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大結局
字數:24618 加入書籤
墨芸微微的搖了搖頭,“從來就不是你的錯,若我沒有遇見你,若不是我的執念太深,你怎會有如此地步,如今你所在乎的都被我毀了,三界之間的聯係也被我掐斷了,無恒的歲月又怎麽比得了。”
“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你從來就不是罪人,你隻是想要休息,想要自由。”落霖抱著她的頭說道,“現在我們都自由了,自由了……”
‘我的人生早就被上蒼給安排了,又怎會由我去改變,你終將離我遠去,等吾再次蘇醒時便是重回神族之日。’
金光灑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過了多少歲月,隻剩下她躺在玄冰床上,旁邊守著一個男子,可惜男子早已化為了一個骷髏骨,半跪於地,左手至於膝,右手掌握寶劍深深的插入地中,屹立不倒。
小小的玄冰洞漸漸變成了一個傳說……
“林遠,你小子又想跑到哪去,啊?”
說話的是林遠的表姐林蕭,隻比他大兩個月,不過在林家這種家大業大的家族麵前,表姐的地位很高,隻因為她武功在年輕一輩數一數二,林家崇尚比武,然而林遠作為嫡係長子武功出奇的弱。
“疼疼疼,快鬆手,我的耳朵都要被你給扯掉了。”林遠叫道。
“沒出息的家夥。”林蕭看著他耳朵確實已經通紅了,隻好放手。
“蕭姐姐你行行好,今天你就放過我吧,反正多練一天少練一天的我也沒有多大的區別。”林遠撒嬌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若是你這次再墊底你就要被分配到驊疾山守山去了,那裏可什麽都沒有,你難道就甘心嘛?”林蕭一副恨鐵不成剛的說道,她從小就和林遠一起長大的的,在旁人眼裏也算是青梅竹馬了,隻可惜家族麵前他們都是沒有選擇的。
“不過是守三年的山,說不定啊我出去走一走,比窩在這家裏效果要強上百倍。”林遠毫不在乎地說道,反正他會輸這個局麵他閉著眼睛也能猜到。
“你……”林蕭看著他氣的磨牙,“你就等著在驊疾山受苦去吧!”
林遠一睜開眼坐了起來,多久了,每次想到了他的那個表姐無可奈何的甩手遠去的身影他就後悔,後悔沒有多聽她的話,如今他什麽也沒有,林家一夜之間在清河鎮永遠的消失在眾人眼中,他想要報仇,可是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還真是造化弄人,我這個無用的嫡子躲過了這一災又有何用,為什麽偏偏隻有我習不了武,誰又能幫我?’林遠走在驊疾山中,他已渾渾噩噩地在這裏待了五年之久。
嗞,木門被打開了,山洞裏很簡單,多是一些常用品,牆上掛著一把弓箭和箭簍,爐火處放眼望去太過雜亂,今天他的晚餐便是手中的這隻兔子。
‘可惡,早知道就不應該貪玩,被這麽一個壞蛋吃了,怎麽辦?’兔子掙紮了一番還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看你樣子你不甘心嘛,我也不甘心,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我林家為了保住我在這山裏下了禁製,我若是想要離開驊疾山就必須打破禁製,可是五年了,我一點辦法也沒有,你我都是苦命人啊。”苦笑著看著它說道。
“你別吃我,我有辦法讓你走出這座山。”兔子開口道。
“你……你竟然開口說話了?”林遠震驚地看向它,如五雷轟頂一樣的不可思議。
“我叫白雪,雖然是一隻兔子精,可是無所不知,我能修煉成精其實也和這座山有關,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就明白了。”說著就想要跳下去。
“你指路就好,我能走。”林遠更加用力的握著它的兔耳朵,以防它乘機逃走。
‘哼,狡猾的人類。’掙紮了一番,還是認輸了。
林遠根據它的指引一直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洞口前,這個洞口從遠處根本看不見,隻有穿過林中才能看到。
“這裏靈氣充沛,乃是修行習武的好地點,怎麽樣?”白雪自豪的說道,要不是為了活命它才不想將這麽好的地方告訴旁人。
“你這隻兔子還不錯,我決定了今晚不吃你。”一手拎著它走了進去,心裏忍不住的好奇,越走越遠卻沒有因為這樣而看不見路反而更加敞亮。
“別進去了,那裏麵不安全。”白雪掙紮著想要逃離,它曾經可是差點死在那裏麵的,說什麽也不願意再踏進一步。
嘭,林遠身後一塊石門落下,阻隔了他們往返的路。
“好像已經晚了”林遠訕訕的說道,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巴。
‘完了完了,我還不想死怎麽辦怎麽辦。’白雪望著無望的前路,終於明白閻王要你三更死,你就絕不可能五更活。
“這裏……”林遠看著成堆的白骨忍不住咽口水,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此刻他腿都是發軟的,若是可以他願意不顧一切的逃出去。
‘還真是一個膽小的人類,手心的汗都把我美麗的毛打濕了。’白雪不停的蹬著腿,它心裏的淚不比這個無能的人類少。
