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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中國的答案，馬主任的眼睛頓時亮了：“也就是說你們可以製造防彈轎車了，對吧？”
    這個時候可不是謙虛的時候，陳耕當即點頭：“如果有我們需要的各種特種裝備、零配件都能得到充足的供應，當然沒問題。”
    馬主任皺了下眉頭，轉頭向一旁的那個貌似秘書的家夥低聲問道：“楊副局長，你看？”
    楊副局長？
    聯想到剛剛馬主任一再提到的中央警衛局，陳耕頓時凜然：難道……
    楊副局長倒是沒有隱瞞什麽，迎著陳耕的目光點頭道：“陳耕同誌，你好，算起來我們都是軍人……”
    “首長好！”沒等楊副局長把話說完，陳耕一下子站起來，立正、敬禮，大聲道。
    中央警衛局的局長是中將軍銜，副局長是少將軍銜，對於陳耕這個小小的“兩毛二”來說，楊副局長那妥妥的是首長沒錯。
    “你也好！”楊副局長站起來鄭重的回禮，禮畢之後，他一直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今天咱們都是私下的會麵，也沒有穿軍裝，不用太拘謹。”
    陳耕：“是。”
    “估計你也猜到了，”楊副局長道：“沒錯，警衛局希望你們能夠研發一款防彈性能不低於b6等級的高級防彈轎車……”
    至於用途，楊副局長沒有說，陳耕也沒有問——這種事情還有問的必要？
    看陳耕要開口，楊副局長擺擺手：“先別說話，聽我說完，有些話我給你說在前麵，研製這個車，警衛局這邊一毛錢的預算都沒有，也就是一毛錢多給不了你們，所有的開支都需要你們自己承擔，警衛局可以配合你們的研製工作，但將來是否會從你們這裏訂購、最終訂購的數量，這些我都不能回答你……就算是這樣，你們是否還願意做這個工作？”
    陳耕沒說話。
    雖然楊副局長是這麽說，但陳耕心裏其實明白，如果潤華實業真的研製出了符合警衛局要求的防彈轎車，采購是肯定會采購，隻不過數量絕對不會很多就是了——應該能上兩位數，但絕對不會上三位數，哪怕最樂觀的估計，算上備用車，恐怕也不會超過50輛。
    沒辦法，都知道咱們國家的治安狀況很好，哪怕省部級的領導配備的轎車也都不是防彈的，真正需要配備防彈轎車的，隻有長老會的那幾位長老和那位剛剛完成了南巡工作、為改革開放工作掀開了新篇章的老大人，其他人，包括那些已經退下來的顧問委員會的委員們，配備都是普通轎車。
    “楊副局長，馬主任，”陳耕笑了：“非常感謝你們給我們的這個機會。”
    這是個聰明人！
    聽到陳耕這話，楊副局長和馬主任都笑了。
    上麵的領導同誌確實是給了潤華實業一個莫大的機會。
    楊副局長說歸說，可一旦潤華實業真的研製出了符合警衛局要求的防彈版鳳凰轎車，上麵會不會采購？這個問題簡直沒有第二個答案，哪怕國家現在的財政狀況很困難，但可以用來做為支付的東西多了去了！
    最簡單的，潤華實業有自用的發電廠，那麽以電煤為支付方式向潤華實業付款行不行？
    又或者，國家一分錢都不用出，直接允諾潤華實業的富裕電能可以出售給國家電網，單單這一個許可，就能讓潤華實業心甘情願的將所有符合警衛局要求的車子以“捐贈”方式交付。
    最重要的是，如果共和國的高層真的使用了潤華實業提供的轎車作為日常的座駕，對於潤華實業、對於鳳凰這個潤華實業新推出的豪華轎車品牌是多大的助益？等於是幫潤華實業在一夜之間鑄成b格。
    楊副局長不愧是警衛局的領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立刻就起身：“陳耕同誌，今天下午會有警衛局的同誌來找你對接，有什麽要求你盡管向他們提，隻要是為了工作，他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說完，向馬主任點點頭：“馬主任，告辭。”
    楊副局長走了，馬主任卻沒有送客的意思，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還有一筆大生意要談。
