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愛妃,容為夫采個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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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傲離這才發覺自己竟然中毒了,
“你…”
“是不是很好奇何時中的毒啊?”
他目光狠狠地看著左長臨,左長臨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
“需要我告訴你麽?”
“……”
“想知道的話,就自己慢慢猜吧!”
“噗…”
南宮傲離直接被氣得吐出一口血來,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王爺,他氣暈了。”
“來人,將瀧雲九皇子殿下請回營寨!”
“是。”
這一場戰,總算是有個了結了,按道理左長臨應該先處理一下手臂上的劍傷才對,可是現在他迫不及待的,最想見到的那個人,正在營寨中等著他。
九皇子和大將軍都被擒住了,剩下一位能做主的赫連國師又不知去向,所以瀧雲國的士兵們也隻能繳械投降了,得知這個消息後,江牧亭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這次如果沒有沈將軍和扶陵王的話,我恐怕…”
“太子無需多言,你是首次帶兵上陣,判斷上有所失誤也是正常的。”
“對啊,你們當時到的時候,對方還有施毒高手呢,此番若不是赫連千竹選擇袖手旁觀的話,我們也不會贏得這般順利。”
“說到赫連千竹,怎麽都沒見到他?”
“估計正趕回去收拾行李呢,他此番作為,怕是在瀧雲國是待不下去了。”
薛半謹聞言笑了笑,
“那太子殿下不妨晚點再跟瀧雲國的人交涉,也好讓這位國師多一些時間卷包袱走人。”
“沈將軍此言有理,今夜也累了,我便不多打擾。”
待江牧亭退出營帳後,左長臨才走到床邊坐下,手臂上的傷口剛才回到營帳的時候便處理過了,薛半謹有些心疼地看著,雖然是皮外傷,可傷口也不淺呢。
“雖說最後成功了,可你受傷這樣的結果卻是我不想見到的。”
“沒事的,現在我們兩個都成了傷員,豈不是更配了。”
左長臨打趣道,薛半謹咧嘴一笑,
“這是不是就叫做婦唱夫隨?!”
“唱個來聽聽。”
“沒有賞錢誰唱…唔…”
薛半謹話還沒說完便被親了一口,她頸項處的傷口還沒好,左長臨不敢亂來,隻能淺嚐輒止。
“這個賞錢夠麽?”
“不夠。”
她媚眼如絲吐氣幽蘭,若不是顧慮到她的傷勢,他肯定要會毫不猶豫地將她吃幹抹淨的。
“那就先欠著,下次一起付。”
“唉,之前我還盼著出征趕緊結束然後回去,可現在終於要回去了,又覺得有些…”
“不想回去了?”
“也不是不想回去,隻是覺得回去了肯定有一大堆麻煩事要麵對,這麽一想,好累哦,都沒有休息放鬆的時間了。”
“這還不好辦,我帶你出去玩幾日,再回去便是。”
薛半謹聞言有些開心,剛想答應,但是又想起現在的處境,
“可是,我是主帥,留下眾將士去遊山玩水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我自有辦法,好了,該休息了。”
“嗯。”
若是真的可以去四處遊玩幾日,放鬆一下心情,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前當薛三小姐的時候隻是在皇城作惡,後來成為沈兮卓後也是在皇城,還從沒出去玩過呢。
這次薛半謹他們來,目的是為了支援帆雲國一起對抗瀧雲國,現在任務圓滿成功,他們自然也就不多留了,還得趕著回去複命呢。
在江牧亭將百姓重新迎回索心城之後,薛半謹等人也休息了幾日,然後便又浩浩蕩蕩地出發了,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回去通傳消息了,用不了幾日繼雲皇城那邊就會知曉了。
但其實皇城百姓在一個月後等來卻並沒有他們心目中的戰神將軍,一時之間都覺得疑惑滿滿。
後來才聽說原來沈將軍和扶陵王在對敵過程中都受了傷,所以行程要慢一些,趙熠文也不好多說什麽,甚至還提升了莫秦為副將。
“你說,要是皇上知曉我們其實是出來玩了,會不會龍庭大怒?”
