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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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自從當初陸安珩忽悠著孫辛夷他們搗鼓出了牛痘後, 思想單純的孫辛夷已經暗搓搓地成為了陸安珩的腦殘粉。

    以至於後來陸安珩建議他們往剖腹產的方向研究一下後,孫辛夷竟然也沒覺著陸安珩這是異想天開, 反而帶著一圈兒小夥伴,擼袖子研究陸安珩所說的剖腹產技術去了。

    講道理,在這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年代,即便他們是救死扶傷的大夫,也沒敢往給人開腸破肚的方向想啊。

    女人生孩子本就艱難, 在這個醫療水平不發達的年代,那就更要命了。陸安珩敢毫不誇張地說,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驚險事兒,若是碰上驚險情況, 一屍兩命也不稀奇。

    陸安珩當初給孫辛夷他們提出剖腹產這個概念, 本也沒想著他們會這麽快就轉過這個彎來。畢竟這會兒的大夫都是內科行家,並不會做外科手術, 冷不丁讓他們抄起刀子給人去開膛破肚, 著實考驗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

    然而這回陸半仙可失算了。事實證明, 在科研人員的眼中, 隻要提出的命題具有一定的可行性,他們便能克服種種困難沉浸其中,以強悍到令人震驚的毅力去證實命題究竟成不成立。

    孫辛夷他們很幸運,在埋頭研究了兩年多後, 終於看到了讓他們一丟丟希望的曙光。

    剖腹產這個事兒, 貌似《史記》中曾有記載, 楚世家中曾提過,“陸終生子六人,坼剖而產焉。”據說這裏頭的“坼剖而產”,就是剖腹產。

    然而在孫大夫他們這一群老一輩的杏林聖手看來,雖然史書上有過剖腹產的記載,但是真正執行起來,產婦的死亡率估計會接近百分之百。再有,即便是最佳狀態,產婦在進行剖腹產後母子均安,那這位產婦也得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若是那大戶人家,更是寧可一屍兩命也不願閨女的身子被外人看了去。這麽一來,家族中其他女兒的名聲可都得壞了。講究禮教之人最愛顏麵,哪裏能同意大夫給產婦接生呢?這事兒,那是接生婆的活計啊。

    另外,如同陸安珩所說,剖腹產隻用於產婦難產之時。倘若這技術研究出來後,碰上了保大保小的問題,難免不會有那黑了心肝的人家直接讓大夫給產婦開膛破肚,隻要嬰兒,卻半點不關注產婦的死活。

    醫者以救死扶傷為己任,這樣可以預見到的血淋淋事實,孫大夫他們上了年紀,心更軟了,見不得這些齷齪事。是以對陸安珩這個提議並不怎麽上心,倒是在心裏感歎了一句陸安珩還是太年輕,看問題真夠天真的。

    孫辛夷他們就不同了,年輕人身上都有一股敢闖敢拚的勁頭,誰不想幹出些大事震驚旁人的眼球呢?

    陸安珩這個提議,那簡直是為孫辛夷他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年輕人嘛,接受能力強,思維和陸安珩一樣小白。相比起一聽這主意就蹙眉搖頭的孫大夫他們,孫辛夷這幫年輕人就好忽悠得多了。

    認真說起來,這也是當初成功搗鼓出牛痘給了他們的自信,不然老一輩的杏林聖手都說不行了,他們這群毛頭小輩怎麽著也不敢認為自己比長輩更牛逼啊!

    是以孫辛夷他們這兩年,研究剖腹產這項技術還得遮遮掩掩的。這會兒好不容易有了新進展,陸安珩又是大熟人,孫辛夷便忍不住一臉喜色地來向陸安珩獻寶了。

    陸安珩對孫辛夷他們的研究進程也挺好奇的,一聽孫辛夷這喜滋滋的話,陸安珩瞬間就來了興趣。一把揪過孫辛夷的袖子,將他拖到了椅子旁,陸安珩順手又給孫辛夷倒了一杯茶,這才往他身邊一坐,一臉好奇地開口道:“不知姐夫你們到底有了什麽進展?”

    孫辛夷笑彎了眼,端過茶杯飲了一口,這才喜氣洋洋地對陸安珩解釋道:“還是阿弟之前的建議好,你可曾記得,當初你對我提出剖腹產的想法後,還順嘴建議我先在動物身上做實驗。我們這兩年著實費了不少功夫研究這剖腹取子之法到底能不能行,前些日子,竟是成功給一頭母羊剖腹取出了兩隻小羊。現在已經過了小半個月了,山羊母子均安,看來你說的剖腹產確實能行啊!”

