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場即使是二對一,也異常艱辛的戰鬥。

    對方的能力不但前所未見，而且戰鬥力也不像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家。即使是艾斯和鈴火力全開,也隻是堪堪扛住了對方的攻擊。

    「誰死還不知道呢！」叱喝了一聲，被惹得怒發衝冠的鈴已經完成了半獸化,腳下一用力就向那個老人衝去。雙手變成能輕易撕開鋼鐵的爪子，雙腳變成強而有力的獅子下肢；翅膀收起來以免阻礙戰鬥，雙眼轉變成獅鷲的獸瞳好看清楚對手的動作。而艾斯，則已經將身體部分化為火焰，右拳向後拉。

    「火拳！」

    同行的時光，讓兩人變得極有默契。若對方隻是一般等級的對手,他隻會看見鈴轉瞬間就出現在他麵前，麵露凶光的一爪子將他撕裂；他甚至不會有反應的時候，一道熊熊烈焰就會吞噬了他。可是,他不是一般的對手。

    冷笑了聲，霸那老人向後幾個跳躍就同時躲過了鈴的爪撃和艾斯的火拳。

    一撃不中，鈴順勢翻身一跳，左腳狠狠地向著對方劈了下去。交擋的雙手接下了這記力度強勁的踢撃，隨即化為一團黑霧躲過了從旁邊突然冒出來丶帶著火焰的拳頭。因為對方化為黑霧而腳下一空，鈴終於還是張開了翅膀用力一扇飛離了地麵。

    這時候的樹林，確實來說已經不能稱之為樹林。

    因為對方的能力的關係，本就不多的天然光源已經被吞噬得一乾二淨；而沒有了天然的光源，黑暗就成為了他們所在的地方。隻有火光照耀到的範圍才勉強地看見樹木的輪廓，然而，這些植物也呈現一種枯黃敗死的顏色。

    艾斯瞥了一眼，隨後壓□體的重心，向著黑霧的方向欺了上去。

    動物係的能力者向來都以體術為重，鏡音鈴這個獅鷲果實的能力者自然也不能免俗。不過出乎於鈴的意料之外，除了能力的運用，艾斯的體術也相當不錯——這反是比較少有。因為自然係果實的特點，讓許多自然係的能力者都往往忽略了近身戰。

    「喝！」

    帶著火焰的拳頭用力地打在大地上，一下子轟出一個深坑。

    「嘖！又被躲開了嗎！看來不是一般的老人家呢。」艾斯抬頭瞪著不遠站著的老人，不滿地站起來。半空的鈴扇著翅膀，板著一張俏臉無言地認同了艾斯的話語。

    幾個來回，誰也沒討得半點甜頭。不丶倒不如說勝利的天枰稍為向著老人傾斜。因為兩人的手腳，都分別有著幾道細小的傷痕。

    這對鈴來說是正常的，畢竟獅鷲並不是一種刀槍不入的幻獸。可對艾斯來說，卻是一個嚴峻的問題。因為艾斯是燒燒果實的能力者，在元素化後應當是除了霸氣和相克的能力之外，都應該是不能直接打撃到他。

    然而，這老人的黑刺，卻是在他身上製做出數道傷口。雖然並不在要害位置，可終歸是一個異常。

    ——真是一個棘手的能力啊……

    兩人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心想。

    「桀桀桀桀！你們這種毛頭小子怎麽及得上我！」霸那老人狂笑著，露出滿口尖銳發黃的牙齒。在他發難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很乾脆地拋開了偽裝，露出了他的真麵目。

    按著拐杖的手不再發抖，整個人站直了不再佝僂。雖然仍是一幅老人的模樣，看得見的皮膚如同多出來的布料一樣疊起來，可是在表情上，以及氣勢上卻不再是先前那個看來睿智的老人家。

    ——反是像一個因為得不到某些東西，而變得瘋狂的老人。

    「我是最強！接下來我要吞吃更多的人，得到更強的能力！」他瘋癲地笑著，身周的黑霧隨著他抖動的身軀，也劇烈地翻騰起來。如同有著自己的意誌一樣，黑霧變成了尖刺般的形狀，緩緩地繞著老人遊移。「那群海賊說什麽有前途！吃下去根本就沒有多少零頭！」

    說著，他的臉變得獰猙，緊緊地抓著拐杖揮舞的手露出了可怖的青筋。望向嚴陣以待的兩人，渾濁的雙眼出迸發出貪婪的目光。

    「可是你們都是有著力量的人！隻要吃下你的話——」老人的聲音中帶著再也掩飾不了的瘋狂，那些黑刺凝滯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向著鈴和艾斯分別襲去！本來聚在一起的兩人，立即向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跳開。