畫舫上,薛半謹一臉悠閑地靠坐在圍欄上,聽著最中間的那條畫舫上傳來的歌聲,清脆婉轉,讓人沉醉其中。
“什麽事都要龍庭大怒的話,他早就氣死了。”
薛半謹仔細想了想,也對哦,沈兮卓之前更加傲慢無禮,完全沒有將趙熠文放在眼裏,據說見麵都不會下跪,隻是象征性地行個禮,如此算來她現在態度已經好了很多了呢。
“唱得可真好聽,不比凝笑樓裏的小姐姐們差啊!”
“要不然怎麽是慶浣城的第一歌妓呢。”
左長臨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好,但是薛半謹卻擰眉轉過臉瞪了他一眼,
“原來我們大名鼎鼎的扶陵王還喜歡這些啊!”
薛三小姐自己都沒注意到,其實這話說的有些酸酸的,左長臨噙著笑看她。
“我喜歡的是你。”
“……”
沒料到會突然收獲一句告白,某人有些不自在地轉過臉假裝繼續欣賞對麵的歌舞,現在畫舫靠得近了些,聽得更是清楚了,但是她卻覺得這歌聲還沒她自己的心跳聲來的響呢!
他們兩個這一個月來一路遊玩,每到一個城鎮都會逗留幾日,將城內比較出名的風景都看一遍,美食都吃一遍然後有比較特別的人物也得瞧上一瞧。
身邊帶著個神醫,她頸項處的傷口也早就恢複了,基本上也瞧不出什麽痕跡,想起傷痕就難免會想到南宮傲離。
“嘿,你說像南宮傲離那麽驕傲自大的一個人,結果卻被要求以十座城池換回去,他該有多丟臉啊!”
明明是帶兵來攻占帆雲國的五座城池的,結果最後卻落得連累瀧雲國丟了十座城池,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原本他這個人野心勃勃,一心想著皇位,經過這次的事情,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
“如此說來,瀧雲國的太子豈不是要多謝我們了!”
“愛妃此言有理,下次有機會去瀧雲國的話,定要討個好處。”
“哈哈,我們如果去瀧雲國,南宮傲離第一個追殺我們,就你給他下的那個毒,簡直折磨去了他半條命。”
左長臨將目光移向她,然後停留在她頸項處,輕聲道:
“我還嫌不夠呢。”
薛半謹心中一暖,周圍雖然有不少遊船,但因為是晚上,加上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在最中間的畫舫上,所以薛三小姐覺得應該沒多少人會注意到他們這邊。
她忽然身體往前傾,撲到他懷裏抬頭便親上了他的雙唇,左長臨伸手摟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相交間,兩人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左長臨尚有理智,知曉現在還在畫舫上,但是薛三小姐卻壓根忘了,有些不滿他的進度,一雙手胡亂地扯著他的衣裳。
“二位公子好雅興。”
一道輕柔的聲音傳過來,打擾了這一對交頸纏綿的鴛鴦,左長臨鬆開,薛半謹有些不滿地轉頭去瞪出言的人,然而話還沒罵出口就愣住了。
靠,為何現在周圍所有的遊船上的人都齊齊看著他們兩個?!
難道就因為她現在也是男裝打扮,所以看上去像是兩個男子在接吻?
“你誰啊?”
她打量了一番對麵的人,一身華服,明明已經是十一月了,卻還是裝模作樣地拿著一把折扇,怎麽看都是紈絝子弟一個,不像什麽正經人!
“大膽,見到知府大人還不下跪!”
那男子身邊的隨從厲聲喝道,薛半謹和左長臨對視一眼,知府?這慶浣城還有個這麽年輕的知府啊?
“不知知府大人有何指教?”