    陸安珩一聽,心裏也激動了起來。相較於現如今的醫學水平而言,孫辛夷他們這回真的是創造出了一個小奇跡了。

    好在陸安珩還沒被這小小的勝利給衝昏了頭腦,想了想後世偶爾爆出的產婦喪命於手術台的消息,陸安珩對現在的技術水平更為擔憂,萬分嚴肅地再給孫辛夷提了幾個非常重要的建議,沉聲道:“孫大夫早些年就曾姐夫,說你於醫術一道天分頗高,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隻不過,這剖腹產手術想要正式施行在產婦身上,怕是還差一些工具。”

    孫辛夷一談到自己的領域相關話題,立馬就止不住自己的興奮了。一聽陸安珩這話,孫辛夷連忙追問道:“還差什麽?”

    陸安珩心說我也是個半桶水啊,具體和後世差哪些東西,我也說不出個詳細來啊。不過,出於對病人負責的態度,陸安珩著重指出了兩點,揉了揉眉心對孫辛夷輕聲道:“最起碼的,你們得把止痛藥給弄出來吧。”

    冷不丁聽了個新名詞,孫辛夷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反問陸安珩,“止痛藥?”

    陸安珩翻了個白眼,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孫辛夷,疑惑道:“你不會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吧?人家產婦生個孩子容易麽,本身就痛個半死了,還要被你們開膛破肚。我們平時被針紮了手還得痛上一會兒呢,你們現在琢磨著在產婦身上動刀子,把人家的皮肉都要劃開一條縫,不想辦法給人止痛,怕是手術還沒完,產婦就被硬生生地給疼死了吧!”

    是哦!自己一大群光顧著給動物們動刀子,都忘記這回事了,還不如人家陸安珩這個門外漢思慮周全呢。

    孫辛夷頓時覺著自己臉上燒得慌,尷尬地喝了一口茶了冷靜了一下,孫辛夷幹咳了幾聲,羞愧道:“阿弟言之有理,是我疏忽了。不知還需注意什麽,請阿弟一道兒說了吧。”

    陸安珩撓頭,深恨自己當初為什麽不多看一些與臨床相關的知識,這會兒被孫辛夷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陸安珩表示自己真是壓力山大。

    差點把自己的頭愁禿後,陸安珩可算是想到了一樣現在沒有,但是在外科手術中必須會用到的東西——止血鉗。

    托某個父母都是醫生的發小的福,陸安珩曾經被科普過止血鉗的作用。這才知道,原來那些長得跟剪刀差不多的小工具,在手術中都是能救人性命的神器。

    止血鉗,顧名思義,就是用來止血的。病人若是在手術中出現出血現象,醫生便能用止血鉗夾住血管大動脈,不讓血流出,自此達到止血效果。

    這樣的神器,必須要用在現在孫辛夷他們正在研究的剖腹產手術之中啊!陸安珩隻恨自己懂得的醫學知識太少,不能提供孫辛夷他們更多有用的醫學知識。想到即便在後世,新型的手術方式提出來後,也不能保證那批最先開始嚐試的人會出現什麽無法預料的症狀,放在這會兒,這種現象肯定和更多了。

    那可是無數條鮮活的生命啊!陸安珩頓時覺得自己的心情沉重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提出的這個建議到底是利是弊。要承載這麽多人的性命,這擔子實在太重了。光是想想,陸安珩都覺得自己內心沉甸甸的,對孫辛夷這些救死扶傷的大夫發自內心地生出敬佩之情。

    有時候,壓力也是動力的一種。在強大的壓力之下,陸安珩竟然記憶力大爆發,將後世那幾種止血鉗的樣式都想了出來。

    陸安珩頓時就興奮了,趁著這股勁兒還沒過去,連忙拖著孫辛夷奔到了書房,抄起筆和紙就把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止血鉗樣式通通都給畫了出來。有齒的沒齒的,直形的彎形的,根據實際情況,型號還有大小之分。陸安珩越畫越激動,靈感爆棚之下瞬間就畫了滿滿一大頁紙。

    孫辛夷在一旁看得簡直是一頭霧水,完全鬧不明白自己這個小舅子沒事兒畫這麽一大堆樣式奇特的剪子幹什麽。

    等到陸安珩把腦海中的止血鉗樣式全部畫出來後,這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看著紙上各色的止血鉗圖樣,陸安珩滿意地在心裏給自己點了三十二個讚,而後扭頭看向一臉懵逼的孫辛夷,笑眯眯地開始跟他科普止血鉗的作用。

    陸安珩忽悠人素來有一套,忽悠孫辛夷這個小白那可真是一忽悠一個準,食指在止血鉗上一指,陸安珩的神情頓時一變,極為嚴肅地看著孫辛夷。惹得孫辛夷也緊張起來,略微忐忑地望著陸安珩,生怕這個小舅子二話不說就給自己放個雷。

