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全拜她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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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凜不說話,陳之夏也不說話。空氣如同凝滯了一般。
顧凜看著陳之夏,她很明顯刻意打扮過,妝容明麗精致,竟然還穿了裙子和高跟鞋,要知道今天可是下著小雨啊。
陳之夏很少穿高跟鞋,顧凜經常拿她打趣:“長得這麽矮,還穿平底鞋,走在人群裏根本就看不見你。”
陳之夏總賞他一個白眼:“那是你眼瞎!”
顧凜185c,兩個人整整差了22厘米。每當陳之夏小小的依偎在他懷裏,顧凜就覺得,最萌身高差莫過於此了。
和他一翻臉,就開始注意穿著打扮了,裙子高跟鞋都招呼上了——大概是準備盡快開始第二春了吧!
顧凜心中惱怒,卻也隻能按捺住。
他從口袋裏拿出那枚戒指,哐當一聲,毫不心疼地扔在桌子上:“這個,你確定不要了是吧?”
他的語氣很強硬。
對一個心中還住著死人前男友的女人,他沒辦法不強硬。
他是想和好,但讓他低聲下氣地哄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顧凜的態度換來陳之夏冷冷的一瞥。她盯著那枚戒指,曾經,顧凜多麽珍重的拿出這枚戒指,多麽珍重地將它套在她的手指上。
而如今,他哐當一聲,用那麽高傲的姿態把戒指扔在桌子上。
態度這麽囂張這麽強勢,顧凜這根本就不是求和的態度。
大概人家也就是象征性的問一句,如果她說不要,隻怕他扭頭就會把這枚戒指扔進垃圾桶吧!
陳之夏心中有點酸澀,曾經她以為牢不可摧的東西,原來這麽脆弱。
她站起身,淡淡道:“不要了。如果顧總沒別的事,我先出去了。”
她把背挺得直直的,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她和顧凜,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
顧凜一個人站在辦公室,氣得咬牙。他都不計較她還惦記著前男友了!他都不計較她胳膊肘往外拐了!他都主動求和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敢對他甩臉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說不要戒指了!
這根本就是*裸的打臉!
顧凜從桌子上撿起那枚戒指,發狠般重重朝垃圾桶扔去。
扔偏了,戒指掉在垃圾桶外,在地毯上發出一聲輕微的撲通聲。
顧凜扭頭就走,準備回自己辦公室。
已經走出門口了,他突然又站住腳步。吸氣,再吸氣,又吸一口氣,顧凜勸說自己馬上離開,不要停留,不要再回去。
可是,掙紮失敗了。
雙腿仿佛有自己的意誌,它們帶著顧凜回到辦公室。右手也有自己的意誌,它不顧大腦的勸阻,執意撿起那枚戒指,放進了貼身的口袋。
顧凜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挫敗極了。
這輩子都沒這麽挫敗過。就這麽個死倔死倔還三心二意的女人,他竟然放不下!無論如何就是放不下!
陳之夏回到工位上之後,心情也很差。顧凜囂張強硬的態度讓她很心寒。
她的手在鍵盤上無意識的飛舞著,本來想工作,卻打開了網頁,開始搜索“甘棠”兩個字。
她對這個女孩好奇萬分。
當年的事情實在太離奇又太轟動,雖然隔了這麽多年,但新聞報道還是能搜出不少。
陳之夏一頁一頁的瀏覽著,突然,她注意到,有一個報道,寫了甘棠家所在的小區,甚至精確到了樓號。
陳之夏心裏突然一動。
雖然她在網絡上看過甘棠十幾歲時的照片——那時的她,眼神明亮,端莊秀美。
可是,她還是很想看看甘棠的真人,她想看看她現在到底是什麽樣子,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孩,能讓顧凜這麽多年都念念不忘。
一整天,顧凜都沒有再找過她,平時由她來負責的事,顧凜也找露露或者楊蔚然去處理。
露露覺得奇怪,就偷偷問陳之夏:“之夏,剛才開完會,顧總是不是訓你了?我看他今天一天都沒使喚你,好像要把你打入冷宮的樣子。”
陳之夏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好敷衍過去:“嗯,是啊。”
露露道:“今天做述職報告的時候你心不在焉的,發生什麽事了嗎?”
陳之夏:“沒有,就是身體不太舒服。”
大姨媽來了,確實不太好受。她也不算說謊。
露露:“顧總也挺神奇的。員工表現不好,他訓斥幾句也就罷了,怎麽還跟員工杠上了呢?太不像他的作風了。”
陳之夏隨口道:“他什麽作風?”
露露:“顧總對不喜歡的員工,向來是直接扣獎金,但是不會這樣故意冷落,故意給員工製造心理壓力。”
陳之夏恍然大悟。連旁觀者都看出來的事情,她竟然沒看出來。
顧凜可不是在故意冷落她嗎?