“為什麽走了這麽久,周圍一點動靜也沒有?”林遠躡手躡腳地向發光出移動著。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終於走到了源頭,‘好敞亮的洞穴,到底是誰躺在那裏的,跪著的那個人是幹什麽的。’林遠忍不住靠近,卻沒想到跪著的是一個骷髏骨,從背後看衣袍尚,恍若神人。
“那些白骨就是他手中的劍殺死的,離他遠點,否則你就是下一個。”白雪提醒道。
“躺在那裏的好像就是他守護的那位,旁邊有字,去看看。”林遠強忍著自己心中的害怕,不知是心裏的牽引還是什麽作祟,讓他忍不住的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三千世界,夢已成沙。空留影沫,生死誰憶?”林遠輕聲讀出,“兔子,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我又沒有讀過書,連這些字都不認識怎麽可能懂這些。”白雪沒有好氣的朝他說道,如今被困在這裏麵就像一把刀高在了脖子上,隨時會死它全身都難受。
“你說她是死了還是活著的,躺著好像睡著了一樣,我還是第一次瞧見像她這般美麗的女子。”說著忍不住想要摸一下是否還有溫度。
“你想死啊。”白雪看著他直直的將手伸了過去,嚇得眼睛都直了。
許久,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看來都是你啊太過緊張了,這兒哪有什麽危險啊,走吧,我們別打擾別人休眠了。”林遠笑著想要離去,突然發現自己腿拔不動。
“你們是誰?為何來此?”林遠感受到背後想起一個靈空的聲音。
白雪嚇得一個冷顫跑了出去,可還沒跑到門口,身子就飛了起來,很快,就到了剛剛躺在那的那個女人手裏。
“無意打擾姐姐休眠,還希望姐姐可以原諒我們。”白雪連忙說道,從它多年的逃生經驗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人不能惹。
林遠愣在原地許久,兔子說話,死人複活,這一係列的事情雖然他能夠接受,但還不能很好的消化。
“仙女姐姐,我知道擅闖你的地盤是我們不對,還希望你能夠大人有大量,饒我們一命。”邊說著邊抬頭望去,林遠一時間失了魂魄,對上那雙靈動的雙眼,望去可令天下失色。
不記得我了?墨芸眼神暗淡了幾分,很快她的記憶也會消散,直到神力再次恢複,“也罷,你的來意我已清楚,恩怨情仇、緣來緣散或許本就是逃不過的。”
林遠看著她說著,眉頭皺了皺,‘還真是無法捉摸的人啊!’
‘待爾能夠放下一切之時,便是爾重歸九天之日。’墨芸雙眼一閉,一滴淚劃過,他和她終歸隻能有緣無份。
“我知道你定是一位神人,可否把話說得明白一些。”林遠壯著膽子說道。
“吾非吾,過去我的執念太深,幾經紅鸞卻終是敵不過一句……”‘你說的愛我’墨芸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可幫你達成心願。”
林遠驚訝的望著她,仿佛想透過她的眼眸看出什麽,卻依舊一無所獲,“你知道我有何求?”
墨芸輕輕點了點頭~
“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之人,凡是我所及之事皆可為你去做,除了傷天害理之舉,我是寧死也不會去做的。”
墨芸嗯了一聲,“不需要你做那些,我想做的日後你便會知道。”
“真的?”林遠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聽,這真真是遇到天女下凡,前麵的害怕之感蕩然無存。
“日後你便是我的貼身護衛,我可助你一臂之力。”說著,抬起指尖,一縷光從指間飛向林遠眉心處。
“這是什麽?”林遠摸著沒心,感覺有一股熱氣從此處竄向身體各處。
墨芸淺淺一笑,“你的造化!”
林遠看著,不知為何他看著眼前的女子明明在笑,卻感到很是傷感。
“瞧著你也是有一定的靈根,日後便做我的侍女吧!”手一揮兔子立馬幻化成了一位十六七歲的曼妙少女。
白雪看著自己幻化成了人型,立馬笑了起來,高興的跪在地上感謝道“多謝主人!白雪日後一定會全心全意侍奉主人。”
墨芸表情淒冷的往外走去,一步一生花,所有的外物都隨風散去,林遠二人隻見她身上如同渡了一層金光。
夜風很涼,墨芸獨自站在樹梢間望著天地,“既然來了,便出來吧!”
“你……還好嗎?”赤烈望著她仿佛隔了萬丈之距。
“花開無淚花謝無聲,放下吧!”墨芸淡淡地說道。
“好,我聽你的,我會試著放下。”赤烈鼻子一酸,眼淚不覺落了下來,“我等都會等你歸來。”
曾今他利用過她,後來她也利用過他,“因我一人你背叛了魔族,今後你便任下一任火神吧。”墨芸手微微一顫。
“若是失敗了又如何?”赤烈還想問,卻再也沒有得到答複。
‘世間隻會有一位神主,三千輪回入浮塵,永世的孤寂我又怎舍得你去承擔。’漸漸地一身靈力向外散去,光彩四溢,將整個夜空照亮。
“你是何人?”林遠警惕的望向這個一身火紅的邪魅男子。
“照顧好她,否則我就算是破了這規誡也不會放過你的。”赤烈紅著眼說道。
“她?”林遠忍不住抽搐了兩下,那位那般厲害,哪裏輪的到他去照顧,“知道了……”
還未等他說完眼前之人便消失於地,“還真是些奇怪的人。”
一縷陽光透過樹梢灑在了她的臉頰,她在此站了一夜,此刻眼睛隨著晨光睜開。
“主人,這是你要的晨露。”白雪歡快的將手中的白玉瓶捧在手心。
墨芸蹙了蹙眉頭,凝望片刻便明了她的身份,“他呢?”
