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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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初雙腳接觸到地麵,心內大喜,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不過不是地麵上,是石頭,整個房間全都是黑色的巨石壘成,而救他們上來之人,全身的衣服破破爛爛,黑漆漆的,已經看不出底色,花白的須發虯結在一起,看不清臉,隻看得見兩隻眼睛,而此人的脖子、腰和四肢都用精鐵鎖鏈鎖住。

    饒是胤初見多識廣,也不禁嚇了一跳。

    “看你們不像是鏡水宗的人?”眼前之人道。

    “謝前輩救命之恩。”胤初先對這人行禮道,然後一麵給流光嘴巴裏塞了一顆藥丸開始運功一麵答道,“不瞞前輩,我們是來參加鏡水宗的繼任大典的。”

    “繼任大典,什麽繼任大典的?誰的繼任大典?”眼前之人一聽,激動的大聲道,身上的鐵鏈嘩嘩作響。

    “鏡水宗新任宗主王玉堂。”胤初一麵答道,一麵心內飛快的思索這人的身份。

    “這兩個狗男女,竟然膽敢做出如此欺師滅祖之事。”這人一聽目眥盡裂,仰天怒吼道,全身的鐵鏈被他扯得軋軋作響。

    胤初趕緊將流光抱到一邊,以免被誤傷。

    這人發泄了一通,突然轉到胤初這邊,瞪著眼睛看著胤初道:“小輩,你可有辦法弄開這精金鏈。”

    “原來這叫精金鏈。”胤初心道,拿起一截鐵鏈看了看,沉思了一會道,“也許晚輩有辦法。”

    “你真有辦法?”這人大喜道,一把抓住胤初的雙臂。

    “行不行要試過了才知道。”胤初一臉平靜的道。

    “那你還愣著幹什麽,快點試試啊。”這個大聲嗬斥道。

    “晚輩鬥膽,想讓前輩答應晚輩一個條件。”胤初不卑不亢的道。

    “什麽條件,你說。”這人不耐煩的道。

    “我希望前輩出去之後能想辦法救我們出去,並保證我們的安全。”胤初道。

    “這個沒問題,隻要我能出去,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如果你是擔心鏡水宗追殺你的人,你放心絕對沒問題的。”這人拍著胸脯道。

    “如果晚輩猜的不錯,前輩當是傳聞中已仙逝的鏡水宗宗主王伯駒,晚輩鬥膽,求前輩一個保證,希望前輩以鏡水宗的傳承發誓救我們出去,保證我們的安全。”胤初抱拳道。

    “你小子,知道的挺多啊,追殺你的怕不是普通人吧。”這人聽了胤初的話,並不否認,而是問道。

    “不瞞前輩,我們似乎有共同的敵人,追殺我兩的正是鏡水宗的宗主夫人和另一位男子。”胤初道:“隻因我們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要不是晚輩有安息珠在手,隻怕早就葬身海底了。”

    “如此說來,我們倒是同仇敵愾了,好,老夫發誓救你們出去,不傷你們的性命,否則就讓鏡水宗的傳承在我手上斷絕,這下可以了吧。”王伯駒指天發誓道。

    “謝過前輩。”胤初道。說罷,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透明的瓶子,瓶子裏裝著金黃色的濃稠液體。

    “聖靈水。”王伯駒驚道,“你小子不簡單啊,先是安息珠,又是聖靈水,天下的奇物你手上恐怕還不止這些吧。你小子師從何人?”

    “請恕晚輩無可奉告。”胤初應道,一麵撥開瓶塞,將金黃色的濃稠液體倒了一小滴在一根精金鏈上。隻見金色液體莆一接觸精金鏈,精金鏈上就此啦刺啦的冒氣了白煙,並有一股刺鼻之極的味道。隨之,精金鏈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

    “果然不愧是天下腐蝕性最強的雙頭蜥的唾液製成的聖靈水,鏈添加了金剛晶的精金鏈都能腐蝕,就你小子上來真是救對了,哈哈,天不絕我也。”王伯駒見狀大笑道。

    足足一盞茶工夫,終於腐蝕掉了王伯駒左手的精金鏈。

    “前輩剛剛說此地有極厲害的禁製?”胤初邊開始腐蝕王伯駒右手的精金鏈邊問道。

    “不錯,此處乃我鏡水宗關押重犯之地,據說最古老的禁製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曆代又有大能增加禁製,除非有專門的信物才能通過。”王伯駒道。

    “前輩你作為宗主也不能破禁?”胤初道。

    “我的宗主信物不在身上,自然無法破禁。”王伯駒很恨的道。

    “如此說來,我們怕是有大麻煩了。”胤初麵露憂色的道。

    “你小子擔心什麽,隻要我出去了,自然能來救你,你信不過老夫不成。”王伯駒道。

    “前輩誤會了,晚輩自然信得過前輩,隻是我們來時的通道被追我們的那人炸毀了,所以前輩如果想借安息珠的力量出去恐怕也是困難重重。”胤初據實道。

    “什麽?神威這個賊人竟然如此惡毒。”王伯駒一聽差點跳起來,“不行說什麽我也得試一試,我絕對要活著出去去阻止繼任大典,對了,繼任大典在什麽時候?”

