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號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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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為上古周代名琴。

    琴音之宏亮,猶如鍾聲激蕩,號角長鳴,令人震耳欲聾。

    傳說古代傑出的琴仙:伯牙曾彈奏過“號鍾”琴。後來“號鍾”傳到幾代國王。

    傳到了上古國王的齊桓公手中之時,有一故事,齊恒公收藏了許多名琴,但尤其珍愛這個“號鍾”琴。他曾令部下敲起牛角,唱歌助樂,自己則奏“號鍾”與之呼應。

    牛角聲聲,歌聲淒切,“號鍾”則奏出悲涼的旋律,使兩旁的侍者個個感動得淚流滿麵。

    對於愛琴之人,對於這些曆史,已然了如指掌,他看到此琴,便是回想起來這琴來曆了。

    墨舞肆無忌憚的笑了下。

    他端坐在地上。

    微風吹過。

    衣衫飄飄,很是俊逸。

    他笑了下,然後五根白淨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抹。

    一望無垠的深林裏麵的有鳥兒在唱,琴音一轉。

    有流水之音。

    流水叮咚作響,他們看到了遠處流過來一條河,河水清澈,有魚兒從河水裏麵躍出。

    琴聲戛然而止。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消失殆盡了。

    這些弟子的心中,有些悵然的感覺,似乎覺得自己的心中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青衫感覺最深,他知道這其實不算是墨舞彈動的,琴仙伯牙,高山流水,一曲成道,伯牙成道後,便是將此琴傳下來,伯牙彈琴,琴成就了他,他也成就了琴。

    一飲一啄。

    琴上麵留下的氣息,不是任何彈琴的人,都是能夠感覺到的,但是作為頂尖的樂師,便能夠感受到那股的氣息。他們也是能夠輕易的讓伯牙曾經的琴音,泄露出來一絲,讓世人知曉。

    這氣息若沒有散去。

    那麽他絕對不是對手的。

    不要說他,即便是元嬰期的真人,也是不可能夠比得上的,這是道的問題,萬物皆可成道,所以青衫輸了,但輸的人卻不是這墨舞,而是上古琴仙伯牙,但在眾人的眼睛,他已然輸了。

    他們看不出那上麵的氣息。

    青衫苦笑一下,他不想要說出那個輸字,但卻不得不說,他不是不敢比拚,比拚反而會顯得更加明顯。

    墨舞將那秦放在身下。

    站起來,喃喃道:“這便儒道嗎?看起來我是選擇錯了地方,應該去對麵的。”

    對麵是靈天秒道,青衫覺得臉有些微微發紅,像是被打了一個嘴巴,四下弟子皆是看著,這對於他們信心是一個極其大的打擊,就如當年混元宗對於青玄宗年前一輩的弟子的打擊。

    攻心為上。

    墨舞伸出手來接過那琴,五個修長白淨的手指頭,抹了一下那琴弦,琴玄顫抖了一下,那邊的墨舞的琴,此刻也是同樣的顫抖一下。

    琴音響起。

    沒有風聲,沒有雨聲,他彈動卻是古曲“流水”,琴弦顫抖了一下,聲音變得差了很多,琴在懼怕。

    墨舞聽了下,擊掌而笑。

    他臉呈現出來一種三角形狀,臉色發白,但不是那種乳白色,而是一種慘白色,頭發則漆黑,整個人都有些偏執的感覺。

    他一笑。

    嘲諷的味道更是濃鬱了起來,那些儒門弟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這對於他們是一個極其大的打擊。

    墨舞嗤笑一下繼續說道:“其實不用比了,你已然輸了。”

    青衫點了點頭頭,輸了就是輸了。

    弟子們看著青衫。

    青衫揮動了下袖子,袖子上麵湧現出來一股子勁力,道:“是輸了。”他想要將這琴摔了,但卻沒有那種勇氣,他低低的道:“我輸了。”

    墨舞咧開嘴巴。

    笑的聲音逐漸變的大了,然後看了眼微微發紅的天空,殘陽如血,笑的更是猖狂無比。

    如此猖狂的笑意。

    當真是**裸的。

    毫不留情。

    墨舞轉身向著後麵走去,將琴收好,邊收邊道:“明日我會再來的,今天挑戰了兩藝,那麽明天再來的時候,希望你們已然找到了可以被挑戰的人,儒門壯大,就是如此壯大的嗎?”

    他嘲諷著。

    一些弟子臉色逐漸變成了一種發灰的顏色,像是失去了所有。

    青衫有著自己的驕傲。

    所以不想要辯論,但往往這些卻對於這些弟子來說,算是一種默認。

    墨舞還要說著。

    他覺得這樣的享受,才是最快樂。

    墨舞說著。

    說的很是開心。

    但被打斷了。

    “讓一讓。”

    “掃地不容易啊!!”