“在練功!”白雪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
墨芸遲疑了片刻,接過白玉瓶,“你下去吧!”
‘怎麽回事?為何今日感覺主人的氣息比昨日微弱了許多’白雪若有所思的走到了林遠那邊。
“不錯嘛,就這麽一小會兒感覺你已經強了許多。”白雪笑盈盈的朝林遠說道,“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主人已經在等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什麽好收拾的。”
“既如此,走吧!”白雪癟了癟嘴,她作為一隻兔子最想的便是有好多好多的胡蘿卜,可惜了……
簫聲悠悠揚揚的飄向遠處,一首曲子還未完成便被打斷了。
“主人,可以啟辰了。”白雪興奮的說道,其實她也從未離開過這裏,所以對外麵的世界有著無限的好奇與期待。
“林遠,你來破這結界吧!”墨芸看了他一眼,既然她醒來時選擇了他,一切便是命數。
“哦!”林遠咬了咬牙,拚盡自身能力也未能將結界打出絲毫裂縫。
“驊疾山也算得上是一個小世界,一旦走出這裏,日後的每一步都需要拚盡全力才能得以安穩。”墨芸淡淡的說道,這麽弱,連一個小小的結界都無法打開,未來之路還真是渺茫。
哐當~,如同玻璃破碎,結界如同鏡花水月般消逝。
“三個時辰破一個小小的結界,還真是不易啊!”墨芸眸色沉了沉,向前走去。
“我知道我自己的力量很薄弱,但是……”,但是我會努力的,林遠跟在後麵忍不住為自己辯別道。
一路上白雪和林遠嘻嘻哈哈的打鬧著,很快便入了夜。
“你說她為何那麽安靜,一路上竟然一句話都沒說,是不是躺久了所以詐屍啊!”
“噓,什麽詐屍啊虧你說的出來,你又不是沒有瞧見她到底有多厲害,小心她一不高興將你灰飛煙滅。”白雪小心翼翼地說道,在她心裏最可怕的便是那種你怎麽也看不透他們心思的那種人。
“她是你的主人,又不是我的主人,再說了,你就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林遠癟了癟嘴。
“林遠!”
幽幽的聲音從林遠背後傳來,讓林遠身子一顫,“你死定了!”白雪幸災樂禍的在他耳旁說道。
“把手伸出來!”語氣依舊的冷漠。
“啊?哦!”
林遠伸出右手,隻見她從發間取下一隻鳳簪劃破了他的手掌,隨即隱沒在手心當中。
“此行凶險異常,這是以我的心脈所幻化成的風翎劍,這世間能與你為敵的屈指可數,同樣若是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你可明白?”抬頭對上林遠的眼眸,漆黑的夜色,全部都成了無聲的寂靜。
‘乖乖,這簡直就是給你一切,又限製你一切。’林遠淡淡的一笑,他還能怎麽樣,早已寄人籬下。
“白雪怎麽走了?”林遠眼睛一瞥,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會在幻嶺等我們,你有七日的時間到幻嶺。”墨芸平靜的說道。
‘七日,從這裏到幻嶺快馬加鞭地一日就可以到達,就算是爬七日也能夠到達,她怎麽說的感覺我可能還到達不了?’
“七日內,我會逐漸喪失聽覺、言語、視覺、味覺、嗅覺、觸覺。”
林遠看著她說的如此平靜,心中頓時波濤洶湧,此等定力換成他是如何也沒辦法做到的。
“若是我們七日內到不了?”
