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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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禦劍飛行,幾天的路程兩人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進入萬獸山脈的淺灘處,鈞師傅正色道:“以後不管什麽情況都不可以在凡人麵前使用法術。”蘇恓惶點頭答應了。蘇恓惶撿了根粗壯的樹枝,砍去枝椏,簡單的做了個拐杖,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萬獸山脈。

    回到王府,流光聽說蘇恓惶腿斷了,趕緊跑過來,抱著蘇恓惶就哭,蘇恓惶好說歹說小丫頭終於止住了哭聲。蘇恓惶給流光講萬獸山脈中的趣事和遭遇,流光聽得一驚一乍的,時而笑逐顏開,時而擔心不已,蘇恓惶看著流光入迷的樣子自己也講得唾沫橫飛,又將儲物袋拿出來給流光看,還有給流光的狐狸皮,流光高興的不得了,直呼哥哥太厲害了,以後也要修行。蘇恓惶被鈞師傅打擊的自信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其實蘇恓惶內心也一直想著讓流光也能修行,但是流光年紀尚小,自己目前在鈞師傅跟前海說不上太多話,隻有等以後慢慢籌劃了。當晚小丫頭一定不肯回去自己的小院子,非要留下來陪蘇恓惶。鈞師傅最後發怒了小丫頭才淚水漣漣地跟蘇恓惶告別了。第二天一早就跑來看蘇恓惶,一陪就是一整天,鈞師傅怎麽恐嚇都不走,氣得鈞師傅眉毛都豎起來了,最後隻得默許流光留在離園,但是到了晚上是一定要走的。

    一轉眼就是大半個月,鈞師傅每晚幫著蘇恓惶療傷,梳理經脈,還有各種藥物輔助治療,蘇恓惶的內傷早就好全了,腿上的骨頭也差不多長好了,蘇恓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加上鈞師傅的各種丹藥,恢複的非常快,但是老話說的好,傷經動骨一百天,蘇恓惶暫時仍不能練習劍招。

    去萬獸山脈之前蘇恓惶還是清平決小城的境界,經過之前的一番奇遇,加上鈞師傅半個月來耗費功力的療傷,重新開始修煉清平決的蘇恓惶隻覺得修行起來速度奇快無比,又過了月餘竟隱隱有種丹田都要被氣體撐爆了的感覺,心裏總是煩躁不安,鈞師傅又出去了,自己也沒人問,不禁有點心煩意亂。

    這天蘇恓惶一個人在離園打坐,修習清平決,那種丹田的膨脹感又一次來了,這次比任何一次都更甚,蘇恓惶隻覺得丹田生疼,全身的經脈也疼,怎麽辦?停下來運功後這種感覺也並沒有消失,怎麽辦,蘇恓惶急得滿頭大汗。

    陡然間,蘇恓惶回想起這種經脈的刺痛感的感覺似乎以前也經曆過,就是在山洞的時候,那時女子給自己打通經脈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蘇恓惶仔細的回想當時的感覺,那種凝實的如實質般的氣流在身體裏遊走的感覺。氣流?凝實?蘇恓惶腦中靈光一閃,“是了,我把丹田和身體裏的氣體凝聚成一股,不就可以了,那樣就不會有被撐爆的危險了。”

    反複思量,蘇恓惶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可行,不禁喜上眉梢,問題是怎麽將身體裏的氣體擰成一股呢?

    此時已是深秋,突然間院子裏刮起了一陣風,風吹過院子的竹林,竹子隨風輕輕搖晃,吹掉的竹葉在風中打著旋兒飄落到蘇恓惶身側,蘇恓惶看著竹林,看著竹葉,一個想法瞬間在心中升騰;風,風速慢的時候,吹在身上很舒服,但是風大了,吹在臉上就會有刺痛的感覺,就像被什麽東西打過一樣,也許,我可以試著加快真氣運轉速度?蘇恓惶心中一喜,立刻嚐試著加快真氣運轉速度一倍,沒什麽變化,於是提高到二倍,驚喜的發現,體內的真氣在流轉過程中似乎經脈沒那麽痛了,蘇恓惶嚐試著提高四倍,效果明顯,感覺體內的真氣在高速運轉過程中變得濃密了,快一點,再快一點,蘇恓惶在心裏對自己說,將真氣的運轉速度提升到極致。終於,蘇恓惶成功的將體內的真氣凝聚成了一股,如果說蘇恓惶體內的真氣之前是一團棉花,鬆鬆軟軟沒有質感,他現在的真氣則是一條麵線,堅韌凝實,同時體內經脈能容納真氣的量也更多了。此時蘇恓惶的丹田形成了一個漩渦,這個漩渦高速旋轉著,將真氣擰成一股。

    做完這一切蘇恓惶感覺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心境得到很大的提升,有生以來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是強大的。這種全身充滿力量的感覺讓他非常的滿足。同時,蘇恓惶也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功力和世俗中的人相比可能是強的,但是放眼修真界他不過是最底層的,短暫的喜悅過後,蘇恓惶立刻專心投入到了修煉當中。

    蘇恓惶憑借之前的積累,一鼓作氣的將清平決修煉至大成了。體內的漩渦變得更加厚重。

    鈞師傅回來以後一見蘇恓惶的狀態大吃一驚,“哈哈,你小子居然在沒人指導的情況下自己找到了凝氣的法門,這天賦比你師兄強多了。”

