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姐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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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好容易結束,陳之夏跟大家一起在酒店門口送走王老師,陳之夏和顧凜正要走的時候,張樂婷忽然想起一件事,幸災樂禍道:“對了!還有件事忘了說呢!”
她不懷好意地盯著陳之夏:“向永煊自殺了你知道嗎?”
陳之夏驚呆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自從上次看到向永煊吸毒被抓走,她聯係過向家媽媽後,就再也沒有聽到向永煊的消息了。這段時間又發生了太多的事,她都差點把向永煊這個人給忘了,現在,竟然在張樂婷裏的嘴裏聽到了向永煊的消息。
而且還是自殺!
張樂婷看陳之夏發呆,急不可待地對顧凜道:“顧總,你知道向永煊吧?之夏跟你說過吧?他也是我們這兒的人,後來考到a市上的大學,他可是之夏的初戀哦!”
向永煊。顧凜的嘴角浮出一個冷冷的笑。
對一個吸毒成癮的人來說,自殺是解脫吧。
他是解脫了,甘棠這一生卻都隻能躺在床上,不得解脫。
張樂婷這些話很明顯就是在挑撥,哪個正常女人會在同學的現男友麵前故意提前男友?
再說顧凜本來又是個大醋壇子。
陳之夏一方麵感到震驚和惋惜,另一方麵又擔心顧凜不悅,聽到張樂婷這麽說,趕快抬頭朝顧凜看去。
她看到了顧凜嘴角的冷笑。極淡極冷的一個笑容。
陳之夏突然打了個寒顫,後背像爬上一條冰涼小蛇,讓她不寒而栗。
她從未見過顧凜這樣笑,那眼神,太陰沉,太可怕了。
“走吧。”顧凜伸手挽住她的手,拉著她上了外麵的車。
張樂婷盯著遠去的車子,恨恨道:“傲什麽傲?現在牛逼衝天,說不定哪天就破產倒閉了呢!”
在車子上,陳之夏和顧凜一直沒說話。
兩人各有所思。
陳之夏的心情一直有些壓抑,剛才礙著顧凜在,她不好多問張樂婷。
向永煊為什麽會自殺?是因為吸毒嗎?她不知道,但是肯定和吸毒脫不了幹係。
陳之夏一直想不通,向永煊怎麽會走上吸毒那條路。
顧凜在陳之夏一直神不守舍的,心裏十分不爽。
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直接喊司機停車。馬上就快到陳家了,他不想在陳家吵架,他必須在外麵把話和陳之夏說清楚。
陳之夏莫名其妙地被他拉下了車。
“還在想你那位初戀?”顧凜的語氣還是冷冷的,充滿了諷刺。
陳之夏就知道他會發難,她老老實實點點頭:“對,我是在想他。”
顧凜越發不高興:“那要不要放你幾天假,去他墳上燒一柱香?”
陳之夏歎了口氣:“顧凜,你能不能成熟一點?我和他,的確曾經在一起,但是我對他的感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麽深。那時候隻能算是情竇初開,他是超級學霸,又是老鄉,我和他在一起,更多的是被他身上的光環所迷惑。你吃這種莫名奇妙的醋,還對我這麽冷淡,說話語氣這麽不好聽,實在是太幼稚了,你的智商,不應該這麽低的!”
顧凜聽她解釋完,還是不太高興:“那你剛才發什麽呆?聽說他自殺了,你幹嘛那麽感慨,那麽悲傷?”
陳之夏無語了:“他好歹是我前男友,如果聽到他的死訊,我無動於衷,甚至興高采烈,那你才應該慎重的想想,我這個人還適不適合交往!”
顧凜被她說服了,但語氣還是很冷淡:“你不用為他傷心感慨,他自殺,是咎由自取!”
陳之夏有點奇怪,難道顧凜也知道向永煊吸毒的事?可是他怎麽會知道呢?
“你為什麽這麽說?”她問他。
然而顧凜並不回答,他迅速轉移了話題:“現在該交代一下你高中的風流債了。說,今天在座的那些男同學,除了劉從權追過你,還有誰追過你?”
陳之夏頭疼不已:“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現在還問,有意義嗎?”
後來想想,好像是有幾個男同學對她很好。但當時她埋頭苦讀,壓根就沒往男女之情的方向想過!
顧凜冷臉道:“有意義,我要看看我的情敵都是什麽水準的。”
他的語氣酸得不得了,簡直醋氣衝天。
陳之夏被他逗笑了,伸手捏捏他的臉:“好了好了,不用吃醋啦,你的情敵們都不如你。在我眼裏,全世界所有男人都不如你。現在滿意了吧?”
