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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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嗚嗚……”蘇恓惶迷迷糊糊間聽到流光斷斷續續的哭聲,於是努力地睜開了眼睛,果然見流光兩眼帶淚,眼睛腫的跟桃子一樣了。

    “哥,你終於醒了。”流光看到蘇恓惶醒來,破涕為笑,一把撲到蘇恓惶身上,緊緊抱住。

    “哎喲……”突如其來的重量讓蘇恓惶痛叫出聲,才發覺全身酸疼不已,胸口尤其痛,想必是劉紀中的一擊造成的傷勢。

    “哥,你怎麽樣了?”流光聽到蘇恓惶的痛叫聲,忙坐起來緊張道,一麵又喊,“雲大哥,雲大哥,你快來看看!”

    “妹妹,哥哥沒事,是你太重了。”蘇恓惶齜牙咧嘴的道。

    “三弟,還知道開玩笑,看來是沒什麽大礙了。”雲辭笑著圍過來道,十殿等人也都圍過來,又是擔心又是歡喜地看著蘇恓惶。

    “你們都在啊。”蘇恓惶掙紮著扶著流光坐起來道,“看來我們的計劃成功了,受點小傷,讓老東西栽個大跟頭,值得!”

    “三弟,你可真是嚇死我了,吐著血就暈在我麵前了。”雲辭道。

    “劉紀中這老家夥太狡猾,居然找了個行家來做幫手,我怕計劃敗露,隻好冒險提早現身,引他們往二哥的方向跑,老家夥邊追邊朝我出手,這才受了傷。”蘇恓惶捂著胸口道。

    “我看你靜脈受損有點嚴重,恐怕有運功過度的關係,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使用真氣了。”雲辭道。

    “後麵的計劃還順利麽?”蘇恓惶道,一麵用意念呼喚小金魚,誰知小金魚竟沒有回應,怕是也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了,不禁暗暗擔心。

    “有什麽不順利的。”雲辭笑道,“上次鈞師傅問我藥物控製妖獸的事情,我一麵命人研究解藥,一麵也找了些能迷惑妖獸神智的藥物,沒想到這次竟然碰上了用場,雖然不能向象王一樣長時間控製妖獸,一時半會的功夫還是可以的,三隻人麵蠍吃了我的藥物,果然奏效了,我控製著它們將劉紀中趕到了無鋒兄守著的點,中途並沒有出什麽亂子。”

    “那劉紀中人現在何處?”蘇恓惶道。

    “自然是在迷霧森林中睡大覺了!”十殿哈哈笑道。

    “迷霧森林上次被我毀壞了,隻怕效果會大打折扣吧。”蘇恓惶遲疑道。幾人謀劃的時候想到了迷霧森林,找過去一看才發現,那些被蘇恓惶連根拔起,燒掉了的邪惡植物,竟然又長了出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長到了尺許高度,實在是太可怕了。

    “放心,二弟早想到了,在迷霧森林的外圍又下了無色無味的重度迷藥,老家夥想不睡著都不行啊。”十殿道。

    “三弟,你先休息下。我們等老家夥睡得深了再出發去五部。”雲辭道。

    “嗯。”蘇恓惶點點頭,由流光扶著正要躺下,突然發現雲辭身後站了一位幹瘦老者,於是道,“二哥,這位是?”

    “蘇少俠,老夫王慶曆,是珍寶齋的長老。”老者朝蘇恓惶拱手道。

    蘇恓惶一聽老者說話的聲音,頓時戒備道:“是你。”原來此人正是和劉紀中同行的王姓老者。

    “蘇少俠,莫慌,老夫並無惡意,之前隻因不知少東家的計劃,這才答應了劉紀中老賊。”王慶曆忙道,“直到追到人麵蠍巢穴,老夫接到少東家的指示,這才找了個借口離了劉紀中。”又轉向雲辭道:“老夫差點壞了少東家的大事,還請少東家降罪。”

    “三弟,王長老的確不知道我們的計劃,他也是無心之過,我看你就原諒他吧。”雲辭向蘇恓惶道。

    “王長老嚴重了。”蘇恓惶抱拳道,“此事原本也與長老無關,長老不必自責。”

    “王長老,此番你和劉紀中出來,可有其他人知曉?”雲辭道。

    “回少東家,此事劉紀中秘密聯係老夫,並無第三人知曉。”王慶曆道。

    “如此甚好,你立刻趕回革笪城。今日之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雲辭道,“同時告訴單叔,在馭獸族外圍秘密接應,如果一個月之內沒有看到我們回來,不惜一切代價,血洗五部。”雲辭說道最後語氣漸趨嚴厲,王慶曆連連點頭。

