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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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沈天藍?”
看到這句話,沈天藍驚訝地和嚴樂川對視了一眼。
“她怎麽知道我們兩個的名字?”
“她認識我們倆,難道是同學?”嚴樂川道。
沈天藍回複雁北飛:“你怎麽知道我們兩個的名字?”
雁北飛回答:“我認識你,但你們大概不認識我。”
沈天藍立刻打字:“你到底是誰?”
雁北飛半天沒有回複,沈天藍還以為他掉線了。她剛想再發一條消息,雁北飛卻再次發來一條信息。
“反正你們也不認識我,我叫什麽無所謂啦。”
沈天藍道:“那你能借我們看看那柄雙刃劍嗎?”
“可以。”雁北飛道。
“太好了,謝謝。”沈天藍趕緊回複道。
“那就今晚十點,在學院博物館見麵。”
……學院博物館?
沈天藍聽說過學院確實有個博物館,就在寢室樓地下室裏,但是她還從來沒去過。
於是她和嚴樂川立刻來到寢室樓地下室入口處。
入口處貼著一張紙,寫著“閑人免進”四個大字。
沈天藍從來沒來過地下室。
她聽說地下室有煉器專業的實驗室,裏麵有煉丹爐之類的設備,所以非煉器專業的學生是不允許隨便進的。
這個時間大多數學生都回寢室了,地下室門口並沒有人把守。
沈天藍推了一下門,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
她剛踏入門檻,突然感覺一陣陰風拂麵而來。
她打了個哆嗦,回頭看向嚴樂川:“這裏怎麽這麽冷?”
嚴樂川剛想說話,突然“唉喲”一聲,捂著鼻子後退了一步。
沈天藍道:“你怎麽了?”
嚴樂川捂著鼻子,伸手摸了摸前方的空氣:“我好像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她的手突然像是摸到了無形的牆壁一樣停在了半空中。
“怎麽了?”
“這裏有封印!”嚴樂川道。
她看向沈天藍,一臉迷茫:“你是怎麽進去的?”
沈天藍伸手摸了摸嚴樂川前方的位置,果然摸到了一堵無形的牆,牆麵光滑,感覺像一麵玻璃。她用指關節敲了敲,和真正的玻璃不同,這堵牆一點聲音也沒有。
“不然,我自己先過去看看吧。”沈天藍道。
“那等下你怎麽出來?”嚴樂川問。
“呃……我也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
“好吧。我就在這兒等你,有什麽事就叫我。”嚴樂川囑咐道。
沈天藍微微點頭,然後轉過身。
地下室走廊一片漆黑,一點燈光都沒有。
她摸出手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摸著走廊的牆壁往前走去。
剛走了一會兒,她就看到了掛著“學院博物館”牌子的雙扇大門。
她推了一下門,門竟然一下子就打開了。
這個時間博物館的門竟然沒有上鎖,沈天藍感到有些意外。
她走進博物館,摸到了博物館的電燈開關。
博物館的麵積挺大,大概有兩個教室那麽大。房間裏擺著許多玻璃櫃子,櫃子裏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東西。沈天藍拿著手電筒看了一圈,有寶劍、青銅器、煉丹爐,和一些她完全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東西。
很快,她就從一個玻璃櫃子裏看到了她要找的東西。
那柄劍比沈天藍想象中的要小許多,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一柄匕首。
匕首不帶劍鞘,劍刃上雕刻著波浪狀的花紋,劍柄上則刻著一個粗糙的五芒星,看起來確實不怎麽值錢。
匕首前麵放著一塊說明標牌,上麵隻寫了“女巫之刃”四個字。
現在問題來了,要怎麽打開櫃子把它取出來?
沈天藍摸了摸玻璃櫃的鎖,然後用力拉了一下玻璃櫃子的拉門。
這時,她身後突然傳來啪嗒一聲,像是什麽硬物掉在了地麵上。
沈天藍嚇了一跳,她猛地轉過身,看到一個人影正站在一個玻璃櫃後邊。那人彎下腰,從櫃子後邊伸出一隻手,匆匆地撿走了地上的手機。
“是誰?”沈天藍厲聲問道。
那人邁出一步,來到燈光下。
他身上穿著黑色的連帽衛衣,戴著粉色的口罩和黑框眼鏡。
因為他戴著口罩,沈天藍看不到他的長相,所以也認不出來他究竟是誰,隻是覺得那身影有點眼熟。
“難道你是雁北飛?”沈天藍驚訝道。
那人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她一直以為雁北飛一定是個女孩,畢竟他寫的小說都是女性向的言情小說。
沒想到那些瑪麗蘇狗血小說竟然是出自男人之手!整天在雁北飛的文下刷負分的黑粉們要是知道了,絕壁會被嚇到的……
大概是因為被盯著看有點不自在,雁北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罩,道:“你要那個女巫之刃幹什麽?”他的聲音有點沙啞,聽起來像在刻意壓低嗓音。
沈天藍當然不能說實話。
於是她撒謊道:“我說了,我隻是想看看而已。”
“那你剛才為什麽想打開櫃子的門?”
