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3章 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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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淩醫生,感覺怎麽樣?”奧斯伯恩按動通話鍵,態度親切而禮貌的詢問了一句,就像是在美國的餐廳裏,不斷詢問“今天的菜怎麽樣?”的員工一樣。
&esp;正沉浸於手術中的淩然像是被喚醒了一般,語氣平靜的用英語道:“沒有預期中的好。”
&esp;奧斯伯恩一愣,腦海中迅速回溯淩然的操作,卻沒有找到任何的失誤,不由虛心道:“你預期的是什麽樣子的。”
&esp;“我預期中的鏡像人嗎?應該……有渾然天成的美感吧。像是質數一樣。”淩然遺憾的歎口氣。
&esp;眼前的鏡像人是個鏡像人,但身為伐木工人的他,顯然並不是一位勤於保養鍛煉,經常體檢的主兒。
&esp;他的心髒肥大,心血管又粗又硬且變形,以至於有些失位這是很重要的一點,如果鏡像人鏡像的那部分組織器官變質了,它的鏡像屬性,不也就部分喪失了?
&esp;這就好像將一張紙對折,然後將其中的半張紙揉來揉去老半天,再展開來,兩半兒鏡像的紙的“鏡像性”自然就變弱了。
&esp;而且,這樣的心髒,美感也是談不上了。
&esp;事實上,這名伐木工的心髒,給淩然的感覺,更像是芭蕾舞演員的腳,都是受盡了摧殘的殘障狀況。
&esp;淩然的思緒受到影響,忍不住指指剛剛縫合完的血管,道:“病變的位置太明顯了,而且多而密,像是打破了鏡子……”
&esp;“好吧,不是很完美的鏡像人。”奧斯伯恩感覺理解了,順口道:“如果能讓你高興的話,我們之後還可以再聯係幾名鏡像人過來做手術。”
&esp;“那可以讓我高興。”淩然立即回答。
&esp;奧斯伯恩不由笑了:“沒問題,隻要你高興,我們可以不斷的聯係鏡像人過來手術。”
&esp;“也不用不斷的聯係,鏡像人的話,做五例或者六例以後,應該就沒有太大的區別了。”淩然說著有點遺憾,又補充道:“所以,前麵的幾例鏡像人,最好要年輕一些。”
&esp;“明白了,年輕的鏡像人。”奧斯伯恩笑嗬嗬的答應了。
&esp;手術室和參觀室重新歸於平靜。
&esp;費力克斯嘖嘖有聲的道:“安排五例鏡像人手術,要花不少錢吧。”
&esp;在克利夫蘭診所,做一例心髒手術的費用,輕鬆可以突破百萬美元,複雜一些的搭橋手術,花費到600萬美元都不稀罕。當然,這是保險公司要支付的費用,如果是自費的患者的話,往往繳納三成左右的費用就可以結清賬單,即使如此,開支超過50萬美元,到百萬美元也都是比較容易的。
&esp;而身為非盈利的醫院,克利夫蘭診所在這筆費用中的開銷,也要占到三成到五成。總結來說,免費五例手術,對克利夫蘭診所來說,至少要上百萬美元的成本,多到幾百萬也正常。
&esp;這麽多錢,哪怕是心髒中心的主任,也不是說免去就可以免去的。
&esp;但奧斯伯恩沒有絲毫的擔心,笑笑道:“既然是淩然醫生想要的,安排六例鏡像人手術,還是可以的。”
&esp;費力克斯瞪大眼睛:“我想要五六百萬經費的時候,為什麽得到的就是五百萬?”
&esp;“怎麽可能給你500萬經費,回頭查一下。”奧斯伯恩回頭給助理說了一句,接著又認真的看起了手術。
&esp;費力克斯咬牙切齒,又有些不平衡的看向下方:“我和淩然醫生雖然是有差距,但是,沒有那麽大的差距吧。”
&esp;奧斯伯恩頭都沒轉,隻是露出一抹微笑,令耳朵到嘴角的部分翹起。
&esp;“手術結束。”淩然再次檢查一遍,收手後退,並在護士的幫助下,脫掉了手術服和手套。
&esp;他的手術服和手套上糊滿了鮮血,看著有些怕人,但手術室裏的氣氛卻有濃濃的安全感溢出。
&esp;在場所有人都能體會得到,當手術做到這個程度的時候,自內二外的感受到的,就是安全感。
&esp;“淩醫生辛苦了。”今天最年長的護士已有50歲了,是個瘦削到刻薄的白人,骨幹,精英形象,她也是克利夫蘭版的定海神針式的存在,正是如此,50歲的白骨精第一個心悅誠服的喊出了送別詞。
&esp;“淩醫生辛苦了。”剩下的白骨精,黑骨精,棕骨精們,也都殘次不齊的喊了出來。
&esp;米國的護士的生存狀況是非常舒適的。他們有點類似於藍領工人的生存狀況,或者說,他們就屬於藍領工人的範疇。
&esp;如果說,年輕的醫生們還受製於醫院的種種限製,不敢越雷池一步,護士們就有太多的有利條件了。一方麵,他們找工作都很容易,就業麵又廣,根本不需要are(在乎)醫院管理層或者醫生們。另一方麵,護士工會往往是醫院裏較強的政治力量,不管是遇到了什麽狗屁倒灶的事,都有一個宣泄渠道。
&esp;當然,護士辛苦還是辛苦,收入也遠遠不及醫生。這反而讓他們在手術室裏表達獨立。願意向醫生表達敬意的情況,遠比電視裏出現的少的多。
&esp;淩然得到這麽多人的致敬,讓在場的許多醫生吃醋不已。
&esp;但醫院的環境,卻讓眾人的醋意無處揮發,隻是逼的他們不斷回憶淩然的手術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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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我第一次的時候,也是這樣。”費力克斯看著周圍人的表情,突然笑了出來。就好像踩了狗屎的跑者,再跑第二圈的時候,看到其他人也踩了狗屎一樣快樂。
&esp;吾道不孤。
&esp;如果費力克斯的文化程度到臨床醫學的程度的話,他會喊出這句話。
&esp;嘎吱。
&esp;田柒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與有榮焉的拉開門出去了。
&esp;幾名醫生發出明顯的“呼”氣聲,並立即議論起來:“淩醫生的女朋友?世界真不公平。”
&esp;“這才是世界公平的表現吧。”有年輕點的醫生傻乎乎的表態。
&esp;另一名同樣年輕的醫生則有些好奇的問費力克斯:“中國醫生的收入能有這麽高嗎?還是中國的美女有這麽多?”
&esp;費力克斯笑了:“中國醫生的收入高不高,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們這趟過來,坐的是這位美女的私人飛機。”
&esp;克利夫蘭診所的醫生們都是經常接觸私人飛機的主兒,有人立即吹起了口哨,笑道:“看來是富家千金了。什麽飛機?”
&esp;“波音737改裝的。”費力克斯等的就是這一句。
&esp;剛吹口哨的醫生險些當場嗆死。
&esp;一直保持著笑容的奧斯伯恩,亦是眉頭輕輕地皺起,差點讓兩片耳朵發出鼓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