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我越界,都是因為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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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軒笑得很坦然,“什麽地步?其實很容易做到,你可以繼續在陰間稱王稱霸,隻要不影響到我和新任鬼母。你做什麽,我都不幹涉,這樣退的夠多了吧?”

    “可我……可我做著一切,都是想和你在一起啊,淩軒哥哥我……我到底哪裏不如她了。”嬌龍嘴裏的血沫子根本沒停過,一看就是受了重傷。

    她的紫瞳麗充斥著淚水,透明的淚劃過了白淨的麵頰,柔弱的身子楚楚可憐的顫抖著。我要是個男人,我肯定就被她徹底的收服了。

    而我,哪裏比得過她?

    淩軒卻似是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眉毛一抬,“小丫頭,你是不是沒有自知之明?”

    這句話說得太傷人自尊了,嬌龍身子一顫,一下就軟到在地麵了。

    所有的鬼魅都匍匐在地麵上不敢起身,能去扶嬌龍的似乎就更沒有了,卻見謝必安卻似乎用力頂著壓力。

    站起了身來,額頭上全都是豆大的汗液。

    一步一步的它就走到了嬌龍的身前,張開了雙臂,用力的張開嘴,“必……必須死?”

    霧艸!

    這黑無常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讓淩軒必須死。

    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這家夥好像就會說這幾個字。

    我問它:“你是不是問淩軒,可不可以放過嬌龍?”

    “死!都得死!”它說的那麽狠的話,卻是點頭如搗蒜,就好像豢養在身邊十分溫柔的小貓咪一樣。

    淩軒淡笑了,笑得十分狡猾,“隻要她今日能答應,和我之間不再越界。那這個閻君就繼續當得,否則,今夜便是我和陰間酆城開戰之日。”

    閻君嬌龍肩膀顫動了一下,她的頭朝下,卻已經沒有力氣爬起來了,“我越界,都是因為愛你。”

    “可你沒機會了,要麽放棄我,要麽放棄王位。”淩軒說的極為狠絕。

    嬌龍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淩軒哥哥,我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決定的。你……你總有一天會知道,和我在一起,對你才是最好的。”

    淩軒眸光陰沉了下來,單手扶著自己的太陽穴,不羈的看著嬌龍,“那我們拭目以待吧,嬌龍,你還是回去慢慢養傷吧啊。”

    這話音才落,小黑謝必安這才忠心為主的,將嬌龍抱起。

    它身材雖然十分的纖細消瘦,但身姿頎長,摟著嬌龍轉身而走的背影恰似一株在風中風骨傲然的翠竹一般。

    旁的陰差見到嬌龍能走了,這才連滾帶爬的爬起來,跟上去了。

    原本浩浩蕩蕩的鬼駕,就這麽灰頭土臉的走了。

    我感歎了一聲:“可惜了八爺這麽好的陰差,就這樣……跟了嬌龍,以後恐怕還要與它為敵。”

    還有瑾瑜!

    這漫漫前路,該如何走下去。

    “它是我的人呢。”淩軒麵色當中帶著一絲玩味,眼珠子陰險的一轉,“等日後,嬌龍要知道唯一對她忠心的小黑,是我的,一定會氣死吧!”

    我去,小黑也是淩軒的人!

    他的勢力在陰間,還真是無孔不入……

    嬌龍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氣死的!

    卻見管家從前廳的後門走進來,手中端著一盤青銅的盆盂,十分恭敬的遞到到淩軒跟前。

    淩軒低聲對我說道:“轉過頭去。”

    “啊?”我不明所以。

    他不等我反應,就輕輕的將我的頭顱壓進了自己的胸膛,空氣中多了一股血腥氣。然,他很快有鬆開了我,手指尖一抹唇邊好似什麽痕跡都未留下。

    卻見管家端著盆盂的背影,已經漸行漸遠了。

    我就是蠢材,也知道,他剛才和嬌龍鬥法一定又是老毛病犯了。

    故意逞能,眼下一定是吐血了,還想瞞著我。

    我不忍戳穿他,用力的抱了一下他,“這麽晚了,還去醫院嗎?”

    “今夜,你就不用去了,活人的體力有限。方才為了應付嬌龍,你應當也付出了不少心力,好好歇會兒吧。”淩軒吐完血,就是那般的麵不改色,雙臂有力的把我打橫抱起,“她有一段時間,不敢在招惹你了。”

    我閉上了眼睛,靠在他胸膛上,感受著他身上讓人淪陷的氣息。

    享受了一會兒,才低聲道:“恩,別太累了。”

    淩軒大概是不想再讓我看到他虛弱的樣子,送我回房間之後,很快的就關上門離開了。翌日清晨,才回來陪著我起床一起吃早飯。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隱瞞什麽,他麵色依舊如常,身上也沒有鬼氣紊亂的情況發生。不過我知道,他是在可以隱忍。

    吃飯的時候,似有意若無意的要求他,“不如現在去找阿讚艾,去黃河會先把身上的嬰靈淨化了吧。反正距離臨盆,也沒有那麽快。”

    “他說的那個辦法,需要用你的身體來幫忙,你現在懷著孩子並不合適。”淩軒給我夾了一塊肉,看到我失落下來的目光,似乎也應該明白我對他的擔憂。

    他單手握住了我的手,低聲說道:“不就是三個月時間嗎?難道你覺得,我連這點時間都堅持不了嗎?”