對這個回答,顧凜心裏很是滿意,但他還是繃著臉:“好聽的話誰不會說?陳之夏,你得拿出點行動來,才能讓我相信你對我死心塌地。”
他們正好走到一個小公園旁邊,四周黑乎乎的,路燈光也很昏暗,陳之夏看看四下無人,踮起腳飛快地在他唇上一吻:“現在滿意了吧?”
顧凜繼續板著臉:“想讓我滿意,你要拿出更多的行動來才行。”
陳之夏沒辦法,隻好又踮起腳,這次,她把舌頭伸進他嘴裏,來了個地道的濕吻。
她本來想點到即止,結果顧凜來勁了,緊緊吮著她的舌尖不放不說,還一手拉著她,一手托著她的腰往小花園走。
“噯……”陳之夏推他:“幹嘛啊?公園已經鎖門啦!”
她以為他怕有人經過,被別人看到,想進公園找個更隱蔽的地方。
顧凜鬆開她看了看公園的鐵門,果然已經鎖門了。不過,公園的花牆很矮。
他二話不說,伸臂把陳之夏托起來,直接送到牆頭。
陳之夏傻眼了:“顧總,這是不是太離譜了?”
就為親個嘴,還要翻牆?
顧凜也不說話,利落地翻過矮牆,朝陳之夏伸出手來:“跳吧,我接著你。”
顧凜打定主意的事,向來十頭牛都拉不回。
陳之夏隻好跳進他懷裏。
小公園裏連路燈都沒有,到處都黑黢黢的。顧凜拉著陳之夏的手,找了張樹蔭下的長椅,將她放在自己腿上坐好。
陳之夏上麵穿著黑毛衣,下麵穿著呂青青的老式長裙,夜風有點涼,不過坐在顧凜懷裏,倒也不覺得冷。
顧凜抱著她的腰,繼續做剛才沒做完的事。
跟陳之夏回來之後,他還沒好好跟陳之夏親熱過,陳家父母都很保守,把他看得很緊,白天在房間,隻要顧凜單獨和陳之夏在一起,呂青青就找出各種理由到陳之夏房間裏去。
在外麵吧,到處都是眼睛,更不可能做什麽了。
每天看著陳之夏在他眼前晃,但是隻能看不能吃,這種感覺實在太要命了!親了一會兒,陳之夏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因為,她發現顧凜身體開始發生某種變化了。
她坐直身體,整理了一下頭發:“太晚了,我們回去吧。我爸媽肯定還在等我們。”
顧凜當然不肯,他膩在她耳邊低聲道:“給你媽打點哈,就說跟高中同學見麵太開心了,準備玩通宵。”
陳之夏不同意:“我媽會懷疑的。”
呂青青肯定會問是哪個女同學,然後讓她把電話拿給女同學接聽確認的。
見她不同意,顧凜也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他隻是用行動來表達他的意誌。
陳之夏穿的是裙子,這種坐姿真是太方便了。
他還沒試過和陳之夏在外麵呢。
顧凜躍躍欲試,又有了當初在馬爾代夫的海灘上的那種新鮮感。
顧凜開始動手了,陳之夏嚇壞了:“你瘋了嗎?這是在外麵!”
說不定草叢裏就有一雙眼睛在偷偷盯著他們看呢!
顧凜低聲哄她:“你穿一身黑,根本看不出來的。就來一下,好不好?”
顧凜纏功一流,陳之夏禁不住他的死纏爛打,最好隻好點頭:“那你快點。”
顧凜嘴上答應了,可是一旦行動起來,就由不得陳之夏了。
他的動作不但不快,還慢得要命。
後來,陳之夏沒辦法了,隻好低聲下氣地哀求他。好話說了一籮筐,各種撒嬌求饒。顧凜龍顏大悅,這才如她所願,加快了速度。
兩人正到酣暢之時,呂青青給陳之夏打電話了。
陳之夏嚇了一跳,趕快對顧凜豎起手指:“噓!”
這才接起電話:“媽,你還沒睡啊?”
呂青青看看牆上的掛鍾:“之夏,你們到哪兒了?怎麽還沒回來?”
就在呂青青問話的時候,顧凜突然重重地撞了她一下。
陳之夏差點沒叫出聲來,趕快捂住自己的嘴,又狠狠瞪了顧凜一眼,才穩穩聲音道:“我們在路上呢,快到了。你和爸爸先睡吧,不用等我們了。”
呂青青聽到陳之夏聲音發顫,忙道:“怎麽聲音怪怪的?是不是毛衣太薄了,有些冷?走的時候讓你加件外套,你不肯。這下好了,晚上風這麽涼,吹病了可怎麽辦呢!”
呂青青絮絮叨叨,顧凜的動作卻毫不拖泥帶水。
陳之夏快要瘋了,她使勁掐著顧凜不讓他再亂動,抖抖索索地自家老媽撒謊:“嗯,好冷啊,凍的我都打寒顫了。媽,你和爸先睡吧,別等我了。”
呂青青開始說準女婿的壞話了:“都凍成這樣了,你們就不知道打個出租車?顧凜不是很有錢嗎?搭個車都舍不得?”
