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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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弟進來踢了床角的人一腳:“起來。”

    秦世子抽抽搭搭的瞪老和尚,摸把眼淚:“你誰啊。”

    十三弟將人擰起來扔出去。

    門口三個和尚腦袋擠在一起,看眼扔出來的人一哄而散,然後砰的一聲,剛剛站在的地方趴著個人。

    了悟笑眯眯的跟六師兄說,看頭上有隻蚊子飛過。

    了靜霸氣的喊:明明是隻蒼蠅。

    了能雙手合水念了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被扔地上的秦世子,哭著嚎著捶地板。

    若翾摸出銀針,顫悠悠的朝床邊的老和尚伸了過去。

    十三弟嫌棄的把銀針拍開:“我玩針的時候,你還沒長毛,別拿出來丟人現眼。”

    若翾:“!”

    十三弟抓了她的手切脈,脈象平穩,內體充盈,不過他不會告訴她現在沒事了,哼道:“死不了,在躺兩天就成了。”

    若翾死魚眼:“我玩醫的時候,你衣冠塚都被人挖空了,別拿出來丟人現眼。”

    十三弟:“!”

    若翾突然轉頭單手撐著下巴,笑眯眯道:“你把我男人擰回來,我教你一套太極針灸功法呀。”

    十三弟果斷轉身,將門口躺著裝死的人給擰了回來。

    若翾:“……”說好風高亮節傲骨天然霸氣拒絕的套路呢?

    秦世子捂著兩管鼻血淚眼汪汪的看媳婦:“媳婦,疼!”老和尚快鬆手,勒著脖子了。

    十三弟白眉橫飛:“太極針灸功法。”

    明明就是在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若翾咽了口唾沫,幹巴巴的說:“你說我還要躺兩天,在床上!”

    十三弟冷笑:“你也說了我衣冠塚都被人挖了。”

    若翾閉嘴了。

    秦世子驚恐的掙紮:“媳婦?!”快起來,別把我給忘了,老和尚可陰毒了動不動就揍的啊,看見我的豬頭了嗎媳婦?

    若翾無力的擺擺手:“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好辦事。”

    十三弟想了想算是答應了,將手裏的人仍還給她。

    秦世子撲騰到媳婦的身上,各種嚎:“媳婦,你要跟老和尚私奔了嗎?不要啊媳婦我是不會同意的,我肯定不會同意的。”

    若翾有點累,把小白臉抓下來手腳一纏,半個身子壓了上去,打了個哈欠:“閉嘴,睡覺。”

    秦世子耳朵根紅了紅,在媳婦身下扭著身子,羞羞答答的喊:“媳婦睡我呀。”

    若翾伸手捂住小白臉的嘴。

    安靜了。

    屋外,三個和尚湊到十三弟身邊,了悟笑眯眯的說:“十三弟啊,該用膳了啊!”

    十三弟嗯了聲。

    了靜拍了下石桌:“十三弟,吃什麽?”

    十三弟覺得六師兄恬噪,把頭轉向到另一邊。

    了能跟著十三弟轉頭:“十三弟,師兄們都餓了,有什麽吃的沒有?”

    十三弟看眼八師兄,走到牆壁上排著的罐子裏掏出一條蛇。

    三個和尚齊齊閉上嘴,了悟連叨念了兩句‘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不吃?”十三弟將蛇仍回罐子裏又掏出隻蛤蟆,舉到三個師兄麵前:“蛤蟆味道不錯,水煮的味道更好,要嚐嚐?”

    三個和尚瞬間背靠背,開始念佛。

    十三弟嗤笑:“假正經。”

    了悟笑得好勉強:“十三弟啊,出家人……”

    “八戒嗎?!我知道!”十三弟兩眼看著四周,在抬了抬老臉:“師兄看看這四周,有佛祖嗎?六十幾年了,吃了多少年樹根樹皮?你們又是什麽時候見過太陽了?真有佛祖普度的話,我現在應該是在天堂,而不是在這個鬼地方。”

    三個和尚:“……”

    十三弟進去把床上的人給揍醒,手裏抓的蛇和蛤蟆扔了過去:“去做飯。”