“若是第七日還到不了,我便會化為灰燼。”
林遠咽了咽口水,“嗬嗬,放心,我們一定能夠到的。”
這一夜是林遠睡得最淺的一次,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便會驚醒,許是被突然來襲的一群刺客嚇到了,又許是第一次殺了那麽多的人心中不安,也可能是意識到了真正的不安寧。
“那邊有一行人好像也是前往幻嶺的。”林遠瞧著一群青衣男女,忍不住多了幾分打量。
“哎”林遠見她沒有理會他說的話,隨即碰了碰她的衣角。
“何事?”墨芸扭過頭看著他。
“你剛才……”林遠慢吞吞的開口道。
“如你所知,記住,這世間想要我命者,多如牛毛,昨夜隻是開始,天地始於混沌,萬物皆感於化,唯心如明鏡,方能不亂丹心。”
‘還真是千年老妖,看著麵容不過十六七歲,說話卻如此老氣橫秋,樹敵那麽多,還要拉我下水。’林遠心裏不斷的排腹道。
“對了,有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下,凡是入我之眼,皆可讀之。”
“讀心術!”林遠嚇得後退數步,如此他在她的麵前簡直就是赤裸身軀,毫無秘密。
“你能夠入玄冰洞,自是天選之人,隻是你自身塵念太重,唯有等到你自己親自了斷因果,才能夠真正的重生。”
林遠走在後麵,聽著這些似懂非懂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眉,他確實想要報仇,直至今日他都無法忘懷,自己的父親倒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幕。有時候他特別恨自己為何如此無用,連一個小小的結界都打不開,隻能眼看著驊疾山外一幕幕淒慘的畫麵出現在自己的眼中。
‘為何你的心可以做到如此冷漠,仿佛就沒有可以激起你心境的東西。’‘難道在你的心裏我就如此渺小,就算是以死相逼也得不到你的憐憫。’
“咳咳”墨芸耳邊不斷的出現這些聲音,“不老不死,不生不滅,對於我又何嚐不是一種詛咒。”
‘在說什麽呢?’林遠喃喃道……
一路上林遠遇到了形形色色的各種人物,為了躲避不軌之徒,也經曆了大大小小的打鬥。
“終於到了!”林遠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也不知道白雪在哪裏等我們的。’
“小心”林遠一手攬住了她的細腰,他這幾天簡直就是私人保姆,照顧她比照顧嬰兒還要費勁。
“哎,如今你六感皆失,還這麽一個表情,太無聊了,跟你相處久了我都快懷疑自己的人生了。”林遠牽著她的手喋喋不休道。
“你終於來了。”白雪的突然出現,嚇得林遠猝不及防的往後一個跳躍。
“不錯,不錯,警覺性這麽強了。”白雪一臉燦爛的笑著。
“我這一路真的是九死一生,能站在你的麵前簡直就是奇跡。”林遠癟嘴道,“對了,她,嗯現在該怎麽辦?”
“跟我來!”
白雪左拐右轉的在前麵領路,小半柱香的時間來到了一彎清泉處,“這裏應該就是主人讓我找的地方。”
“那現在該怎麽做?”林遠皺了皺眉,他還真的怕她就這樣丟了性命,最重要的是他可不願意去陪葬。
“你們都下去……”
“啊?”還沒等白雪說完就被林遠打斷了,“這這……這不太好吧!”
“可是這完全是按主人的吩咐說的啊!你放心,主人一定不會追究你的以下犯上之罪。”
林遠無語的看著這隻單純的小白兔,“真是隻傻兔子,好吧好吧!”林遠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敢多費口舌。
清泉上泛起白霧,灑在兩人的臉上,林遠看著她心頓時七上八下,他不得不承認她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如今在這泉下,更是將她的體態襯的凹凸有致。
“此為半月泉,這一路上,你……不錯。”
空靈的聲音傳入林遠耳中,睜開眼剛好對上了她如同星辰的雙眸。
“你……你沒事了!”林遠感覺自己都快要停止呼吸了,她的體香圍繞在他的周圍,本就讓他無法心靜,如今更是然他手足無措。
“你算的上是一個人才,有資格做我的徒弟。”墨芸赤足騰空而起,浮在水麵之上,眼底則是一片平靜的湖泊,讓人望著便忍不住的想要臣服。
“可是……”林遠不知為何,心中卻有那麽一絲絲的拒絕,不是因為不好,隻是仿佛成了她的徒弟,自己會邁步過心中的一道鴻溝。
“你不是說我日後是你的貼身護衛,所以……”
墨芸聽了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她不喜歡別人忤逆她的話,更不喜歡別人在她的話裏麵挑刺,“如此又有何區別嗎?”
‘也是,我要報仇,而你人替你做事,本就是一場協議,’林遠搖了搖頭,“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下一個任務,拿到人間帝王的血。”說著一個拇指大小全身白玉通透的橢圓石子出現在了林遠掌心。
看著林遠一副不解和滿臉拒絕的神色,隻好多解釋了一句,“血滴入這赤心石上,你便會知道你的仇人了。”
林遠一聽,手不禁將赤心石緊緊地握著,更是感激的看著墨芸,沒想到她這麽快就給了他承諾。
一輛馬車駛入都城,此番他要做的便是拿到帝王之血,馬車內隻有一個一身白衣帶著麵紗的女子,懷中抱著一隻雪白的兔子。
“師父,已經到了!”林遠跳下馬車,伸手扶著她走下馬車。
公子翩翩,而帶著麵紗的女子更是有一種清世脫俗之感,兩人站著頓時吸引住了往來的人。
‘雷音寺,每年四月帝王都會來此祈福,而他的機會便是在此期間拿到帝王之血。’林遠望著絡繹不絕的香客,他還是第一次玩這麽刺激的事情,拿皇帝的的血,這可不是好玩的,搞不好他會掛掉的。
“走吧!”墨芸走在前麵,其實她要做的是拿到帝王的龍珠,開啟她的第一份神力,而他現在還不是時候知道。
鐺鐺擋
寺廟的木魚聲敲得林遠心神不寧,他們已經在寺院住了三日,皇帝也來了,隻是卻一直尋不到近他身的機會。
“聽主持說,寺中住著一位貴人,心中十分好奇,卻不想姑娘如此傾城傾國,果然是天人啊!”男子身著黃袍朝著涼亭緩緩靠近。
“身為一國之君,視人命如草芥,生活糜爛驕縱,也是獨一無二啊!”墨芸臉上露出不屑,若是可以,她是一句話也不想與他多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今日看在神佛的麵上不與你多做計較,剛剛你彈得是何曲子,從未聽過。”
墨芸眯著眼嘴角勾起一絲戲虐,“攝魂曲!”