陳之夏被呂青青逗的笑了起來:“哈哈,媽,不是,不是的……是我自己想散散步……”
陳之夏一笑,某個深處就自然收緊。顧凜渾身一顫,差點沒當場丟盔棄甲。
呂青青怎麽聽都覺得女兒的聲音有點怪怪的,但是也沒多想,還以為她真的是冷的,隻好道:“那你們走快點,我去煮碗薑湯,一會兒回來一人喝一碗,驅驅寒氣。”
陳之夏和顧凜回到家時,呂青青果然煮了薑湯,倒了兩碗,正在飯桌上晾著。
見他們回來,呂青青不太高興:“這都幾點了,怎麽弄到這麽晚?萬一碰到什麽壞人怎麽辦?”
陳之夏知道媽媽當心,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媽,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顧凜練過拳擊和散打,一般的小毛賊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呂青青瞪女兒一眼:“要是一群小毛賊呢?”
她盯著女兒的臉,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陳之夏臉上有兩團很明顯的紅暈,一雙眸子也波光流轉,看著竟有幾分媚態。
呂青青吸吸鼻子,問女兒:“喝酒了?”
陳之夏點點頭:“一點點而已。”
呂青青叮囑道:“今天有顧凜在,你喝一點沒關係,要是自己一個人出去,千萬不要喝酒。女孩子喝酒,太容易壞事了。”
“嗯,媽,我知道啦!”
呂青青一直盯著陳之夏和顧凜喝完薑湯,等陳之夏洗漱完進了房間,鎖好門,呂青青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陳之夏躺在床上給顧凜放微信:“我媽真是嚴防死守啊,就怕我被你這小子占了便宜。”
顧凜發了個得意的笑臉:“她老人家不知道,我已經在小公園裏占了大便宜了。”
陳之夏在心裏啐了一口,不準備回複他,準備睡覺了,顧凜又給她發了一條過來:“剛才我還以為你媽看出什麽端倪來了。”
陳之夏:“啊?我剛才沒怎麽著吧?衣服都穿好了,頭發也是整齊的吧?”
顧凜:“不是衣服和頭發的關係。”
陳之夏莫名其妙了:“那她怎麽看出我不對勁的,還問我是不是喝酒了。”
她今天就是敬王老師酒的時候喝了幾口,其他時候都是用果汁代替的。
顧凜:“因為你渾身上下都寫著‘爽爆了’三個字。”
陳之夏打擊他:“對不起,我沒體會到你剛才說的那三個字。”
他也太自鳴得意了吧,她要好好打擊打擊他。
顧凜直接給她發了個語音過來:“真的沒體會到?你剛才都噴了……”
陳之夏臊得滿臉通紅,狠狠把關機鍵一按,直接關機睡覺。
跟顧凜打嘴仗,其他方麵她能贏,打這方麵的嘴仗,她真的贏不了。
什麽沒下限的話顧凜都說得出來。她可沒那麽厚的臉皮。
第二天中午,陳之夏和顧凜就要回a市了。
婚期已經定了,現在也來見過陳家父母了,顧凜工作忙,能回來三天,已經很難得了。
兩人回到a市已經是晚上了。
顧凜惦記工作,還準備回公司加一會兒班。
陳之夏心疼他旅途勞累,一回來還要工作,就攔住他:“不許去,都快八點了,你到了公司都八點半了,工作一個半小時都十點了,再趕回來就差不多11點了,花那麽多時間隻能加班一個半小時,不劃算。”
從來不粘人的陳之夏,竟然開始粘他了。顧凜心裏甜的要命,臉上故意裝出苦大仇深的樣子:“不去不行,還那麽多工作等著我。這三天什麽活都沒幹,積累了不少事情。”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讓你去。”陳之夏開始跟他撒嬌:“你留在家陪我好不好嘛?”
顧凜裝出矛盾糾結的樣子:“朕奶勤政愛民之明君,豈能被你這狐精攝去心魂,變得昏庸苟且?不,我必須去工作!”
他想讓陳之夏多撒撒嬌,多求求他。
他最喜歡看陳之夏撒嬌賣萌的樣子了。
陳之夏正準備說話,顧凜的手機響了,鈴聲很特別,她以前從來沒聽過。
顧凜一聽到這鈴聲,臉色微微變了變,他走過去拿起手機,對陳之夏道:“我先接個電話。”
顧凜腳步匆匆地往書房走去,陳之夏看著他的背影,覺得有點奇怪。
顧凜接電話從來不避著她,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他竟然要躲到書房去接?
