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墓園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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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蘇承墨醉醺醺的上來,保鏢連忙上前扶住他,蘇承墨醉眼朦朧的望了他一眼,將身子的所有重量都壓在他身上,指了指門。保鏢立馬會意,一手輕輕的將門擰開。

    床上沒人!

    蘇承墨眼眸微眯,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圈,最後在靠近窗邊的榻榻米上找到了她的身影。她正蜷縮在那兒,頭枕在楠木茶幾上,呼吸淺淺的睡著。清幽的月光整個將她籠罩其中,令的她的肌膚剔透,偶有幾處血管清晰可見。

    忽有一種,恬靜安詳的美。蘇承墨看著,心驀然靜了幾分,這樣的月色,讓他想起了那次從青峰山上回來,顧淺溪被隔離治療時的那晚。顧淺溪就是坐在他的腿上,宣誓主權般說。“等我長大了,我要把自己給你!隻給你!”

    想到這,蘇承墨的心就扯的疼,疼的近乎窒息。眸中的醉意退了幾分,揮退保鏢。

    門被關上,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他慢慢走到了榻榻米旁,手指撩起滑落在她臉蛋上的發絲。她比當年瘦了很多,之前臉上還有些嬰兒肥,一生氣就氣鼓鼓的,讓人看了都既覺可愛又忍不住愛憐。而如今,她再生氣,這張臉也再也不複當年的稚嫩,隻有冰冷的漠然。

    但是……如今隻有漠然嗎?

    不!

    她今天跟楚昊焱在一起時,不是還笑的梨渦淺淺麽?不是還眉眼帶笑麽?不是還……春心蕩漾麽!

    蘇承墨撩撥她頭發的手指不由緊了緊,微屈著。這份刺痛,驚醒了顧淺溪。顧淺溪本來就睡不安穩,反反複複醒了很多次,被他這一扯,所有思緒瞬間六神歸位。

    顧淺溪抬眼就看見蘇承墨發怒的臉,還有滿屋刺鼻的酒味。瞬間醒轉過來,下意識的往窗邊退了退。

    這個動作刺激了蘇承墨,蘇承墨揪住她頭發的手不鬆,顧淺溪便因此而扯痛了頭皮,驚呼一聲。蘇承墨微眯雙眸,一副醉醺醺的往她身上倒去。

    顧淺溪瞪大了眼,無論她怎麽往旁邊躲,蘇承墨最後還是倒在了她身上,壓得她差點噴出一口心頭血。

    “哼哼”蘇承墨拉著她做了人肉墊還不滿意,打了個大大的酒嗝,不滿意的在她身上動了動,似乎在找個舒服的姿勢。顧淺溪伸出雙手將他推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蘇承墨滿臉怒意的拉著顧淺溪的手,口齒不清。“放肆,不準走。”

    顧淺溪氣結,還放肆?這蘇承墨喝醉了,都是把自己當成古代皇帝的?

    抵觸跟他的接觸,顧淺溪連忙將他的手掰開,可是這邊才好不容易掙脫開,那邊他就拉住了顧淺溪的腳踝。再掰開腳踝上的手,就發現自己的褲腳被他壓在了身下。

    要不是他渾身的酒味實在太過濃烈,顧淺溪都幾乎要以為他在裝醉。別看蘇承墨身上沒幾斤肉,但是他那身材屬於穿上衣服顯瘦,脫掉衣服有肉的,往這一躺,顧淺溪扯了半天,愣是沒扯出自己的褲腿。

    顧淺溪咬緊下唇,瞪著眼睛糾結的看了他半天。她記得秋媽拿了幾套女士家居服放在衣櫃裏,顧淺溪猶豫了半響,最後決定把褲子脫下來,然後去衣櫃裏再拿一件穿上。

    小心翼翼的將褲子慢慢脫下,直到兩隻腿都從褲管裏伸出來後,顧淺溪才稍稍鬆了口氣,往衣櫃的地方走去。

    剛走兩步,身後便傳來風聲,一件褲子從後麵飛了過來。顧淺溪嚇得小臉蒼白,連忙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蘇承墨掙紮著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滿臉怒意不減。看著顧淺溪,頤指氣使的道。“過來!”