    孫辛夷這倒是多慮了,陸安珩也沒想著坑他來著。見孫辛夷這幅突然緊張的慫樣兒,陸安珩忍不住偷笑一聲,繼續繃著臉道:“這個物件,名為止血鉗,你可以讓人照著我的圖樣打製出來。日後在手術中,碰上了出血的情況,便能用這家夥夾住血管,給病人止血,還能根據血管的不同,用不同型號和樣式的止血鉗進行止血,一定程度上能降低手術的風險性。”

    這聽起來可真神奇。孫辛夷好奇地看著這跟剪刀長得一樣的家夥一眼,完全想不到就這普普通通的東西能有這麽大的功效。

    不過,陸安珩說話向來靠譜,孫辛夷即便心下好奇止血鉗的威力,卻也沒懷疑陸安珩這是在隨口吹牛扯謊,很是淡定地接受了陸安珩提出來的這個新工具。

    除此之外,孫辛夷對陸安珩方才提到的血管也挺感興趣的,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麽得知人體.內的血管各有不同的呢?”

    陸安珩一滯,心說這在後世都是常識啊!

    看著孫辛夷疑惑的眼神,陸安珩的內心掙紮了一下,在保持沉默免得露出更多馬腳和繼續科普為醫學事業進步做出微小貢獻二者之間猶豫了一瞬,然後果斷的選擇了後者。比起被孫辛夷懷疑自己的醫學知識來曆外,推進醫學事業救更多人的性命顯然更重要些。

    無視了孫辛夷探究的目光,陸安珩擼了擼袖子,決定好好給這個家夥上一節生物課,繼續幫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感謝生物老師,當年考過不少人體器官結構的試題。陸安珩別的不出彩,就是記性賊好,這會兒記性大爆發,還真讓他把生物書上那幾副人體內部髒器分布以及各大動脈圖全都想了起來。

    於是,身為醫學界後起之秀的孫辛夷就這麽懵逼地被陸安珩上了一節十分簡單粗暴的生物課。心肝脾肺腎的位置的模樣那都是小意思,陸安珩揮揮手就畫出來的小型人體解剖圖才真是震碎了孫辛夷的三觀。

    嗯,孫辛夷一直知道自己的小舅子十分牛逼,本事特別大,分分鍾就能把自己能得上天的那種。然而孫辛夷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小舅子,還有這麽凶殘的一麵。

    自己是大夫,知曉這些內髒器官的位置與模樣很正常,畢竟是家學淵源,又從小讀了不少醫書。但是摸著良心講,孫辛夷還真不曾看到過這麽詳細的人體解剖圖。

    陸安珩的畫工這幾年突飛猛進,畫出的這張人體解剖圖中,大致按照人體比例縮小畫了出來,血管肌肉器官一應俱全,畫風特寫實,也怪不得孫辛夷會如此震驚了。

    孫辛夷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陸安珩這個小舅子,能如此輕描淡寫地畫出這麽一張可怕的圖來,還能麵不改色地向自己這個專業人才一一講解,不但如此,他還知道,人體總共有206塊骨頭!講道理,這個知識點,孫辛夷這個正經大夫都不知道的好麽!

    看著陸安珩那一臉輕鬆的樣子,孫辛夷都忍不住要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暗中解剖了幾個人,這才能對人體結構如此門兒清。

    陸安珩還不知道自己在孫辛夷心裏的形象已經奔著殺人狂魔而去了,這會兒說得興起,陸安珩猛地想起來了手術中萬分重要的消毒問題,立馬再次給孫辛夷上課,極其嚴肅地囑咐孫辛夷道:“姐夫你可得記住了,日後進行手術時,必須要將所有工具進行多次消毒處理,高溫煮沸,烈酒消毒,再多消幾次毒,總歸是沒錯的。另外,你們的衣裳和手,也要進行消毒處理!不然,一個不好就會讓病人受到感染,即便撐過了手術,後續也有可能因感染而喪命!”

    一聽事關人命,孫辛夷也嚴肅起來,再三複述了陸安珩的話,讓陸安珩確認自己沒有落下任何流程後,孫辛夷還不放心,搶過陸安珩手中的筆,埋頭就開始做筆記去了。

    等到二人折騰完,早就到了午飯時間了。孫大夫出診去了,陸芙是自己的親姐姐,尋常人家也不需要講究什麽刻板的禮數,陸安珩便與孫辛夷和陸芙一同吃了個午飯。

    陸芙的氣色極好,許是因著懷孕的緣故,身形比以往圓潤了一圈,隻是月份不大,還未顯懷。陸安珩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陸芙的神色,見她眉眼間幾乎要溢出來的幸福笑意不似作假,顯然是嫁過來後的日子極為舒心,並不曾受過什麽委屈。

    見狀,陸安珩一直擔憂的心也放了下來,對孫辛夷的態度更加熱絡了幾分,心中暗道自己回去後,還得多琢磨琢磨前世的某些醫學知識,看看能不能改一改用在這個朝代,讓孫辛夷這個醉心於醫學事業的科研人才繼續為醫學發展做出偉大的貢獻。

    回府後,蕭氏一個勁兒地詢問陸安珩,陸芙的身體狀況,什麽吃的可好,睡得可香,有不有孕吐跡象啊……一口氣連著拋出了幾十個問題,簡直讓陸安珩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到蕭氏問完了,趁著蕭氏大喘氣的空擋,陸安珩忍不住無奈地回道:“您前些日子不是去看了一回阿姐嗎,這才幾天呢,您又不放心了?”

