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別想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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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管男女,隻要是入了內什麽地方,那就是賤籍,即使贖回來改成良民了,也沒多光彩。要做官肯定得身家清白,要真正的李狗蛋真是被從樓子裏找出來,哪怕李蒙隻是他哥呢,也肯定清白不到哪裏去了。
多多少少都有影響。
李蒙卻沒猶豫,他隻正色說道:“若不是當年二弟……現下我們一家人恐怕早已沒了性命,哪裏還能嫌棄二弟?待日後隻要一家團聚,縱使在官場上受些閑言碎語,也沒什麽要緊的。日後若是升遷不易,李某多盡力斡旋一番,也未必沒有法子,不過升官慢些罷了。但我那二弟,卻不能再任由他在那種汙濁地方被人糟踐。”
這番話出來,牧子潤才點了點頭,算是答應:“若是日後真有一日見到,我等自不會袖手旁觀。”
說完為了真實性,他還找李蒙問了問李狗蛋的特征,有沒有信物什麽的,把這戲碼演得足足的。
李蒙倒也記得清楚,就連他二弟屁股蛋子上有顆痣的事情,也都說了出來。
禹天澤:“……”
徒弟屁股上有痣嗎為什麽我不知道?
牧子潤也“……”。
不說別的特殊點說這麽個隱秘部分,剛說這李蒙讀書沒讀成書呆子現在就被打臉了。他也不想想要真能看到他弟弟屁股蛋子上的痣,那得是幹什麽的?
這是鼓勵“俠士”嫖他弟弟嗎!
李蒙說完以後,似乎反應過來,有點尷尬地笑了笑後,又說道:“小時候狗蛋便與李某長得頗為相似,如今他長大了,應當也是如此的。”
牧子潤又點點頭。
這才像話嘛!
不過總體來說,這個李蒙當年年紀那麽小,都能記掛著他這二弟,可見不論是愧疚也好兄弟情深也罷,也沒枉費他讀了這麽多書,知道禮義廉恥。
這李家人,也是知曉道理的人家。
過了幾天後,省城就到了,李蒙等不多時,就到了應考的時間。
他進了考場去考試,這一連九天不得出來,牧子潤就跟禹天澤呆在客棧裏,偶爾也逛逛凡人的集市。
算是鍛煉一下紅塵道心什麽的。
禹天澤問他:“你那般耍弄李蒙,是為甚?”
明明那個李家二小早就進了仙門,徒弟還跟人編故事,不是多此一舉嗎。也不知道心裏又彎彎繞繞地想了什麽!
牧子潤連忙解釋:“不瞞師尊,弟子隻是看李家人值不值得罷了。”
禹天澤皺眉:“有什麽值不值的。”
牧子潤笑道:“弟子到底承了這具肉身,且不知這肉身魂魄去了何方,要來斬斷因果,隻得從他的親緣上找補。大概是弟子兩世為人有點惻隱之心的緣故,既然要還他親人,總想知道他的親人是否對他還有牽掛。若是品德敗壞,當年賣了他卻毫無愧疚的,弟子這心中也有些不願意的。而如今看李蒙對他依舊如此愧疚,弟子心裏就舒服多了。”
天道在上,牧子潤這因果隻要是找到了人,要遇見的是修士可能還牽扯比較大,可遇到的是凡人,那就是想怎麽還就怎麽還,完全可以任意鑽空子。
隻不過他因為這李狗蛋的原因重新活了下來,不說愧疚,虧欠還是有的。
既然虧欠了,在斬因果上就可以做點文章,他停留這麽久,浪費這些時間,不就是為了看看李家真正欠缺的是什麽,以及李家的性情怎麽樣麽?
李家不好,牧子潤完全可以在斬因果的同時,想個法子讓他們終有一日自食其果。而李家好,他的心思就會花在正麵上了。
牧子潤跟自家師尊好好剖白了一下自己這麽做事的前因後果。
禹天澤越發覺得他想太多,但作為一個寵愛徒弟的好師尊,他也隻是臉色又冷酷幾分,隻道一聲“心思軟弱”,卻沒有責問什麽。
牧子潤見到,心裏自然更加高興。
等因果斬斷後,他就去給師尊建立根據地,發展他們兩人的“愛巢”。
嗯,將來的。
九天考試一晃而過,牧子潤還很有俠士風範地去考場門口接了李蒙。但禹天澤覺得此舉略蠢,就還在客棧裏呆著。
牧子潤對此毫無異議。
老實說,要真讓師尊去接李蒙,就算是殼子他哥,他也會吃醋的好嗎!