“不為什麽。”
雁北飛忽然邁出一步,從衣兜裏掏出一串鑰匙,道:“其實我剛才正想把它拿出來,你就出現了。”
這人竟然有學院博物館的鑰匙,他究竟是什麽人?
沈天藍忍不住道:“你到底是誰?”
難不成是學院的老師?
雁北飛沒說話,他走到玻璃櫃前麵打開玻璃櫃的門,拿出那柄雙刃劍,遞給沈天藍。
沈天藍用接過雙刃劍的劍柄。
雁北飛道:“這劍我留著也沒有用,就送給你們了。”
沈天藍很驚喜:“真的?”
雁北飛微微點頭。
“你的那個朋友,她是伊莎貝爾的傳人,這個劍應該交給她保管。”他道。
“太感謝了。”沈天藍真誠地道謝。
沒想到這人這麽大方。
雁北飛好像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摸了摸口罩,道:“嗯……不客氣。”
他這次說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沈天藍總覺得他的聲音特別耳熟。
她盯著雁北飛的臉看了幾秒,“我是不是認識你?”
雁北飛偏過頭去,小聲道:“……呃,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他說完就匆匆地轉過身往門外走去。
等雁北飛離開博物館,沈天藍才想起自己忘了問他怎麽打開地下室入口處的結界。
她趕緊追了出去,卻發現雁北飛已經不見了。
沈天藍看了手裏的雙刃劍,右手手指無意間碰觸了一下劍刃。
她感到手指一陣劇痛,就像被烙鐵狠狠地燙了一下似的。
她嚇了一跳,手一鬆,劍就掉在了地上。
她遲疑了一下,彎下腰再次用手指碰了一下劍刃。
這一次劍刃並不那麽燙了,隻是有點發熱而已。
她拿起劍,忽然感到右眼角一陣灼燒,痛得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她的手指和劍柄接觸的部分冒出一股淡淡的黑煙。
劍柄突然像高溫下的黃油一樣融化了,融掉的部分迅速化做水汽消失在了空氣中。
沈天藍嚇了一跳,趕緊縮回手,但是已經太遲了。
劍柄已經完全消失了,隻剩下光禿禿的劍刃。
沈天藍不敢再貿然用手觸摸它,隻能隔著袖子的布料把劍剩下的部分撿起來。
然後她脫下外套,將劍包裹其中。
來到地下室門口,她看到嚴樂川還站在那裏等自己。
沈天藍將包裹在衣服的劍刃給她看了。
嚴樂川向劍刃伸出手。
“小心!”沈天藍提醒。
嚴樂川拿起了劍刃,劍刃一點變化也沒有。
“不燙嗎?”沈天藍問。
“不燙啊,還挺涼的。”嚴樂川道,“不過這劍的劍刃都卷了,劍柄都沒了,看樣子要修一修才能用。”
沈天藍想起之前她手指中冒出的黑煙,就和她捏碎定江神戟的那次一樣。
她跟在嚴樂川後邊,低頭盯著自己的右手。
她剛才沒告訴嚴樂川其實是她把劍刃融化的,不知為什麽,她並不想別人知道和黑煙相關的事。
可是這件事憋在心裏實在太難受。
她隻有一個人可以傾訴,或者說是一條龍。
晚上,進入冥想狀態之後,她把這件事跟伊西爾講了。
伊西爾仍然是黑龍形態,他現在已經有兩個房間那麽大了。
沈天藍不得不仰著頭才能跟他對話,而且還不能確定他能不能聽清楚。
為了和沈天藍講話方便,他化成了黑發青年的形態,和往常一樣盤腿在地上坐下。
“你覺得到底是怎麽回事?”沈天藍對著金樹散發的光芒,看著自己的右手蹙眉道。
伊西爾靠著那棵金樹,托著下巴道:“說不定和你的女巫能力有關係。”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沈天藍放下手看向伊西爾,“可這個能力到底是什麽?”
伊西爾看向沈天藍:“這個能力讓你害怕嗎?”
沈天藍微微搖頭:“那倒不覺得。”
伊西爾沒說話,而是偏過頭,深紅的眼睛望向她。
他的眼睛雖然是詭異的紅色,但是沈天藍卻並不害怕和他對視,反而覺得他的眼睛的顏色很純淨,很漂亮。
沈天藍走過去,挨著他坐了下來。
不過幾天功夫,小金樹已經長到足夠兩個人依靠的粗壯程度了。
沈天藍閉上眼睛,靠著小金樹,周圍一片寂靜,隻能聽到身邊伊西爾的呼吸聲。
明明是個連實體都沒有,隻能生活在她夢裏的人罷了,但是此刻卻讓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存在。
沈天藍睜開眼,望著小金樹的枝條,忽然扯掉金樹上的一片葉子。金葉子立刻化成粉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她又扭頭看向伊西爾,伊西爾正閉著眼睛假寐,金樹金色的光芒在他的皮膚上灑下一層淡淡的光輝。
沈天藍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臉。
伊西爾嚇了一跳,他立刻睜開眼,表情困惑地看向沈天藍:“怎麽了?”
