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 我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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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早上10點。
&esp;費力克斯吃的狼吞虎咽。不僅僅是因為今天送來的三瘤的臀尖肉汁水橫溢,更主要的原因還是他餓慘了。
&esp;看病人做手術跟術後,淩然的要求越來越高,做的手術越來越多,費力克斯等人的地位則是直線下降,現在已經是淪落到了真·助手一個級別了。
&esp;而助手和主刀醫生最大的區別,就是有大量的雜活和體力活要做。
&esp;手術前,淩然隻要看過病人的各種檢查報告和影像片,再見見病人,視診問診一番,確定病人沒有特別的出入即可。但助手就要前前後後的奔波準備,尤其是在手術方案確定前後,甚至還需要查找資料,尋找類似的案例等等以確定風險。
&esp;當然,這是大手術在大醫院裏的做法,普通醫院裏的醫生,水平還趕不上大醫院的助手,也談不上方案確定,查找資料之類的,反正他就會那麽一兩套,因地製宜因人而異之類的選擇,也是有心無力。
&esp;費力克斯卻是有些年沒做助手的活了,乍做起來,自然是心累體累,好容易得到一點休息時間,用叉子戳著肉,都像是在戳敵人似的。
&esp;凱倫同樣一手戳肉,一手割肉,但情緒更加穩定,隻看看費力克斯一笑,問:“能不能堅持住?”
&esp;“你能堅持,我有什麽不能的。”費力克斯使勁的嚼著肉,又道:“臀尖肉有韌性,有嚼勁,但現在最適合吃的是肉眼吧。”
&esp;“田柒小姐的認識也許和你相同,所以把肉眼切給淩醫生。”凱倫笑笑,又道:“上千美元一磅的肉,還不夠好吃嗎?”
&esp;“我是……有些累。”費力克斯突然懶得說話了。
&esp;凱倫同情的看費力克斯一眼:“我如果再老10歲的話。大概會跟你一樣……”
&esp;“恩?什麽意思?”費力克斯的眼睛斜了過去。
&esp;凱倫不屑的撇撇嘴:“你如果像我這麽年輕,就不至於累的這麽慘了。”
&esp;“我……”費力克斯氣到胸腔,突然就不氣了,反而有點觸動,如果真的再年輕10歲,他能做的事真的會多的多。
&esp;就眼下來說,他等於跟凱倫重回同一條起跑線了,至少在心髒搭橋的技術方麵? 他已經沒有明顯的優勢了。
&esp;而作為一名克利夫蘭心髒中心的主任醫師? 費力克斯其實更願意在一種類型的手術上成為頭部中的頭部? 而非多種手術,尤其是見過淩然的天才之後,他的心思就更明確了。
&esp;但是,就算想成為一種手術的頭部中的頭部,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esp;費力克斯回想著最近兩天的手術進程,再看看汁水橫溢的臀尖肉,道:“淩然的無血視野太超常了,而且,看他的操作? 最近幾天,無血視野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像是水平增長了一樣,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esp;對方聊到了手術? 凱倫也就收起了尖銳? 想了想,讚同道:“淩然的水平增長? 不是可能,是確定水平增長了,你記得咱們周三中午做的那台手術嗎?就手術進程來說,當時就有明顯的提高,像是一堵牆,淩然突破了。”
&esp;“淩醫生這樣的機會竟然還有突破……”費力克斯不禁搖頭,自己覺得不可思議,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esp;“我們的技術也得到了突破,也是幾天的時間。”凱倫的情緒更積極,笑道:“也許可以認為,是我們之間的交流,讓淩然提高了技術,也讓我們提高了技術。”
&esp;“當然,肯定是這個原因。”費力克斯的美國式自信瞬間升起,大喇喇的道:“我們帶來了克利夫蘭的先進經驗,而且,淩然確實采用了很多不是嗎?這樣的技術交匯,這樣的思想交融……我要把這段寫在書裏,等我記一下。”
&esp;費力克斯裝模作樣的寫筆記,半真半假。
&esp;到了他這個年紀和水平,增加一些有故事性的名人軼事,還真的是能提高地位的。當然,前提是淩然能走到世界級的醫學大師的地位。
&esp;凱倫沒有費力克斯的這份心思,隻當他是在開玩笑,低頭吃了幾塊肉,又喝了兩口水,放下刀叉,道:“不論如何,等咱們回到克利夫蘭,帶回去的先進經驗,總會讓他們大吃一驚的。”
&esp;“沒錯。”費力克斯已經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來,沒一點遮掩的道:“我要讓尼爾森和洛克好好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頂尖技術!哈哈哈哈……”
&esp;“隻要再熬三天就可以了。”凱倫用語言安撫著自己,但安撫完了,卻是覺得一陣痛苦襲來。
&esp;好在讀醫學院時就是日日悲慘的狀態,這麽多年熬下來,淩然的手術無非強度更高,對個人的專注度要求更高,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凱倫越想越覺得身體緊繃。
&esp;“實際上,淩醫生準備在國內再呆五天。”呂文斌聽得懂英文,這些天也跟幾個老外混的頗熟,這時候就插了一句話,並笑麽麽的看兩個老外的表情。
&esp;凱倫和費力克斯的眼角瞬間就垮了下來。
&esp;“為什麽是5天?”凱倫問。
&esp;“因為剩下的病床還很多啊。”呂文斌嘿嘿的笑出聲:“就算是淩醫生,這麽幾天時間,也沒辦法把病床都給幹出去。”
&esp;事實上,因為病床還要給手下們分配一些出去,淩然在本科室裏占用的病床比以前還要少了,那在別的地方的需求自然更強烈了。
&esp;“我覺得我堅持不了五天了。”費力克斯歎口氣,摸了摸自己並不茂盛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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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凱倫也道:“這樣的話,又要重新改簽機票了。”
&esp;“買什麽機票。田柒小姐這次一起去呢。”呂文斌說著一笑,道:“私人飛機來著。”
&esp;“私人飛機?”凱倫眼前一亮。
&esp;“十有七八。”呂文斌道:“之前跟田柒小姐出門,都是私人飛機得。”
&esp;費力克斯滿臉八卦:“我沒太聽明白,田柒小姐是淩醫生的……”
&esp;“沒錯。”呂文斌點頭。
&esp;費力克斯渾身費解:“那我更不明白了,既然如此,淩醫生為什麽還要做醫生?而且,這麽拚命?”
&esp;呂文斌愣了一下,突然釋然了:“所以說,連你們米國人,都不明白是嗎?”
&esp;費力克斯和凱倫齊齊搖頭。
&esp;“所以,你們的先進性啊,也就到此為止了。”呂文斌吐了一口氣,運氣於兩臂,繃出肱二頭肌,心道:該到我們表演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