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譜傳說(春晴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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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藥爐的日子已步入正軌,獨婆婆從未來過,八歲那年,我已能替病人瞧些風寒的小病了。

    那日,龍公子正在做晚飯,藥爐來了一個很奇怪的人,他的半張臉已經潰爛得看不清了,我叫了龍公子好幾聲,龍公子來看了一眼,便將我拉開一段距離,這天譴天不降,我來。“

    胡織方才反應過來:”是你?死道士?“,離那個人遠了許多,龍公子拉著我作揖道:”敢問是何方高人?進我藥爐我竟毫無知覺。“

    那人黑色鬥篷裹得嚴嚴實實,渾身散發出一股惡臭,胡織在院中收拾藥材,便也過來查看,那人看見胡織情緒便激動了,伸出手,他得指甲奇長,直直奔著胡織而來,胡織反應過來,靈活得躲閃,幾人便這樣衝到了院子裏,胡織震驚道:”你是何人?“

    那人說道:”臭狐狸,為了殺你們,我這兩年可苦得很啊,天譴沒殺死我,如今看來,是你們要死了。“

    龍公子將我護在身後,怒道:”在我藥爐撒野?你好大得膽

    那人哈哈大笑,喪心病狂的繼續出手,龍公子與胡織也上前打鬥,他卻繞過了他二人,直直朝我奔來,我沒有術法,躲閃不及,便被他的指甲刺穿了我的胸口,我還未反應過來疼痛,便說不出話了,我腦海中忽而出現了一個清晰的聲音:“契約啟動。”

    我仿佛看到灰茫茫的一片,一雙手扼住了那道士的喉嚨,就像捏一個小雞一樣,直到那個道士再無氣息,夢中的灰色才漸漸散去,那道士倒在地上,而我的胸口竟是痊愈了,龍公子忙過來查看我的傷勢,獨婆婆也飛了進來,獨婆婆站在院子中央,對我說道:“春晴,你與胡織的契約已經啟動了,你們兩個現在是一體了。”

    我與胡織同時脫口而出:“獨婆婆,這是怎麽回事?”

    獨婆婆說:“胡織,你那日陰差陽錯受了春晴的血液,現在,春晴被殺,你們當日締結的生死契約便啟動了,春晴不死,你們的契約便啟動了,你與春晴現在已是生死一體了,若是其中一人死了那便一同死,”

    我低下了頭,不知該說什麽,胡織又問:“婆婆,可有解除之法?”

    婆婆搖搖頭:“除非是死亡,否則無法解除。”

    胡織也低下了頭,過了半晌,與我說道:“罷了罷了,丫頭,你現在得好生修習自保了,莫要連累了我得性命。”

    我心中有疑問,便問道:“婆婆,你究竟是何人?”

    獨婆婆笑道:“傻丫頭,我是山神婆婆呀。”

    龍公子也笑著,立在獨婆婆身旁,獨婆婆說:“夕,你好生照顧春晴。”

    獨婆婆走到我麵前,撫摸著我的頭,我一有她的肩膀高了,她溫柔的說道:“丫頭,你是人類與神的孩子,所以你才能與靈獸締結契約,你的父母也是逼不得已,自上古神隱以來,神與人類的情便是不被允許的,你的父母便那樣被天宮的約束所殺,你也被扔到了這個山中,”

    我才恍然大悟一般,她又繼續說:“你是要繼承我的山神之位的,我已經太老了,天宮約束雖多而繁瑣,但神即位需要曆練卻是不曾改變,春晴,好生受著這人世疾苦。”

    我有些害怕,龍公子蹲下身,與我一般高,說道:“婆婆,我定會好好教導她的,小丫頭,你心中也莫要萌生恨意,我希望你明白,你是自由的,你的父母犧牲了生命來換取你的自由,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那日,龍公子眼中的表情很是複雜,似憂似喜,我全然看不透徹。

    獨婆婆走後,龍公子單手將我抱起,說道:“你可有什麽想說的。”

    他看著我笑意漸生,那笑容很是溫暖,如陽光一般,我也不自覺的心情開朗了不少,也笑道:“我知道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很是開心。”

    龍公子滿意的點點頭,又說道:“日後你便叫我夕哥哥吧。”我亦是乖巧的點頭。

    而確實也是如此,我對父母並不恨,正如夕哥哥所說,我是自由的,我覺得他們也是自由的,我能活著便已經是奇跡了,又怎麽會去痛恨他們呢?

    胡織滿腹的心事,夕哥哥將我放下,又問胡織道:“你有何想說的?”

    胡織看了我一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與這小丫頭的糾葛也算是締結了,公子,可否求你一件事?”夕哥哥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胡織望向遠方說道:“如果有一日,我也想要自由,你可會選擇幫助我?”

    夕哥哥沒有猶豫的說:“不會,”

    胡織沒想到夕哥哥會說得如此果斷,一時沒了言語,夕哥哥拉著我往屋裏走,那日得飯菜明明是熟悉得味道,我卻吃出了不一樣的心境。

    第二日,夕哥哥大早上便將我叫醒,讓我跟隨他出診,他說:“今日我出診的這戶人家是產子,而今日,我會親自示範,下一次,便是你親自動手。”我雖心中不願,還是先應承了下來。

    我們是步行去的,夕哥哥說在人世,不可常使用術法,那山路我倒是熟悉得很。

    便開始自言自語:“我初初來藥爐時便是走的這裏,那前麵全是野獸的骸骨,我就是在那裏遇到的胡織和道士。”

    夕哥哥似有大事一般的皺了眉:“我便覺得還會出事,昨日我們沒注意那道士,他應該是跑了,你方才所說的野獸骸骨,這倒是一件大事,我靈森的術法從不外傳,這道士竟修習如此慘絕人寰的術法,唉,這天族是越來越不行正道了。”

    我聽得半懂朦朧的,便靜靜的走著。

    夕哥哥數落了半晌,又問我道:“你可累了?若是累的話我背你。”

    我擦擦額頭的細汗,笑著說道:“不累。”

    我們是午時後到的那戶人家,那孕婦還沒生產,我便疑惑道:“夕哥哥,這孕者還未有生產反應,我們來作甚?”

    夕哥哥漫不經心的喝著茶,答道:“凡是到我們藥爐診治過的孕者,我都告訴了她們一個確切的生產時間,她們到了時間,便會提前去尋我,畢竟今日這地方也遠,若是有了生產反應再去請,會增加危險,這些我日後會慢慢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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