    “冬月十五。晚輩二人是十一當晚被打入海裏,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恐怕今時今日已是十二了。”胤初想了想道。原來追殺他和流光的人叫神威。

    “還有三天時間,說什麽我得試試。你快點給我弄開精金鏈。”王伯駒滿臉急切之色的催促道。

    一個時辰過去了,精金鏈全部腐蝕完畢,王伯駒重獲自由,哈哈大笑,“小子,此番多虧了你,我才能重獲自由,安息珠給我,放心,老夫以鏡水宗的名義保證,如能逃出生天,必然救你二人出去。”

    “祝前輩好運。”胤初將流光嘴裏的安息珠掏出來遞給王伯駒道。

    “嗯。”王伯駒點點頭,一運氣,全身脛骨哢哢作響,身形把高不少,人也瘦了,往小柵欄處一跳消失在了海水中。

    “但願他能找到出路。”胤初喃喃道,照神威和那宗主夫人的談話推測,八天之內他和流光都還是安全的。如果八天之後王伯駒還沒消息。估計神威就要來此地處決王伯駒,到時候發現胤初和流光兩人,那兩人就絕無活路了。

    胤初歎口氣,坐到依舊昏睡的流光身邊。胤初已經運功烘幹了流光全身的衣服,喂了丹藥,運功療傷以後,流光本來被海水泡的青白的臉色又恢複了以往的紅潤。胤初輕柔地將流光臉上的碎發撥到耳後,不經意間手部的皮膚碰到了流光的雙唇。柔軟的觸感使胤初一呆,陡然想起自己在海底親流光時雙唇也是這麽的柔軟潤彈,不覺心中一蕩。

    “想什麽呢?!”胤初半餉回過神來,一拍自己的頭懊惱的道。隨即安坐在流光身邊打坐調息,恢複這番海底追逃消耗的精力。

    是夜,一頭白色的似獅似虎的巨獸一躍跳進了一扇窗,進入了一個精致寬敞的房間,一個身著黑袍,隨意披散著滿頭黑發的身影,正背對著巨獸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麽,聽得聲響,寫字的手頓了一頓道:“你回來了!”

    巨獸回以一聲似吠似吟的低吼。

    “你找到他了?”此人又道。

    “嗚……吠……”巨獸又低叫一聲。

    “你是說他有危險?”此人背影一僵,聲音也緊了很多。

    巨獸依然低叫一聲。

    “去吧,去保護他,不要讓任何人傷害他,我會派人去救他。”此人的聲音恢複了平靜道。

    巨獸低吼一聲,原地躍起,依然從窗戶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待巨獸躍出窗戶,黑衣人放下筆,雙手輕拍兩下,門外立刻進來一個人,單膝跪地道:“宮主。”

    “我有事情吩咐你去做。”黑衣人語調平緩的道,說完拿起筆奮筆疾書。

    “讓他們不要查了,按照我的指示去做。”黑衣人說完,拿起桌上的一張紙遞給下跪之人道。

    “是,宮主。”下跪之人接過紙條,低頭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神威正在問一名弟子道:“昨晚觀禮的人,夜不歸宿的人有多少?”

    弟子一躬身道:“回神執事,除天劍宗的三人有報備十一日一早就出了宗門外,還有九人夜不歸宿。”

    “盯住他們,隻要一發現他們的身影不管是誰,立刻抓起來,並立馬來報告我。我懷疑這些人是邪教派來的奸細,專門來破壞我宗的繼任大典。”神威道。

    “是,執事。”弟子大聲道。

    “哪來那麽多奸細,我看有些人是草木皆兵了。”神威話音剛落,一個略帶譏諷的聲音道。

    神威大怒,頭也不回的道,“冷義,你少在這裏說風涼話。我這麽做是為了確保繼任大典萬無一失。”

    “那是,現在宗裏你最大,當然什麽都是你說了算。”被喚作冷義的中年清瘦男子道。

    “冷義,我是受宗主夫人和少宗主的委托全權負責此次繼任大典的各項事宜,職責所在。你不用心裏不平衡,你我同為宗內執事,在這個時候更加應該為本宗盡心盡力,而不是在這裏斤斤計較權力得失。”神威轉過身,衝冷義一笑道。

    “你說誰斤斤計較?”冷義大怒道。

    “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神威輕哼一聲。

    “是,我就是看不慣你小人得誌的樣子,神威,你想趁少宗主年少掌控少宗主,獨攬宗內大權,別人看不出來,我冷義可是一清二楚,不過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少宗主少年豪傑,必不是你能糊弄的。”冷義義正言辭的道。

    “我勸你還是別瞎操心了,有時間多管管你自己的兒子吧。宗內這麽大的事,他竟然一外出幾個月沒有音訊也不回來幫忙,虧得還是宗內首席大弟子呢。”神威嗤笑道。

    “你……你……你……”冷義臉漲得通紅,指著神威說不出話來。神威哈哈一笑,越過冷義走了,剩下冷義一個人在原地氣得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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