    “可你每天都會痛,而且會很痛吧?”我咬了唇,眉骨的位置狠狠的跳動了幾下。

    淩軒沉默了一會兒,態度威嚴起來。

    看向我的眸光也是那般的霸道而不可忤逆,似是這件事沒商量一樣,“也沒特別疼,顧大王,你在你生下寶寶之前。我絕對不會為了自己,自私的……為了醫治自己,而讓你身處險境。”

    “昂。”我徹底是敗給他了,更說不動他。

    隻能垂頭喪氣的吃飯,哼哼唧唧的吃了一會兒,才不爽的說道:“學校開課好久了,最近有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回去上課。”

    學校打給我電話的時間,也就是這一兩天吧,隻是一直有事壓著沒法處理。

    “去把轉校學籍辦了吧,以後跟著老公一起吧,好嗎?”淩軒吃完了飯,隨手摘下我嘴角的飯粒。

    我點頭,“恩,當然。”

    “那過兩天,我開車送你去。”他溫潤如玉的看著我。

    畢竟我曠課的時間太久了,在家裏也就清閑了兩三天,淩軒弄來的保送申請也都下來了。大概等我生完孩子,就能在醫院跟著實習了。

    保送申請弄下來的那天,我還特地跑去找金花。

    金花才剛懷孕沒多久,清朝鬼就注重胎教,風流倜儻的站在院子裏給金花肚子裏的孩子念詩:“戰鼓黃雲外,旌門紫氣中。朕躬方蓐食,與爾六軍同。”

    聽到這首詩,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好**啊。

    我雖然算是半個文盲,可是詩句中的磅礴氣勢,還是忍不住讓人拍手稱好,“允禮,你倒是挺有文化的。”

    “這算麽文化,這是本王阿瑪寫的詩,宮裏每個皇子都會。”允禮不屑的說道,身上依舊是帶著矜貴清傲的氣息。

    他低聲還摸了摸金花平坦的小腹,柔聲問道,“是不是啊?本王的小貝勒,阿瑪不求你成為最優秀的男人,阿瑪隻希望你將來能保護你額娘。”

    這阿瑪額娘的一通,差點就讓我以為自己掉進了古裝戲裏頭。

    金花依舊顯得有些放不開,輕輕的推開了清朝鬼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害羞的看著我,“學姐,你……你來這邊,肯定是有事找我或者允禮吧?”

    “恩,你和我曠課這麽久,我想……我想是不是應該和你一起回趟學校呢?”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金花。

    金花從石墩上站起來,認真的點頭,“當然,當然,我媽媽這幾天一直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什麽情況。”

    “那你怎麽說的?”我急忙問金花。

    金花低了頭,“這還是我第一次……對我媽媽撒謊呢,我不是曆史係的麽。我就跟我媽媽說……是學校搞錯了。我沒曠課,我是跟著一個曆史係的教授,去……去做考古式的曆史學發現研究。”

    “你沒撒謊。”清朝鬼十分倨傲的仰頭,單手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你不就跟本王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滿清曆史的大學究在一起考古嗎?你想考到什麽程度……本王幫你……”

    說著說著,就壞壞的笑了。

    笑得金花滿麵通紅,低聲顫抖了一句,“你……你能幫我什麽啊?你別這樣說,顧星……學姐還在這裏呢。”

    “本王這個古代王爺,不是早讓你拔光了研究透徹了。顧星?顧星不也知道,你早就把本王吃幹抹淨了。”清朝鬼風流的說著。

    我差點拿手也和金花一樣,捂著了自己的臉,特麽的太汙了。

    這個清朝鬼,還真是夠放浪形骸的。

    不過,有一點,他說的很對。

    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沒有比清朝鬼更加了解康熙雍正兩個時代,皇族內部的那些秘史了吧。

    金花雙手捂著臉,氣的嬌軀顫抖,“你太壞了,允禮……我才不想研究你呢。學姐……我們回學校,不要管允禮了。”

    說著,抓著我的手,緊張的朝古宅門口走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幽幽跟上來的允禮,他以前最要麵子了。

    現在確實放了軟話,一路上都在哄著金花,“不要生氣了嘛,花花,本王的福晉,是本王無賴。應是上了你身,你就別生氣了,等本王有了肉身。必定十裏紅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做我的女人。”

    “十裏……十裏紅妝?”金花這人太實誠了,聽他是十裏紅妝,就真的特娘的相信這年頭還有擺出十裏紅妝娶妻的陣仗。

    即便是古代,那也就是誇張的比喻手法。

    清朝鬼很認真,“本王發誓,本王一定能做到的。”

    金花失神了,一邊回頭看清朝鬼,一邊還要拉著我前進。

    過大門門檻兒的時候,腳下一絆,差點把我倆都害的一起狗帶了。

    好在門外車裏的淩軒眼疾手快,將我一把抄住了。

    清朝鬼也很猛,直接將差點摔倒在地的金花淩空抱起,“花花,你走路太不小心了,傷了本王的骨肉可怎麽好?”