    被揍醒的秦世子憤恨,但拳頭比老和尚的小,還不會發光,隻得抓了蛇和蛤蟆從床上蹦起來,殺氣騰騰的朝屋外跑。

    十三弟慢悠悠的跟在後麵。

    剝皮取蛇膽,張口把蛇膽硬吞了下去,這事就跟做了八百回樣,在熟練不過了。

    “蛤蟆的腥線忘抽了。”

    秦世子回頭惡狠狠的瞪他:“我知道。”

    十三弟把他擰起來,白眉橫飛:“吼誰呢。”

    秦世子縮了縮脖子,漲紅著小白臉把剝了皮取了膽的蛇朝老和尚遞過去,嘟囔著:“你你你你要吃嗎?”

    十三弟把他扔小灶旁:“滾去做飯。”

    秦壽憋屈的從地上爬起來,蹲小灶旁,把蛇和蛤蟆扔砧板上,拿了大刀一頓砍,跟砍老和尚脖子是一樣一樣的。

    三個和尚雙手合十兩腿往地上一盤,開始念‘阿彌陀佛’。

    動作整齊劃一。

    秦世子拿屁股對著三個衝他念經的和尚,把蛇和蛤蟆砍好後,回頭凶殘的瞪三個和尚:“衝著我念叨算什麽本事,衝他,衝他那個老和尚,是他要殺生,是他要吃肉喝酒的,假和尚!”

    秦世子氣不過,把蛇和蛤蟆扔鍋裏,添了點水,然後回頭瞪老和尚:“火來。”

    老和尚金光閃閃的拳頭往小灶底下一砸,轟然一聲,大火差點把秦世子的鼻子給燒著了。

    秦世子亮晶晶的眼珠子裏滿是羨慕,羨慕過後又是嫌棄,傲嬌的仰頭哼了聲,蹲地上煮蛇湯和蛤蟆湯了。

    反正不是他吃,老和尚吃死活該。

    吃飯的時候若翾醒了,秦世子趴在媳婦床邊,看著媳婦動了動睫毛,眼珠子就亮了,癡癡的小白臉上紅撲撲的,媳婦要醒了嘿嘿。

    若翾揉著肚子,衝著小白臉喊餓。

    秦世子苦惱的抓頭:“媳婦,沒飯吃啊這鬼地方。”老和尚給他吃的,就是蛇蟲鼠蟻,毒物吃得最多,他都十天沒吃過顆粒的飯菜了,都快忘了飯香的味道了。

    若翾木了臉:“和尚瘋了。”

    秦世子跟著他媳婦點頭,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略痛苦:“老和尚什麽都吃,隻要是活的東西都吃,跟十八年沒見過肉味的人一樣,好凶殘。”

    若翾在小白臉上摸了把:“那你還活著?”

    秦世子一臉懵逼,媳婦為什麽說他還活著?他不該活著嗎?

    若翾餓得兩眼發暈:“有什麽吃的?”

    秦世子搖頭:“沒吃的媳婦,剛一條蛇和一隻蛤蟆給煮了,都老和尚搶去吃了。”他是不到餓慘了,他不會去搶老和尚的蛇和蛤蟆吃,尤其是老鼠,太惡寒了。

    別說吃,光想想自己在扒老鼠皮的時候,渾身涼颼颼的反胃惡心,就受不了了。

    若翾也不吃這些,所以兩難夫難妻齊齊餓肚子。

    哦。

    外加三個和尚。

    若翾湊到了悟大師身邊,剛灌了半肚子水下去,暫時止住了饑餓挪腸感,有點力氣了戳著了悟大師問:“你確定你十三弟是少林七大金剛?”

    了悟笑不出來了,一臉沉痛的點頭。

    若翾死魚眼:“他肯定是土匪窩裏跑出來的。”而且還是土匪窩裏餓得最慘又最難纏的那個。

    了悟‘阿彌陀佛’了句。

    若翾可不是三個和尚吃素的,兩天不吃肉不會死人,十天八天沒肉沒飯吃,她肯定會死的。這種死法是她若翾不接受的,所以若翾跟了悟大師商量了:“了悟大師,這樣,你告訴我怎麽出夙願空洞,我帶你出去遨遊世界啊。想想外麵的花花世界啊,可美啦。”

    了悟頓了下。

    了靜把師弟擠開,湊到女施主麵前:“此話當真?”

