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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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小雨淅淅瀝瀝浸染這京城,卻也抵不住各處進入京城車輦。那些車輦皆是統一樣式,連那車把式皆是穿著官服。沒錯,此等車輦便是載著各處初選上來秀女。

    若問這三月中京城最熱鬧為何事?自然會有人告知選秀。

    若問這三月中京城最熱話題,路人皆約“元宵燈會”。

    事情雖然是過去二個多月,各處秀女也是陸陸續續抵達京城,卻是掩不住那日元宵燈會之事。

    話說,那日眼瞧著一紈絝應得胭脂姑娘,卻不想一個轉身,居然把冒頭指向侯府老太太派來兩個丫頭身上。眾人暗瞧好戲,想著不知道榮康侯會如何應對,卻不想那賈赦掃了掃二人,問了一句話,“可真是老太太派來侍奉我與郡主?”

    兩位姑娘連連點頭,毫不掩飾麵上喜悅之色,卻不想賈赦下一句話,卻另二人齊齊變色。賈赦得了二人肯定答案,便衝著唐牧微笑,

    “既然是如此,便把這二人賠給你。”

    瞬間周圍冷了幾瞬,須臾便是哄堂大笑。兩位姑娘渾然不知所措卻依然被唐牧帶來的家丁帶走。唐牧對著賈赦抱了抱拳,也不看著天氣如何,噗的展開折扇輕搖著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梓莘目瞪口呆,沒想到賈赦居然用如此直接辦法搞定兩組人馬。等王子騰與薛盛得了消息,還哪裏去找那位囂張紈絝的公子。二人問了王子勝,他支支吾吾的承認元宵那天喝多了與人對賭,確實輸了胭脂姑娘賣身契。王子騰大發雷霆卻也無濟於事。

    賈母那頭得了消息,卻是坐立難安。她自然之道那兩位不是真正親戚家小姐,不然有怎得會有那番說辭。可這賈赦貿然把二人送走也是全都斷然沒有把她放在眼裏。眼瞧著賈赦歸家,她卻又不敢大鬧。隻是夢境隻是壓著她喘不過氣,為此真正病了一場。

    賈母患病,梓莘必當侍疾。隻是侯府偌大一家,梓莘規矩雖好,到底無法全然托收,賈母嘰嘰歪歪鬧了一陣,隻想著要把賈政弄進榮禧堂。可賈赦卻是要緊了不鬆口。待賈敏再次上門,賈母治病終究不藥而愈。

    這事兒一出,梓莘卻是越發懶散。除了逼不得已,更是懶的出門應酬。旁人不知道,賈赦哪裏不知道梓莘似是要突破了。因這次事兒薛盛真正惹怒了梓莘,也不管那些薛家女是否警幻仙子放出的癡男怨女之魂,隻管偷偷幫著那些當家祖母收拾。於此,除了選秀與元宵燈會,女眷中有了隻能意會不能言傳之事。

    眼瞧著那一車車的秀女往京中送來,皇後心仿佛是被救起的,一陣陣的騰。如今大選尚未開始,外來秀女皆是被安排在驛站。可想到不日之後,這後宮要被充庭起來,瞧著如能能排上號幾位分為怕是又要往上提,更是寢食難安。那不明白問為何仁業帝隻有太後一人,可順德帝卻是不行。如今長子身子孱弱,小兒子又被養在仁業帝和太後跟前,皇後心中更是不安。

    “娘娘,家裏來信了。”皇後跟前老嬤嬤捧著一方絲帕走了進來房內。皇後微微抬眼,心中極為不悅。她不用看也知道家裏意思。此番選秀,充盈後宮絕佳時機,各家自然都有安排。

    “嬤嬤,他們若是真疼我,哪裏不知道我如今處事艱難,不幫著我也就算了,親自送人進來與我添賭。”

    皇後別過頭臉上不滿之色盡顯。嬤嬤是皇後奶娘,服侍皇後一點點長大,又看著她坐上如今這位置,哪裏不知道皇後性子想左。

    “娘娘這又是何必。與其叫不知道哪裏來的狐媚子纏住了皇上,不如用族中女子。那些至少被老太爺老太太拿捏住的。娘娘,老奴又要老生常談。您何必生著嫌棄。且不管後頭又和人,皇上又寵了誰,這規矩在,太皇在,太後在,誰有能越過您去?”

