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兩大教父失戀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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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後】

    熱鬧非凡的什錦街,這麽多年來,在赤龍幫的經營下,越來越紅火,已經成為聞名亞洲的標誌性黑街,說它黑,是因為黑-道色彩,到處都是紙醉金迷,歌舞升平的景象。

    而它多年來的太平,也吸引了很多平民百姓來此娛樂,從而打破了從前隻有古惑仔在什錦街的局麵。

    ‘離情’酒吧,是最近幾年才在這條街上興起來的,相較於老牌字號‘夜巴黎’,‘離情’更為神秘,如果說‘夜巴黎’是用來尋-歡作樂的場所,那麽‘離情’為更多的失戀人士提供宣泄的場所。

    尉遲拓野泊好車,獨自一人走進這‘離情’酒吧。

    叮鈴叮鈴,酒吧門前掛的風鈴,每一次客人進門便清脆的響起來,頗有日式風格的味道。

    第一次,走進這間‘離情’酒吧,迎麵撲來一陣酒香,他頓時被酒吧內的設施吸引了,光線有些昏暗,但感覺很舒坦,日式的酒台,調酒師正專業的為客人們配酒。

    吧台前躺著東倒西歪的客人們,果然一副失戀人士陣線聯盟的景象。

    “先生,歡迎光臨哦,裏麵請。”酒保穿著和服,正畢恭畢敬的迎接客人,“先生入廂房嗎?”

    尉遲拓野微微頷首,接著,跟在酒保後麵,一路掃視這酒吧的裝設。

    什錦街一帶,他已經很少過來,基本上都交給何火歡打理了。

    一路跟著酒保,推開日本獨特的小紙格子木門,他進了包廂坐下,開始飲酒起來。

    心裏長歎一氣,她已經跑了半個月了,最令他為之氣結的是,以他的勢力,還有找不到的女人!偏偏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心頭肉!

    自從上次暈倒之後,他就不曾回過赤龍堡了,怕麵對雪兒,怕麵對她哭泣的臉,怕自己狠不下心拒絕,也怕自己會心軟,所以,不如不見。

    近來,嚴重的挫敗感深深席卷他的全身,他大概是世上最窩囊的黑幫頭子吧,嗬!

    一杯一杯的酒落肚,他越飲越迷醉,心裏的痛楚漸漸被酒精麻醉,五年前,她的失蹤,使得他習慣了酗煙,沒想到五年後,她的出走,讓他習慣了酗酒!

    可是,這酒無論飲多少杯落肚,都是苦澀,怪不得叫‘離情’酒吧,越喝這酒,越覺得離情,越覺得穿腸!

    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喝著喝著,他的精神漸漸渙散了,可悲的是,他的意識卻是清醒的,為何這酒不能讓他忘卻痛苦,離情原來是這般的痛苦!

    他不能像女人一樣瘋狂,他還有一大幫兄弟要靠他養,身上的重擔太重,他的身份,不容許他再像個瘋子一般四處買醉,甚至,就連去追求自己心愛的女人,他都不敢輕易!

    怪不得小丫頭要離開他,嗬,反過頭來看自己,竟也開始深深恨自己……

    驀地,哐當一聲!隔壁廂房一陣酒瓶摔碎的聲響。

    “再給我酒!再給我酒!不是這種味道,不是這種味道!”接著,響起一道怪腔調的中文,嗓子卻很沉穩,帶著磁性,可惜,說出來的話語卻是粗暴的,不耐的!

    尉遲拓野沒有心情理睬,盡自喝著悶酒。

    “先生,我們這兒的酒都已經送來了,真的找不到您說的那種酒!”酒保戰戰兢兢的說著。

    “我不管!給我找來!”

    隨著粗暴的吼聲,說著有些拗口的中文,砰!又一隻酒瓶被摔碎。

    “可是先生,真的沒有您說的……啊——”緊接著,酒保一聲慘叫,砰的一聲!

    整個身子被甩在了包廂的紙格子門上,力道撞通了尉遲拓野的包廂房!酒保的半截身子穿到了尉遲拓野所在的包廂裏。

    但尉遲拓野仍然不為所動,此刻的他,哪還有心情管這等閑事,沉靜在自己低落情緒裏。

    隔壁房的粗暴男子仿佛不解氣一般,“該死的,我要酒!”

    接著,砰的,重重一拳,將酒保打飛!直直的摔到尉遲拓野的麵前!

    挑眉,尉遲拓野微眯著酒醉的眸子,撇了一眼倒在地上哀號的酒保,對於這種打鬥場景,他早已習以為常,倘若換做平常的他,誰敢在他的地盤上鬧事,他早就出手了,然而此刻,他卻全然不顧,毫無鬥誌,彷如一具行屍走肉。

    這一聲響,驚動了酒吧的管理人員和赤龍幫的弟兄,紛紛趕來一探究竟。

    “誰在鬧事?趕在赤龍幫的低頭動粗,不想活了嗎?”一赤龍幫的弟兄在隔壁的廂房怒道。

    “哈哈哈哈,笑話,我豈會怕了你們!”怪強調的男音大笑!