    “二哥,此事原本與你無幹,不如你帶著流光先行返回革笪城。”蘇恓惶道。

    “哥,我不走。”流光忙道。

    “三弟,你覺得你們有危險的時候,我會袖手旁觀嗎?”雲辭搖著扇子道。

    “好,是福是禍,我們兄弟共同進退。”蘇恓惶笑道。

    “共同進退!”十殿、李垚、無鋒皆笑道。

    “王長老,雖然可能沒有必要,還請你想辦法秘密給天堂鳥傳個消息,讓他們派人來五部營救他們的少主。”蘇恓惶想了想道,王慶曆點頭稱是。

    “鈞師傅那裏要說一聲麽?”雲辭道。

    “王長老,如果我師父回城,麻煩你轉告他,我們和二哥在一起很安全,過些日子便回,讓他不用擔心。”蘇恓惶想了想道。

    “二弟,你……”雲辭想要說什麽,歎了口氣又不說了,其實他怎麽不知蘇恓惶一方麵不想讓鈞師傅為他擔心,另一方麵也不想萬一事情敗露,連累鈞師傅,敗壞天劍宗的名聲。

    “少東家還有什麽吩咐,沒有的話,我即刻就走了。”王慶曆向雲辭拱手道。

    “嗯!你走吧。”雲辭道,“記住,你這幾日沒有出過革笪城。”

    王慶曆應了一聲,轉身消失在山林中。

    蘇恓惶一行正好十人,蘇恓惶、十殿、李垚、無鋒、雲辭、流光、雲卷雲舒、雲起雲湧在加上向導,蘇恓惶休息了一個晚上精神好了很多,肌肉的酸痛,基本消失了,但是經脈依舊痛得很,體內真氣空空如也,估計還得調息個十天半個月才能恢複。

    離劉紀中困在迷霧森林已經十幾個時辰了,眾人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遂趁著午後霧氣消散的時候,將劉紀中挖了出來,劉紀中果然陷入幻境中,昏睡不醒。

    象王交代的任務完成,眾人唯恐中途生變,遂馬不停蹄地往五部趕,途中為防止劉紀中醒來,眾人不僅封住了劉紀中的功力,還每日定時給其服用致幻的藥物。

    行進中沿途可見五部大軍敗退的痕跡,算算時間,馭獸族大軍因該已經離五部不遠了。

    過了十日蘇恓惶已經基本恢複了,小金魚依舊在沉睡,有了小金魚輸送的真氣在加上之前亡命狂奔激發了潛能,蘇恓惶穩固不動的境界隱隱有了鬆動的跡象,此地事情了結後回宗門好好修煉,還是有機會突破瓶頸,成就金丹的。劉紀中依舊昏睡不醒,蘇恓惶和雲辭輪流檢查他的情況,確保萬無一失。

    “二哥,沿途行來,五部大軍雖是潰敗,但撤退也算井然有序,從印記來看,怕是並沒有發生我們期望中的內鬥,估計我們派來報信的和孔雀王派來報信的,都被象王的人劫殺了。”蘇恓惶憂色重重地道。

    “象王和蛇王部署了這麽久,肯定是各種可能性都想到了的。我猜象王必是準備在離五部不遠的地方,以接風為名,與蛇王內外夾擊,一舉擒獲其他二王。”雲辭道。

    “我擔心一旦象王控製五部,她一旦反悔,我們救出月靈的希望渺茫,甚至自身安危難保,更談不上救出胤初了。”蘇恓惶道。

    “象王必是算好了時間,就算我們趕到也無力阻止,並且以我們的身份就算我們有心提醒其他二王,他們也斷然不會相信。為今之計,象王算計在線,我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伺機而動了。”雲辭歎道。

    “二哥,如果我有什麽不測,請二哥一定要救出流光。”蘇恓惶看了眼走在隊伍中間抱著雪兒一臉純真的流光道。

    “三弟你放心,我必像愛惜我自己的性命一樣,保護流光的安全。”雲辭正色道。

    “如此,我也算無後顧之憂了。”蘇恓惶朝雲辭感激一笑。

    流光回頭看見說話的兩人,燦然一笑,兩人均回以微笑,看著毫無所覺的流光,再不說話。

    又過了兩日,向導來報,五部大軍就在前方大半日路程處紮營休整。

    “三弟,我們繞過去,拿劉紀中換回四妹吧。”十殿見五部近在咫尺了,急急道。

    蘇恓惶和雲辭對望一眼,均在沉思,並不說話。

    “行不行,你們倒是說話呀,急死人了。”十殿催促道。

    “大哥,稍安勿躁,此時並不宜進五部。”雲辭正色道。

    “什麽?不去,不去怎麽救月靈!”十殿火急火燎地道。

    “大哥,二哥的意思是,此時象王和蛇王與其他二王戰事未起,局麵不明朗,如果我們貿然進五部,即使象王真依言放了月靈,斷然也不會讓我們離開,讓我們有機會壞她的好事,更何況象王現在必無暇處理胤初之事,不會放了胤初。”蘇恓惶安撫十殿道,“與其過早受製於人,不如我們等雙方鬥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看能不能伺機而動,趁亂救出二人。”

    “有點道理。”十殿點頭道。

    “走,我們找個地方,看好戲去。”雲辭搖著扇子笑道。

    “這個我喜歡。”十殿嘿嘿笑道。

    眾人找了個地勢較高的山坡隱蔽起來,觀察大軍的情況。大軍顯然是按照部屬來安營紮寨的,各部的大賬前都插著自己部落的王旗,中間一個較小的白色帳篷,想必是麻衣教主休息的寢帳。