左長臨閑閑地開口,這個所謂的知府明顯沒認出他們兩個的身份,但是又貿然上前搭話,肯定不僅僅是因為覺得他們兩個是男子的緣故。
“二位看著麵生,不像是慶浣城的百姓。”
比起身邊的隨從,這個知府簡直溫和多了,文質彬彬,談吐有禮,但是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一刻卻是停留在薛半謹腰間的佩劍上的。
“怎麽?你管轄的這個慶浣城難不成還不允許外人進的?”
薛半謹的語氣有些痞痞的,仔細聽還帶了幾分戲謔,知府身邊的隨從又要暴怒,但是卻被他給揮手攔住了。
“不是不允許,隻是最近有些不太平,所以外來人口得先經過府衙調查才行。”
“不太平是什麽?難不成鬧鬼?”
“額…”
“什麽樣的鬼?女鬼還是男鬼?老鬼還是小鬼?吸了多少人的魂魄?”
“……”
男子有些無語,不明白隻是不太平三個字為何眼前之人會衍生出這麽多想法,而且如果真的鬧鬼的話抓人調查什麽?!
“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短說的話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所以…”
“所以就別說了!”
“……”
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左長臨有些想笑,因為最近薛半謹都挺正常的,所以他還以為自家愛妃讓人無話可接的本事退步了,現在一看,還是老樣子。
“大人,這兩個人一看就很不正常,而且態度如此惡劣,還是直接綁回府衙嚴刑審問。”
那個隨從開始出謀劃策,薛半謹翻了個白眼,這種話難道不該悄悄說麽?!要不然如果真的是居心不良的人的話,聽了早就跑了。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但其實我們兩個…”
薛半謹停頓了一下,眾人都屏住呼吸認真地聽著她說的話,其實就穿著打扮來說,他們也覺得這兩個人應該有些來頭,想著這是終於要交代身份了麽?
結果卻聽她繼續道:
“真的不是鬼。”
“……”
現在他們確定了,這兩個人真的不正常,不是身份不正常,而是腦子不正常!
“不管如何,都得請二位隨本府去府衙走一趟。”
“要是我們不答應呢?”
她話音剛落,對麵畫舫上就齊齊排開十幾個官兵,一個個手裏都拿著大刀,周圍燈火不是很亮,所以剛才竟然沒發現,還以為對麵的知府身後的都是群眾呢!
薛半謹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轉頭對左長臨道:
“阿臨,解決這幾個小嘍嘍,你需要多少時間?”
左長臨從身邊的碟子中拿了一塊核桃酥放到薛半謹手中,
“你吃完,他們也就都解決了。”
對麵的官兵們聞言都一臉警備,心裏想著看來今晚怕是一場死戰了。
“可是他們看上去好不經打的樣子,就算解決了,也很無聊的吧?”
“娘子喜歡便行。”
薛半謹聞言一臉嫌棄,
“我怎麽會喜歡他們這樣的歪瓜裂棗呢!”
眾人咬牙切齒,這兩個人到底打不打?!
“我覺得二位公子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還透著貴氣,不像是傳聞中的采花大盜啊!”
此時開口的便是慶浣城第一歌妓,薛半謹在剛到這裏的時候便聽說了,香清舞,跟凝笑樓的花魁花景姑娘的名氣應該不相上下。
“清舞姑娘說的不錯,本府也覺得二位公子不像是惡人,所以以禮相請。”
薛半謹目光在知府和香清舞之間飄來飄去,然後笑著說道:
“阿臨,又來一個婦唱夫隨!”
“娘子好才氣。”
“……”
知府和香清舞有些無語,圍觀的群眾都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這兩人雖然行事怪異,但的確不像是壞人啊,說出來的話反而還很新奇呢。
這亂點鴛鴦點到知府大人頭上的,慶浣城內可沒人有這個膽子。
“二位還是先…”
“得了,我們就去瞧瞧吧?反正也無聊,你說好不好?”