    “啊,抱……抱歉。”金花臉一紅,發現我在旁邊看著她。

    連忙促狹的把臉往清朝鬼懷裏塞,似乎特別的不好意思,清朝鬼卻根本不害臊。這隻王爺鬼霸道英武的,摟著自己的小美人就往車後座上坐了。

    我上了副駕駛座,“允禮,你也跟去啊?”

    “本王要跟去保護花花,本王好容易才有了孩子,可不能再讓人傷害到他們母子一分一毫。”清朝鬼自有了金花之後,脾性便沒有那些邪性了。

    可是說最後半句話的時候,他語調冰冷,好像能刺透人心髒一般的邪冷下來。

    金花和他的孩子,大概已經成了他生命中的全部了。

    淩軒開著他的敞篷野馬,行駛進了校園。

    校園裏實際上是可以開車的,許多過路的學生都看到了,他們似乎都認出來淩軒了,“快看,那不是報紙上研究出來解藥的那個教授嗎?”

    “對啊,他車上還有兩個女生耶。”

    “會是我們學校的同學嗎?”

    “那個大肚子的我認識,顧星,他老婆。哇,王金花好像也很久沒來上學了,她和顧星是一個寢室的。說不定啊,也被易教授給泡到手了……”

    “哇,那不是晚上可以雙飛嗎?der……”

    ……

    學生之間的八卦,其實就是沒底線的聊著,聽聽別人的也沒什麽的。

    聽自己的,心裏總覺得不對味。

    車子都已經甩開這些小女生很遠一段距離,卻見清朝鬼飄出去,衝著兩個女生怒吼了一聲:“什麽被易淩軒泡到手了,金花是我的女人。”

    兩個女生尖叫了一聲,驚恐的摔倒在地上,“啊……我看到鬼了!好冷……怎麽回事,大白天的……”

    “大辮子頭,是……是清朝的鬼啊,媽媽啊。”另一個女生嚇得都要尿褲子了。

    淩軒蹙眉,腳踩刹車,把車停下了,“允禮,就是愛給我惹麻煩。”

    “抱……抱歉……讓允禮給你惹麻煩了。”金花為允禮突兀有些不好意思,言語之間不經意的已經把自己和允禮看成了一體。

    她急忙下車去,把兩個女生扶起來,“兩位同學,你……你們沒事吧?怎麽摔了。”

    說話之間,又看了一眼正在陰沉沉生氣的清朝鬼。

    清朝鬼不為所動,齜牙咧嘴的對著倆女生,渾身更是烏黑的鬼氣繚繞。就跟狂躁了的獅子一般,要把這倆可憐的愛討論八卦的妹子給活吃了。

    倆妹子本來扯閑篇,哪兒知道會惹到厲鬼啊。

    眼睛一翻,登時就暈過去了。

    金花一個人哪兒搞的定這個啊,周圍又有好多人都圍上來了,七嘴八舌的討論。就是沒有人上來,把人扶起來。

    淩軒看到附近有停車位,就把車子停了過去。

    也和我一起過去找金花和清朝鬼,我負責扶起了一個,金花這才手忙腳亂的扶起另一個。我建議道:“先送醫務室吧,這個……這個算是俺倆見義勇為吧……”

    這句話是說給圍觀上來的人群聽的,實際上,這禍全都是允禮闖的。我和金花兩個女生,隻能累得呼哧喘氣的,把她們送去醫務室。

    淩軒和清朝鬼走在後麵,清朝鬼惡人先告狀,狠狠問淩軒道:“姓易的,你說那倆女的是不是活該?”

    “是。”淩軒沒有忤逆他,緩緩的跟在我們身後。

    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回學校了,卻攤上了這麽個事兒,也隻能是硬著頭皮處理完。再去教學樓找我以前的老師,金花跟我不是一個係的,兩個人也都分開處理各自的事。

    我不知道她是想請假還是休學,我隻清楚學校不是省油的燈。

    時間長了,總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

    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希望允禮早點有自己的肉身,這樣讓他去跟金花的家人解釋。大概才能還金花一個清白,得到家裏人的諒解。

    進了教師辦公室,淩軒等在外麵。

    我的手裏拿的是一張我市醫學院的保送申請,直接向學校申請調配到醫學研究工作室裏學習。

    實際上,就是去第一醫院的九樓,跟著實習。

    隻是我懷著孕,要等生了以後,才能繼續忙活起來。

    文憑保留,學籍調到了更高等的學府。

    同專業的同學們,都以為我是傍到了大款,硬是買了個高等的學位證書。

    老師看到時更高等學府的保送申請,都看呆了,盯著看了一會兒才大筆一揮簽字。找人複印了歸檔,然後臨出門之前,才拉住我小聲的問我:“你花了多錢啊?”