    次日一早,號角聲起,五部大軍俱整頓軍容,整整齊齊地在營前列隊,以最隆重的裝束準備回歸。看來馭獸族對此次戰事的勝敗並不是特別在意,或者他們隻是想給人族個警告,馭獸族不是好惹的。

    不多久,果然看見五部方向出來一隊人馬,各個部落的都有。最前端一頭巨大的雄象全身掛滿飾物,背上一頂白色坐轎,轎中坐了一人,看身形應該是象王。隊伍一路唱著粗礦的不知名歌曲行來,還配有禮樂,看起來相當的隆重。

    象王的隊伍,行進到距離五部大軍五六丈左右時停下了,一字排開,歌聲不歇,禮樂聲不停。

    象王扶著族人自坐轎上下來,對著五部大軍及麻衣教主和三王行禮道:“歡迎勇士回歸。”

    麻衣教主、蛇王、狼王、鷹王均回禮。五部將士則發出高昂的吼吼的鼾聲,聲勢壯大。

    象王一揮手,隊伍裏麵走出數十人均抱著大酒壇子,拿著海碗,走道五部隊伍中間,給五部大軍每人倒上來一碗。

    “怎麽不見孔雀王?”狼王道。

    “孔雀王姐姐身體不舒服,不能來,這不派了塔娜來。”象王憨厚一笑道,從身後推出一人,正是孔雀王之女塔娜,象王輕輕捏了捏塔娜的胳膊,塔娜走上前幾步,乖巧地向三王及麻衣教主行禮。

    象王有一擺手,有人捧上來四個巨大的象牙杯,盛滿美酒,象王衝塔娜一笑道:“塔娜乖,替你母親向各位長輩敬接風酒。”

    塔娜接過象牙杯,依次向麻衣教主、狼王、鷹王、蛇王敬酒。

    酒敬至鷹王時異變突起,鷹王突然一把拉過塔娜,同時將手中象牙杯往地上一摔,與狼王一同退至狼部、鷹部、孔雀部大軍錢,三部軍士同時將手中海碗摔碎,與其他二部拉開距離。

    “狼王、鷹王這是何意,莫非對本王安排的接風儀式不滿意?”象王滿麵惶恐之色的驚道。

    “象王,都到這時候了,你就別裝了。”鷹王是一個幹瘦中年人,此時嘿嘿一笑,恨恨地道。

    “本王不明白鷹王的意思,莫不是其中有什麽誤會?”象王誠惶誠恐地道。

    “還要本王說得再明白些麽?你挾持了孔雀王,趁五部大軍外出,內裏空虛,發動內亂,控製五部。”鷹王道。

    “咯咯……”象王再不偽裝,笑得臉上肉褶子一抖一抖的,“鷹王是如何知曉的,孔雀王派出去的報信之人可都是被我處理了的。”

    “蛇王,你居然甘願受一個外族女人指使,置五部利益於不顧,你如何對得起蛇部曆代先祖。”鷹王不理象王,卻對蛇王厲聲道。

    “嘿嘿,五部爭鬥不斷,千百年來,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爭鬥的結果是內耗嚴重,族內資源匱乏,族人生活一天不如一天,連靈獸的品質也大不如前,還要不是麵臨人族的獵殺,如此下去,五部隻有滅亡一條路,統一五部才是惟一的出路,是你們鼠目寸光,沒有看清大勢。”蛇王道。

    “說得這麽冠冕堂皇,還不是為了你自己的野心,我倒是想知道,這個女人許了你什麽好處?!”魁梧的狼王,冷笑道。

    “不過是蒙國第一任大王的稱號罷了。”象王咯咯笑道。

    “哼,狼子野心,連國號都想好了。蛇王你可別上當了,這個女人廢了這麽多心思,豈能為他人做嫁衣?你可要當心過河拆橋,被人利用啊。”鷹王道。

    “喲,鷹王這挑撥離間的功夫可不得了啊,”象王道,“不過很可惜,現在說再多也為時已晚,想離間我們的關係,別浪費口舌了。”象王語氣漸冷道:“蛇王,還不動手?”

    “象王,你想清楚了,真要戰,我們可是人數相當,誰也占不了便宜。隻落得兩敗俱傷。”狼王沉著臉道。

    “都到這個時候了,狼王這個話說得不嫌太遲了麽,除非你們願意束手就擒,或者是你們希望我束手就擒?”象王冷笑道。

    “隻要你放了孔雀王,今天事情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大家還是像以前一樣和平共處。”鷹王道。

    “哈哈,哈哈,”象王笑得前俯後仰,“鷹王,你當我三歲小孩呢,既往不咎,說得好聽,隻怕一回頭啊,你們就第一個要除掉我了,就是蛇王,你們真跟容得下麽?如果你們沒打算投降的話,就別拖延時間了,今日大局已定,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們。”

    象王不再多言,手一揮,象王背後的儀仗隊伍頓時也做起了攻擊的準備,蛇部和象部同時也做好了攻擊準備。

    狼王、鷹王見談不成,也默默做好了戰鬥準備,雙方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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