    “混賬,哪裏來的洋鬼子,弟兄們,給我收拾了!”

    說罷,一陣激烈的打鬥乒乒乓乓,打得房子震震響!

    猛然,一個人影從隔壁飛來,重重摔倒在地,是赤龍幫的弟兄,一聲哀嚎,抬眼,他驚訝的喊道,“老大?”

    尉遲拓野停下手中的酒,眉頭不禁皺起來,不悅的扭頭,怒道,“我說隔壁的,好好喝個酒也不讓了?”

    隔壁最後一聲砰響落幕之後,猛的,伴隨著一陣怒吼,被打穿的紙格子木門裏飛速的竄入一個高大的身影,“狗-屎,到底什麽酒吧,一杯好酒都喝不到!”

    尉遲拓野抬眼,正對上一雙火爆的眸子,他眼神微眯,那雙眸子亦眯起來,令人驚詫的是,竟然迸射出琥珀綠的光芒,詭異極了!

    “詹努?”尉遲拓野微眯著眸子,眼前那個火爆的高大男子,有著一雙駭人的琥珀綠眸子!此人正是意大利黑手黨教父——詹努.裏澤洛奇!

    這雙綠眸子的主人,也同樣驚訝的看著喝得醉醺醺的尉遲拓野,他沒料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兩人再次碰麵。

    尉遲拓野胸口悶著的氣,瞬間爆發!

    哐當!他將手裏的酒杯一把甩向牆上,惱火的衝起身子,帶著一絲酒醉的踉蹌,一拳就揍在詹努的身上!

    “噢!fuck!”詹努悶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回揍起來!

    兩人火爆的打鬥起來!像是火山噴發的兩個人,瞬間找到突破的火山口,雷霆萬鈞般一發不可收拾!

    “老大!老大!”赤龍幫的弟兄在一旁緊急的叫喚著,看著老大突然發飆,他們幾乎傻眼,但按幫派的規矩,如果兩人單挑,不到危機時刻不能出手壞了規矩。

    尉遲拓野瘋狂的和詹努狠鬥著!

    該死的詹努.裏澤洛奇!該死的,都是因為這個什麽勞什子歐洲教父,三番四次害他不打止,更可惡的是,如果不是他教唆kingloy的人,尉遲熙又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讓他們錯失了四年!如果不是這臭洋鬼子,小丫頭又怎會在kingloy遭遇火災?害她承受那麽大的痛苦!

    “天殺的,為什麽、為什麽要招惹我?為什麽當年要擄走尉遲熙,為什麽……啊……”他瘋狂的怒吼著,酒氣似乎轉為衝動的暴力,多日來胸中的鬱積,在這一刻全數轟塌!

    “fuck!那我的女人呢?你還不是一樣擄走了?這筆賬我還沒時間找你算呢!”詹努也不是省油的燈,跟尉遲拓野平分秋色,兩人打得難分勝負!

    “老大,我們來幫你!”赤龍幫的弟兄看這幅景象不得不出手了,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恐怕要兩敗俱傷!

    “滾!”尉遲拓野怒斥一聲,“全都給我滾!”

    他轟走那些無謂的人,隻想跟詹努幹一場!這一架,來的太晚了!

    兩個互相暗鬥的人,分處在地球的東和西,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命運使得他和他,這兩個身份本不相上下的人碰撞到一起,可……卻是鬥爭、陷害、斡旋以及很多道不清也說不明的關聯。

    然而今夜,在‘離情’酒吧,在這失戀人萬歲的地方,似是宣泄般,他們熱烈的幹了一架!

    打到最後,兩人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直至最後再也沒有氣力打下去,他們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血腥混合著酒氣的味道,彌散在空氣中,烈的打鬥場麵,這才漸漸平靜下來。

    驀地,“哈哈哈哈哈……”詹努大笑起來,盡管嘴角被打破,笑起來很疼,但他全然不顧。

    尉遲拓野亦喘著,躺在地上沒有動的氣力,眉頭不禁挑高,“笑什麽?”

    “哈哈哈……恭喜你失、戀,尉遲拓野!”詹努的中文依舊說得別扭,語氣裏調侃的意味很濃。

    乍聽‘失戀’二字,尉遲拓野怎麽都覺得別扭,“詹努,你懂什麽叫失戀?還好意思嘲笑我?”陣豐土亡。

    尉遲拓野的話堵住了詹努的嘴,笑聲戛然而止。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沉默半晌,詹努咕噥了一句意大利語,聲音很輕,卻透著濃濃的無奈。

    尉遲拓野不禁狐疑,意大利語他多少懂點,“你剛說什麽?”他怎麽聽到好熟悉的名字?