    “什麽多錢?”我其實沒明白了。

    沒頭沒尾的,問什麽東西多少錢啊?

    愣了四五秒之後,我才明白過來,她是我保送學籍的申請書的價格。

    見他衝我擠眉弄眼,才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小聲說道:“這我媽朋友幫忙做的,友情價,兩萬八。”

    “這麽便宜,能上這麽好的學校啊,能幫忙介紹下唄?”我老師很激動,似乎對於我這條渠道很感興趣。

    我看他追問,心想著他再深問下去,肯定是要露餡兒的。

    我連忙打馬虎眼,“我媽看我懷孕了給我的安排的,我也不知道咋弄的,下次我……我問問她唄?”

    老師很高興,連連點頭,“有機會告訴我。”

    說完,還衝我眨了眨眼。

    我轉身離開辦公室,才鬆了口氣,走到外麵。

    外麵幾個小女生,正在盯著淩軒看,相互之間還在竊竊私語。看到淩軒朝我走來,臉上都是失落的表情。

    其中我以前的同班同學劉伊水也在,她看到我連忙打招呼,“這個就是顧姐夫吧?可真帥,你們這些可別打他注意,他可是顧星老公。”

    “顧星……顧星是你們專業的吧?聽說懷孕了,好久都沒來上課。”她們一群的女生中有一個人說話了。

    其他女生便看過來,上下打量著我,尤其是關注我的大肚子。

    我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是我老公,現在在學醫,所以我也想轉校跟著他一起學醫。”

    “這樣啊,對了……你最後一次在學校,不是讓我幫忙看凶案現場,等著警察叔叔來麽。”劉伊水見到我,拉著我在走廊裏興奮的說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好幾個月了。

    說實話,雖然有些時刻刻骨明顯,但是隨著最近這幾個月更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好多記憶都被更加聳人聽聞的事情給覆蓋了,那時候發生的事,在我的額腦海中已經模糊不清了。

    我沒法和她順暢的聊這個話題,隻能尷尬的笑了笑,“額,對,當時讓你一個人看著那一大包心髒,真是……真是太抱歉了。”

    “你當初做的事可明智了,你當時急著走,是想著從郭靜手底下救出金花吧?好多人拍照片都拍下來了,你都不知道那時候你的照片都上報紙了。勇鬥凶手呢……”劉伊水非常崇拜我的樣子,雙手都捧著下巴,癡迷的看著我。

    我哪兒擔得起那樣的抬舉啊,連忙紅著臉趕忙解釋,“那都是運氣,運氣。”

    “對了,你是怎麽知道,郭靜要去醫院殺金花的啊?她在班上,可是當著全班的麵殺了吳又良的。”劉伊水好奇的問我。

    吳又良就是那天那個,被郭靜在課堂上,當場用了奪心術。

    從身體裏,直接把心髒拿出來的倒黴的男生。

    我隻能編了個謊言,說金花和郭靜倆人不和。

    所以看到郭靜殺了吳又良出去,我才猜到可能她去對付金花了,心裏卻很不是滋味。因為這個鍋也許本不該郭靜來背,她當時一看就知道是中邪被附身了。

    眼下卻成了大家心目中的殺人魔王了,真的是叫人心寒。

    我稍微問了一下劉伊水,整個事情具體情況,我們這樣閑聊也沒法將具體的事情說清。

    話說,那個吳又良死在課堂上,雖然查出來是心髒不見了。

    但是任課老師和推吳又良的那個同學都悲劇了,紛紛都受到處分。在郭靜背包裏發現很多顆心髒的事情,經過調查,都和受害人丟失的心髒吻合。

    這一下雖然警方嚴令此事外傳,依舊是鬧得人心惶惶,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

    那就是丟心髒的那個殺人事件最終居然是倒黴的郭靜背了鍋。現在據說,每天都有同學的家長,去郭靜家找麻煩。

    他父母為了這件事,都精神失常了。

    聽到這裏,我急忙追問道:“那郭靜父母現在怎麽樣了?”