“一切由娘子做主。”
左長臨簡直配合得不行,薛半謹一臉滿足,周圍眾人惋惜,這樣出色的兩人,卻有斷袖之癖,不知道要碎了多少待嫁女子的心呦!
他們乖乖地跟著知府回了府衙,左長臨心裏清楚,某人之所以突然要來府衙,無非是聽到了那句采花大盜,所以玩心起了。
直覺告訴他,如果插手管這件事的話,一定又是一大堆麻煩。
“二位請坐,看茶。”
薛半謹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這個知府對所有人都這麽客氣麽?照理說既然是調查,我們兩個其實是嫌疑犯不是麽?”
一般嫌犯抓回府衙後不是應該直接審問的麽?怎麽現在倒是請進後堂,不僅讓他們坐著,還奉上了茶水,實在是有些看不懂。
“聽說扶陵王和沈將軍此次凱旋,並沒有馬上回皇城,所以…”
“這跟我們有何關係?”
薛半謹裝傻充愣,左長臨不動聲色,知府則有些猶豫。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二位便是扶陵王和沈將軍吧?”
“你為何會這麽猜?”
“原本也不知曉,隻是在巡查的時候聽下屬來報說清湖上出現了兩張生麵孔,剛好本府在附近,便想著親自去一趟,二位的容貌裝扮與傳聞中的扶陵王和沈將軍有些相似,再加上你腰間的佩劍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
其實當時他幾乎肯定了,但是後來薛半謹的態度和說的話又讓他有些猶豫了,雖說傳聞不可盡信,但是這沈將軍的性格,與傳言相差也太大了吧!
“所以你們要找的,究竟是采花大盜呢?還是我們兩個呢?”
薛半謹這麽說,等於是承認了身份,左長臨自懷中取出王府令牌丟給知府,知府連忙接住,仔細一看後跪下。
“下官寧子旭參見扶陵王,參見沈將軍。”
“起來吧。”
“謝王爺將軍。”
寧子旭起身後將手中的令牌放到左長臨身邊的茶幾上,然後退後幾步。
“寧大人坐下說吧。”
寧子旭聞言才回到位子上坐好,
“你們之前說的采花大盜,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出左長臨所料,薛三小姐的關注點果然都在采花大盜上,看她一臉興奮的表情,他就知道這事避不開,不過卻也不想出言阻止,因為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
“不瞞王爺與將軍,上個月初七,劉員外府上的二公子娶親,可喜宴結束後回到新房卻發現新娘不見了,三日後半夜,巡邏的衙役在巷子口發現了新娘。”
“死了?”
寧子旭搖搖頭,
“隻是昏迷了,但卻衣衫不整,劉府更是第二日便賜了休書。”
“這什麽劉公子也太過分了吧?!發生了這種事作為丈夫的不好好安慰,反而還立馬就將人給休了,那位姑娘以後可要如何生活!”
“唉,事情還遠遠不止如此,隔了四天,李家娶親,新娘也失蹤了,也是過了三日才發現的。”
“也被休了?”
“倒是沒有,但是聽說,也是被毀了清白了。”
左長臨蹙眉,
“這一個月中發生了幾起?”
“三起,之後大家都不敢婚娶了,一些原本定好日子的,也都往後推了,隻盼著能將采花大盜繩之於法之後,才能娶親啊。”
所以這一個月來府衙內的人幾乎沒怎麽好好休息過,寧子旭肩上的擔子更是重。
“那直接讓畫師把采花大盜的樣子畫出來,貼告示找不就行了!”
“可問題是,那三位新娘都沒見到采花大盜的真麵目,被抓走的三日也都是被蒙著雙眼的,隻能知道聽聲音大約三十到四十歲的樣子,身形不高,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這麽說來倒真的是有些難辦了,等於大海撈魚,三十到四十歲之間身形不高的男子比比皆是,從何找起?
