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到死,誰都別指望放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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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條通道蜿蜒而下,長長走廊牆壁上有數盞油燈,隨著人影閃動,燈火肆意跳躍,將人影拉長,偶爾這裏隱約能聽見海水聲從頭頂傳來。

    走廊盡頭的牢房,裏麵的人慵懶在*榻上小憩。

    聽見牢門聲動,他唇角泛起笑意,慢慢張開眼睛,不見天日的水下牢房,不僅守備嚴密,每一處還布置了精妙的機關,要不是有個被關在這裏的機會,他真不知道金家的財力技術到了何等地步。

    進來的人背光而立,挺直的後背堅毅。

    “嶽父大人怎麽紆尊降貴來這裏?”赫連卿笑笑,坐直身子懶洋洋的問道。

    半晌,安宗柏轉過身子硬冷深沉的嗓音道,“慶王爺,你恐怕要在這裏過些時日,我知道你在南海駐紮了不少兵力,希望王爺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安宗柏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我將你看做嶽父,你卻對我這個女婿不甚滿意。我知道鎮南王打仗有如神助,又怎麽敢在輕舉妄動。”

    “王爺能遵守就好,臣安宗柏告退。”

    “我想見她。”在他轉身要走時,赫連卿突然提出要求。

    她不肯走甩開他伸出的手,要他放過她。

    既然不願意隨他離開,那赫連卿就跟著她留下,哪怕麵對的未知的危險,他當時將老七推出包圍圈,自己放棄反抗留在她身邊。

    若是分開,他知道安紫薰一定會想辦法再躲開,為了她,赫連卿花費了的是前所未有的精力與用心。

    他從沒有得不到的,對她亦是如此。

    “紫薰不會來見你,慶王爺還是擔心你自己的好,我知道王爺素來心高氣傲,不過不要意氣用事才好。”安宗柏口氣冷硬說完離開。

    不遠處轉彎,有個紫色身影一直聆聽,聽得安宗柏腳步從牢房出來,她忙順著原路趕回,輕功輕妙,她跟蹤一路到這裏,並沒有被人任何人發現。

    ******

    離開這座海底水牢不遠,就聽得背後有人冷聲喊道。“給我站住!”

    片刻,有人影攔在她麵前。

    “爹爹。”安紫薰知曉躲不掉幹脆停下腳步。

    安宗柏負手盯著她冷哼道,“還知道我是你爹爹,跟蹤爹爹到這裏你的功夫不錯,你和你娘親全都瞞著我這件事,紫薰若是爹爹今天沒有撞破你會功夫這事,你怕是一輩子準備隱瞞下去吧。”

    “你不喜歡娘親教我武功,我知道,娘親隻是教我一些防身術與輕功,並不算忤逆你的意思。說出來怕你生氣,所以就……”

    她說到最後,突然停止解釋,爹爹固執獨斷,解釋於他沒有絲毫作用。

    安宗柏確實心中不悅,見她眉眼憔悴,那次擒拿赫連卿,她選擇放開赫連卿而留下,這幾天她有些精神恍惚。

    “跟蹤爹爹到那裏你也瞧見慶王爺無恙,總能安心了吧。”

    安紫薰聽他提及此事抬起頭道,“我找爹爹幾次,都被拒之門外,我想知道你究竟想對赫連卿怎樣?”

    安宗柏突然從支持赫連卿轉而倒戈相向,她起先覺得驚訝,直到他對她說,“你不想你娘能過的安全,你盡管與他離開。”

    “你一個女兒家不用知曉那麽多,我已經安排好你,你以後就乖乖的呆在金家,沒有我的吩咐,你不準邁出房門一步,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安宗柏皺了皺眉,固執強硬的對她吩咐完。

    “我娘親到底是怎麽了?家裏出了什麽事情?!”她擔心金筱瞳不由臉色一變,安宗柏那句話猶如個定時炸彈在心裏,卻不肯對她說明。

    “安紫薰,你隻要聽爹爹的命令就可以,其他的不是你該多問的!”安宗柏口氣嚴厲。

    以往的話安紫薰不會再多問什麽,在安宗柏眼中,他的命令是唯一必須遵守的,她與金筱瞳隻有絕對服從。

    “我不是你的士兵,你也不是我的統帥,你的命令不是吩咐下來,我就必須要遵守!”安紫薰態度也強硬起來,她為了金筱瞳的安危選擇放開赫連卿,她知道赫連孝有不少精兵在南海,保住他們的安全不是難事。