    “這我不知道啊,他們家出了個殺人魔王,社會壓力一定很大吧。”劉伊水粗聲粗氣的說著,臉上的表情又是憐憫,卻又有幾分的害怕。

    明顯是可憐郭靜爸媽,但對郭靜的行為,依舊是十分發指。

    劉伊水旁邊的女生說道:“我……我和這個郭靜以前還是朋友呢,真想不出來她會那樣。本來想去郭靜家慰問一下,結果,還沒去他們家就傳來噩耗。”

    “什麽噩耗?”我急忙問道。

    那個女生猶豫了一下,才小聲的雇咕噥了一半的說道:“郭靜的父母雙雙墜樓了,也不知道是跳樓的,還是……還是意外呢。”

    “我怎麽聽說……是受害者家屬,跑過去她家報複呢?最後啊,把他們都給褪下去了!”另一個女生也說。

    一時,是眾說紛紜。

    隻是最終的結果都殊途同歸,郭靜一家都因為這件事死去了。

    我倒退了一步,扶著牆,感覺雙眼發澀。

    心頭有說不出的難過,劉伊水還擔憂的扶住我,問我:“沒事吧?”

    “沒事,那……那夏蘭呢?還還好嗎?”我否認了一下,忍不住對夏蘭的境況緊張了起來,隻擔心她有個什麽好歹。

    這時候,剛好金花從一旁的樓梯上下來,“學姐,你在這裏等我很久了吧?臉色……臉色怎麽這麽差,學姐夫,學姐怎麽了?”

    她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古怪,小聲去問淩軒。

    淩軒一直都守在我的身後,聽到金花問這個問題,將手指頭豎在唇邊。

    隻聽劉伊水說道:“夏蘭……好久沒來上課了,你是和她們一個寢室的王金花吧?你把眼鏡摘了的樣子,真好看。”

    “你們在聊夏蘭學姐嗎?”金花好奇的問道,“是不是……是不是夏蘭學姐出事了?”

    “沒有,隻是聊到郭靜的父母墜樓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說夏蘭呢。她……她應該是沒事的,隻是……算了額……我們還有課……就先不聊了。”劉伊水似乎發現自己說多了這些事,捂了一下唇,和自己的小夥伴們先行厲害了。

    金花終於知道了我情緒低落的原因了,輕輕的抱了我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切會好的,我們……我們先給夏蘭學姐打電話吧?”

    我和夏蘭的關係,是整個寢室裏最好的。

    我實在是沒有勇氣拿我的手機去給她打電話,如果要是接不通,或者聯係不上我該怎麽辦?金花大概是知道我太害怕失去的感覺,用自己的手機嚐試給夏蘭電話,看看她是否平安。

    手機揚聲器當中,傳出夏蘭的聲音的時候,眼淚終於控製不住的掉落下來。

    和夏蘭在電話裏說了幾句,就發現她確實被這件事刺激到了。

    她明明都念到大二了,又說不喜歡在這個學校繼續呆了。

    硬是讓學校退了學費,準備再讀一年高中。

    她說要考江城大學,到時候去重新建設,被破壞了的江城。

    最後,金花也捂著唇哭了,“怎麽會這樣呢?嗚嗚嗚……學姐……為什麽大家都離開了……”

    “我不知道。”我皺著眉頭,心裏頭又酸又澀。

    清朝鬼輕輕的幫金花擦著眼淚,小聲的哄著她,“花花,你那個同學不是沒事兒嗎?至於郭靜全家死光了,那純屬活該。那個女生早就和嬌龍訂了契約,要害你們呢,你的生辰八字就是那姓郭的女人丟進去的。”

    “允禮,你別說了,人死……人死如燈滅。”金花似乎不想計較郭靜帶來的背叛,飛撲到了允禮的懷中。

    淩軒單手抹去了我臉上淚,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回家休息吧。”

    “恩。”我牽著他的手,他很安靜不像清朝鬼那樣聒噪。

    這樣反倒給了我一絲喘息的空間,他就這麽安靜的陪在我身邊,到了家就抱我到床上休息。

    我躺著躺著,眼淚就順著側臉滑下去了。

    滿腦子都是剛剛升到大二的時候,寢室裏的四個人相親相愛的畫麵。

    雖然偶有拌嘴,但是不至於像這樣四分五裂。

    一直以來,不管遇到任何困難,我都能勇往直前。哪怕是清楚的知道淩軒掉到了冥淵裏,也從未被擊垮,但這一次的事件卻好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這麽安靜的獨處,他給了我療傷的時間。

    我渾渾噩噩的就睡著了覺,然後在熟睡之時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不算是噩夢。

    是各種大學時候發生的事情的記憶片段,穿插成了一件完整的事情,我也不記得夢裏發生了什麽。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夢裏的人都笑得十分的開懷,四個人一起高高興興的走在陽光下。

    大概……

    是要一起去上課吧。

    那時的我們,沒有煩惱,更沒有如今的支離破碎。

    “叩叩叩……”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我恍然醒來,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淚。

    以為是淩軒,低聲說道:“阿軒,讓我冷靜一會兒吧,我……我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等我想通了。我會出去,重新好好的生活著。”

