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久不見麵，大家都很高興，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關係都很好。特別是大胖小胖，最後一次見麵，程婭璐還是精瘦精瘦的平坦，再見麵就圓滾滾。

    穿著孕婦裝，肚子還是好圓，圓得他都忍不住下手摸了摸，然後像個孩子一樣，笑得好開心：“好好玩啊，怎麽就撐起來就撐起來。”

    夏以陽拍開他的手，笑道：“找個女朋友就知道了，別亂摸，小心向大律師以非禮罪把你告上法庭。”

    “不至吧！我就隔著衣服摸摸，現在天寒地凍的，穿得不薄，我能占她什麽便宜啊！”小胖才不怕，也真心覺得沒什麽，他又沒有那種非份之想，就是覺得好玩嘛，又伸手，順著她的弧線摸下來，又樂了：“好好玩，婭璐，他是怎麽鼓起來的？”

    “一天一天長，就鼓起來了，再往後幾個月，還能鼓得更大吧！”程婭璐也不覺得有什麽，還用手筆劃了一個弧度，很圓很大。

    小胖更覺得有意思，眼巴巴地瞅著：“婭璐姐，你生的時候告訴我唄，我去湊湊熱鬧。我還沒有見過剛出生的小寶寶，以前光聽我媽說誰家誰家生了，我在外地，還回不去，等我回去，都是好大個的了。”

    “行，準備好紅包，歡迎都來參觀！”程婭璐笑得沒心沒肺，不像準媽媽，倒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會計部的大姐也被逗得不行，樂嗬嗬的對小胖說：“小胖啊，要不要阿姨給你介紹個女朋友，有了女朋友，該看到的就全部看到了。”

    小胖想歪了，臉一紅：“阿姨這麽汙，真的好嗎？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好青年。”說完，又瞅著程婭璐：“婭璐姐，這麽大件喜事，你得請客，我好久沒吃海鮮大餐了，我饞得都瘦了好幾斤。”

    夏以陽聽不下去了，把他胡一邊涼快去：“你還瘦，你上稱試試，胖了三斤有多沒少。昨晚加班，我還給你叫了烤生蠔，烤大蝦。你再這麽吃下去，我就雇不起你了。”

    一室歡樂，說說笑笑，程婭璐開心的都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更不記得向禹寰剛才還表現出了異樣。

    然而，此時，向禹寰正在路上狂飆，趕到小區，又幾乎是飛奔下來，飛奔樓上，用力又急促的按著門鈴。羅琴正在裏麵收拾，聽到門鈴聲，就猜是他們到了，歡喜的說：“來了來了，別急啊，馬上就開門！”

    她過去開門，一開門就見向禹寰一個人站在門麵，風塵赴赴，火急火撩，她一下就迷糊了，沉下笑：“怎麽就你一個人？婭璐呢？又出了什麽事嗎？”

    “沒有！婭璐好久沒見同事，在公司多呆一會兒，她讓我過來接妹妹去吃飯。嬸嬸，妹妹呢？”向禹寰心急，也強穩著，不讓羅琴看出端倪。還是那句話，能瞞多久就瞞多久，現在什麽情況都不了解，知情的人越多事態就越亂。

    羅琴有點相信又有點懷疑，哦哦兩聲指了指臥室：“妹妹在房間睡覺，說昨晚沒睡好，在裏麵補覺……”

    “你去叫她起來，婭璐那邊還等著，都是年輕人聚會，就不叫嬸嬸過去。嬸嬸在家裏吃飯，晚上有空了，我再請嬸嬸。”向禹寰尋了一圈，視線最後落到妹妹的臥室門上。

    羅琴揮揮手：“我年紀大了，年輕人的聚會我過去參加，心累的慌。你們玩，我去叫妹妹，你進來喝口水，可能要一會兒時間。”

    “好的！”向禹寰進去，也沒心換鞋，穿著鞋就到沙發前坐下，然後灌了兩杯茶水。喝茶的時候，手有點抖，不知道事情會怎麽發展。而蘇老三一直沒有接電話，打給他的朋友，才知道蘇老三昨天通宵做了手術，剛回去休息沒多久，估計是睡著了。

    江弈愷那邊倒是有消息，可消息不好：“尖臉男經常來往的幾個朋友，我們都找到了，可他們都不知道什麽藥，也從來不玩什麽藥。他的藥好像是自己配的，他奶奶好像懂點藥草，他就跟著學了一點。”

    “找他奶奶……”

    “早死了！”現在事情變得嚴峻，隻有尖臉男有解藥，其它人都沒有。

    所以，向禹寰的最後希望在蘇老三的身上，手抖著，又喝一杯水，不知喝到第幾杯，房門響了，妹妹換好了衣服跟在羅琴的身後走出來，看見他扭頭，也怯怯地叫了一聲：“姐夫！”

    可能是自己有錯，可能是知道自己瞞不住，也可能是真心的想變好，她身上沒有那種吊兒郎當憤世嫉俗的氣質，整齊的頭發，得體的衣服，都襯得她像個乖乖的孩子。

    向禹寰到嘴的話又往下咽，也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亂騰騰的情緒，他嗯了一聲，站起來：“這樣穿比以前好看，你姐姐看到你這樣，肯定喜歡。今天帶你去見些朋友，如果有合適的，你可以挑個談朋友。必竟年紀也大了，也該考慮終身大事。如果不想談朋友，也可以和他們學習，看自己有哪種興趣做哪個職業。”