“那為何獨獨搜查外地人?”
“都查,隻不過三位新娘都說過,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所以才會對外來人口格外注意一些。”
“他隻是搶新娘子麽?其他女子沒有?”
“下官也是覺得這點很奇怪,就獨獨是新娘遭罪,照理說一般的采花賊應該不會隻搶新娘的。”
左長臨分析道:
“無非就是受什麽事情的影響,比如他比較憎恨新娘。”
“憎恨新娘?”
“打個比方,假設他曾經被他自己的新娘傷害過的話,那麽就很有可能看到新娘子就容易發怒,看似是在報複,其實是心理已經扭曲了。”
“有道理,那我們…”
薛半謹一臉期待地看著左長臨,左長臨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你想幫忙就幫吧。”
“真的啊,那回皇城的事情就要往後延幾日了。”
本來兩人是準備明日啟程回皇城的,畢竟莫秦回去說的是他們兩個受了傷所以行程慢一些,但再慢也不會慢個一年半載吧,玩了一個月了,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隻是剛好遇上了這一出,那麽索性再耽擱幾日吧。
“無妨。”
“那寧大人,我們便留下來看個熱鬧吧!”
聽到薛半謹這樣說,寧子旭自然是求之不得,原本就想著怎麽開口尋求兩人幫助,沒想到這還沒開口呢,他們便主動願意留下來。
“如此,就有勞王爺與將軍費心了。”
“明ri你安排我們與那三位新娘子見個麵,我有些話要問。”
“是,來人,快去收拾間客房出來。”
像是怕他們兩個反悔般,寧子旭連忙讓人去收拾房間,
“不必了,我們住在城東的悠遠客棧內。”
左長臨出言阻止,薛半謹沒說話,住在哪裏對於她來說都無所謂。
不過後來她又想了想,覺得肯定還是住在客棧內比較自在一些,還是左長臨比較有先見之明啊!
“那明日下官親自去悠然客棧接二位。”
“寧大人不必如此麻煩,明日早上我們自會來府衙的。”
“如此,下官遵命,不知王爺與沈將軍是否用過晚膳?”
“說到晚膳,我想起我這一日都沒怎麽吃東西,還真是餓極了。”
薛半謹笑著說道,其實他們早已經吃過了,但是想著寧子旭是慶浣城的知府,想必府上美食肯定很多,所以這麽好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了。
左長臨滿眼寵溺之情,沒有點破。
“那下官這就叫人準備酒菜。”
寧子旭平時都是住在府衙後院的,所以要讓下人做幾個菜還是很方便的,三人聊了沒多久,酒菜便都準備好了,寧子旭帶著他們兩個到了膳廳。
然後薛三小姐滿心期待,可在看到桌上的酒菜之後卻愣住了。
“這個…”
“沈將軍一日未進食,還是快些用膳吧。”
薛半謹有些苦兮兮地看向旁邊的左長臨,左長臨忍笑,
“沈將軍?”
“啊?哦,吃吧。”
她端起飯碗拿起筷子,有些猶豫地看了看,四菜一湯,數量雖然還可以,可這質量嘛,一碟青菜,一碟蘿卜,一碟麻婆豆腐,也就剩下一個紅燒肉算是葷菜,外加一個蛋花湯。
她看了看寧子旭,發現他臉上神情自若,仿似並沒有什麽不妥,所以到底是他實在是太過兩袖清風?還是故意擺出這麽可憐巴巴的樣子好證明自己是個清官呢?
“沈將軍多吃些。”
他還一個勁熱情地說著,薛半謹歎了一口氣,她今日其實吃了很多小吃美食了,現在飽得很,現在想起來,簡直是自作孽,偏偏一旁的某位王爺,還一臉幸災樂禍。
啊,以後再也不在府衙用膳了,還好剛才讓他們住在府衙的時候左長臨拒絕了,要不然接下去幾日真的要吃得比和尚還素了!