    若翾笑眯眯的點頭:“自然!”

    了靜當即拍板:“老衲跟你成交,你帶老衲走。”

    了能喊了聲:“六師兄!不可!”他們守這夙願空洞是有言在先的,出家人切莫失信於人啊。

    了靜拿佛珠的手衝著八師弟揮了揮:“老衲在這地方待夠了,六十年,當年的承諾不算老衲失信於人。女施主,老衲跟你走。”

    了能閉了閉眼睛念了聲‘阿彌陀佛’。

    若翾回頭衝了悟大師道:“了悟大師覺得如何?”

    了靜看眼師弟擺擺手:“女施主不必理會九師弟,他走不走又何幹?”

    若翾想了想,也是,能拐走一個和尚就行了。

    一隻老鼠砸了下來。

    三個和尚瞬間漂移,離十三弟五米遠開外。

    老鼠在地上翻滾著嘰嘰的叫。

    若翾:“……”

    十三弟老臉一抬:“把老鼠吃了。”想離開?哼!

    若翾弱弱的表示:“我不吃老鼠。”

    十三弟懶得跟你廢話,不吃?沒有他十三弟送出去的東西,對方不收的道理,敢不收?拳頭說話。

    若翾是識時務的,自己拳頭不夠硬,隻能選擇被迫吃老鼠,隻是老鼠真吃不下。若翾找小白臉擰過來,剝老鼠皮。

    秦世子眼珠子朝上翻,實在想不通這老和尚是在哪捉來的老鼠,明明前天天他還說這裏的老鼠都被他吃光了,那現在這隻老鼠是哪冒出來的?

    秦世子不敢有怨言。

    把老鼠皮剝了。

    這裏沒有煮飯調料,要吃肉就隻能水煮肉,腥線去了,倒是沒有腥味,就是少了調料味道不那麽美味,秦世子給老和尚煮肉,都是把肉一鍋扔著加點水直接煮的,煮出來能吃老和尚就吃,不能吃……好像老和尚也吃幹淨了。

    若翾想了想,讓小白臉搭了個石堆。

    借了十三弟拳頭生火。

    秦壽蹲在媳婦身邊,盯著架起來的石堆:“媳婦,你要烤老鼠嗎?”

    若翾抽了抽鼻子:“打不過和尚,隻得認命啊。”

    秦世子頓時覺得自己好沒用。

    若翾在他小白臉上摸了把:“傷心什麽,你媳婦總有一天能打過他的,去烤老鼠肉。”

    秦世子顛顛的跑去烤老鼠了。

    香味漸漸飄出來後,十三弟睡不著了,挪到火堆邊上坐著,兩眼睛就盯著火堆上的老鼠肉。

    三個和尚在大石頭邊上打坐誦經。

    了靜抽了抽鼻子,覺得鼻子癢,腦門熱。

    了能頓了下念了聲罪過罪過。

    了悟偷偷睜開眼鏡縫,趁著笑眯眯的時候咽了口唾沫,又閉上眼珠子快速的念著佛文,隻是這一次的佛文要比剛剛的念經速度快上了許多。

    香味濃,心已亂。

    十三弟享受完烤老鼠,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肚子,衝著女施主喊了聲:“你不錯,不錯!”

    若翾笑眯眯的接受誇獎,矜持的回話:“哪裏哪裏,十三弟吃得開心嘴重要。”

    十三弟沉沉的看她:“你不用跟我說好話,你想離開可以,但是他,就前功盡棄了。”

    若翾臉上的笑慢慢的褪了下去:“怎麽說?”

    “將死之人而已,硬撐著不過早晚的事。”

    秦世子咯噔一聲,咬著唇看老和尚,我媳婦說了能救我的。

    若翾一臉嚴肅:“還請十三弟救我丈夫。”

    “媳婦?!”秦世子驚駭的拉著媳婦的袖子,他他他他是真的要死了嗎?媳婦都救不了他了嗎!