沈天藍笑道:“沒什麽,就是覺得特別神奇。”
“什麽特別神奇?”
“你明明隻是我夢裏的,但是看起來卻跟真的一樣。”
她又扯下一片金樹的葉子,葉子立刻化成金粉消失了。
“你看,你和這個葉子一點都不一樣。”
她看向伊西爾,“我以前一直以為你隻是我想象出來的。”
伊西爾看向她:“現在呢?”
“現在……我也不知道。”
伊西爾忽然伸出手,掐了一下沈天藍的臉頰。
“疼嗎?”他淡淡道。
沈天藍揉著臉頰,不爽道:“當然疼!”
“所以我應該不是你想象出來的。”伊西爾平靜地下結論道。
沈天藍蹙眉:“你這是□□裸的報複。而且我剛才根本沒那麽用力掐你好嗎?”
她說完就伸出手打算掐回來,卻被伊西爾別過頭,幹脆利落地躲了過去。
沈天藍隻好改為掐他的耳朵作為報複。
伊西爾的耳朵和他的臉頰一樣冷冰冰的,讓沈天藍想起黑龍外表光滑冰冷的鱗片。
“你的身體為什麽這麽冷?”沈天藍揉捏著他的耳朵好奇道,“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冷嗎?”
伊西爾默默搖頭。
他冰冷的手指忽然抓住了沈天藍的手腕,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隔著他身上黑衣的布料,沈天藍感覺到灼熱的溫度傳進她的手心。
“好熱!”沈天藍驚訝。
他□□出來的皮膚明明那麽冰冷,可是胸口的溫度卻特別灼熱。
“我的其他地方被鱗片覆蓋,所以冰冷,隻有心髒這裏不是。”伊西爾平靜地解釋道,“所以這裏也是我的弱點。”
沈天藍縮回手,好心提醒道:“以後不要隨便把這種事告訴別人比較好。”
伊西爾望著她:“可我已經告訴你了。”
“我……我不算別人。我是說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
伊西爾表情認真地點頭:“嗯,我明白了。”
多麽聽話的一條龍。沈天藍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
第二天早上,沈天藍一起床,發現嚴樂川竟然不在床上。
桌子上留了張字條,上麵是嚴樂川龍飛鳳舞的連筆字,寫著她去找人修那把雙刃劍了,要到明天早上才回來。
沈天藍隻好自己一個人去上課了。
白天的課一上午就上完了。
因為明天晚上就要考試了,沈天藍回到寢室拿出電腦,打算複習功課。
剛看了一會兒幻燈片和筆記,她就忍不住手賤地去刷網頁了。
點開微博,她忽然看到一條本地新聞微博,內容是說最近幾日安洋市出現了幾起惡性殺人事件。
沈天藍有些好奇,就點開詳細新聞鏈接看了看。
新聞裏說,最近兩日,安洋市市內兩處小區裏發生了三起殺人事件,死者的死因均是失血過多。這三名死者之間並沒有任何聯係,目前警方正在征集一切可能相關的線索。
打開微博一看,原來這件事已經成了微博裏的熱門話題。
微博裏有人爆料說,三個死者的脖子上都有兩個細小的出血點。
“那不就跟被吸血鬼吸過血一樣嗎?好可怕!”有人這樣說道。
不過這些評論很快就被噴子們噴了回去。
“認為是吸血鬼的都是中二期沒過的腦殘。”
“暮光之城看多吧?”
還有人充當起了偵探:“看過csi沒?說不定是注射器注射過的痕跡!”
——吸血鬼?
沈天藍一下子想起了剛剛解除了封印的小萊。
不會真的是小萊幹的吧?
想到這裏,沈天藍也沒法再靜下心來複習功課了。
她最後決定去找托尼老師,想問問他的意見。
她來到托尼老師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卻沒人應答。
她轉過身,正打算回寢室,卻看到托尼老師正牽著之前那條哈士奇往這邊走來。
沈天藍趕緊迎上去,把小萊的事跟托尼老師講了一遍。
托尼老師皺眉沉默了片刻:“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忘記小仙子的血可能會解除他身上的封印了。”
他忽然將拴著哈士奇的繩子遞給沈天藍:“我要出門一趟,可能晚上才回來,你幫我照看一下斯派克。”
斯派克?這條狗的名字嗎?
斯派克似乎聽懂了托尼的話,汪汪叫了兩聲,還興奮地搖了搖尾巴。
沈天藍一直都挺喜歡小狗的,於是她同意了。
“如果它餓了怎麽辦?”沈天藍問。
“它不需要吃東西。”托尼淡淡道,“不過它要是跟你說話,你千萬別理它。”
“跟我說話?”沈天藍驚訝,難不成這狗還成精了?
“對。”
托尼老師轉身進了辦公室。很快他就背著一個斜跨的布包出來了。
“我晚上就回來。”
他衝沈天藍點點頭道,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
沈天藍轉身看著蹲在地上那隻哈士奇。
“那……咱們走吧?”她試探地問道。
哈士奇興奮地吠了兩聲,藍色的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沈天藍,看起來和普通的狗沒什麽區別。(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