“什麽?”
嘩地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攝人心魂,天道輪回,你自有命數,如今它已經不再屬於你了。”
風輕輕地撩撥著她的發絲,夜色帶著些許朦朧,隱約看見了她嘴角那一抹淺笑。
“做的不錯。”
房間內,燭火搖曳,林遠心神早已飄向遠處,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國之君,隻是為了那荒謬的傳言,便奪去了他整個林家上百口人的性命。
“我想殺了他,我……”沉默許久道。
“將死之人,何必在做屠夫。”
“他並非人君,一路上我早已雙手鮮血淋淋,不差這一份。”
她知道,這些其實隻有親手了結才可不染心魔,隻是人間帝王一死,最先遭殃的當屬雷音寺等人,宮中無數妃嬪,戰火四起,百姓民不聊生。
“因一人而牽連數千人,可是替天行道?”
墨芸起身站在他麵前,“楚王純良仁厚,五年後這天下便是他的,言盡於此,剩下的你自己決定吧!”
林遠從懷中掏出赤心石,上麵還留有她的體香,“你說我該怎麽辦?”
竹葉上披著厚重的霜露,林遠從未感到過如此的難受,“就讓你再活幾年”
“過了這麽久,他還是這般聽你的話。”
月光灑下,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看向林遠。
“媚眼嗜血珠如玉,魔王來此有何貴幹?”此時她換了一身碧藍色的衣裙,比往日多了幾分生氣。
“本尊隻是在想,或許我這裏有你要的東西。”赤烈淺淺的一笑,若不是那雙眼睛泛著紅光,他那一身黑袍都要與黑夜融為一體了。
墨芸眉頭微皺,“妖族的火靈珠在你的手裏?”隨即她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
“還是什麽東西都逃不過你的眼睛。”赤烈將火靈珠放置她的手心,“我如今隻求你對自己好一點。”
“魔王請自重,往事已矣。”
如同炙熱的太陽,灼燒著他觸碰她的指尖,赤烈苦笑著收回手,“我忘了,你沒有心。”
“師父,剛才那人是誰?”林遠走來隻聽見一句‘你沒有心’,緊接著便看見此人如空氣般無影無蹤。
墨芸抓住他的手腕,一眨眼來到了空曠的林間,“這裏是妖林。”
“妖林?”林遠碎碎的念叨,再看向她,神出鬼沒的武功,‘莫不是妖?’心中暗暗害怕起來。
“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你有兩個選擇。”
“什麽意思?”
“這裏有一處火焰洞,是曾經火神的地盤,如今魔界的王是新的火神,他已經向我供奉了火靈珠,控製了妖林。”
‘天啊,這魔王都向她俯首稱臣,她到底是什麽來頭?’林遠嘴角忍不住抽搐道。
“水靈珠在——冰,也就是水神手裏,不過我對現在的他不是很了解,自古水火不相容,然水火相生相克,卻又撚生萬物。”墨芸眼睛瞬間變成了紅色。
“你需入千眼洞,拿到碧水石。”
話音剛落,林遠已經來到了千眼洞,想到她最後的那句,“那麽成功走出來,要麽成為玄冰洞的一員。”後背涼的發毛。
洞中忽明忽暗,走在其中可以看到牆上蜿蜒無盡的壁畫,所有的故事都是圍繞著一個女人開始,有結束,看了許久,又走了許久,他和她的時光也繪在了畫壁上。
“不老不死,不生不滅,她是她卻又不是完整的她,要麽心被冰封著的,要麽心隻有一半,而如今她沒有心,神都以她為中心,那她是……”
還在思考中,洞中忽然亮堂了起來,中間擺放著碧水石,晶瑩剔透,散著碧藍色的光芒。
“年輕人,你不是第一個進來的,也定不會成為最後一個進來的,曾經遠古時期強大的冰王來過這裏,又後來一個神界的無名小卒叫什麽的……叫墨子淵的來過,如今你是第三個走到這裏的,看你模樣,如今她是落魄的都開始選擇凡人了?”嘲笑意味彌漫在空氣中。
“你又是誰?”林遠從剛才的壁畫中再結合她的話,心中已然有了一些答案。
“不如你猜一猜我是誰,如果你猜對了,我就放你離開,如果猜錯了,就留在此處給我解悶。”聲音中透著滿滿的不屑和戲虐。
“這裏的壁畫全部都是她的故事,看你的樣子隻能呆在此處,以你的氣焰怕是被囚禁於此地的吧。”林遠聽著對方沒說話,便明了自己說對了。
“這裏暗無天日,陰風颼颼,你就是她的心,邪惡之神,我可說的對?”