薛半謹隨意吃了一些之後便借口還有事,拉著左長臨回了客棧。
不過回到客棧後又想起了接下去要忙的采花大盜的事情,這還是她第一次參與這類事件呢,想起來有些莫名的興奮,左長臨吩咐小二抬來了熱水。
“過來沐浴。”
還沉浸在各種想法中的薛半謹聞言走到左長臨麵前,然後四處看了看,有些疑惑。
“就一個浴桶,我們兩人如何沐浴?”
“如何不能?!”
薛半謹瞪了一眼左長臨,
“你是故意的對吧?”
“愛妃不是想抓采花大盜麽?”
“對啊,可這跟沐浴有何關係?”
“不如今晚,先讓為夫采一朵試試。”
他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蠱惑道,薛半謹感覺自己的耳朵有些發燙,雖說兩人早已坦誠相對過好幾次了,但是每次左長臨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的時候她總覺得像是喝醉了般,聽幾句便暈乎乎了。
“你還想采幾朵啊!”
“就一朵。”
“這還差不多。”
“但是采幾次,就不得而知了。”
左長臨想親她,但是卻被她給躲開了。
“不是說了要沐浴!”
他噙著笑挑眉,然後手上動作慢悠悠地解著衣衫,薛三小姐一臉欣賞的表情打量著,嘖嘖嘖,這身材,簡直了…
左長臨自顧自地坐到浴桶裏,現在天氣冷了,泡個熱水澡簡直是種享受,他一手搭在木桶邊緣,朝著看呆了的薛三小姐勾了勾手指。
薛半謹咽了口口水,這家夥太妖孽了,她假裝鎮定地走到他身後。
“王爺最近辛苦了,妾身替您擦擦背。”
“愛妃真是賢惠。”
她拿過旁邊的巾布,還真的仔仔細細幹起了搓澡工的活,拋去他胸膛上那些疤痕不說,其實左長臨的皮膚還是很好的,薛半謹擦著擦著,便開始有些心猿意馬。
“愛妃。”
“嗯?”
“你再這麽繼續下去的話,我背上就該破皮了。”
薛半謹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手隻停留在他背上一個地上擦,有些尷尬地笑笑。
“主要是王爺這背真是太髒了,需要好好洗洗。”
“是麽?那愛妃的呢?”
“我自然…啊…”
她話沒說完便被人長臂一撈直接拉進了浴桶之中,水花濺的滿地都是,薛半謹身上的衣裳也全濕透了。
“左長臨,發什麽瘋呢?!”
“自然是替愛妃檢查檢查。”
說著便上手去解她的衣帶,
“其實我覺得我壓根不用洗。”
“用不用洗得為夫檢查過後才知道。”
為了防止某人再囔囔,直接堵上了她的嘴,薛半謹配合地張開檀口與他教纏,身上的衣裳也一件一件被除掉,不一會兒兩人都便坦誠相對了。
“阿臨,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某人總是能在關鍵時刻開小差,左長臨覺得他真的得想辦法好好振振夫綱了。
“你看啊,這個采花賊不是喜歡抓新娘子麽?那我們可以加班成親的新郎新娘,然後就可以將他引出來了啊!”
“不行。”
“為何啊?”
“我不會讓你冒險。”
左長臨的態度很堅定,薛半謹想反駁也沒辦法,但是轉念一想,忽然有笑了起來。
“既然不想讓我冒險,那不如我扮新郎你扮新娘呀!”
“……”
“就這麽說定了,明日便將這個好辦法告訴寧子旭。”
這個辦法簡直太妙了,不禁可以引出采花大盜,還可以看到一身女裝打扮的左長臨,她在腦中想了想穿著新娘服的左長臨。
左長臨雙手從她光滑的背上慢慢往下,在她耳畔輕聲說道:
“這些明日再說,愛妃,現在要做的是眼前的正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