    詹努琥珀綠的眸子一轉,斜睨對麵的尉遲拓野,歎了一口氣,“你去找回你的女人吧。”

    看著他綠色的眸子,有絲難以掩飾的憂鬱,尉遲拓野不解的問道,“詹努,我一直都不明白,你我向來互不侵犯,各自為政,你在歐洲當你的首領,我在亞洲管我的地盤,可為何五年前,你要派kingloy的人槍殺我?還擄走我的尉遲熙,這是我最憎恨你的事情!”

    “哈哈。”詹努冷笑一聲,“很多事情你不必問這麽多,隻有一件事情,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淩羽熙本來就是kingloy的人!你撿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kingloy的人了!至於五年前,也許你應該感謝我!”

    “感謝你?”尉遲拓野不禁聲調拔高,仿佛詹努在說多麽可笑的話一樣,在跑來攪亂一團之後,害得他與小丫頭分離數年,這會到頭來,他竟然要他感謝他?冷笑,“我沒聽錯吧?”

    詹努皺著眉心,嚴肅的吐道,“是,你沒聽錯,因為淩羽熙那張臉,是我讓人給她醫好的。”詹努說的是實話,至於為何醫淩羽熙,其實是因為他心裏至今思念的那個女人,然而她到現在都不知所蹤。

    倒抽一口冷氣,尉遲拓野掙紮著傷痛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該死,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不清楚,隻是聽kingloy那邊說她縱火自焚,估計是為你殉情,哈哈哈哈……”詹努大笑出來,“尉遲拓野,你那個養-女,我可是有聽說過,愛了你十幾年,連殉情都為你殉了,如今到頭來你還在這玩失戀,哈哈哈哈哈……送你兩個字:活該!”

    殉情?!

    胸口轟的一聲被炸開來,尉遲拓野不敢置信的看著詹努,眼神裏的震驚、詫異、痛楚不經意就流露出來。

    頓時語塞,他半天沒有搗轉呼吸過來,心緊緊的仿佛要窒息一般,舌頭都幾乎打結,“你……你是說,熙她為我殉情而引發的火災?!”

    心似狂潮,原來……原來她竟然那麽傻!

    “嗯哼!你這小子命好,有個女人這麽為你,我都要感動了,哈哈哈。”詹努繼續狂笑一聲,隨即他咬牙切齒的吼道,“活該,活該你在這喝悶酒!誰叫你擄走我的女人,倘若不是你,她根本跑不掉!”

    尉遲拓野睨了一眼詹努,腦海中浮現曾經手下給他看過的一張照片,不禁扯嘴笑道,“那個麵紗女人?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哈哈哈,沒想到叱吒風雲的黑手黨教父竟然栽在一個女人手裏,嘖嘖,詹努,我該恭喜你嗎?哈哈哈……”

    終於扳回一成,兩人雙雙掛彩,仍不忘揶揄對方。

    “笑吧,別以為你能好到哪裏去!”詹努冷冷的回嘴。

    歎一口氣,尉遲拓野緩緩說道,“詹努,是不是齊家、雷家、尉遲家曾經得罪過你?使得你要跟這兩個家族有關的人糾纏不休?”

    這幾年來,詹努處處針對這三大家族,如果沒有仇恨,他始終想不到究竟是什麽原因,詹努誓要他們死?

    詹努莫不做聲,隻是冷淡的說了一句,“尉遲拓野,我的事你最好別問,隻要你把‘翡冷翠之心’還給我,以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

    “不可能!‘翡冷翠’是我在佛羅倫薩拍下來的,如果你說屬於你,那當初就別拿出來賣!”尉遲拓野亦冷著一張臉,兩個脾氣都硬的男人,倘若不是為了各自的女人,好好說個話估計都難。

    “fuck!”詹努低咒一聲,跟著是一連串的意大利髒話。

    “除非……”尉遲拓野猶豫了幾秒鍾,雖然有些難以啟齒,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但他還是開口道,“你知道尉遲熙在哪裏,我可以拿‘翡冷翠之心’交換。”

    這難免有些尷尬,找不到自己的女人,況且還身為亞洲黑-道之父,說出去真怕被人笑掉大牙喔!

    “哈哈哈哈哈!”果然,詹努大笑不止,不過他亦好不到哪裏去,還不是為他落跑的女人跑來亞洲喝悶酒?

    詹努笑尉遲拓野,或許也是笑他自己,半晌過後,他晶亮的綠眸對上他璀璨的黑眸,緩緩說道,“好!成交!”

    難得今晚,在打一場之後,雖然拆掉半個‘離情’酒吧,但他們能如此心平氣和的暢所欲言,或許是同一個原因,使得他們休戰,因為心裏的那個女人,使他們明白,即使擁有全世界,也不及得到最愛的人回眸一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