    “嗯！”他又溫柔，她又不敢看他，頭低到了胸前，雙手互相攪著。羅琴也是奇了怪，拍了拍：“別怕啊，他是姐夫，姐夫對你怎麽樣，你還能不知道？快點跟姐夫過去吧，別讓姐姐等太久。心裏有什麽想法，有什麽計劃，就好好跟姐姐說說。姐姐最了解你，一定可以幫你的，知道嗎？”

    “嗯！”妹妹又怯怯地嗯了一聲，然後移開腳步跟在向禹寰的身後，出了門，進了電梯。

    電梯門一關上，她就更害怕，縮在角落都不敢抬頭，也在向禹寰說話之前，從兜裏拿出她早就寫好的遺書，輕輕地說：“姐夫罵我之前，先看看這個，我知道瞞不住姐夫，也知道姐夫一定可以把事情做好。以後，我媽，我姐，還要姐夫費心照顧了！”

    說完，妹妹的眼眶就紅了！

    向禹寰到嘴的話，又生生吞了回去，這孩子平時看著不上心，可一旦上心，也是冰雪聰明。無奈的歎息著，從手中接過紙條，一行行看過去，越看氣色越不好。

    眉宇間都有電閃雷鳴，壓著火，等上了車，關好門，才朝她吼：“你給我聽好了，你媽是你的責任，不是我的責任。我可以幫你照顧姐姐，因為我和她是夫妻。但是你媽，你必須自己照顧。你想死，也得給我忍著。聽見沒有！”

    妹妹哭了，哭得臉上跟水洗一樣：“我怎麽忍啊！那是毒藥！我隻要到了一份解藥，給媽媽吃了。媽媽不會毒發，她會過得好好的。我沒有辦法，那疼起來會很疼的。我前天就疼了，我也不知道我能頂多久，可一定是頂不久，我怕疼，我怕疼。”

    向禹寰心好煩，幾次想罵都沒有罵出來，最後一邊開動汽車一邊壓著脾氣說：“別怕，沒那麽嚴重，再凶狠的毒也會有解藥鋪，我們不靠尖臉男，我們靠醫生。我現在就帶你去做檢查，你別怕，別哭，哪不舒服就跟醫生說，不要再有隱瞞。豔豔，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不然你姐姐這一輩子都沒法安心地活，她會內疚死的。”

    妹妹還在哭，想止也止不住：“我要死了，姐姐肯定會很難過，可是姐姐為我做了那麽多，我也該為姐姐做一件事。如果我真的要死了……”

    “不許死，不許死，不許死，就算疼得受不了，你也得熬著。”向禹寰失控的大吼，吼完發現自己失態，又放緩音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我心裏很弄。聽到尖臉男說你中毒後，我心裏就很弄。你從來不看中自己，任意的踐踏自己，可你不知道，你在你媽和你姐的心裏，有多麽的重要。堅持住，不到最後一刻不要放棄。”

    “這或許就是我的報應，誰讓我那麽壞。”妹妹哭得抽泣，一邊抽一邊打嗝。

    向禹寰抽出紙巾遞給她：“你不壞，你就是沒長大，不懂事。現在長大，懂事了，就好了。別哭了，我來想辦法，你就好好活著就行。”

    妹妹擦淚，點頭：“我努力地活著，如果我實在活不下去，你就幫我照顧媽媽和姐姐。我會在天堂保佑你。”

    “一定會活得下去！”也一定要活下去，不然程婭璐這一輩子完了，向禹寰加快油門，疾衝蘇老三的家。蘇老三一個人住，家裏就隻有一個老保姆。

    這個保姆是看著蘇老三長大的，老了，要回家，蘇老三也不讓，要給她養老。所以，向禹寰一按門鈴，老保姆就晃晃悠悠過來開門，她認識向禹寰，眼睛卻是不好，看了好久好久，才啊的一聲，笑了：“是向律師啊，蘇蘇在睡覺呢，才回來沒多久。你過來坐，我給你做你愛吃的糯米糕。”

    “婆婆，我不吃了，我找老三有點事，我上樓去了啊！”說完，閃身進去，妹妹在車上等著。保姆看著他，追不上，也不知道要喊說什麽，就由他去了。

    他找到臥室，推開門就進去，看見蘇老三戴著眼罩睡得正香。他走過去，摘了他的眼罩，也把他從睡夢中搖醒：“老三，醒醒，救命的急事，快點，醒醒！”

    蘇老三要累死了，一天的手術跟趕場一樣，一場又一場，他現在需要的不是名聲，不是錢，而是覺。他真想睡死在夢裏，睜開眼睛，不悅地掃過向禹寰，又轉身趴在枕頭上：“我自己都快要死了，你找別人救命吧……”

    “急事急事，真是急事，程婭璐的妹妹中毒了。程婭璐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也沒敢說，你快起來幫我查查，看她到底中的是什麽毒。”向禹寰直接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他也瞬間來了勁頭，毒，毒，毒，有人中毒了……太好了，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研究毒……翻身下來，衝進洗手間：“你下去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