    這是清醒過來了?顧淺溪拽緊雙拳,往後縮了縮。

    蘇承墨惱怒的低吼了聲,往這邊走了過來。但是腳步虛浮,連方向都分不清。醉醺醺的,好幾次差點栽倒在地。

    看見有機會,顧淺溪貓著身子蹭著牆壁一點點朝他相反的地方挪去。可是蘇承墨看見她動了,怒氣更甚,快步走了過來,速度快的好似一道肉牆。

    顧淺溪被他抵在了牆上,衝擊力大的令她不由自主悶哼一聲。

    蘇承墨急吼吼的吻了上來,把她的眼皮當嘴巴在吻,又是啃又是舔的,惡心的顧淺溪不行。死命掙脫,可不成想蘇承墨喝醉了,力氣是平時的好幾倍。壓在身上跟泰山壓頂似得,顧淺溪怎麽折騰都跟蚍蜉撼樹。

    蘇承墨吻完後,似乎也察覺到不對勁,睜著醉眼朦朧的眼睛看著她,似乎在研究為什麽不對勁。

    顧淺溪氣的往他胸口錘了好幾下,蘇承墨吃痛的蹙緊眉頭,抓著她的手往懷裏一摟,帶著她滾到了床上。

    顧淺溪嚇得心都忘了跳動,臉色煞白。剛才她為了逃離他,脫掉了被他壓住褲管的褲子,此刻她就隻穿了件小內內!蘇承墨的手不安的在她腹部那裏遊走,每動一下,顧淺溪的心就跟著提一下,堵在嗓子眼那裏。

    死死的夾住雙腿,不讓他往下探。蘇承墨就對她的小內內感興趣了,拉著她的小內內往下脫,顧淺溪急的死命掙紮,張嘴就咬上了他亂動的手臂。

    蘇承墨吃痛下,更興奮了,絲毫不管顧淺溪,另外一隻手強行掰開她的兩腿將小內內脫了下來。

    “啊!”

    感受著那兒傳來的異樣觸覺,顧淺溪又氣又羞,恨不得將蘇承墨生吞活剝了。咬的厲害了,滿口血腥。蘇承墨掐住她的下顎,將她的嘴逼開,然後自己也學著顧淺溪的模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力度不知輕重,顧淺溪痛的剛張開嘴驚呼,下方忽然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

    瞬間,顧淺溪雙眼漲紅。死死抓著蘇承墨的肩膀,指甲陷入肉裏。聞著他身上的酒味,一滴淚順著她眼瞼落下。好似玻璃球破碎,但破碎的不止是眼淚,還有她的心。

    她好似人偶,在他的操控下,欲生欲死。蘇承墨很瘋狂,顧淺溪不知道哭了幾次,哭得嗓子都啞了,後麵都昏昏沉沉的。腦袋像是漿糊,連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等到清醒,已是第二天下午六點。

    顧淺溪全身酸脹的厲害,剛想轉個身,結果下半身就傳來撕扯般的疼痛,痛的她深吸了好幾口氣。

    忽然,房間裏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嗬,又不是第一次,裝什麽初夜?”

    話語裏的嘲弄,顧淺溪聽的清清楚楚,鼻子微微有些酸。心裏恨的要死,麵上卻還要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忍著痛慢慢撐起身子。“被狗咬了,身體當然會痛,而且還是不止咬一次的醉狗。”

    蘇承墨沒搭理她的諷刺,靠在窗邊,手裏捧著一碗湯,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頭發濕漉漉的,像是剛洗過不久,臉上還帶著宿醉放縱過後的疲憊。

    顧淺溪想撐起身子去浴室洗個澡,可是她努力了很久,身子虛軟的沒有絲毫力氣。

    蘇承墨冷笑一聲,“怎麽就受不了了?你之前的男人,就那麽沒用嗎?”

    顧淺溪咬緊銀牙,臉上微微黯然。這黯然讓蘇承墨極度不爽,蘇承墨將湯放下,快步走了過來,將顧淺溪從床上拉著坐了起來。怒目瞪著她,“今天跟我去檢查!”