    陳耕說了，三年十個億呢。
    馬主任看著陳耕，就跟看著一大堆金磚沒有什麽分別。
    “陳耕同誌，”馬主任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燦爛，都是大忙人人，繞圈子的話就沒有必要說了：“之前你說的那筆資金是不是……”
    “馬主任，”陳耕笑了，他擺擺手打斷馬主任的話：“剛剛楊副局長和我談的，隻是防彈車型的問題吧？”
    “……”馬主任眨眨眼，不太明白陳耕的意思。
    “外交部的采購呢？”陳耕也不跟他兜圈子，單刀直入的問道：“而且那些可以使用這種豪華轎車、但沒有必要使用防彈轎車的領導同誌呢？”
    沒想到陳耕不但在惦記著警衛局的這批采購，連下麵的這些領導的座駕也惦記上了，馬主任苦笑起來：“老弟，你這胃口也太大了吧？”
    我胃口大？陳耕撇撇嘴：“馬主任，三年十個億呢。”
    “……”馬主任的一口氣生生的被憋住了，心裏那叫一個憋屈：你不提醒我會死啊？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把“三年十個億”掛在嘴上？
    但是還是那句話，三年十個億啊，你有錢你有理，任誰能夠告訴馬主任，說我能三年給你十個億，馬主任也能忍了他的一切臭毛病。盡管心裏很鬱悶，馬主任還是給陳耕解釋道：“將所有夠級別的領導的座駕全都換成你們的鳳凰轎車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先不說這些夠級別的領導現在本身就有車用，如果換成你們的鳳凰轎車，現在的車子怎麽辦……”
    “現在的車子？好辦啊，”不等馬主任說完，陳耕就說道：“我們可以直接進行置換。”
    “置換？”
    “沒錯，就是置換，”陳耕道：“我們用新車換領導的舊車，完全是一輛車換一輛車，不需要國家出一分錢。”
    馬主任頓時心動了：“真的不用國家出一分錢？”
    陳耕肯定的道：“真的不用。”
    如果真的不用國家出一分錢錢就能幫領導把舊車換成潤華實業的鳳凰轎車，那當然是一件大好事，馬主任知道，雖然這些夠資格換車的領導的座駕都不會太差，但很有些領導的座駕的使用期已經很長了，很多甚至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采購的，不但舒適程度遠不能和現在的車比，油耗和可靠性也不是很好了，沒辦法，畢竟使用了這麽多年，哪怕有專門的維護保養隊伍也不行，如果能夠給領導換成更好的新車，那當然是一件好事。隻是他還是有些擔心：“有沒有其他的附加條件？”
    陳耕肯定的回答：“沒有！絕對沒有任何的附加條件。”
    我累個擦！
    陳耕的回答讓馬主任整個人都迷茫了，感覺自己的人生觀都要被顛覆：還有這種一心付出不求回報的操作？
    猶豫了一下，馬主任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個……陳董，你們這麽做會虧不少錢吧？”
    陳耕才不會告訴他，如果上麵真的打算跟潤華實業進行車對車的置換，自己就把這批車拿去拍***如如果某輛奔馳e級是中央xx部長的座駕，就把“這是xx部長曾經的座駕”作為宣傳重點。
    至於會不會有人買賬，陳耕根本就不會為這個問題擔心，有多少商人希望能夠沾沾領導、尤其是中央大員的貴氣？更別說是中央大員曾經的座駕，有這種購買這些自己平日裏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的機會，那些老板們一個個的不搶破頭才叫見鬼！
    到時候不但可以將鳳凰轎車的成本收回來，說不定還很有的賺——一輛現在市場價為20萬的二手奔馳e級，自己不弄個100萬的起拍價，那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不過這個時候就不比說了，陳耕謙虛的道：“隻要能夠盡快樹立鳳凰轎車在市場上的形象，這部分就當是廣告費了。”
    “哦……”
    馬主任倒是沒有懷疑，他也是這麽認為的，哪裏能想到陳耕這個家夥竟然打著將這些置換給他們的領導座駕拿去拍賣？