“哈哈哈,你確實有點小聰明,可惜你隻說對一點,我確實是她的心,不過我是她的愛情之神。”
“弑神怎麽可能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她呆著的是最黑暗最無助的地方,那裏隻有無窮的絕望。”
“她為什麽要拋棄自己的心?”林遠簡直不敢想象,到底是為了什麽,一個人才會將自己的七情六欲全部斷絕。
“為什麽?你是第一個問這個問題的,這就是擁有無上力量的代價,無盡的孤寂、寒冷才能守護天地。”光暈下,漸漸映射出她的模樣,一身紅衣鮮豔如火。
“你願意成為她的神使,陪她繼續走那些無望的寂寞嗎?”
“我……”林遠看著她,眼中的那一撮淚水讓他莫名的傷感。
一道金光擦過……
“既然醒了,有什麽話想跟我說的嗎!”墨芸端著一盞茶,白雪立於一旁守候著。
“這一路都是你給我的考驗,為何會選擇我?”林遠記得在千眼洞自己選擇的是願意,所以出來了嗎?
“因為你是我的守護石。”墨芸放下茶杯眼底抹過不易察覺的傷感。
白雪目送墨芸走出去之後,開始將一股靈力注入於林遠眉間。
“這些記憶都是你和主人的過去,不過這也隻是過去,主人為了平息上蒼的怒火,舍棄了太多,你確實是我故意帶過去的,不過這一切也都是你應該承受的命運。”
林遠沒有言語,許久開口道,“那她呢,是否還可以擁有過去,擁有幸福。”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白雪說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白雪看著他不覺的神情,解釋道,“這是我的天命。”
“到底什麽才是天命,誰又是真正主宰天命的人。”林遠氣憤的說道,眼看著白雪化為點點星光。
林遠這一夜過的很漫長,天地無色,日月失神,又是一千年,林遠最終是她的神使,而她再次成為了神主,鶴溪退位,於一方水月鏡花中生活著。
“你快樂過嗎?”無盡的寒冷與孤寂中那一句話永遠的回蕩在寒風中……番外一
前世的承諾,來世的糾葛,縱有千萬的遺憾,卻也敵不過你眼中的失落,幾世因果方始於此。
天地初開,始於混沌,她身為一女子,以一己之力平定四方,世稱神主,水火二神予以輔佐,始之萬年未有戰事。
一日神主突遇埋伏,落於蠻荒之地,恰遇星辰寰帝之子凰羽四方曆劫,凰羽路遇重傷昏迷的她,心生悲憐,於荒蕪之地相處數日。
“凰羽,今日我必須要離開了,這幾日多謝你的照顧。”如今她的身份高於九重,法力更是淩駕於眾神之上,想要且能夠傷她的隻有心腹之人,無論是誰,她都不會容忍眼中含沙。
“暮雪,這個你拿著,這蠻荒之地太過危險。”
‘殘月刀!’她暗自排腹起來,這凰羽不愧是星辰帝君之子,這神器都可以這般隨意的贈予外人。
凰羽見她遲遲沒有接過去以為她是不喜歡,“若實在不喜歡,我這裏還有好幾件,你自己挑。”
“謝謝你,很喜歡。”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向他這般簡單的人,“這裏確實太過蠻荒,有了它會安心很多,”這世間除了冰火二神能夠不被她所讀心,他倒是第三個。
權勢一傾則極,她養傷之時,火神焰囚禁冰於荒火之中,她的消息更是一手封死,是由焰一時掌管神界。
為了隱藏自己的氣息,便封印了九成法力,卻不想又遭遇了蠻荒獸潮的攻擊,最後又得於凰羽相救。
“暮雪,你怎麽每天都這麽不開心啊!我帶你去個地方。”凰羽說著,直接將她帶到了水月鏡花當中。
“怎麽樣,這裏好看吧!”凰羽笑起來就像天上的星辰,真誠而又明亮。
‘為了大局,在此躲避,日後一定親自向你請罪。’她眼底暗了暗,“你這人真是奇怪,你為何從不問我是誰?”
“你不也從未問過我?”凰羽笑著說道。
‘我不問不過是早已知曉,然你又有什麽目的?’雖然她的威名四海皆知,但真正見過她真容的屈指可數。
“若蠻荒之地也能如這水月鏡花當中一樣該多好?”凰羽忍不住說道。
‘不過是一些花花草草,有與無又有何區別?’過去她執劍殺戮,後來閉關修法,從未覺得自己
“如此向百花神女要一些種子,這樣不就可以了。”
“上古戰場,殺伐太重,隻有重新洗禮那片土地才行,聽聞神主法力無邊,隻是無緣相見。”
她聽著眉頭一皺,轉瞬間又消逝了,他的眼睛清澈明亮,沒有任何的雜質,“或許會有機會,凡事皆有可能。”
凰羽搖了搖頭,“你啊不知道,遠在九重天之上的人在我等眼裏就隻是一個傳說,不瞞你,我是星辰寰帝之子,厲害吧,可即使這樣有些事情依舊不是我能控製的。”
“水月鏡花不過瞬間之景,看來你心中亦有煩惱。”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在這無形的相處中她多了一份情。
“這世間歡喜的事情總比悲傷的要多,活的瀟灑自在才對。”凰羽雖從未問過她的事情,但他看的出來,她心中藏著很多事情。
“你願意到星辰宮去嗎?過幾日是我父帝壽辰,屆時很是熱鬧。”
凰羽滿是期待的等待著她的回答,君子好其皎月,美人惜其日輝,或許第一眼驚豔的是她的絕色,那麽現在他傾慕的是她的才情。
“可是,我……”星辰寰帝壽辰勢必會有很多人到場,屆時若是她被人認出來,恐影響大局。
“你是救我兩命的救命恩人,本就沒有答謝你,再者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修仙精靈,我去怕是不合適吧!”
