血塊,南宮西澤眼眸一沉,不猶豫一刻,他彎腰抱起地上毫無知覺的女人,轉身,朝別墅的後門走去。
輕車熟路的避開所有人,南宮西澤抱著昏迷中的藍希,徑直來到二樓其中一個房間。
一腳踹開房門,進去後,打開了燈,隨之又一腳帶上房門。
把她放到柔軟大床上,借著明亮的燈光,直到此刻,才真正看清,她身上有多狼狽。
她一手的胳膊肘又紅又腫,身上因穿得太少更是凍得冰冷,背部因撞擊過後的青紫,鬆散卷發被血塊凝固一大片,臉上灰塵跟鮮血遍布,額頭上更是滾燙無比。
簡直讓人難以想象,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狂妄不羈的女人,竟會有這麽脆弱到昏迷的一天。
倘若不是她真的就躺在他麵前,他根本無法把此刻這個模樣的女人,與那個囂張跋扈似是刺蝟一般,次次對他豎起渾身尖銳利刺的女人聯係到一起。
如若方才不是他發現了她,她還會繼續那個模樣,在那裏昏迷多久?
也許,根本不用太久,她就會那般悄無聲息的死掉……
不知是因為氣她還是氣自己又或者是其他什麽,南宮西澤手猛的攫住她下頜,怒聲逼問,“你是傻子白癡嗎?如果早點開口說做我女人,何需還要受這麽多苦?甚至是差點就這麽死了你知道嗎!!”
她雙眼疊合在一起,自然無法回答他半句。
凝視她臉色蒼白的孱弱模樣,終歸,再多的氣,也發不出來了。
他緩緩鬆開了她的下頜,盯著她的目光,有一絲沉痛,喃喃的低聲自嘲道,“藍希,告訴我,怎樣可以不愛你?”
她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然而偏偏從那次見過她的眼淚,心一次比一次淪陷得更深,到了現在,甚至已經無法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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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自己昏迷了多久,隱隱約約間,好似有人在幫她擦掉臉上的髒汙,清洗頭發,當有一滴溫水不小心滲入腦袋發間的傷口時,藍希終於因疼痛而有了一絲意識。
“嘶……”柳眉痛苦的皺在一起,她緩緩打開了一對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一張英俊的臉,一對迷人的桃花眼,“南宮……西澤?”
南宮西澤拿著濕了溫水的毛巾,弄幹淨她頭發上最後的血塊,瞥見她醒來,他隨手將毛巾扔到地上的盆子裏,“醒了嗎?”
大腦頓時走馬燈的閃過眾多畫麵,藍希猛地從床上起身抓住他雙肩,神情迫切的詢問,“莫厲琛呢?南宮薔呢?婚禮怎麽樣了?他們怎麽樣了?”
南宮西澤擰起眉頭,深諳的眸盯著她,“你覺得會怎麽樣?”
神色頓時頹然下去,藍希麵如死灰,鬆開了他的肩膀,可笑的搖搖頭,眼眶酸澀,“他們已經舉行婚禮了……我沒有阻止得了……”
他們終歸,還是在一起了……
失魂落魄的跌坐回床上,她笑得無比自嘲。
“先再睡一會,這個房間裏沒有藥箱,你身上很多傷口還沒能處理,我出去找找藥箱。”南宮西澤按住她肩膀,將她重新放到床上,“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論你現在想做什麽,都得等之後再說,沒有精力沒有體力,你什麽也做不了。”
他說的都是實話,她很清楚自己此時身體有多無力,動一下,渾身就像散架一般的疼痛,腦袋還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連開口說一個字,都變得極其奢侈。
藍希沒有拒絕他這個要求,或者說現在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身累心累的感覺,讓她一靠著床,就止不住的困意。
大概也因為熏香的作用還沒徹底散去,所以,她一閉上眼睛,很快又陷入沉睡。
南宮西澤給她蓋上被子,起身隨手關上房間的燈,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眉頭,不自覺的皺緊,腦海中是她在這段並不長的昏迷時間內,低低囈語的那句,“莫厲琛,不要跟她在一起……”
心情煩躁又窒息了……
南宮西澤離開了外麵的走廊後,在走廊的另一頭,又緩緩走過來兩個男人。
阿諾跟在一身西裝革履沉穩至極的莫厲琛身邊,低聲說,“莫少,淩肖說藍希小姐今晚沒有回去,藍希小姐是不是真的跟南宮小姐說的那樣,離開了?”