    若翾在他手心刮了下,讓他閉嘴。

    十三弟沉默了片刻,在看向女施主:“拿什麽來換。”

    若翾想了下:“你想要什麽?”

    十三弟一指頭指這裏:“這裏麵的東西,你帶走。”

    若翾沉默了。

    十三弟站起來轉身走人:“別怪我沒提醒你,他的命最多隻有十五天,不想讓他死,就盡早做決定,我隻等你到明天早上。”

    若翾一臉煩躁:“那你就不能換個條件?趁火打劫啊你。”

    十三弟嗤笑一聲,走了。

    若翾一掌將麵前的石堆給震翻了,欺人太甚,可惡!

    一轉頭,三個和尚早跑了。

    若翾深吸一口氣,馬丹,老和尚走著瞧,風水會輪流轉的。

    “媳婦?”秦世子膽戰心驚的喊了聲媳婦,他媳婦的臉好扭曲,好恐怖。

    若翾衝著小白臉笑眯眯道:“師父說你是我的劫數,我他媽的就不信了。”

    秦世子:“……”

    晚上睡覺的時候,秦世子要摟著媳婦睡,若翾煩躁不已,小白臉又沒眼色的要鬧她,忍無可忍後,把人粗暴的踹地上了。

    秦世子摸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幽幽的看媳婦。

    若翾翻了個身,拿屁股對著小白臉。

    秦世子盯著媳婦的腦袋,又盯著媳婦的小蠻腰,最後看兩眼媳婦的屁股,眸色一沉,撲上床:“媳婦,我想明白了,就算明天我要死了,我也要死在你懷裏,我我我我我不要才三秒事……媳婦……”

    若翾:“……”

    秦世子扯著媳婦的衣服,很急切。

    若翾反應過來頭疼:“鬧什麽,我煩著呢,滾一邊去。”

    “不滾!”秦世子衝著媳婦一聲喊。

    若翾嘿了聲,反了你個小白臉,敢衝你媳婦叫了啊,勇氣可嘉啊。

    秦世子蠻橫的脫了他媳婦的衣服,萬事無知了一回,然後一臉便秘臉。

    若翾:“……”

    “媳……婦……”

    若翾木了臉。

    秦世子兩手撐在媳婦腦袋邊上,看媳婦木了的臉,一咬牙一狠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不後悔媳婦。”

    不後悔你臥槽!

    ……

    翌日,若翾床上烤蛇肉,外加兩隻螞蟻。

    螞蟻沒法烤,十三弟直接生吞了。

    若翾取了蛇膽,回石室掰開小白臉的嘴把蛇膽喂了進去,然後擰著蛇回去剝皮。

    十三弟翹著腿坐在石凳子上,打量著女施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想讓他死得更快,盡管折騰。”

    若翾磨牙齒:“和尚才戒色。”

    十三弟兩手一攤:“我還俗了!”吃肉喝酒玩女人,他照樣行,戒色幹嘛?

    若翾無語凝噎。

    你考慮過你三個俯視耽耽的師兄的感受嗎?

    十三弟看眼打坐念經的三個師兄,白眉揚了揚,又回到了女施主身上:“還有一個時辰。”

    若翾將切下的蛇頭朝十三弟砸了過去。

    十三弟沒動,蛇頭明明要砸在他臉上了,卻在後一秒蛇頭跟長了眼睛似的拐了個彎,砸在了十三弟的腳邊,被踩著按在了沙土地裏麵。

    若翾漫不經心道:“隻要有紫貂膽和金蟾蜍,我一樣能救他。”

    十三弟嫌棄的哼了聲:“治標不治本。”

    若翾火了:“那你他媽的能救為什麽不救?”