“其實我讓你去是有私心的,在父帝眼裏我已到了婚配年齡,可是我並不想我的人生被他們安排,所以我想讓你去做我的擋箭牌,就當你對我的報答,可好?”
星辰寰帝的壽誕十分浩大,她站在一角落靜靜地望著絡繹不絕地賀壽之人,“暮雪,不用怕,一切都有我。”
她淺淺一笑,“為何那處卻始終未有人坐?”寰帝已為至尊,為何還留了一處比他還要尊貴地位置?
“那是留給神主的,聽聞神主行蹤不定,而且喜怒無常,故此四海之內一個不成文的習俗,便是將至尊之位永遠留出來。”
“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她心頭一緊,這萬年來,她除了呆在自己的宮中就是閉關修煉,冰給她弄的那些宴會她都沒出席過。
“出現過好幾次,當時幽靈族差點滅族了,自那以後就這樣了,那些上神的心思誰知道,所以還真要小心一點。”
‘冒充吾?’她突然很是期待今天,若是出現了她倒是很想會一會。
不知道是誰突然驚慌地了起來,“神主來了!”
熱鬧的宴席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盡量將一切呈現出最整潔最神聖的模樣,緊接著一個身著紅衣帶著梅花麵具的女子款款而來。
“恭迎神主”
“吾聽聞寰帝大壽,特來祝賀,想著也有著一千多年未出宮了,今日諸位不必拘束。”
“神主說的是,席位已為神主安排好了,還請神主上座。”寰帝笑盈盈的說道。
一時間又恢複了先前的模樣,隻是空氣中多了幾分拘謹和約束,多時凰羽才想起來要去給父帝賀壽,本想扯著暮雪一同前去,卻不知道何時便未瞧見她的身影了。
“焰王到!”
“焰王?焰王怎麽也來了?”一時間暗波湧流。
“本尊不請自來,還望寰帝見諒,吾主,你來也不與焰說一聲,還望吾主莫要怪罪。”
焰身上更多的是一種狂傲囂張,還有那一雙傲視天地的氣焰,冰則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冰焰都是城府極深之人,為此也才周旋製衡這天下,不過無論是焰還是冰,其高貴的氣質,都令無數女子身心神往。
“怎會?”坐在高位的神主,手心早已捏出汗來,她怎麽也沒想到這火神會來。
焰王自顧的走到一處空席坐下,遠處凰羽看著這一切心中惴惴不安起來。
“看來有好戲看了。”
凰羽一回頭看見暮雪換了一身衣裳,不知何時又站在了她身後。
“你這身衣裳真好看!”凰羽忍不住誇讚道。
“看戲吧!”她直接座入席中,上麵坐著寰帝,還有那個冒充自己的神主,對麵坐著焰,她現在幻紗蒙麵,正好看一看她不知曉的那些故事。
“凰羽,此次曆劫你可有何收獲?”寰帝知道那些他都惹不起,隻好轉移陣地。
“大千世界,都是學識,還需努力。”凰羽回道。
“看到沒,殿下身旁竟然做了一位女子。”“可惜,看不到容貌,也不知道長的好不好看。”“肯定不好看,否則也不會蒙著麵紗。”
下麵的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入她之耳,雖知談者無心倒也不免聽著有些不樂。
“暮雪,不用在意,隻要我一人知道便可。”
凰羽一隻手握著她,麵目春風,笑如桃花,她望著,第一次發現他如此好看,又或許從未有人敢如此靠近她,第一次從他人手心處感受到溫暖。
“焰王前來為何空手,未免對寰帝太過不敬了吧!”高位之上的那個神主再次開口道,她剛才想了很久,覺得這先發製人最為好。
“吾主說的是,不過我來的匆忙也為準備什麽特別的禮物,隻是隨身帶了一根香,此乃檀龍香,今日在座的可是有福了,可以聞到這世間最奇妙的熏香。”
“早就聽聞世間最好聞的香便是檀龍香,隻是無緣相見,如今瞧這模樣便是與眾不同啊!”下麵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還請吾主屈尊點燃這檀龍香。”焰一手抬起香鼎,虔誠的說道。
所有人都等待著神主的決定,既有擔心的、也有高興的,擔心是害怕此舉惱怒了她,高興是覺得三生有幸來此可以聞這傳說中的檀龍香。
檀龍香隻有用荒火才能點燃,而這世間掌管這最強的荒火並非焰王,而是神主,從焰拿出檀龍香的那一瞬間她便猜到了。
“好一個屈尊?焰,如今你的膽子可是愈發大了。”坐在上麵的那位語氣中略帶斥責,“今日寰帝壽辰,猶記萬年前寰帝為這四海安定所做的努力,豈能用一根香來做賀禮,有失恭敬!”