    嬤嬤見皇後如此,心中也是不好過。隻是卻又不得不得勸著。平心而論,如今皇後日子也不算早。後宮上位的也就那幾個,還都沒兒子。就算有,律法再次,前車之鑒在那裏,還有人敢簪越了去。

    “嬤嬤,我知道這不對。可是卻是無法不多想。”皇後轉頭淚眼婆娑瞧著嬤嬤。嬤嬤自然知道皇後不便宣之於口的話。她也曾勸著皇後看開,隻管做好她的是,就憑著大秦律法,也無人能越過他們母子。可是皇後卻是偏偏不聽。事事把那太後相比較。就是順德帝尚未立太子這一點就叫她無法釋懷。

    相形與皇後不安,賢妃倒是不甚在意。每日該吃吃,該睡睡,隻是偶爾輕撫一下小腹,眼中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來。淑妃一貫低調,二嬪也不著急,倒是那幾個低位,整日誠惶誠恐。此次選秀隻是鐵板釘釘,伺候娘娘的宮人都不敢大意,生怕一不小就觸了黴頭。挨打丟差事都是小事,隻怕弄了不好連性命都是保不住的。

    如此同時,安王府內,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內一溜站著一排女子。年紀小的在十二三歲,大的瞧著十□□歲。瞧著幾人穿著自是出身不同,再一開口居然天南海北各有口音。

    “王爺瞧著如何?”薛盛立於安王之前,斷然不敢與他平起平坐,在瞧他神色與平日裏對著王子騰是截然不同。雖依然可謂平靜無波,到底多了幾分諂媚之色。

    安王也是吃驚,沒想到薛家女還有這樣的。瞧著薛盛眼光隱隱透著一絲防備,可到底沒有露出,隻是點了點頭,指了兩個十五,的,又指了三個十七,八的道,“這幾個瞧著是皇弟喜歡的樣子。我那個弟弟啊……”

    安王隻是開了個頭,卻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薛盛側耳恭聽,可等了半天居然沒有下文,倒也不再糾纏於此,講著五人分別混跡在東西南北各個驛站當中。到了三月初三,隨著眾秀女一同進宮初選。

    這選秀過程此處不予詳表,隻說是一幹秀女中最終有那四十餘人脫穎而出。又是一月之後,留下二十多人。與二十多人一起冊封還有麗嬪與安嬪。麗嬪晉了莊妃,安嬪晉升寧妃。新晉秀女中最突出便是皇後族妹直接封德嬪。莊妃與寧妃的族妹一個封了麗昭儀,一個是安婕妤。除此,倒是另有那入順德帝之眼幾位美人,也是得了昭儀與婕妤之位,還有兩個美人,餘下便是才人,侍選不定。選秀落下帷幕,心中各處自然各有不同。安王得了消息,麵上笑容更甚。此次選中的五人居然全部入選,更有一人得了昭儀之位。

    賈赦如今行事不會瞞著梓莘,得了消息與梓莘一同分享。梓莘微微皺眉,對於順德帝之舉外頭人或許不明,他們哪有不知道。那五人賈赦早就查了清楚且送入宮中,卻不想順德帝跳了其中最出挑與最不出挑封了昭儀與婕妤,其他連美人都不是。

    梓莘微微搖頭,抬眼對著賈赦問道,“你說著今上到底何性子?我怎的瞧他竟是閑事兒不夠亂,無事還要攪和三分?”