    曾經最好的四個姐們,現在死的死,走的走。

    原來的寢室,早就散了。

    心裏空落落的,就好像生命曾經美好精彩過的一頁,被強行撕去了。

    胸口堵了什麽似的,情不自禁的鑽牛角尖,逝者已矣這種道理我特麽的都懂。也能隨便就搬出這種花架子道德理論來勸別人,可是此刻我連自己都控製不了。

    隻覺得死的人太多了,讓我整個人都變得抑鬱了。

    如果人心不是肉長,不會輕易受到傷害,也許此刻我就不會這麽矯情。

    還矯情的自己想克服,卻控製不了。

    “你特娘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小易這麽哄著你,你還鬧脾氣不吃飯。誠心討打是不是?小逼崽子,你都懷孕了,還敢絕食。我的小孫孫要是有事,我就打斷你的腿。”門外彪悍的女人的聲音穿進來。

    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雙眼被莫名的液體浸濕了。

    然後才兩條腿發軟,心裏條件反射的產生了一絲害怕,我媽來了!

    淩軒居然把我媽這尊大佛請來了,原本已開始,我就打算和淩軒一起回顧家屯。可是郭靖一家人的死,徹底把我給打擊了,居然就把回家看家人的事情給耽擱了。

    我唇角哆嗦了一下,用衣服袖子抹眼淚,“媽……我哪兒敢啊,我沒絕食啊?”

    碰……

    一聲巨響,那紅木做的木門,就被一腳生生踹開了。

    從裏麵栓上的門栓,直接被我媽給踹爛了。

    我小叔叔還在外麵攔著,“嫂子誒,你好好說話,別嚇著孩子。”

    “星兒臉皮那麽厚,嚇不著。還沒絕食呢,管家說你在裏麵都躺了一天,午飯和晚飯都沒吃。”我媽擼起袖子,凶神惡煞的,看著好像要把我活吃了一樣。

    那不是睡著了嗎?

    現在起來吃飯,也不算晚吧?

    我情緒不好,不想多說話,卻是被我媽逼得滿腦袋黑線。

    我小叔叔看了一眼我圓滾滾的小腹,認真的說道:“嫂子,七八個月大的孩子,是能看到和聽到,外界發生的事情的。我是怕你把星兒的龍鳳胎給驚著了,到時候後悔的,可是嫂子你自己啊。”

    “恩?如果不教訓她的話,那不是便宜顧星星這個小逼崽子了……”我媽明顯是被我小叔叔的話說動了,從腳上脫下來,舉起來要揍我的鞋底子,緩緩的放了下來。

    看著她凶神惡煞,想揍我又咬牙切齒舍不得傷害我腹中骨肉的表情,心頭最柔軟的那根心弦莫名的被觸動了。

    眼淚滾滾的落下來,模糊了視線。

    “我又沒真打你,就是嚇唬嚇唬,也都嚇哭了?顧星星,你特麽不是熊孩子中的混世魔王嗎?你老娘我就鞋底子還沒上你身呢,怎麽就哭了?”我媽見到我淚流滿麵,以為我被嚇著了,嘴裏凶狠的語氣也逐漸為我而軟了下來。

    我在原地倔強的站了幾分鍾,心頭全都是對親人的思念,我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見到他們了。

    一時之間,也忘了在我媽麵前保持矜持。

    輕輕的撲到了她懷裏,低聲的問道:“媽,你怎麽來了?”

    摟著她的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不敢抱著她太緊,心情是無比的矛盾。想一直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過著和從前一樣其樂融融的生活。

    可……

    可又害怕嬌龍下一個目標,就是我無辜的媽媽。

    “小易說你受到了打擊,以前一個寢室的同學,都遇到了意外。所以就來看看你,你小叔叔身上的傷也好了,你出來也不給你小叔叔打聲招呼嗎?”我媽才剛溫聲說了兩句,又責怪起了我,“他老遠的來看你,你這樣也太沒禮貌了。”

    說實話,眼下我最擔心的就是我的家人牽扯到這些亂七八糟的紛爭當中。

    嬌龍已經攤牌了,大概是不想偽裝下去了。

    那麽接下來,她會不會對付我的家人呢?

    腦子裏陷入了沉思,表麵上卻要裝作若無其事的鬆開我媽媽,看了一眼旁邊我的小叔叔,“叔,真不好意思,我……我都忘了問您……問您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沒事兒了,夏收的時候,還下地幹活了。”我小叔叔驕傲的說著,他這個人早年經商成了商人,懶惰成性,向來都是在家遊手好閑的。

    眼下,居然肯下到田地裏幹活,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我小叔叔說完自己的事,眼睛裏閃過了一絲複雜,好像試探的問了我一句,“聽說你前兩天去了江城了?”