    “師兄?師父,我還有師兄?怎麽沒聽你說過?”蘇恓惶第一次聽鈞師傅提起自己還有其他的師兄弟,立刻追問道。

    “問那麽多幹嘛?沒有了,死了。”沒想到鈞師傅突然大怒,一甩門就走了。留下待在原地莫名其妙的蘇恓惶。

    第二天,鈞師傅扔過來一本書,一句話沒說就走了。蘇恓惶心想看來這師兄是惹到師父生氣了,以後還是不要提的好。拿起書一看,封麵古樸,上述《首陽訣》上個古字,看來是一本內功心法。蘇恓惶喜不自禁,清平決大成以後,他正愁沒有新的修煉秘笈呢,這會正好。當即高高興興的照著書修煉起來。

    《首陽訣》很顯然走的是剛猛、純正修煉路徑,與之前修習的清平決相比更加陽剛,霸道,蘇恓惶初次看時有許多不懂,但是鈞師傅一連幾天都不高興,蘇恓惶也不好問,隻能自己琢磨。鈞師傅這一氣就氣了整整七天,愁的蘇恓惶臉都綠了,心裏暗想,以後還是少惹老頭子為妙。

    流光自蘇恓惶傷好了以後來得就沒那麽勤了,怕打攪他修煉。小丫頭如今已過了七周歲,開始學習刺繡了。蘇恓惶的生日在冬月初十,流光在準備著給蘇恓惶做個荷包什麽的,每年蘇恓惶都忙著給流光過生日,自己的生日都不怎麽上心,以前沒條件給蘇恓惶過生日,現在在王府了什麽也不缺,反而不知道該送什麽了,流光就決定自己動手做個禮物。

    蘇恓惶自從跟了鈞師傅以後,流光的處境也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終究還是寄人籬下,王府上上下下的人也都是表麵客客氣氣的,內裏還真不一定把蘇恓惶和流光當回事。流光自己也知道這內裏的關係,因此事事小心,處處注意,就怕給蘇恓惶添麻煩,還不如之前流浪的時候來的開心。看得出蘇恓惶跟著鈞師傅修行是發自內心的開心,流光也替蘇恓惶開心,隻要蘇恓惶高興流光覺得自己委屈點也沒關係,這些年哥哥為了自己吃了很多苦,隻要能讓哥哥開心的事情,就算是拚了性命也要去做。這樣想著,心情也就釋然下來了。

    時間過得飛快,蘇恓惶的生日到了。這是蘇恓惶的第十三個生日。一大早流光就神神秘秘地跑過來了,嘰嘰咕咕的跟鈞師傅說了幾句話,老頭子就說讓蘇恓惶休息一天。

    兩人在革笪城內逛了一整天,傍晚十分兩人回到王府,流光堅決要求蘇恓惶到她的院子裏去,進了院子將點點交給蘇恓惶自己就不知道忙什麽去了。點點比剛見到的時候整整胖了一圈,郡主常年不在府中,點點赫然就成了流光的玩伴。

    不多時,流光端著一個餐盤進來了,笑眯眯的招呼蘇恓惶就坐。

    “什麽好吃的?這麽神秘?”蘇恓惶笑道。

    “你猜?”流光調皮的眨著眼睛。

    “烤肉?排骨?湯?”蘇恓惶假裝認真的一樣樣猜,流光笑著一一否認。

    “好了,妹妹,猜不出來了?我餓了。”蘇恓惶搓著手說道。

    流光揭開蓋子,不過是一碗素麵,四個饅頭。蘇恓惶見狀一愣。

    流光本來就是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蘇恓惶的表情,此時見到蘇恓惶的樣子,麵上就帶了小心,試探著說道:“哥,今天是你的生日,本來應該請你吃好吃的,可是那些都不是我的,所以我自己親自做了麵條和饅頭,你是不是不喜歡?”

    “是麽?真的都是你自己做的?”蘇恓惶也看到了流光的窘迫,麵帶驚喜的問道。

    “是呀,我跟著小荷姐姐學了很久呢。”流光見蘇恓惶笑了,也重新打起精神高興的說道。

    “是嗎?那哥哥一定要好好嚐嚐了。”說完就挑了一大口麵哧溜哧溜地吃起來,呃,麵發的有點老了,粘牙,湯也有點鹹,不過蘇恓惶麵上並不顯,仍大口大口吃著,邊吃邊含含糊糊的說,“好吃,好吃。”

    “真的嗎?哥你多吃點。”流光笑逐顏開的說道,“以前就覺得哥哥每次帶回來的饅頭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現在每天吃著以前做夢都想吃的好東西,反而不如饅頭那麽香了。以前都是哥給我過生日,我以後也要幫哥過生日。”

    蘇恓惶聽著心內一暖,自三歲跟著蘇恓惶,流光一直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再苦再累的時候流光在蘇恓惶麵前都是帶著笑得,不管兩人之間的恩怨有多深,這些年的相依為命,蘇恓惶早就將流光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尤其是流光不顧性命衝進火海拿蘇雲娘的玉鐲的那一刻,蘇恓惶就真的把流光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不管大人之間的恩怨如何,流光是無辜的,流光對書恓惶的依賴和親昵,是這些年蘇恓惶能撐下來的重要原因。而現在,小小的,跟著自己後麵哭著鼻子的流光長大了,知道為哥哥著想了,蘇恓惶心內百感交集,眼眶不知不覺已經濕潤了。

    這頓簡單的生日宴,蘇恓惶吃得無比的滿足,兄妹倆有說有笑,溫馨異常,直到小荷來催說要關院門了,蘇恓惶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流光的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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