    賈赦無奈搖頭,“這些年今上也是越發任性,但卻不得不說是及有效的。”

    梓莘點頭認同,從他與五人之位便可看出。又是一月,朝堂之位居然亦有變動。瞧著順德帝行事,安王見機進宮,卻換來順德帝越發任性而為。雖仁業帝如今身子硬朗,想到昔日之事如今卻是無人敢去勞煩。一時間,朝堂之上竟又是另一番風雨。如此,倒是另順德帝瞧的清楚,隻是瞧的越是清楚他心中越冷。隻覺的每日上朝瞧的都是鬧劇罷了。

    順德帝心思無人能訴,倒是賈赦如今喜滋滋的原因無他,梓莘又有孕了。此消息落入眾人耳中,自然各用不同。賈母王氏心中微動隻覺得機會來了。

    炎炎夏日,梓莘躺在涼席之上,賈赦親自為她打著蒲扇,她小腹微微凸起,瞧著麵色卻是極好。賈赦盯著梓莘肚子,心中那些不堪記憶浮起,臉上不免露出幾分。

    梓莘捧著話瞧得開心,驚覺身邊之人氣息不對,抬眼瞧去之間賈赦對著她的獨自發呆。略略一想,她依然明白賈赦心中所想,不覺莞爾,伸手點了點駕著額頭,笑道,

    “何必想那些子虛烏有之事。你且想象如今雖不是與那時翻天覆地變化。倒地許多不同。我也不是那般孱弱。你看看琛兒,成日跟著唐牧廝混,再過兩年,怕是普通男子也難近他身。”

    賈赦回神,瞧著梓莘如今模樣,心中大為感歎,“如今瞧你這般,我才真正放心。也不為當日沒有阻攔僧道二人後悔。”

    梓莘想起曾責怪賈赦之言,不由赧然道,“你且莫提那時之事。那是也是我的不對。如今想著,現在才是最好的。”說著梓莘握住了賈赦手,放於小腹之上。賈赦想起此番似曾相識之景跟著拋下那些胡亂事兒,運起靈氣滋潤起梓莘腹中胎兒。

    十月時間匆匆而過,順德八年三月十六,梓莘誕下男嬰,賈赦起名賈璉。

    說起這十月間,賈母隻想拉著陸媽媽手,好好說上一番。頭三月,賈母就想著已讓梓莘養胎之名,把如今侯府之事務抓來,可梓莘沒有半點妊娠之狀,愣是叫她無從插手。眼瞧著好機會從手中溜走唯有無奈歎息。

    到了大年初一,梓莘自然不必進宮,賈母與王氏卻是難免,二人進宮特得皇後招見,竟是問起梓莘肚中還好狀況,隱隱透出那延平王爵位之事。賈母與王氏聽了不覺心驚,回到府中,心思又是百轉。消息也是落到了賈赦手裏,待他與梓莘說了,二人對坐歎息。許多事兒卻是不受二人控製,比如大皇子的是身子越發不好了。

    賈赦抱著繈褓,瞧著其中熟睡嬰兒,心中更是開心。雖是眉眼瞧得不是很清楚,可輪廓倒是像極了他。梓莘瞧著賈赦傻模樣搖頭而笑,

    “聽聞姚二也是生了小子,將來倒是可以與璉兒作伴。”

    “那是自然,我兒定然不能委屈了去。”賈赦墊了墊包袱,惹的熟睡中的嬰孩皺了皺小眉頭就要哭。一旁夏至孫媽媽早就看不去,眼神一掃,秋風依然上前接過賈赦手中繈褓,輕輕拍著。

    “郡主,侯爺那頭來傳說是老太太起身往這兒來了。”外頭響起墨竹的聲音。

    梓莘與賈赦對視一眼,賈赦退了出去,房內隻留下梓莘幾人。不多時便見賈母帶著身邊丫頭一同進來。梓莘放眼看去,那四個卻不是賈母貼身的,低頭抿嘴,口中卻都是,“勞煩老太太親自來瞧我。”