——言歸正傳。
那李蒙雖然平時也會做農活,但大半時候肯定是讀書,身體也沒好到哪裏去,以至於他出來的時候臉色發白,身子也搖搖晃晃,眼看就要倒了似的。
牧子潤就過去扶他一把,領著他回到了客棧裏。
這一路上,他當然也會問問,李公子你感覺如何啊,身體還好嗎,考試還好嗎,在裏麵受了這麽多罪真是辛苦啦你有信心嗎……之類的話。
李蒙倒也很受用這些關心,聽了以後就一一回答,等終於到了客棧,他當然是立馬滾上床,先睡個一天一夜再說。
等醒來後,他也就緊張起來。
他決定在這裏等一下放榜的成績,要是成績好當然更好,要是成績不好,他如果回家等的話,心裏更加煎熬不說,還得看左鄰右舍的臉色,他、他自尊心還是挺強的,就不去受那種壓力了。
牧子潤對此沒什麽意見,因為他心裏的那股危機感再度撩撥了他一下,就讓他情不自禁地開始思考,在李蒙考試結束以後,究竟還會發生什麽事?
考完了,不就該閱卷了嗎……等等!
閱卷。
牧子潤的目光閃了閃。
考官雖然很多,據說也比較公平,但要真有人想在這裏作祟,還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也許應該從這裏著手。
當晚,牧子潤湊到了禹天澤麵前,一雙眼睛裏滿是柔情。
禹天澤:“……怎麽?”
牧子潤笑道:“師尊,弟子擔憂有人會在閱卷時動手腳,想要去瞧一瞧。”
禹天澤看他一眼:“要為師陪你去?”
徒弟這是又在撒嬌麽。
牧子潤趕緊搖頭:“不必勞煩師尊,弟子獨自前去就好。”
就算他喜歡師尊時時刻刻地陪著他,但也不代表他願意讓師尊為別人做事。他不就是走之前來刷個存在感麽,可完全沒有讓師尊同行的意願。
禹天澤本來也沒什麽興趣,見徒弟隻是過來磨蹭,就拍了拍他的肩:“既如此,你自去罷,為師在房中等你。”
牧子潤一愣,然後,他覺得有點熱。
在,房中,等……
好吧,師尊不是那個意思,但真是讓人有點把持不住啊。
禹天澤的思想沒有他徒弟那麽不純潔,他閉上眼擺擺手,讓牧子潤趕緊去。
在凡俗界呆著的時候也一樣要修煉,小崽子的遊戲,他就不摻和了。
牧子潤有點失望。
但很快回過神,他就去探個情況,師尊不挽留他也很正常麽。
然後他就一晃身,整個人消失在夜幕中了。
閱卷的考官集中在官邸,現在雖然天色已暗,但為了能順利弄出結果來,考官們也在熬夜批閱。
一般說來,同一份試卷要糊名經過好幾個考官的手裏,分別給出評價,最後還要給主考官審核,才能得到最終結論。
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牧子潤隱匿身形,在房中等著。
世俗的考官都是肉眼凡胎,根本沒人能看到他的身影。
之後,他開始留意每一個考官的表情。
如果要做手腳,應該是有考官被收買吧……
漸漸地,閱卷的考官看的卷子越多,當然也就疲憊起來,精力不像之前那麽充沛,對旁邊情況也並不那麽注意。
這時候,牧子潤發現一位考官的動作有些鬼祟。
當然了,這舉動很隱晦,通常是很難覺察的,可對於修真者而言,卻根本不需要怎麽留心,就已經注意到了。
那個考官用手在袖子裏摸出個什麽東西,然後又在他麵前的幾份考卷上不著痕跡地抹了把。
牧子潤看得清楚,就在他抹過之後,那幾張考卷上,都沾染了一些墨跡——就像是不經意碰上去,又在被收取卷子時沒來得及反悔一樣的痕跡,非常精妙。
而這幾份卷子,他透過糊名處看進去,可不就是李蒙嗎?
牧子潤瞬間明白了。
這個考官必然就是被收買的那位,而對於考生而言,試卷的整潔度是非常重要的。他汙了卷子,就算李蒙再有才學,也會被壓一壓,至少這一次的考試,他是絕對不會被取中的了。
真惡毒啊。
直接毀掉李蒙的機會,讓他即使再出息,此次不中就得再等三年,而三年後誰知道又是什麽情況?說不定後麵還有其他的謀算也未可知。
果然,那考官立刻就叫了出來,語氣裏很不悅:“這是哪家的考生,居然將卷子都汙了,如此不謹慎,怎堪取中做官,又怎能為民謀利?”
他這一聲出口,其他幾個考官,也都圍了過來。
牧子潤露出個冷笑,在另一位考官接過卷子去看的時候,他也順手一抹。
刹那間,那考官見到的,就隻有幹淨整潔的卷麵了:“哪裏汙了?羅大人,你這是閱卷多了,看花眼了罷!”
那羅大人過來看時,果然十分整潔,他心裏驚疑不定,隻得打個“哈哈”:“對不住對不住,老夫許是真看花眼了。”
而因為這件事,李蒙的幾張卷子,反而被眾多考官先行批閱起來。
經過這麽多人的手,那羅大人再想做手腳,就再不能成了。
牧子潤幫李蒙躲過這一劫後,便悄然離開。
為了不斬因果,他是不能直接讓李蒙中舉,可給他一個公平競爭的環境,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所有留言砸雷和灌溉的寶貝兒,群抱群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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