    去江城的事情,其實已經是一星期以前了。

    小叔叔不知道我具體回來的時間,隻是用了一個虛數詞。

    聽他這話,我就知道,他可能是關心顧彬湘的去向了。

    我先把他們引進房間,在圓桌旁的繡墩上坐下了,並且給他們都倒了茶,“恩,淩軒……淩軒跟這次研發解藥的研究有些關聯,就親自去了一趟,所幸是把解藥的事情解決了。”

    “那就好,我也聽說了,神秘少校在植物園裏破壞病原的新聞。看側臉,一定就是咱們的小易沒錯了。”我小叔叔和我爸對視了一眼,都欣慰的笑了。

    然後,我小叔叔又說道,“這次從顧家屯過來,我們還受了顧家他媽的委托,想來問問……”

    他猶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問問彬湘啥情況。”

    “說實話,我在江城沒有遇到他,隻遇到他的師父蔣大師。這師父是您介紹的,您一定能聯係到他吧?”我知道我小叔叔和蔣仁義之間,應該是有交情的。

    畢竟顧彬湘走上修行者這一步路,還是我小叔叔牽線搭橋,聯係上的蔣仁義的。

    “唔。”我小叔叔深沉的一點頭,伸手把我臉上的眼淚擦去,忽然歎了一口氣,“真後悔當初讓他去學這些,現在他母親朝著跟我要人呢。其實……我也不希望,他去江城那麽危險的地方冒險,畢竟他考的925重點大學畢業了,未來還是有很光明的前途。”

    顧彬湘如果好好學習,光明的前途是看得見的。

    我也點了點頭,“那就把他叫回來吧,別在江城冒險了。”

    小時候電冰箱就是乖寶寶類型的,超聽他媽的話,現在他媽那麽緊張他。肯定一聽到他媽想他的召喚,就會立刻回家了。

    “哎,哪兒那麽容易啊,這孩子跟你一個德行。倔他媽死了……”我爸爆了一句粗口,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隻皺巴巴的保鮮袋。

    保鮮袋裏麵,有塊炸糕。

    我爸雖然不像我小叔叔那樣正氣,年紀輕輕就功成名就,卻也老實本分。小時候家裏貧寒,似乎唯一能夠讓嘴裏添點油水的,就是我爸做的炸糕了。

    他把炸糕遞給我,卻沒讓我好好吃。

    食指的指節狠狠的砸我腦袋上了,一臉的慍色,“他說江城屍化的病人,都是會詐屍變僵屍的,他要負責抓僵屍打疫苗。死都不肯回來,你呢?和他還不是一樣,學校裏死了兩個同學,確實值得傷心。可你別忘了,你現在是一個要當媽的人了……”

    他以前說話做事溫溫吞吞,這回說話可比我媽嚴厲多了。

    “對……對不起!”

    我哪兒敢這時候和我爸較勁啊,接過了那炸糕,老老實實的就道歉了。

    炸糕已經涼了卻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吃,好吃的我都要流淚了,可是現在已然是沒有資格流淚了。

    隻要嬌龍還活一天,我就要為我家人的存亡擔驚受怕。

    不知道淩軒對這件事,到底是持什麽態度,我為了身邊的家人。已經起了殺心,此刻,特別的想要強大。

    至於那些低迷時期的想法,似乎早就被這些事所掩蓋了。

    在我的身體裏,經過了幾次曬太陽,吸收太陽中的純陽之火。身體裏沉寂的龍火雖然沒醒來,但是似乎要比剛剛沉睡下去的時候要活躍了。

    這龍火聽說能焚毀世間一切東西,包括無比修行的無比強橫的靈體。

    隻要我想盡辦法,強大身體的龍火,並且會操控它。

    也許從今往後,都不必再懼怕嬌龍威脅到我親人的性命了。

    我家裏人在古宅裏,陪我陪了一下午,聽管家說晚上已經設宴給我爸我媽,還有我小叔叔接風洗塵。

    總之是做了不少好吃的,管家還開了一杯紅葡萄酒接風洗塵。

    “小易怎麽還沒來呢?”我爸坐在桌上,似乎很眼饞那一盤紅燒肉,東張西望的找淩軒。卻沒想到,有雙他看不見的眼睛,比他更眼饞桌上的飯菜。

    清朝鬼對著我爸的麵頰,吹了一口陰氣,“本王也想知道,你女婿死哪兒去了。真是餓死本王了,這麽久了還不上菜。是不是他不來,咱們都別吃飯了?”

    我老爸哪兒看的見他啊,大概隻是覺得麵門有股涼氣吹來。

    縮了縮脖子,咕噥了一聲:“這個房子多少年頭了,怎麽有股小陰風吹來啊?星兒,這裏該不會有不幹淨的東西吧?”

