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為什麽死了還要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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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厲琛跟艾倫出了房間,迎麵而來的淩肖凝見他,不禁立馬肅然起敬。“莫少。”

    隻是掃了他一眼,莫厲琛便說,“進去吧,別打擾到她。”

    有他的一句話,簡直就跟一道聖旨一般叫人不能抗拒,淩肖用力點了下頭,“是。”

    之後,莫厲琛跟艾倫一同走了過去。下了樓。讓阿諾送艾倫去了機場。

    淩肖打開房門。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小心翼翼的來到床沿邊站著,望著昏迷中的藍希,眼神不自覺的流露出心疼。

    想到她身上受的重傷,那股憤怒的心情,猶如火一般的燃燒著,怎麽也滅不下去。

    真的,要不是因為對方是南宮家……哦不,就算是南宮家。他也沒放到眼底,隻不過可惜的是,他沒那個能力跟南宮家的人叫板啊!

    輕輕歎了口氣,淩肖彎腰下來,給藍希整了整被角,然而卻在這時,床上的人發出一聲輕微的痛苦"shen yin"聲。

    淩肖一震,動作驟然僵硬住,緩緩抬起視線,瞥向床上的人。

    見她卻是閉著眼睛。並沒有醒來的樣子,淩肖不敢確定的叫了一聲,“藍希?”

    沒有回應,她細長雙睫仍舊疊合在一起,靜靜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腦袋上纏著紗布,臉色太過蒼白,跟一個完整的睡美人,沒多大區別。

    可淩肖敢百分百的確定,剛才,他絕對有聽到她有發出聲音。

    難道又是像之前昏迷的那樣,隻是無意識的發出聲音?

    淩肖又試探的喊了一聲,“藍希,你醒過來了沒有?”

    她沒多少血色的唇,沒有一點蠕動,半天也仍舊沒回答他。

    淩肖忽然泄氣了,看來,她還是沒有醒來啊,唉,這都過去多少天了?

    想到她變成這個模樣全是拜南宮家的人所賜,淩肖就越想越氣,媽的,等藍希醒過來,這一次他絕對會跟她一起去南宮家鬧,管它三七二十一!

    在房間裏待了不短的時間,看天色漸漸暗下去,淩肖這才走出房間,下到了一樓。

    回來的阿諾見他下來,走上前詢問道,“藍希小姐怎麽樣?”

    淩肖搖了搖頭,並不想多說話。

    阿諾輕輕歎了口氣,唉,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藍希小姐受到這麽重的創傷,而且據艾倫說,之前藍希小姐身上就有不少的傷了,這真是……叫人憤怒!

    這段時間內,不在他們身邊的她,到底都經曆了什麽?

    果然,藍希小姐隻有在莫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啊。

    **

    站在房門外,南宮薔伸手敲了敲門,“西澤,你在嗎?”

    須臾,房間內傳出男人低沉的嗓音,“姐有什麽事?”

    南宮薔伸手擰了下門把手,卻發現門被人從裏麵反鎖住了,她皺眉,抿了下唇,爾後才道,“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能先開下門嗎?”

    “有什麽事就在門外說可以了。”屋內透出南宮西澤的聲音,“我都聽得見。”

    “我想當麵跟你聊聊。”南宮薔皺眉,耐著溫和的性子說,“開下門,可以嗎?”

    “那就什麽都別說了。”南宮西澤不容拒絕道,“姐,要是沒多大的事,暫時先不要來打擾我。”

    她擰起的眉愈發狐疑了,“你在忙什麽?”

    “一些小事。”

    “……”

    看他無論如何都不開門的樣子,南宮薔臉色凝重,這幾天,南宮西澤的行為愈發過於奇怪,一天到晚把自己關在房間中,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麽。

    猶豫了很久,南宮薔終歸什麽也沒說,轉身便往自己的房間內走去,她想問他,為何當時會下狠手要把藍希打成那個樣子。

    但這個答案,似乎不用問,她也能猜得到,他大概會不羈的說,“那個女人先對你動了狠手,她該死。”類似的語言。

    可若藍希該死,為何他卻又偏偏,沒真的要藍希的命?

    莫名的又想起了那天,在他對藍希下手之前的那些對話,倘若沒理解錯誤的話,從婚禮消失之後,藍希,就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吧?

    是否,他早已經動心了?

    回到自己房間中,南宮薔關上房門,徑直踱步到梳妝台前坐下來,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色是難言的極差。

    爾後,她拉開一個櫃子,從低層取出一張照片,視線定格在了上麵。

    照片內,是一個極其美豔的女子,她麵朝著鏡頭,微微的淺笑,明豔而動人。

    隻不過她的美豔之中,帶了一絲青澀的單純,一頭垂直的烏黑長發,美麗漂亮到了極致,臉龐的輪廓,完美得沒有一點瑕疵,跟藍希的美相同之中,卻也有一定的差別。

    從她的穿著跟臉上的青澀,不難看出,那個時候,大約二十歲不到的年紀。

    盯著這張照片,南宮薔雙眼流露出陰狠而憤怒的光澤,她喃喃自語的說,“為什麽呢?既然你都死了,為什麽還要弄出一個藍希來?”