這是不是說明,她和顧凜已經徹底完蛋了?
好容易熬到下班,陳之夏收拾完東西,直奔甘棠家所在的小區。
她不一定能碰到甘棠,就算碰到也不一定能認出來。但她就是控製不住心裏的衝動。
到了小區,陳之夏戴上口罩,朝甘棠家所在的樓房走去。
陳之夏在樓下的空地上轉了好幾圈,根本沒看到跟甘棠長得相像的女孩子出現。也沒看到她的妹妹甘荻。
這種行為確實太傻了,腦子一熱就衝過來,還以為真能碰上甘棠呢?陳之夏在心裏暗暗嘲笑自己。
陳之夏覺得有點累了,見旁邊大樓下麵有個長椅,就走過去坐下來休息一下。
陳之夏坐了一會兒,正準備起身回去,突然聽到一個甜脆的女聲:“姐,我們休息一下吧。走了這麽久,你也累了吧?”
這不是甘荻的聲音嗎?陳之夏扭頭一看,果然是甘荻,她正彎腰擦拭著旁邊的另一張長椅,甘荻身邊,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子,短頭發,臉色蒼白,身材瘦弱,一雙眼睛卻又黑又大。
想必這就是甘棠了。
陳之夏屏住呼吸看著她。她已經不算年輕了,看上去有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頭發很短也沒什麽形狀,身上穿一條綠裙子,那腰細得一隻手掌都能握住。
可是,即便她這麽蒼白這麽憔悴這麽瘦弱,陳之夏還是不得不承認,她很美。
她的眼神,有一種和年齡不相符的天真和單純。好像對著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看到陳之夏盯著她看,她突然向陳之夏笑了一下。
仿佛被晃了下眼睛,陳之夏終於知道顧凜為什麽喜歡甘棠了。甘棠和他,是一類人。笑起來都讓人有一種冰河解凍,百花盛開的錯覺。
甘荻把椅子擦了一遍,扶著甘棠道:“姐,坐這兒。”
陳之夏趕快把口罩拉得更高一點。隻露出一雙眼睛。拿出手機,她低著頭假裝看手機。
她怕甘荻認出她來。
甘荻扶甘棠坐下來,又幫她把綠色的裙擺整理好:“姐,你為什麽這麽喜歡綠色?帶你去買一次衣服吧,都快被你氣死了,不管什麽衣服,都要買綠色的!”
“綠色好看呀。”甘棠開口回答道。
她的聲音很溫柔,語氣平緩,嗓音還帶了點甜美的沙啞。
甘荻笑道:“你呀,還真是執著,喜歡綠色喜歡這麽多年,也不煩。”
甘荻這句話,讓陳之夏渾身一震。
她想起了一件事。
她所有的衣服,顧凜唯一稱讚過的,就是她那條綠裙子。
一縷苦澀從心底緩緩蔓延開來。
她以為顧凜喜歡她被綠裙子襯托得肌膚如雪。她以為顧凜喜歡綠色的安靜柔和。
原來不是。
原來顧凜隻是忘不掉另一個喜歡綠色的女孩。
陳之夏想起身離開,腳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姐妹倆還在聊天,甘荻的話清晰的傳到她的耳中:“姐,明天顧凜哥帶你去醫院複查,你可得打扮得漂亮一點呀!”
甘棠沒說話,有點羞澀地笑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甘棠說道:“打扮不打扮又有什麽用?顧凜他,他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甘荻噘噘嘴:“有女朋友了又怎麽樣?又沒結婚。姐,你加點油,把顧凜哥搶過來!”
甘棠搖搖頭:“這樣不好。君子不奪人之美。”
甘荻:“這有什麽不好的?你認識顧凜哥比她早!如果不是當初出了事,你現在早就和顧凜哥結婚了!哪兒輪得到她!”
甘棠不說話了,臉上的表情似乎陷入了回憶。
陳之夏的心突突直跳,心裏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悲涼。
甘荻又道:“顧凜哥那個女朋友叫陳之夏,長的還不錯,不過,隻要你把頭發留起來,再養胖一點,絕對秒殺她!能把她甩十條街去!”