    十三弟揚眉:“我為什麽要救?世上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若翾木了臉:“你已經白吃過我的晚餐了。”

    十三弟幹脆念閉口禪。

    若翾鄙視他。

    小白臉的身體外表看著像個健康人了,其實他的身體還很糟糕,各個器官都有萎縮的情況,雖然她暫時能抑製器官的萎縮和衰竭速度,但是,這根本不是長期的辦法,就像十三弟老和尚說的,這是治標不治本。

    更確切點說,這還不算治標。

    如今小白臉來到這被十三弟操練了近十天,身體各個關節各個經絡都被他打通了,他裏麵的物質蛋白和血液的運輸失去了用藥物克製的平衡,這情況在她意料之外,也打了個她措手不及,昨天她才會用銀針封在他的體內,也是封住了他的生死穴。可這不是長期的辦法,銀針是不能長期留在人體內的,不然這兩根針就能要了小白臉的命。

    若翾愁死了,惱恨師父慫恿小白臉來打通任督二脈,這下好了,隨時都能去見閻王了吧。

    十三弟念完閉口禪,說:“你要他的命,我隻是把這裏的東西送給你,我們各取所需,很公平。”

    公平你馬丹!

    若翾木了臉:“你騙誰呢,你少林七大金剛在這死守了六十年的東西,我能要嗎?能要嗎?能要嗎?”

    十三弟點頭:“你可以要。”

    若翾氣悶。

    石室內傳來一聲慘叫。

    屋外的人齊齊頓了下,緊接著五道影子如鬼魅般的衝進了石室。

    “小白臉,你醒醒。”若翾撲倒床邊,抓了小白臉的手大喊。

    秦世子躺床上渾身抽搐,眼珠子翻白,毫無血色的唇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變得黑紫。

    十三弟把女施主擰起來扔開,一掌將床上的人震起,淩空橫躺。

    “現在我在問你一遍,要他命,還是要我給你的東西。”

    “要他命,我要他命我要他命!”若翾顫抖著手喊,是劫也好,是命也罷,她選擇她能承受的,小白臉,我說過會救你,就一定會救。

    ……

    晉陽侯夫人捂著胸口毫無預兆的朝後倒。

    然兒嚇得魂不附體,扶著倒下的夫人大喊:“夫人夫人您怎麽了?來人快來人,請大夫!”

    晉陽侯夫人臉色慘白。

    “夫人夫人您別嚇然兒啊。”

    秦二剛從外麵回來,聽到娘的丫鬟的喊聲,心裏咯噔一聲,衝了過去。然兒看到二少爺,掉著眼淚忙喊二少爺。秦二抱起娘讓然兒去請大夫,然兒跟著一起小跑:“小廝去請大夫了。”

    秦二嗯了聲把娘抱到床上躺著,回頭盯著娘的丫鬟:“怎麽回事?”

    然兒跪在地上哭:“夫人說很久沒見世子了,今日得空就想去給世子買芙蓉糕,隻是夫人才走到院子就突然捂著胸口暈倒了。”

    秦二癱了臉,讓然兒起身打盆水來。

    然兒忙跑出去接了丫鬟手裏的水盆跑進來。

    秦二擰了手帕給娘擦臉,然兒紅著眼睛看眼二少爺:“二少爺,讓奴婢來吧。”

    “不用,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有。”

    然兒福身退下了。

    大夫來給晉陽侯夫人診脈,說問題不大,喝兩副安神藥就行。

    秦二不放心:“我娘為何會突然暈厥?”

    大夫說這是夫人思慮過重之因。

    秦二在問大夫也是這個答案,也就把大夫放行了。

    晉陽侯夫人半個時辰後醒了過來,眼看坐在床邊的二兒子有些恍惚:“是崢兒啊。”

    秦二頓了下:“娘,您的身子一向很好,怎麽會突然暈厥了?”大夫說娘思慮過重,是為何?

    晉陽侯夫人摸了摸胸口,已經不疼了,便笑笑:“娘沒事,就是想你弟了,都十天了,也不知道回家。”

    秦二癱了臉:“娘不必擔心,弟有弟媳照顧,比府裏的下人照顧得周到。”

    “話雖這麽說,可你弟沒在眼皮子底下,娘總覺得不踏實。你也知道你弟身殘,從小就泡在藥罐子裏,又有高僧批命,他活不過二十,你讓娘怎麽放心?”說著就把眉頭給皺了起來,她想著壽兒的時候,心裏就痛了一下。

    “娘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秦二不放心他娘。

    晉陽侯夫人把然兒端起來的安神藥喝了,打發二兒子:“娘歇息片刻,你去吧。”

    秦二轉身又出了府。

    在軍營裏找到爹,爹在跟兩個軍漢打擂台,下麵一堆人喊得虎虎生威。

    秦二跳上擂台,把爹拉走了。

    晉陽侯打得正起勁,被二兒子出來攪和了,非常不爽:“你拉老子去哪?等老子打完再去。”

    秦二回頭幽幽的看著爹:“你媳婦今天暈在了院子。”

    晉陽侯愣了下:“啥?”