    嗬嗬,整座宅子。

    包括我和金花,都懷著鬼胎。

    說來,唯一幹淨的人,大概就是從顧家屯來的我的家人了。

    其他的全都是一些邪祟之物,不是耗子變得管家和傭人,就是一個梳著大辮子頭的清朝鬼。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哈哈,爸爸你這愛說笑,哪兒有什麽小陰風啊!你不是喜歡喝葡萄酒嗎?這葡萄酒,看看年份82的,陳釀。”

    我看電視劇裏裝逼的,都喜歡說喝82年的拉菲。

    我也不知道淩軒家的葡萄酒是啥牌子的,不過看年份確實是82年的,我本來想用葡萄酒堵我爸的嘴。

    以前他比我還大大咧咧的,翹著二郎腿,也跟我小叔叔一樣,屬於張嘴等吃飯的直男癌患者。

    可今天,他搖搖頭:“還是等小易來吧。”

    “等個屁,你們能等,本王的小貝勒可等不了。要是餓著本王的小貝勒,你們誰都擔待不起?”清朝鬼飄到金花身邊,憤怒而又心疼的,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金花垂眸對他溫婉一笑,雖然並未有過多的語言。

    卻瞬間撫平了清朝鬼身上的怨氣,讓這個貨眼中全都是幸福滿滿的笑意。特娘的哪還有半分,當年在古宅中第一次遇到他時候,那種乖張冷厲的氣勢。

    我也是對金花五體投地了,對這麽個厲鬼,居然收服的服服帖帖。

    清朝鬼親了親金花的小腹,“看到福晉大人的麵子上,就再等等易淩軒。他再不過來,我就殺過去,把他給抓出來。”

    金花的臉一紅,摁住了清朝鬼在她小腹上亂摸的手,嘴裏又不敢說什麽製止的話。以免嚇著了,我家裏人。

    畢竟我家裏人,除了我小叔叔之外。

    我爸我媽對陰陽之事,還是如同普通人一樣,是會忌諱跟害怕的。

    這時候,管家穿著燕尾服從外麵進來,朝我們深深一鞠躬,“晚宴可以開宴了,淩軒少爺有事不能來。他交代下來,讓大家不要等他,希望大家吃的盡興。”

    我爸臉色登時就臭了,我媽也有些意外。

    隻有我小叔叔,似乎並沒有太在意這些,一臉沒心沒肺的握住筷子夾菜了。

    “少夫人,淩軒少爺從江城回來的時候,體內的陰氣就有些抑製不住。現在在閉關控製那些嬰靈,不過應該沒有大礙,過了今晚大概就能好轉。”管家在我耳邊,輕聲解釋了一下緣由。

    他在江城跟我說過,假意和仙樹一體,會讓體內轉變的嬰靈再次爆發怨氣。

    回來之後,卻一直極少表現出任何不適,還陪著我在學校東奔西走。

    沒想到,又突然要閉關了,好在明日就會出關。

    我已經打定好主意了,明天他從棺材裏出來,我一定要用黑乾坤好好看看他的身體。看看那些嬰靈到底對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否則他又背著我隱瞞自己的情況。

    我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知道了,今晚我來安排我的家人就好了。爸,媽,小叔叔,還有金花。吃飯吧……”

    淩軒雖然不能來,可是菜要照上,飯要照吃。

    雖然我爸很不爽,因為淩軒是他最洋洋得意的女婿,今晚不能跟淩軒幹一杯,他當然要生悶氣了。

    可是依舊是和大家一起開動了,雖然臉上擺了臭臉。

    吃到了好吃的,喝到了美酒,心情好像就又突然轉好了。

    我爸我媽性格比較外向,吃飯的時候就喜歡跟人嘮嗑,而且真的是非常八卦。聽說金花是我以前的同學,就是一直問人家金花各種問題。

    什麽有沒有男朋友,學什麽專業,考了多少分進去的。

    又聽說,人家也休學了,也各種的問原因。

    我在一旁單手靠著太陽穴,看到金花麵帶羞澀,手忙腳亂的回答問題的樣子也很無奈。她的男票是隻鬼,我爸媽問的有些問題真的很難回答耶。

    我都替她捏把汗。

    這時候,這間吃飯的飯廳外麵,居然傳來了兩個男人吵架的聲音。

    “蔣仁義,你跟著我來這邊幹嘛,你這個老傻逼。你知不知道,我看了你就覺得煩,你帶著你徒弟給我有多遠滾多遠行不行?”蔣仁傑留了個絡腮胡子,提著黑色的公文包怒氣衝衝的闖進來了。

    蔣仁義穿著一身灰色的道袍,麵色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容光煥發,提著道袍上的裙擺一路走進來,“我可不是跟你來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淩軒。還有……你求我,幫你搞到抗病毒血清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態度的。”

    在蔣仁義身邊,還跟著一個二十多歲出頭的男生。

    那男生也隨蔣仁義一起穿著道袍,背上卻背了一個大包,腰間掛了倆羅盤。還有兩個軍用水壺,活像一頭走在沙漠裏的可憐的小駱駝。

    傭人想上去,幫忙把男生身上負重的東西拿下來,卻被男生擺手拒絕了。

    我從席間站起來,遙遙看著那個男生,嘴裏脫口而出,“電……電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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