甘棠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突然羞澀地笑了起來:“顧凜他,對我是很好。”
她的回答和甘荻的話風牛馬不相及。甘荻一臉的莫名其妙,陳之夏的心卻碎了一地。
她不知道甘棠想起了什麽,但是她知道,在那段記憶中,顧凜和甘棠,是心心相映的。
陳之夏再也顧不得甘荻會不會認出她。她站起身,喪家之犬一樣落荒而逃。
“顧凜他,對我是很好。”這句話像一顆子彈,瞬間擊穿了她的心髒。
顧凜對甘棠有多好?她想象不出來。也不願再想象了。
她隻想要一段簡單純粹的愛情。可是,和顧凜在一起,似乎總有無窮無盡的障礙。
陳之夏覺得很累。累到了骨頭縫裏。
第二天是周末,陳之夏哪兒也不想去,不吃不喝,她窩在家看了整整一天的電影。從白天看到夜晚。
電影裏的悲歡離合,讓她暫時忘記了現實。她跟著電影裏的人物大笑或者哭泣,假裝自己根本不記得,顧凜今天要和甘棠見麵。
那麽美貌,病弱,身世還那麽悲慘的女孩,一定很容易激發男人的保護欲吧?
陳之夏想著,忽然覺得臉上有點癢癢的,她抬手一抹,濕濕的一痕,是眼淚。
顧凜將甘棠和甘荻送到家門口,跟她們告別:“你們休息休息吧,我回去了。”
甘棠用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他,並沒有開口挽留。
甘荻卻道:“顧凜哥,都到家門口了,進來坐坐吧。當初家裏裝修,還是你出的錢呢!”
顧凜笑笑:“不坐了,我還有事,要去公司。”
甘荻還不死心,甘棠拉拉妹妹的胳膊,對顧凜揮揮手:“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顧凜開車走在大街上,本來想回公司加會兒班的,可是,車子開著開著,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車子已經快開到陳之夏家了。
整整一天沒看到陳之夏了。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顧凜咬咬牙,還是繼續往前開,一直開到陳之夏家所在的片區。
怕陳之夏看見他的車,他特意繞了條路,把車子停到另一個小區的停車場。
等他走到陳之夏家樓下時,天已經黑了。
站在樹下,顧凜朝陳之夏家的窗戶看去。
窗戶一片漆黑,不像是有人的樣子。陳之夏不在家?她去了哪裏?
相親去了?聯誼去了?還是找程一楠玩去了?
顧凜開始腦補陳之夏和其他男人巧笑嫣然的樣子,腦補其他男人對她一見傾心,繼而開始動手動腳吃豆腐的樣子,越腦補,顧凜越憤怒。
還真是耐不住寂寞啊,剛和他翻臉,她就開始夜不歸宿了!
陳之夏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最後,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她伏在沙發上,昏沉沉的睡著了。
顧凜賭氣般一直站在她家樓下,他倒要看看,陳之夏到底幾點回來!
11點了,周圍幾乎沒什麽人了,可顧凜還是沒看到陳之夏的影子。
顧凜給紀慕言打了個電話。
“慕言,問問你老婆,陳之夏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紀慕言正帶著經紀人在外麵喝酒,懶洋洋道:“不用問了,剛才程一楠還給我打電話,說她一個人在家害怕,讓我早點回去。”
陳之夏也沒去程一楠家!顧凜氣得握住拳頭。
紀慕言喝了口酒:“你跟陳之夏吵架了吧?我早就跟你說過,女人這種生物,不能太慣著!你就是太慣著陳之夏了,所以她才敢騎在你脖子上拉屎!”
顧凜冷冷道:“你別給我裝人生導師了。和程一楠吵完架,跪在地上求複合,保證從此以後再也不碰其他女人,還寫了書麵證明的人,現在竟然也敢翹起尾巴教育別人了!”
紀慕澤哈哈大笑:“情況不一樣嘛,一楠肚子裏有我的崽子了,陳之夏跟你,那就是純粹的*關係,沒有血緣關係!你越是把她寵上天,她越是吃定你不敢甩了她!”
顧凜懶得聽他胡說八道,直接把電話掛了。
顧凜在陳之夏樓下一直等到淩晨。天邊都泛出魚肚白了,他還是沒有看到陳之夏回家的身影。
她家的窗戶,一直黑著。沒有任何亮光。
陳之夏真的徹夜未歸。
顧凜拖著僵硬的兩條腿往家裏走。
站太久,腿又酸又麻,在出大門的時候,他膝蓋一軟,整個人都朝地麵撲上去。
幸虧他反應快,用手撐在旁邊的牆壁上,才不至於摔個狗吃屎。
等顧凜站穩身體,他才發現,右手的手背火辣辣的,生生蹭掉了一層皮。
血珠從傷口裏一點點滲出來,很快就變成了一片血漬。
這麽大一片傷口,顧凜卻不覺得疼。
心中梗得難受,身體的疼痛基本不算什麽了。
顧凜開車回家,洗了個澡就直接上床補覺。
陳之夏昨晚去了哪裏,他不想再去想。再想下去,他會崩潰的!