沒過一會兒,顧凜就從書房出來了,他的臉色,陳之夏形容不出來,似乎是高興,似乎是激動,也似乎是恐懼。
她說不清。
“之夏,我要出去一趟,你別等我了,自己早點睡。”顧凜一開口就這樣說。
陳之夏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去玄關換鞋了。
陳之夏呆了呆:“你要去哪兒?剛才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顧凜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我去醫院,有一個朋友,她……”
顧凜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道:“有一個朋友,之前受傷變成了植物人,一直躺在床上,剛才她妹妹打電話過來,說她醒了。”
植物人?妹妹?
陳之夏總覺得顧凜的反應有點不正常,但又挑不出什麽問題來,隻好道:“嗯,那你去吧。”
顧凜走了,陳之夏終於知道她為什麽覺得顧凜不對勁了。
剛才顧凜要去加班,她好說歹說,又是撒嬌又是哀求的,顧凜都不為所動,都堅持要去公司加班。可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一來,他立馬扔掉手頭所有工作,趕到醫院去了!
除了紀慕澤,她沒聽說過顧凜還有什麽特別要好的知心好友。
再說了,即便是特別之心的好友,等到明天上午再去醫院也不遲啊,大晚上去探望病人,本來就很不符合常理。
隻能說,這個病人,對顧凜來說意義非常重大。要麽,就是那個打電話過來的妹妹,對顧凜來說意義重大。
認識顧凜以來,她確實沒聽說過顧凜有什麽風流韻事。
但是,認識顧凜之前的呢?顧凜會不會也有一段往事?那個妹妹,會不會就是他青春少年時代暗戀的對象?
陳之夏心裏悶悶的。
顧凜開車往醫院趕去。
剛才的電話,是甘荻打來的。
“顧凜哥,我姐醒了!我姐醒了!”她第一句話就是驚喜的尖叫,震得顧凜的耳膜都差點破了。
甘棠醒了!顧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等回過神來之後,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後悔。
後悔的對象,是向永煊。
顧凜很少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這是他第一次,內心深處生出這麽強烈的悔意。
腦子裏亂亂的,顧凜甩甩頭索性不再去想。
甘荻等在住院部門口,見顧凜過來,驚喜地撲進他懷中:“顧凜哥哥!你來了!”
甘家兩姐妹都長得漂亮,甘棠是文雅端莊的漂亮,甘荻是嬌媚陰柔的美。
顧凜不動聲色地推開她:“你姐什麽時候醒的?現在身體情況怎麽樣?”
被顧凜推開,甘荻有點失落,但還是笑著:“晚飯的時候醒的,說來真的太不可思議了,我衝了杯熱咖啡在她病房喝,結果咖啡太熱了,我端過去的時候不小心灑到她胳膊上了,等我收拾完地上的汙漬,發現她正睜著眼睛看著我。”
“咖啡?”顧凜皺皺眉。他和甘棠第一次約會,也一起喝過咖啡,他也不小心把咖啡弄灑,燙到了她的胳膊。
“嗯,就是咖啡。醫生說可能是什麽相似的場景喚起了她的記憶。要麽就是咖啡的香氣刺激了她的神經。”甘荻揮揮手:“管它什麽原因,反正姐姐醒了!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她拉著顧凜的手往病房走去:“姐姐現在記憶力衰退,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就連我,她也是認了很久才認出來。一會兒你進去,她不一定能認出你,不過,你跟她多聊一會兒,她肯定能想起來的。”
顧凜被甘荻拉著往病房走。快到病房門口時,他的心情忽然變得很複雜。
他三個月來看一次甘棠。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探望已經和最初的心動無關。但是,每過三個月,他還是會來。
因為,病床上那個虛弱蒼白的女孩,代表著他的青春時光。代表了一段純潔而懵懂的感情。
與愛情無關,與青春有關。
最初,他幻想過她好起來,幻想過有一天,她能站在他麵前,再用那種羞怯溫柔的眼神看著他。
到最後,他已經徹底死心,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他甚至派人引誘向永煊犯錯,為甘棠報仇。
可是,就在他以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的時候,甘棠醒了。
“顧凜哥哥,你怎麽不進去?”甘荻推開病房的門,嗔怪地看著顧凜。
顧凜走進病房。
甘棠穿著寬大的條紋病號服,睜著一雙呆滯無神的大眼睛,正靜靜看著他。
多年的病床生涯,讓她的身體極為瘦弱纖細。以前每次來,她都是躺著,還看不太出來。現在她坐起來了,顧凜才發現,她蒼白的小臉隻有巴掌大,整個人都脫相了。
顧凜的心突然一下子輕鬆了。
不,他沒什麽好後悔的。對向永煊的愧疚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
甘棠曾是個多麽美麗的女孩,一雙眼睛溫柔又恬靜,那時候,全校的男生都在暗戀她。
向永煊害她變成這樣,他就應該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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