    秦二癱了臉。

    晉陽侯甩開二兒子的手,搶了馬直奔京城。

    秦二看了爹的馬屁股一眼,想了想,轉身回了軍營。

    太子在湘粵樓擺酒,請的是薛小公子,未來的小舅子。

    薛米低著頭撇撇嘴,誰是小舅子?哼!

    太子看眼芙蓉糕,就想到了伴讀弟,當初伴讀沒少搶他的芙蓉糕回去給伴讀弟獻殷勤,太子不厚道的哼了聲。

    近五日他都偷偷溜出宮來找女大夫,可女大夫和伴讀弟去了寶音寺就不見蹤影了,這感覺真心糟糕。

    母後的病還得靠女大夫,本太子的銀子還得靠女大夫,女大夫怎麽能找跟本太子躲貓貓呢。

    要不得,要不得啊!

    薛米一本正經的將手裏的冊子攤在太子的麵前,給太子講解:“縉雲院的位置我選在長興街和南街的交界點,這兩條街都是繁榮的接到,酒樓客棧多,來往的商人多,太子覺得如何?”

    太子認真的想了想長興街和南街兩條街,發現想不起來,就擺擺手:“既然交給你來處理,就你做主。這事不求賺多少銀子,隻為名聲。”

    薛米常年混*,太子說的,自然懂。既然太子讓他全盤做主,那他也不好在謙讓,他今天來這麽一回也隻是試探一二,一件事要是有兩個做主的人,事情辦起來就會阻礙得多。

    太子突然問:“薛米啊,你是不是該去寶音寺祈福了?”

    薛米一臉莫名其妙:“太子何出此言?”他薛米長了十八年,沒去過寶音寺兩次,一個大老爺們,跑寺廟去做什麽?那是女兒家才幹的事。

    太子敲了敲桌子:“你該迎娶無憂了。”

    薛米一口茶噴了出來。

    太子也不嫌棄他,哥兩好的說:“無憂等了你二十年,你不能做負心漢啊,你知道的,要是你做了負心漢,我這個太子就……”

    薛米脊背一涼,幹巴巴的看著太子。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讓暗一打包芙蓉糕。

    暗一從橫梁上下來,把芙蓉糕一卷,又爬了橫梁。

    太子走到門口了回頭跟薛小公子說:“本太子等你好消息。”他媳婦懷孕了,無憂總跑東宮找太子妃,太不像話了,那麽大的噸位,一個不小心把本太子的媳婦和郡主壓死了怎麽辦?

    薛米躺桌上裝死。

    晚上的時候,薛米去爬了晉陽侯府的牆,很順利的摸進了壽硯閣,可惜在床上摸了個空。

    薛米躺地上糾結,秦小壽真的住寶音寺去了?

    想著從地上爬起來,坐著又想了會。

    “不行,要去寶音寺了不就上了太子的當了嗎?可是,不去的話,就找不到秦小壽了啊!”

    薛米嘶嘶的叫了兩聲,有些煩亂的抓頭發。

    太子想讓他娶無憂公主,別做夢了。

    薛米爬出晉陽侯府,大晚上的直奔寶音寺。

    太子從晉陽侯府大門口樹底下的陰暗處走出來,笑眯眯的看著未來小舅子跑得比兔子還快的背影兒。

    “盯著他,確定他上寶音寺了。”

    樹梢上響過一聲輕微的響聲,在定睛看時,樹梢風平浪靜,樹下慘慘戚戚空無人。

    ------題外話------

    灰常感謝【jingjingpjj】親耐滴的一張月票,謝謝麽麽噠!

    另:表示這兩天更新有點緩不過來,今天先更七千,等會在補一千上來,訂閱過的親記得十二點半之前回來在看哈,親耐滴們表打我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