    因為沒有陽光，有力地振動著的羽翼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泛著暗金色的光芒。為了能更快地飛行，鈴將肩膀部分也轉變成動物形態。獅鷲的飛行能力雖然稱不上絕好，可是卻還是能做出相當多的花式——更別說她本來就不是純粹的獅鷲。人類的思維讓她能更靈活地翻騰，躲避起那些數量恐怖的黑刺起來，就更得心應手了。

    反是艾斯，則是有點狼狽地左閃右避。

    在知道那些黑色的物體能確實地對他作出有效的攻擊後，饒是如艾斯那般勇往直前丶絲毫不將身體當是一回事的海賊男人，也不得不盡量躲避起來。勇往直前是一回事，有勇無謀卻是莽夫所為。要是受傷能得到更大的利益和能前行的道路，那麽艾斯也許不會在意這些無窮無盡的黑刺；可是就目前狀況看來，他卻看不到絲毫可行的方法。

    「真危險！」

    向後仰倒躲過了一發淩厲的攻擊，艾斯心有餘悸地喃喃自語。隨著又一個打滾，躲過了接二連三的攻勢。眼看其中一根就要到麵前，他也不猶豫，直接一記火拳打在黑刺側，硬生生就打偏了。飛在半空的鈴不是不想去幫艾斯，可是身後追著的黑刺卻是一根接一根，隻有絲毫鬆懈估計她就得吃上苦頭了。

    瞅了眼窮追不舍的攻擊，又判斷了一下自己和敵人的位置，然後——她就直直向著對手俯衝下去！

    「鈴！」抽空望過去的艾斯有點憂心的叫道；而聽到他叫喚的鈴卻是沒有空理會，她專心一致地朝著老人俯衝下去。手臂上被幾根躲避不及的黑刺劃傷，不過鈴卻像是沒感覺到似的，繼續向著老人衝去。

    隨著鈴衝得愈來愈近，那老人終於開始嚴陣以待。本來正在攻擊艾斯的黑刺就轉換了攻擊目標，從地麵向著鈴攻擊過去。鈴眯了眯眼，卻隻是更靈活地躲避起迎麵而來的攻擊。

    眼看大部分的攻擊都被鈴吸引而去，艾斯馬上就明白鈴的舉動到底是為了什麽了。

    ——讓我作誘餌，你去找個空隙。

    就隻是短短時間之中，兩人大體都明白對方的能力，就跟霸氣有點相似——說不定也是霸氣的一種。既然作為自然係的艾斯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優勢，這就表示他們必須尋求另一種方式。畢竟一直被動挨打，可稱不上是一種方法。

    「喝！」

    鈴的右手握成拳，然後直直地搗在老人的麵上！

    獅鷲的爪子再挾帶上武裝色霸氣，這種拳頭要說是不痛那才是奇怪。挨一下，斷個鼻梁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不過鈴一拳搗在對方的麵上之後，卻是毫不停留，直接雙翼一振向後飛去。

    「沒事吧？」

    看著降落地自己身邊的鈴，艾斯不由得分了絲心神在同伴身上。鈴乾脆地收起翅膀，卻保留著部分的獸化形態——她很明白，這場戰鬥還沒打完。即使對方看來倒在地上一陣也不動，可是黑色的霧化物還是存在。

    若是以一般的能力者應有的能力看來，對方壓根就沒受到什麽重創。

    「沒事，小傷而已。」鈴搖了搖頭。雖然是在跟艾斯說話，可是她卻絲毫不敢放鬆對敵人的警戒。對方不是善男信女，而是一個遠比他們要瘋狂且強大的敵人。事實上到了現在，他們覺得自己能戰勝對方，進而全身而遠的機會相當渺茫。

    雖然瘋狂，不過不容置疑的強大。

    定了定心神，鈴皺著眉從身上摸出一樣物品遞給艾斯。

    「我去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你就趁機放這些小可愛出去。」

    放到艾斯手上的，是一個小鳥籠。而在鳥籠的中間，則是安安靜靜地趴著一隻細小的藍色鳥兒。這隻藍色鳥兒的頸上，掛著一個小小的包裹。

    「這是？」

    鈴的眼神雖然從沒離開過對方，可是在聽見艾斯的疑問的時候，輕笑了聲。

    「這是報信的鳥兒。」雖然處於這種環境，可是鈴的笑容卻顯得那麽意味深長。「帶著生命卡的鳥兒——離得最近的艦隊會明白的了。」

    「生命卡啊……我好像還沒去做呢。」艾斯小心地捧著鳥籠，感慨地說。鈴側了側頭，笑著說：「要是這次沒事，想去哪不是去哪？」

    艾斯恍然大悟地說：「的確。」隨後他小心地將鳥籠護在懷中，望向不遠趴在地上的人的目光，再一次尖銳起來。

    「那麽首要的，就是先打敗眼前這個人了吧。」

    鈴用力一揮手，踏前了一半：「是呢。」

    戰鬥，再一次一觸即發。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外出，半夜或明早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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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跟老媽吵了orz（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