    墨舞皺起了眉頭,他看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從遠處走來,佝僂著腰,腰間別著一把破破爛爛的劍,從那邊掃地,落葉飄飛。

    正好掃到了他這裏。

    墨舞的聲音,被生生打斷。

    “哪裏來的人,走開吧,讓他說的就好了,真是..”

    掃把碰到了墨舞。

    所有人認為墨舞會暴怒,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墨舞對著這燒地的,低低道了聲。

    “抱歉。”

    一聲抱歉,讓那些剛剛說話的儒門弟子,麵色發青,他們現在才是知道,他們所感覺到的一切,所學習的一切,都是那麽的不堪。

    墨舞說著話,腳步退了下,然後想要繼續享受一下勝利。

    落葉卻是正好到了他腳下。

    墨舞皺起了眉頭突然道:“閣下想要如何?”

    這黑衣修士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這墨舞。

    繼續拿著破破爛爛的掃把清理著地麵,咳嗽了一下。

    從不起眼地方走了過來。

    一片落葉,不偏不正,正好是落在他腳邊......

    墨舞道:“且去。”

    他不是一個不會惱怒的人,他給過這人機會了,他拿著還沒有出鞘的劍,動了下,想要讓這人,不要在自己的周圍晃來晃去,打擾了他享受勝利的時刻。

    但突然出現了另一把劍。

    兩把劍。

    一把連著劍鞘,光澤亮麗,鋒芒畢露。

    一把破破爛爛劍鞘幾乎被腐蝕掉了,有些蒼涼、古樸的感覺。

    墨舞收了一下力氣。

    他怕傷了這人。

    但他後悔了,兩劍在那落葉落的極為範圍內,比劃了一下,極為微妙,四下儒門弟子看到的,不過是墨舞出劍,而這黑衣人,身形動了下,腰間長劍晃動了下,落葉被切成兩半這樣罷了。

    墨舞身形刹那間退出了,身形摔在了地上,很是狼狽。

    墨舞半天沒有起身。

    他皺起眉頭。

    不知道該所什麽。

    “什麽?”

    黑衣修士不語。

    墨舞然後繼續拔劍,不理會四周其他人目光,隻是喃喃道:“請指教。”四下弟子,麵色都是變得非常有趣了起來,他們沒有想到會如此的峰回路轉的。

    墨舞眸子抬起來,再次出劍。

    一道冰冰涼涼的氣息。

    從劍上浮起。

    那是劍上的氣息,無情之道,周圍空氣都是陰冷了許多。

    那掃地黑衣修士,淡然的揮劍。

    劍動。

    墨舞的劍竟然慢了一刹那,上麵冰冷無情的極為陰冷的氣息,竟然打了一個空,將周圍的地麵打的坑坑窪窪的,墨舞身子弓著,俯下身子,眸子不甘,咳嗽著。

    將劍收回來。

    看著那掃地的。

    掃地的似乎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人,似乎擊敗這人,是極為無趣的事情了。他將一片落葉收了起來,然後走了回去。

    “閣下到底是誰?”

    “無名小卒罷了。”

    聲音淡然。

    墨舞不語。

    突然拔劍,低聲道:“還請閣下一劍。”聲音已然很是尊重,他不知道這人,是誰,但能夠兩劍,或許第一劍,讓他覺得是自己大意了,但第二劍,他知道雖然看起來波瀾不驚,但他已然盡力了。

    所以他對於這不知名的人,已然尊重到了極限,這是一個最為棘手的對手了。

    劍動。

    這黑衣人還是那般淡然模樣。

    劍晃了下。

    “等待。”

    墨舞笑了下,道:“還請閣下出劍。”

    “哦。”

    低低的聲音傳來。

    “但我怕你再也拔不出來劍了。”

    破破爛爛的劍,第一次出現了一道口子,那是劍鞘和劍刃的相接處。

    周圍的弟子。

    麵色發白,他們聞到了一股子濃鬱到散不去的血腥味道。

    墨舞突然半跪在地上,劍在劍鞘之中,沒有拔出來,他感覺到了一種來自於生死間的大恐怖,他感覺現在出劍,他就會死,死的很慘。

    他咳嗽著,麵色發紅。

    撲通。

    跪下來,然後大口咳嗽這血,道:“在下輸了。”

    黑衣人不語。

    隻是淡然離去,然後突然動了下道:“還要比琴嗎?”

    墨舞不說話。

    他看到黑衣人的背後,知道自己是遇到了高人了,此刻搖了搖頭,轉身道:“輸了,便是全都輸了。”

    黑衣人點了點頭。

    拿著掃把繼續清理著落葉。

    幾片黃色葉子,落到了他腳下,墨舞撿了起來,放在那邊的口袋裏麵,然後竟然向著這黑衣人鞠躬一下,然後轉身離去,夕陽如血。

    諸位儒家弟子,才是看到了這黑衣人的模樣。

    青衫。

    突然笑了下,他知道他也輸了。

    心、智、力。

    滿盤皆輸,但他卻很是開心。

    他會將葉白視為一生的對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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