    “嗐,你哪裏知曉懷孕的苦楚呢!”蕭氏白了陸安珩一眼,接著開口道,“眼看著你也快大婚了,阿娘索性告訴你,女子懷孕有多不易。生產時的凶險自是不用多提,便是平日裏的生活起居都被腹中的胎兒給折騰得不輕。每晚抽筋睡不好也就罷了,尤其是孕吐時最為難熬,吃什麽吐什麽,偏生為著腹中胎兒又不得不進補,那滋味兒,我現在想想都是滿嘴的苦味。雖說我前幾日才去見了你阿姐,但是孕婦的身子,誰也說不準,萬一就這幾天,你阿姐腹中的胎兒開始折騰她了,你姐夫又沒個靠譜長輩,怎麽著我都得去搭把手啊!”

    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啊!看著蕭氏擔憂的神情,陸安珩心下一暖,忍不住溫聲安慰她道:“您就放心吧,我今天可是特地打量了阿姐許久,她好著呢,能吃能睡,臉色紅潤的都能發光了。今兒我還和阿姐一道兒用飯了,桌上有一道水煮魚,她也沒孕吐,吃得比我還香呐!”

    蕭氏聞言,立即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嘴裏直道佛祖保佑,讓陸芙沒病沒災地順利產下麟兒才好。

    陸安珩無奈地看了自家親娘一眼,心說恐怕一直到陸芙生產為止,家中的小佛堂肯定要被蕭氏給踏平了。說不得還會叫上自己和陸安玨一同去上香磕頭啥的。

    這麽想著,陸安珩頓覺頭疼,見蕭氏還想多念叨幾句,陸安珩連忙找了個借口開溜,以此躲過了來自親娘的魔音穿腦。

    陸安珩這回也確實要事才開溜的,蕭恪的婚期已經不遠了,陸安珩這些日子又一直在搗鼓在各種玩具。這會兒就特別暴發戶的拉了一車玩具往將軍府而去,裏麵涵蓋了陸安珩搗鼓出來的從嬰兒到豆丁期間的各色玩具,可以說能將蕭恪那還沒影兒的孩子未來好些年的玩具都給包圓了。

    蕭恪收到這麽些奇特的禮物,心下也很是微妙。一方麵,自己還沒成親呐,陸安珩這個損友竟然就開始給自己的孩子送玩具了,著實讓人臉皮有些掛不住。

    另一方麵,想想未來有個軟乎乎的小可愛脆生生地叫阿爹,又笨拙地玩陸安珩送來的這些玩具的場景,蕭恪原本粗獷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傻兮兮的,看著格外傷眼。

    陸安珩見狀,忍不住打趣了蕭恪一回,揶揄道:“怎麽,一想到大婚就這麽高興,看來阿兄你可真是半點都等不得了啊!”

    “少拿我開涮!”蕭恪眉毛一揚,右手往陸安珩的肩膀上狠狠一拍,笑道,“我看你才是等不及大婚的那個吧?瞧你最近搗鼓出的小孩子玩具,莫不是和小皇子小皇孫們待久了,也想成婚生子養孩子玩了?這些個玩具,除卻撥浪鼓和七巧板是前人造出來的外,其他的你可沒少費心思吧?說你沒動這心思,誰信呐?就是可憐你大婚還要等到明年呢,到時候說不準我兒子都生出來了。”

    喲嗬,這家夥嘴炮戰鬥力見長啊。陸安珩驚訝地挑了挑眉,而後特別無恥地開口道:“這有什麽,你家兒子生的早,恰巧能領著我的孩子玩啊。要是我孩子受了委屈,你兒子這個當兄長的,能不替我家孩子出頭嗎?”

    蕭恪無語地看著陸安珩,心說這家夥的臉皮可真是越來越厚了,現在兩家孩子可都還沒影兒呢,這家夥竟然就已經開始惦記著忽悠自家兒子給他家的孩子做保姆兼保鏢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想了想當年那個溫和機智的少年,再一看自己麵前這個冷不丁地就將人給忽悠瘸了的逗比,蕭恪頓時覺得有些心累,這個節操碎了一地的家夥到底是誰?快把那個軟萌可愛的陸家阿弟還給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