    “哪裏的話,我可不改親自來瞧瞧我孫兒,快抱來我看看。”賈母說著去看孫媽媽。

    孫媽媽大大方方任由賈母打量,一邊親手包起賈璉教導賈母手中。說來也怪,原本沉沉入睡的嬰兒驟然睜開眼睛,直直瞧著賈母。讓她心頭一顫,差點摔了強繈褓,新生的嬰孩哪裏來眼睛瞧人。賈母再看隻是,賈璉又是閉上眼睛,均需呼吸著,一副入睡已久的模樣。賈母心中稍安,把繈褓交還孫媽媽笑道,

    “璉兒瞧著倒是與他父親小時候一個模樣。”

    梓莘笑而不語,賈母又是閑扯些許,這才轉入正題,

    “璉兒如今才出生,怕是離不得你。這些年你把府中上下打理僅僅有條,著實辛苦。如今瞧你這一邊要照顧璉兒,一邊還要管家理事,不如讓老二家的……”

    賈母瞧著梓莘逐漸發冷的雙眼,竟是說不下去。明明瞧著她是在笑,可是目光沒有溫度。著實令人發寒。想的到自己時不時夢境,賈母索性沉了臉,道,

    “郡主今日起安心坐蓐,好生照顧璉兒。府裏事兒由我與你弟妹。郡主也無需勞心勞力,若是落下病來,倒是我的不是。”

    “老太太好意,梓莘心領。其實這些年府中上下倒也自由規矩。若是貿然換人理家,豈不是又要手忙腳亂一番?若是老太太覺得我行事不周,要……”

    梓莘說著又是垂下眼簾泫然欲泣的模樣,瞧得賈母胃疼。她倒有些懷念梓莘剛進門時裝瘋賣傻的模樣。那個時候,可比現在好多了。

    “郡主可出此言,我瞧著郡主規矩是極好的。我與你弟妹不過幫著看顧,這日間事兒定然是循例而為。哪有換人換規矩的做法。”賈母抬眉擺出一副詫異模樣,就差沒指著梓莘鼻子道道她小雞肚腸。

    梓莘輕笑,點了點頭,“那自然是再好沒有,我回頭就與他們說。這每十日回話邊去弟妹哪裏。”

    賈母瞧著梓莘等她再說下去。可梓莘卻是一臉茫然會瞧著賈母。賈母輕歎一口氣,斟酌一番又道,

    “你弟妹那頭若是要有個領取物件,再來尋你怕是不便。不如,這府庫鑰匙……”

    梓莘瞪大眼睛瞧著賈母,笑,“老太太怎得忘了。這日常領取便是有需二人之上,一同前去。就是我也不是隨意可領取公中之物。如今鑰匙在侯爺處,我都是每月一提,若是有個意外之事,都是拿著對牌找了外管事……”

    梓莘話未說完,賈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她哪裏知道其中那麽許多彎彎繞繞,聽得隻覺頭暈。她才想說些什麽,隻見梓莘摘下一把鑰匙遞到賈母手裏,又道,

    “這是如今小庫房的鑰匙。每月,每季支取之物皆在裏頭。眼瞧著舅舅要過大壽,賀禮也是備下皆是安置在裏頭。”

    賈母拿著鑰匙還有些愣神,不想梓莘居然放權如此幹脆。可府庫鑰匙卻依然未曾拿到。她回味梓莘所言,又想到賈赦如今性子,倒也不去觸黴頭,當下收下鑰匙。

    她想了想還想再言,卻見梓莘一臉疲色,心知如今還不是時候,不好太多這才收斂起來,原本打算塞下四個丫頭也開不了口。

    待賈母離開,屋中隻有可信之人,那蔓枝從稍間走出,滿臉憤憤不平。梓莘瞧著蔓枝還是昔日模樣,便知她日子過的極好。想來姚二不敢虧待了她。

    “郡主何必這般委屈真的交出鑰匙。那四個算什麽就算再來是十個也是無用。”蔓枝擰眉瞧著梓莘懶散的樣子,似是又回到最初那會兒。

    一旁孫媽媽抬手就是個爆栗敲在滿芷額頭,“你這丫頭才出去幾日,腦子就這般不清不楚。罷了罷了,李姐姐也是看錯你。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哦,富貴鄉英雄塚。我瞧著你就是被姚二寵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蔓枝一麵揉著額頭一麵道,“媽媽又欺負我。我哪裏不知道其中關係。隻是想著郡主如今哪裏需要瞧人臉色。那兩人豈是好像相與的,把鑰匙給他們,那不是把老鼠放入米缸裏嗎!”