剛模模糊糊睡著,手機響了。
顧凜擔心公司有事,隻好耐著性子拿過手機。
沒想到是梁頌嫻打來的。
“阿凜,今天有空嗎?爺爺說想見見你和陳之夏。”
顧凜頭皮一麻,爺爺想見陳之夏?
“怎麽不說話?還沒起床?”梁頌嫻有點不滿的問道:“她在旁邊嗎?把電話給她,我跟她說。”
梁頌嫻還以為兒子*五度,累得起不了床呢。想提醒一下陳之夏,不要太狐媚,把她兒子弄得精盡人亡。
顧凜淡淡道:“她不在旁邊。她出差了。爺爺想見我們,改下周末行嗎?”
梁頌嫻嘖了一聲:“你跟她不是如膠似漆嗎,還舍得讓她出差?”
如膠似漆這四個字實在太刺耳了,顧凜厭煩地閉閉眼:“你跟爺爺說一聲,我下周末帶她回來。”
梁頌嫻哼了一聲:“你個沒良心的,我還以為你周末會回來吃頓飯的。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顧凜:“……”
兒子不說話,梁頌嫻嘮叨了兩句,自己也覺得沒趣,隻好掛了電話。
顧凜倒頭繼續睡,可是怎麽睡也睡不著。
下周末回祖宅見爺爺,他該怎麽跟陳之夏提這個要求?她那個軟硬不吃的
如果直接告訴爺爺,他和陳之夏崩了,也不知道爺爺是什麽反應。
他知道,爺爺很喜歡陳之夏,一直很希望陳之夏能當孫媳婦。
算了,顧凜想來想去,決定再給陳之夏一個機會。
第二天到了公司,顧凜直接喊陳之夏去辦公室。
陳之夏很疑惑,顧凜不是已經決定把她打入冷宮了嗎?怎麽又開始使喚她幹活了?
她整理了一下頭發,才昂首挺胸地走進顧凜的辦公室。
越是心情低落,越是傷心欲絕,她越是要表現得神采奕奕,心情愉悅!
顧凜坐在桌子前,見她進來,示意她坐下。
陳之夏瞟了他一眼,見他一副沒睡好的樣子,眼睛下麵有一點淡淡的青色,臉色也很憔悴,整個人都像瘦了一圈。
陳之夏在心裏冷笑,見了初戀"qing ren"應該很開心呀,怎麽搞得失魂落魄的?
難道甘棠不搭理他?
顧凜看陳之夏妝容精致,打扮得清爽利落地坐在那裏,心裏那股無名火又燒了起來。
看來陳之夏的周末過得很充實很愉快。和他翻臉,一點都沒影響到她的心情。
顧凜按捺住心頭的怒氣,淡淡道:“爺爺想見我們,周末你跟我回一趟家。”
顧凜說的那麽輕描淡寫的,陳之夏很吃驚:“顧凜,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顧凜一聽到分手這個詞,拳頭就忍不住攥緊了。剛結痂的傷口被他這麽一撐,血珠又開始往外滲。
“像以前一樣,你開個出場價吧。”顧凜解釋道:“我爺爺已經認定你是孫媳婦,如果再換人,我怕他老人家接受不了。”
顧凜的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陳之夏本來不想答應,但一想到顧老爺子對她還不錯,而且老爺子身體也確實不行了,萬一受到刺激又病危了,隻怕老爺子挺不過去了。
她正猶豫,顧凜又道:“出場一次五萬。加薪30%。”
去顧家老宅吃頓飯就能賺五萬塊錢,還能加薪30%!陳之夏心中的天平徹底傾斜了。
她抬起頭,兩眼閃閃發光:“成交。”
顧凜看著她亮閃閃的眼睛,無語至極。
難怪紀慕澤總說女人腦子裏裝著屎。陳之夏為那個死人前男友跟他翻臉的時候,難道沒想過,他顧凜身家萬億,富可敵國嗎?嫁給他,她就是地地道道的超級富婆。可是,這女人放著金山銀山不要,卻為這點小錢兩眼發光!
陳之夏那張撿了大便宜的臉讓他很生氣,顧凜朝她揮揮手:“出去吧。”
真是不想再看到她了,看到她就生氣。
見不到就想。見到了又生氣。
顧凜覺得他快被這個女人折磨死了。
陳之夏眼尖,顧凜朝她揮手時,她看到了他破皮的手背,不禁脫口而出:“你的手怎麽了?”
陳之夏這是在關心他嗎?顧凜愣了一下,心裏的喜悅還沒升來,就聽見陳之夏又加了一句:“哦,不用回答了,反正也跟我沒關係。”
小女人瀟瀟灑灑地關門離開了。
顧凜在辦公室氣得咬牙切齒。跟她沒關係?他手上的傷,全拜她所賜!(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