    顧淺溪微微疑惑,蘇承墨冷哼一聲,“檢查你身體有沒有梅毒之類的!我怕染病!”

    顧淺溪心驀然一縮,像是有人硬生生的在撕扯著。痛的她連呼吸,都牽動著心肝脾腎肺,疼的厲害。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腳尖,顧淺溪笑的蒼白,“怕,你當然要怕!”

    若是染病,那你早在三年前就染上了!

    蘇承墨沒再說話,等顧淺溪從裏麵洗漱完畢後,冷著臉讓秋芳幫她穿上衣服,真個帶著她去了醫院。

    從醫院出來,顧淺溪捏著報告單,心一寸寸死成灰。將報告單一點點折好,放在最貼近心髒的口袋裏。顧淺溪要自己銘記這一天,銘記這一刻,銘記屬於蘇承墨給的恥辱!

    將報告單折好,上車之時,顧淺溪頓住腳步,定定的看著他。“我母親他們要是出什麽意外,我會隨他們一起走。”

    蘇承墨張了張嘴,握住車門的手緊了緊,那句解釋最終沒有說出口。一路無話,到了別墅,顧淺溪像行屍走肉般朝房間裏走去,自覺乖巧到蘇承墨心裏發虛。

    他直覺的感受到,從醫院出來的那一刻,有什麽東西變了。他想伸手去抓住,可是一想到當年她青峰山上信誓旦旦的承諾,蘇承墨就惱火。他從她十五歲開始守著,守到她25歲!整整十年,保持著最後的底線,就算跟她躺在床上,身上沒有穿一件衣服,他都謹守著沒有破了最後那道防線。而現在……沒了!

    這感覺讓他有點無所適從,又氣氛異常。煩躁的走進書房裏,手裏拿著公文半個小時都看不進去一個字。

    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秋芳推門走了進來。

    “少爺,這是你吩咐好的菜單,要是沒什麽問題,我就讓人去辦。”秋芳說著遞上一個單子,蘇承墨正心煩的很,掃了一眼就確定了。但是秋芳站在那兒,拿著菜單躊躇著沒有走。

    蘇承墨敏銳的發現不對勁,收起心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靠近了幾分。“秋媽,有什麽事就說吧。”

    “少爺,對不起……”秋芳囁嚅了片刻,為難的開口。“昨天晚上顧小姐找我要了祭祀要用的東西,我看顧小姐求的可憐,就給她準備了。她說是給友人祭拜,可是……我感覺不太像。”

    “祭拜?”蘇承墨呢喃了一聲,腦中忽然靈光一轉,從兜裏拿出手機。“袁清,把三年前關於顧守義報道的報紙都找出來,傳真給我。”

    吩咐完畢後,蘇承墨又轉而給另外個人打了電話。電話打了很久,那邊才接通,打著哈欠滿不在乎的道。“大清早的毀人清夢,很敗人品你知道嗎?”

    “現在北京時間19:31!”蘇承墨冷冰冰的說道。

    “嘖嘖,語氣還這麽冷,莫非昨晚沒發泄完?”

    “老四!”蘇承墨微眯雙眸,語氣帶了幾分警告。那邊才正經起來,“好吧,說吧,又是什麽差事。”

    “你入侵下交通站那邊的電子錄像,看下這個車牌號昨天經過了哪裏,目的地是要往哪去!”說完,蘇承墨報了一個車牌號。

    那人愣了愣,“的士車車牌號?”

    蘇承墨沒再搭理,掛了電話,坐在真皮椅子上。看著院子裏,手指敲打著桌麵,慢慢陷入沉思。

    袁清那邊很快就給到了回應,拿過傳真機傳來的資料。隻有三張,都是對當年顧守義入獄一事做出的報道。看著上麵的評語,蘇承墨眉頭蹙的可以夾死蒼蠅。忍著怒火,翻到最後一頁報紙時,蘇承墨身子一震。

    這一篇報紙,是說當年顧守義在監獄裏自盡的事。給出的評語是,畏罪自殺。蘇承墨緊抿著唇,看了一眼上麵的日期,便將報紙放進了粉碎機裏。那一年的日期,對應的,正是農曆8月16日。

    也就是說顧守義的忌日是……昨天!顧淺溪請假的第一天!