    “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在他身邊?見不得我把他霸占嗎?”唇畔微翹,她勾勒出一抹譏笑的弧度,雙眸陰鷙,“其實我對她並沒有多少意見,隻是可惜,我十分討厭她那張跟你差不多的臉,就跟討厭你一樣的討厭。”

    “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麽你非得死了還要折磨我?”她陰鷙的說,“如果沒有那個什麽藍希在琛身邊,你知道,他早就是我的了嗎?”

    “我為他付出了我的青春,我最美好的年華,盡我所能的付出我能做的,可是你為他做了什麽?”照片內的人,靜靜的微笑著,仿佛是在譏嘲著她一般,南宮薔看著她的笑意,隻覺得愈發的刺眼,她憤怒的嘶吼出聲,“你什麽都沒為他做,卻偏偏還弄個藍希出來!你就是死了也不肯讓我舒坦!”

    話語一落,倏地,照片在她掌心中變成皺褶,揉到了一起,那個無暇的笑容頓時扭曲到一起。

    南宮薔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劇烈加大,彰顯著她的憤怒。

    如果沒有藍希,她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沒有藍希,她不會浪費掉這麽多青春。

    如果沒有藍希,他早就是她的了。

    “啊——”驀地,南宮薔一把揮掉桌上的化妝品,痛苦而憤怒的嘶吼了一聲,她趴在梳妝台上,痛著痛著,就笑了出來。

    低低的笑聲,徘徊在偌大的房間內,笑得譏嘲陰狠無比。

    如果,沒有藍希,該多好?

    為什麽,藍希就是不死呢?

    難道,這就是那個女人,故意的?她就是要藍希活著,來折磨她的嗎?她們就是不想讓她好過是嗎?

    那真是好,她們不讓她好過,那麽,誰也別想好過。

    她不信,藍希真的能命大到,次次都死不去,她會用自己的行動證明給那個在天上的女人看,該是她的東西,誰也別想搶走,倘若她得不到的,也別想白白便宜了別人。

    她的青春,不是那麽白白就浪費掉的!

    **

    深夜,阿諾敲了下房門後,走了進來,“莫少,半夜了,你該去休息了。”

    莫厲琛坐在床沿邊,這些天,他基本都是隨便吃了點東西後,就會守在藍希的床邊,一邊親自照看她,一邊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聽到阿諾的話,他卻沒有抬頭,仍舊專注的盯著手中的文件,時而會用筆畫上幾筆,淡淡的嗓音說,“無礙,你可以去休息了。”

    阿諾踱步到他麵前,先看了眼病床上仍舊沒有清醒過來的人,突然低低歎了口氣,略有不忍的扭頭,睨著給自己忙個不停的男人說,“莫少,藍希小姐現在的狀況固然重要,可是你這樣一直守在她身邊也沒多大用處,別等藍希小姐醒過來了,你就跟著倒下了。”

    莫厲琛眉心微微一皺,阿諾又繼續再接再厲的勸道,“我想,如果藍希小姐醒著的話,肯定也不想你總是守在她這裏把自己熬出毛病的,況且,你的腿……”

    莫厲琛停下手中的筆,淡淡抬頭看了他一眼,深邃的視線,有股不自覺的壓迫之氣。

    知道他不想再聽,阿諾沒敢再繼續說下去,抿緊了唇,隻是站在一邊,低垂著頭,用自己無聲的行動,試圖把這個男人請回自己的房間。

    其實從以前開始,任何時候,隻要藍希受了點傷,或者是陷入感冒發燒等昏迷狀況時,莫厲琛幾乎從來都是如此安靜的守在她身邊。

    這幾乎是一種習慣,多年來,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習慣。

    終於,阿諾無聲的堅持似乎終於讓冰山冷漠的男人有所動容,莫厲琛皺緊了眉頭,看了下牆壁上的掛鍾,已經顯示淩晨三點了。

    再覬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他終於是慢慢站起身,把手中的文件遞給阿諾,“把桌上其餘的文件收拾一下放到書房。”

    阿諾一喜,“是。”  [ban^fusheng]. 首發

    之後,邁開修長的腿,莫厲琛走出了房間,阿諾也收拾了下其餘的文件後,也跟著離開,悄悄關上了房門。島役共圾。

    空間,安靜了下來,寂靜的夜裏,是沉寂的安靜。

    緩緩的,躺在床上的女人,慢慢打開了一雙彷如星辰的眼眸……

    翌日清早,淩肖跟平日一樣,早早就習慣進來看看藍希的狀況。

    然而,當他打開房門走進來時,大床上,卻並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

    床上空空如也,連溫度也不殘存,冰冷得好似那裏從未躺過一個人。

    淩肖臉色驟然一變,倒吸了一口冷氣,倏地轉身朝外奔去,“莫少!藍希不見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