“位高著,得玉盤珍饈,食天金果,天金果需用天地精氣喂養,食者可得萬年靈力。”焰王笑盈盈的說道,“可惜有一點神主莫不是忘了,萬物變化不離宗道,而你是大宗之人,可食之乎?還是假冒神主,威騙世人?”
暮雪掃了一眼四周,這場壽宴看起來很是普通,可無時無刻都做好了防禦準備,看來寰帝也不是好對付的。
凰羽一手將她護在了身後,整個壽宴到了此刻氣氛已經異常詭異。
“焰王,這東西可以隨意用,話可不能亂說,吾還懷疑你是假的。”說著一團冥火席卷焰而去。
冥火還未沾到焰的衣角便化散而去。
“小小冥火,難道神主忘了我是焰王,專管這世間之火。”
“哈哈哈,吾不過是想看看你到底是真是假,焰,我怎麽可能會傷你呢!”
焰怎會容她再狡辯,果然,一方天火直直的朝她燒去,神主就這般灰飛煙滅,“早就聽聞這幾千年常有冒充神主者,今日也算是給各位一個交代,若是今後寰帝還遇到有人自稱神主,可用這方羽令通知本王。”
暮雪眯著眼看著焰,他還真是一箭三雕,即得了人心,又鞏固了自己的位置,最重要的是讓她變得孤立無援。
‘幾千年不聞不問的,焰你還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暮雪你怎麽了!”凰羽從宴席後就看著她一副心不在焉的。
“隻是在想如何巧妙地把這盤看似已敗的棋局贏下來,凰羽,今日壽宴之事你怎麽看?”
“素聞焰王耿直,做事果斷,今日果然不同凡響,不愧是神主身邊的人,不過暮雪你問這個做什麽,莫不是傾慕焰王,焰王性子剛烈,我瞧著不適合你。”凰羽急忙補充道。
“何處為離殤,何處惹笙簫,這段時間承蒙你的照顧,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日後日若有心願,必為君達成。”暮雪看的出來,他對她有一份心意,這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不能給也給不起。
“看來這裏終是留不住你!”凰羽低聲歎道。
“焰王偷聽已久何不出來一敘。”暮雪淩波一掌,四周花草競相失色。
“神主故意隱藏身份,又故意暴露身份,就是為了引我至此,還真是頗費了些心力,能得你如此重視,焰不甚感激。”
“焰,你以下犯上,還不認罪。”冰從水影中走出來。
“不過一個月,神主手段果然不同凡響。”焰表麵上雲淡風輕的模樣,其實心裏已經明了這次他又敗了。
“為什麽?我想知道為什麽。”她眼中透著寒光,凰羽站在一旁,第一次讓他覺得自己如此透明。
“你生來高貴,不需要知道那麽多為什麽,我也希望你永遠不知道原因。”
一切的一切皆以不歡而散
……
冰很快也回去部署,隻剩下她與凰羽。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早就設計好的,包括我?”凰羽滿臉的失落,他這一個月與人真心相付換來的卻不過是利用與欺騙。
“我不需要。”她清傲的臉頰不容旁人有一絲的褻染。
“我需要怎麽做,臣需要為吾主做些什麽。”凰羽寧願她是私下告訴他這一切,而不是在這泥渦之中。
“星辰之子,世間守護石,我要你的命理,當然你有權力拒絕。”
“臣遵旨!”凰羽眼圈泛紅,半跪於地說道。
“寰帝那邊我會打招呼的。”隻有體會過塵微,才會渴望平凡。
又過了一個月,焰王失勢,一切又如往常,隻不過不同的是神界淡出了世人的生活中,生死之門,無人可入。
“過去我從未欠過任何人,然獨獨欠了你一份,數萬年之後,你想要的,我所虧欠你的都會還給你,可好?”
雪花飄落,都說長生好,可又有誰知道,生者的苦楚……
大夢初醒,回顧往昔,任這歲月悠悠,過往雲煙,一切猶如黃粱一夢
……
“如今你已經全部記起往事,寰帝已逝,你依舊可以自己選擇。”
冰冷的語氣就如同漫天的雪花一般寒冷,不怕從未有過,就怕從未在意。
“當初那般選擇,如今仍是護你,隻是因為愛之一字,歲月匆匆,你可在意過過往。”
“那我該叫你凰羽、落霖,亦或者如今的林遠,你知道,如今我的心已經不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在令我心生搖曳。”
“隻要能夠並肩而立,我便心滿意足。”
風輕輕飄揚,‘是啊,我又能給你什麽,這結局其實已經是最好不過的了,幸而曾經愛過,也不枉這一世張揚……’
“不悔?”
“不悔!”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