    “如果是這樣的話……”馬主任搓搓手，忽然有點不好意思：“陳董，那您看，能不能再多掏點廣告費？”
    “嗯？”
    陳耕的一張臉頓時皺成了苦瓜：“馬主任，您不能這樣啊，人家說打土豪分田地，先不說我們潤華實業是不是土豪，就算我們是個小土豪，可先被警衛局打了一頓，現在你們又來？好吧，警衛局的事咱們就不說了，他們要的量少，可您這……”
    陳耕使勁的搖頭，仿佛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了：“三年十個億你們還不滿足？信不信我們軍區的首長來給你們拚命？”
    陳耕這是在警告國有資產管理局，別以為我們好欺負，真惹惱了我們，小心我們軍區的領導帶著幾十萬兄弟來你們家吃飯啊。
    果然，聽到這話，原本覺得陳耕似乎挺好欺負，打算欺負欺負的馬主任，頓時就慫了……
    ………………………………
    從國有資產管理局出來，陳耕還有些恍惚：這麽大的事，這麽簡單的就搞定了？
    在陳耕的設想中，這件事拖拖拉拉的拖個一年半載都很正常，可這次上麵的反應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還有，自己這簡直是公然在挖一汽的牆角，怎麽一汽自始至終都沒有跟自己談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陳耕怎麽也想不明白，丁若煙也想不明白，一直到晚飯的時候說起這件事，陳耕的老丈人、老丁同誌才算是揭開了謎底：“你小子這是踩了狗屎運。”
    “爸，您這話是怎麽說的？”丁若煙不太樂意，陳耕明天就回海洲了，自己老爹也不說兩句好聽的，上來就踩狗屎、踩狗屎的：“陳耕怎麽就走狗屎運了？”
    老丁同誌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中央財政現在的壓力有多大？你知不知道這小子的‘三年十個億’的承諾對於上麵的吸引力有多大？”
    “知道啊，”丁若煙好歹也算是一個中層小幹部了，點頭道：“聽說要不是中央緊急從魔都調來一筆資金，中央各部委的人員工資都差一點發不出來。”
    臥槽！還有這麽一說？
    陳耕頓時就懵了：他知道這兩年的中央財政壓力很大，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壓力居然這麽大，居然連中央部委的工資都差點要發不出來？
    老丁同誌歎了口氣，臉色有些陰鬱：“那你肯定不知道，雖然這個月的工資找到了，但下個月的資金來源還沒有敲定呢。”
    “啊？”丁若煙捂著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麽會沒敲定？魔都那邊……那邊……他們到底是怎麽想的？”
    老丁同誌再次歎了一口氣：“誰知道魔都那邊是怎麽想的，也許是魔都那邊不想當提款機了，也許是他們想要和上麵交換一些條件，可不管是因為什麽，總之中央的壓力很大，現在你知道為什麽上麵為什麽忽然同意潤華實業的條件了吧？”
    “難道是……是在用這種方式警告魔都？”丁若煙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不等老丁同誌回答，她自己就點點頭：“嗯，一定是這樣的。”
    “或許吧……”說話的時候，老丁同誌一臉深意的看了陳耕一眼，他是真的有些佩服自己女婿的好運氣，想要塑造一個豪華汽車品牌是何其的艱難？而最簡單的辦法，無疑是直接得到一個國家的認可，但這樣的機會基本上很難出現，像是奔馳、凱迪拉克、林肯這些品牌，哪一個不是曆經幾十年的考驗才會得到認可？
    原本鳳凰轎車說不定也是需要幾十年的努力才有機會，但瞌睡就有人送來了個枕頭，就在潤華實業需要這樣的機會的時候，這樣的機會就主動送上了門，你說這找誰說理去？
    丁若煙顯然也是這麽想的，她點點頭，對陳耕說道：“爸說的沒錯，你還真是踩到了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