    那家夥居然也不肯走,明知道被爹爹抓住會有什麽下場,他卻說

    ------寶寶,你不隨我一起走,那我隨你一起留下,總之我們是糾纏到死,誰都別指望放過誰。

    心的角落掀起一邊,完整的地方卻多了道縫隙,疼痛順著那縫隙鑽進入,攪的心湖不再平靜。

    安紫薰白希臉頰上多了塊紅紅的掌紋,蒙麵絲帕飄落,安宗柏這一巴掌用力,扇得她臉頰火/辣/辣地痛。嘴角流血,她伸手擦去。

    “紫薰……”安宗柏低頭有些不敢肯定的望著自己揮動的手掌,眼裏閃過一抹愧色。再看安紫薰被易容的臉龐,他恢複平時不苟言笑的冷硬。“看看你什麽樣子,好端的將臉弄成這樣?你既然無心慶王,又何必呆在他身邊!還有我警告你,那個赫連春水雖然是侯爺,名義上卻是你的侄子,你也不準和他多接近!總之,赫連氏的人,你要避開遠遠的!”

    捂著臉,不等安宗柏說完,她轉身就走!

    安宗柏注視她漸漸遠去,原本冷硬的麵孔逐漸有了鬆動。

    他不能告訴紫薰,如今的西楚陷入一場混亂,這場混亂一旦掀起風浪,勢必要有性命陪葬。他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身為將領的榮耀,可筱瞳與她的性命,安宗柏不想她們被人捏在手中。

    欠下的債,由他一個人來償還就可以,不需要再牽扯無辜的人。

    *************雪芽的分割線*************

    安紫薰從金家馬廄牽出一匹好馬,去這裏回去一天*的功夫,既然沒有人願意告訴她家裏出了什麽事,她就自己回去瞧瞧。

    “阿薰,你別胡鬧!”金痕波眼見她策馬離開,他忙高聲嗬斥,與身邊的赫連春水一同追著她而去。

    快到城門外,被侍衛攔下。

    “慶王妃,你不能離開這裏!”

    如今全南海都知曉她是赫連卿的王妃,赫連卿帶兵潛伏南海隨時準備開戰的消息傳遍全城,她如今成了眾矢之的!

    安紫薰被金痕波與赫連春水追至,她氣急揚起馬鞭就抽中金痕波的坐騎,馬被驚嚇金痕波忙著控製馬兒停下。

    守衛的士兵紛紛出來圍堵她,安紫薰毫不客氣揮動馬鞭,硬是衝出條路來。

    “表哥對不住,我必須要回去一趟看我娘!”她策馬越過人群,在城門最後關閉的一刻衝了出去,管不了身後的追趕,她心裏隻想著回藩地。

    “阿薰等等~~~”有人一直跟隨他出來,還甩不掉。

    “是你?!”飛策中她偏過頭,那張臉她記起一點,西楚時他們就見過,對這個人她記憶不多,卻不覺得討厭,反而有些好感。

    “你跟著我,會有麻煩,快些回去!”

    “你記得我了!”他頓時眼光一亮,聲音都有些發顫。

    “隻有一點並不多。”她缺失三年的記憶時不時浮現一點出來,很亂很亂理不清。

    他是赫連春水,也是安宗柏提起的,赫連卿的侄子。

    不過他們叔侄反目,在海邊那夜,仔細想想好像是因為她的緣故。

    他卻因為她記得他心中驚喜,柔聲道,“你記得我一點就好,我生怕你忘記我!”

    那晚的阿薰令他迷醉,雖然她錯以為他是姬雲裳,可能與她真實的靠近,擁吻在懷,沒有任何比得上如此。

    “我與你同行,一路上可以做伴。”他緊緊跟在她一側,見安紫薰皺皺眉頭卻沒有再拒絕。

    ******

    途中路過驛站,安紫薰下馬稍微休息,她不想累死馬匹,在路上很難找到一匹好馬驅使。

    坐下休息時,她聽見沿途的客商正在閑話家常,其中提到藩地的事情。

    “聽說西楚皇上突然病重,現在是太子掌權,估計很快要一朝天子一朝臣了。”

    “可不是,鎮南王都親自帶兵去南海,說是捉拿有逆謀嫌疑的慶王爺,唉,說白了,他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隻有真的死了,這太子才能安心登基。”

    “這年頭安個罪名簡單的很,可憐的是藩地的鎮南王妃……”

    倏的,安紫薰腦中一片空白,一下子衝到那人麵前將人拎,“說,鎮南王妃到底出什麽事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