    蘇承墨看著日曆想了一會兒,那邊老四也給到了回複。發過來兩張標注過的地圖,“第一張是它本來的行駛路線,我查過錄像,當天標注的1號線路發生了幾起交通事故,堵車了一個多小時。因為堵車,它改了線路,從2號線路穿過,後麵就停在了路邊。”

    “但是錄像的最後顯示,這輛車裏的三個人被人帶走了。”

    “看清楚是誰了嗎?”蘇承墨問道。

    “他們都是偽裝過的,行蹤有幾分考究,對周圍地形也很清楚。凡是路過攝像頭的地方,都是低著頭或者隻能看到側麵的。”

    “那他們將人帶走是坐了什麽交通工具?”

    那邊頓了下,聲音帶著幾分慎重。“摩托車。這摩托車拐入第二張地圖顯示的三號區域,就消失了。這裏正好是主幹道,不知道他們上了那輛車,完全查不了。”

    蘇承墨緊抿著唇,看著手裏的地圖久久不語。那邊還在繼續說,“從這輛的士的行跡來看,他最終的目的地有兩個。一個是西南方,一個是西方郊區。而西方郊區所通達的地方,是墓葬園。”

    到這裏,蘇承墨幾乎可以肯定,顧淺溪請假應該就是為了給自己的父親祭拜。而這個交通意外,以及顧淺溪忽然上樓,這一切,真的是偶然,還是……有人特意蓄謀了這一切?

    以楚昊焱一個人不動聲色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有點不太可能。而且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在這個時候消失,還出現在顧淺溪的房間裏……這一切,真的是偶然嗎?

    世界上有這麽巧合的事,那他怎麽沒遇見?而且,他還那麽巧的中了這個圈套,讓顧淺溪誤以為是他帶走人的。操控這一切的人,絕對不簡單。

    蘇承墨冷笑一聲,將地圖放在了抽屜裏。當天他在樓下,就是因為在遠處看見了田伯,才斷定顧淺溪肯定在樓上的。

    他當時並沒有過去跟田伯說話,隻是吩咐了人在樓下看著點,然後就上去了。但是等他下來後,看著田伯的保鏢說他就看見田伯回到了車裏,然後……人就不見了。

    那麽大的幾個人會不見了?蘇承墨寒著張臉,推開了顧淺溪所在的房間。

    顧淺溪對他的進來沒有任何波動,專心的拿著從秋芳那要來的毛筆,一筆一劃工整的練著字。那股煩躁忽然又湧上了心頭,蘇承墨煩躁的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拖了起來。

    顧淺溪不吵不鬧的就跟著他的腳步,走出了別墅。麵無波瀾的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飛馳的景象發呆。直到車子停在了墓葬園大門口,顧淺溪的眼神裏才有了絲波動。

    車子入園,門衛攔了下來。“對不起先生,現在是晚上九點,我們已經閉園了。”

    蘇承墨冷著臉,司機老李立馬會意,下車同那門衛說了幾句話。門衛的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止將車放行了,還恭恭敬敬的一直跟在後麵。

    看著修葺的很寬廣的前園廣場,顧淺溪有些迷茫的走下車。蘇承墨忽然想起什麽,轉頭問了句,“你父親是幾號墓?”

    顧淺溪茫然的搖頭,當時父親的葬禮她都沒法參加被送進了監獄。出獄後,被田伯拉著說按照老家規矩,等祭祀這一天再去比較好。所以,她被問到了,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蘇承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揮手招來那個門衛。那個門衛問了姓名,跑去檔案庫查找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她們來到了顧守義的墓前。走去的路程中,蘇承墨看著顧淺溪微微期盼的臉,忽然為她心酸了起來。再觸及到她脖子上的吻痕,心裏莫名湧起一股愧疚。

    然,在到達顧父墳墓那兒時,有個人正站在那兒!微風拂來,帶著濃重的血腥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