    梓莘瞧著蔓枝這模樣真正和未出嫁時一個樣,搖頭而笑。

    “我的好郡主,快跟我說說,其中關係。也好叫我安心不是。”蔓枝討好的瞧著梓莘,還時不時眨著眼睛。

    梓莘無奈,隻得道,“小丫頭出嫁了還慣會裝瘋賣傻。你真不知其中關係?”

    蔓枝吐了吐舌頭,壓低了聲音道,“我哪裏不知道,隻是就怕外頭不知道,還當郡主好欺負。”

    孫媽媽微愣,隨即想起李媽媽評價,對於蔓枝到又新看法。

    “如此也是不錯,省了氣力。這各項事務也是各有定例,外有鑰匙又在侯爺手中。她們想管就給她們吧。”蔓枝又似是自言自語道。梓莘搖頭咬著蔓枝作怪不覺好笑。

    那頭賈母得了鑰匙倒也不著急,她一人在房中坐了半晌,終還是讓陸媽媽去傳王氏。

    王氏得了元春,自然歡喜,如今元春一周歲了,口齒伶俐,人也乖巧。賈政雖是在她麵前露了口風,賈母要接了元春去養。王氏也隻此事不能違抗,又想著賈母那些個私房,若是元春養在賈母跟前,怕是多得一份嫁妝也是好的,這便歇了心思,日日伴著女兒,隻等賈母來接人。

    饒是早有準備,可賈母這腰接人,王氏也是不舍,雖然不是不能相見,到底不如養在自己身邊貼心。她瞧著元春討喜的模樣,不由落了幾滴淚。周瑞家的瞧了,上來勸,“太太不必憂心。我聽聞老太太是去了芷園,回來後難得麵目喜色。想來她也不能平白的接了姐兒去。”

    昔日甄佳培養之人王氏倒也未曾遣散,如今倒是可得寫旁人不易得的消息。芷園固若金湯,賈母那頭卻是好辦許多。聽聞周瑞家如是說,王氏也是明白。可是那元春去換管家之權,王氏也不願意。她輕歎一口氣,吩咐人準好元春的之物,帶著兩個丫頭往賈母院子去。

    見王氏進門賈母眉開眼笑,張嘴問道,“我那大孫女,今日可安好?”

    “姐兒如今說話可利索了,吃下睡得著,還一直與我提說是想老祖宗了。”王氏掩帕而笑,挑戰賈母愛聽的說了。

    “我也想她,想的緊。”

    賈母哈哈而笑,說著眼神往陸媽媽瞧去。陸媽媽得令上前,一把鑰匙放在王氏跟前,又退回賈母身邊。賈母指了指鑰匙又道,

    “今日我去瞧了郡主。她說如今才生了哥兒,怕是無力管家,還需要勞煩你。這是內院小庫房鑰匙,裏頭存著每月每季與日常之物。今日轉我托給了你。我瞧著這些年郡主管家,章程也是極好。沒有那上任就換章程道理,你且按著郡主的安排照做便可。”

    王氏麵上不懂,藏在袖中帕子卻是捏在一起。她自然知道其中關係。這般根本不是讓她管家理事,不過是給個虛名。管不得銀兩用度,安排不了人事差事,算的管家主母,充其量不過那些個管事娘子無疑。

    王氏正想著要回絕,又聽賈母說道,

    “如此你怕是無暇照顧元春,不然今日起就住在我處,我來打理她日常起居,你也好安心管家。總庫要是在侯爺那裏,你若是有個事兒的,不必與客氣,我差人去跟他說。”

    王氏眼光倏地由暗轉亮,賈母的話,她可是聽明白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