莫厲琛抿著的薄唇剛想說什麽,身體卻是一股不適,這種不適從方才開始,便如同一團烈火盤踞在他胸口一直如影隨形,直至現在越演越烈,蔓延至他整個身體跟細胞,沸騰火熱之感,燥熱無比。
終歸還是強忍不住這種感覺,莫厲琛繃緊了冷峻的臉龐,抬手道,“你先下去。”
“是。”阿諾點了下頭,不敢多問什麽,兀自走了開。
莫厲琛隨手推開就近的房門,邁步進去後沒開燈,隨手便關上房門,脫掉身上的外套,用力扯了扯領帶,踱步來到床沿邊,往柔軟的大床上躺下去。島每協扛。
腦袋的思維愈來愈模糊不清,意識好似要被什麽東西給支配,身體跟下腹傳來的燥熱,似是野火在燎原。
平躺著很久,怎麽也抑製不了那股強烈如翻滾岩漿一般的炙熱後,趁著還有一絲殘存的意識,莫厲琛終歸還是逼迫自己起身去衝冷水。
然而,他還未能起身,忽然搭過來一隻手摟住了他精壯的腰,一個女人不適的嚶嚀聲灌入他耳裏。
莫厲琛頓時吸了口氣,本就不舒服的身體,因女人無意識的嚶嚀,而像是瞬間激發了所有細胞,血液倒流沸騰叫囂著,胸口裏好似有什麽凶猛的東西在撞擊著他的胸膛。
這個房間,還有別的人?
並且,還是女人!
莫厲琛眸色深諳如邃,又沉又冷又有一股掩飾不住的火熱情欲,是一種矛盾體,他的意識在告訴他要推開這個女人的手,然而身體的本能叫他更想靠近這個女人,好好發泄此刻心中堆積著的強烈欲火。
身體裏那種燥熱而難耐的感覺幾乎是支配了他的思維,叫囂著快點發泄,每隱忍一分對他來說就更殘忍一分,而且一分更比一分難忍難受。
被藥物驅控,還隱忍自我折磨這麽久,一般男人早就控製不住,對身邊的女人用力狠狠的發泄欲火了。
可惜,莫厲琛從來都不是一般的男人。
所以隻是猶豫了片刻,他終歸二話不說,直接揮開的女人的手。
但還沒能站起身,躺在身邊的女人忽而又低低囈語了一句,“不要……”
虛弱到無力的聲音,又夾帶著一股感冒的淡淡磁性與空靈,但此時此刻現在這種場合裏聽到這種聲音,更像是男女歡愛之餘的那種旖旎曖昧之音。
不要……
到底是不要什麽他無法求證,因為在他現在的耳裏聽來,這句“不要”,更像是對他的邀請與挽留。
饒是自持力再好的男人,在聽到這麽一聲後,也該全然崩塌了。
又何況是一個本被藥物掌控了身體,驅動了思維的男人。
莫厲琛繃緊的鉉,強行辛苦忍耐,終歸也是在女人這麽低低囈語的一句,而毀滅殆盡,心中的欲火盡數燃燒徹底,仿佛有無邊無際的烈火吞噬了他,下腹燥熱難耐,達到了隱忍絕提的邊沿。
他想要繼續忍,想要繼續克製,拚命告訴自己去衝冷水,然而身體卻誠實得很,完全不受控製的靠近女人,掀開了被子,壓到她的身上……
迷迷糊糊裏,藍希隱約感知到,有人似乎在脫她的小禮服,男人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可腦袋實在太沉太重了,她想推開的力氣都沒有,疲憊得連眼睛也睜不開。
隻能在心底拚命叫著,滾開,快滾開!
敢對她動手動腳,若是放在平時,她早就強悍的打暈踢掉對方,可現在,無論如何在心中叫喊,也是有心無力。
驀然,男人湊到她的耳邊,語氣帶了一絲愧疚,他沙啞黯沉的嗓音,盡是努力壓製的最後隱忍,說,“不知道你是誰,隻能說,很抱歉,我現在需要你。”
聲音還沒擴散開,男人驟然身軀往下一沉——
“啊!”當身體被貫穿撕裂開的那一刻,藍希猛地打開雙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