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畫皮難畫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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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府壽宴而至,門庭若市,達官貴人往來不絕,好一番熱鬧的場麵!

    門口的護衛有條不紊的檢查進入的客人,千宿遠遠觀察態勢,他已換好一身綾羅綢緞,兩撇八字胡學得官員有模有樣。

    一家破舊偏遠的驛站,這就是璧山縣令高大人下榻的地方。高大人絕對是位廉潔奉公的清官,此次進京不僅是為李廉清賀壽,更是親帶奏折上京麵聖,參奏四川多名官員與京官勾結,貪汙受賄、徇私舞弊之事。他曾受李廉清知遇之恩,深知李大人是名廉政愛民的好官,想和他商議此事,希望得到他的幫助。由於驛站距離李府有段距離,京城又不允許騎馬,所以高大人隻能步行前往李府。

    此時,秦羽落佯裝崴腳,躺在半路哀嚎。高大人經過,毫無猶豫便上去詢問:“姑娘,你怎麽了?”

    秦羽落痛苦的撫著腳腕說:“大人,我剛剛不小心崴到了腳,站不起身。”

    “橫在路中間不安全,我攙扶你去一旁坐下吧。”

    秦羽落點點頭,隻見高大人剛剛俯身欲攙扶她起身,秦羽落重重一掌將高大人打暈過去。見四下無人,她迅速將高大人抬至樹林深處,拿出他衣兜裏的邀請函,趕快跑去與林千宿會和。

    秦羽落一刻不停地趕到李府外,將邀請函遞給千宿。他們來到李府門口,輕鬆通過了李府護衛的檢查。

    李府內,賓朋滿座,熱鬧非凡。下人們都在忙著招呼客人,準備壽宴用品。可能還沒開席,李大人並沒露麵,隻有李家二夫人和李府管家出來迎客,和客人們交談甚歡。

    吉事果早早混進了李府下人的隊伍中,為客人端茶倒水,和千宿擦身,不禁挑眉示意。

    見時辰不早,管家開口道:“各位大人久等了,李大人最近身體不舒服,在西廂房休息,宴席馬上開始,我這就去叫大人過來。”

    林千宿和秦羽落趁其他人不注意,穿過側門,沿著走廊向後院而去。誰知後院門口還有一人看守,千宿躲在一旁,秦羽落端著一壺好酒,扭擺著腰身,大跨步向他走過去,柔聲細語道:“小哥哥,大家都在前院喝酒,我見你一人在這裏看守,特地給你拿來一壺好酒。”

    看守之人害羞一笑,接過酒壺,便大口大口喝下,那酒裏自然下了猛藥,士兵很快暈闕過去。

    他們小心翼翼地進了後院,閣樓就在不遠處,但巡衛太多,他們隻好等著吉事果前來幫忙。

    “老爺死了,老爺死了。”管家一聲驚叫,前院瞬間亂作一團。

    “怎麽回事?”李家二夫人驚慌地問管家。

    管家已泣不成聲:“二...二夫人,老爺倒在了西廂房的地上,已經沒氣了!”

    二夫人瞬間如驚天霹靂般,癱倒在地,嚎啕著:“哎喲,我的老爺,你去了,我可怎麽活呀!”

    林千宿和秦羽落躲在假山石後,聽聞前院一片嘈雜,頓時緊張起來。見吉事果哭喪著一張臉向巡邏隊伍方向走去,口裏哀嚎著:“老爺,你怎麽就這樣死了呢!你讓我們這群下人去哪裏呀!”

    “你在嚎什麽?”巡邏之人攔住吉事果。

    吉事果故作焦急地說:“出大事了,老爺死了,你們怎麽還在這裏呀,趕快去前院吧。”

    巡邏隊伍聽聞,立刻趕往前院。

    千宿聽到李大人去世的消息,驚訝地望著秦羽落,“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趁亂趕快行動吧。”秦羽落一臉茫然道。

    他們趁機跑上閣樓,秦羽落在門外把風,千宿在閣樓內四處翻找,發現書架上一本書的奇異之處,輕輕轉動,磚牆內隱藏的暗格緩緩打開,裏麵正好藏著一口小盒子。林千宿取出盒子,和羽落急忙離開這裏。

    前院內,高高興興的一場壽宴,居然演變成一樁喪事。衙門的捕快迅速前來調查,一個個仔細檢查之後,達官貴人有序地從李府離開。

    捕頭詢問管家,了解李大人的基本情況。

    管家說:“前幾日,老爺隻是感染風寒,咳嗽的厲害,服了幾天藥後已經好轉許多。今天本是老爺的壽辰,老爺說在西廂房裏休息片刻,等賓客到齊了再出來迎接。我看時辰差不多了,就去叫老爺起床,進屋便發現老爺躺在西廂房地上,沒氣了。”

    捕頭問:“西廂房在哪裏?”

    管家指指西邊的小門口說:“進去往裏走就是了,老爺說今天人多,西廂房清淨,那裏平時也很少有人去,就在那裏休息,而且一般老爺在休息的時候從來不讓我們去打擾他。”

    捕頭又問:“上午都有誰去過那裏?”

    管家說:“上午全府上下都在忙著準備壽宴,我也沒在意誰進去過。”

    “把府裏的下人都看緊了,不能讓他們出去。各位大人檢查無錯後,先安排他們回家或回客棧吧。”捕頭交代後,繼續排查出府的各位高官貴人。

    林千宿和秦羽落已經悄悄混進了出府的隊伍裏,因為小盒子藏在林千宿的袖口裏,他不免總是觸摸袖口,見檢查嚴格,心裏緊張不安,袖子裏的邀請函掉了出來。

    捕頭搶在千宿之前撿起邀請函,看看裏邊的名字,念道:“璧山縣令高大人。”

    秦羽落碰碰千宿,千宿才反應過來說:“哦,正是。”

    捕快將邀請函還給千宿,千宿撫摸著兩撇胡須,強裝鎮定,微微一笑難掩顫抖的嘴唇。

    他們兩人還是成功從李府逃了出去。

    景淵和蝶城問訊趕至李府,管家帶領他們勘察現場。

    西廂房內,李家二夫人正跪在李大人屍體旁哭泣,看到他們進來,起身擦擦眼淚說:“大人,你們一定要找到凶手,為我家老爺報仇。”

    景淵回:“放心吧,謀殺朝廷命官是死罪,我們定會盡力。”

    婢女便攙扶二夫人離開。

    景淵問管家:“剛剛這位是?”

    管家介紹說:“這是我家夫人。”

    蝶城驚訝道:“這麽年輕?我看她也就二十出頭吧!”

    “是二夫人,大夫人十年前就去世了,三年前老爺才把二夫人娶到家裏來。”管家回道。

    景淵檢查房間,蝶城檢查屍體。

    李大人的屍體平躺在正對門口的地上,衣著整齊,頭邊一大片血跡,明顯是謀殺。蝶城說:“李大人的死因很簡單,重物直擊太陽穴,顱骨骨折,損傷大動脈,大量出血致死,其他地方沒有明顯的表外傷,隻是衣服領口、袖口有撕裂的痕跡,應該是死前和凶手有過爭鬥。根據屍溫推斷,死亡時間大約是在辰時左右。”

    景淵舉起桌上的一塊壽山石石雕擺設說:“這應該就是凶器,上麵有血跡,而且有擦拭的痕跡。”

    蝶城看看石頭血跡的位置:“血跡的位置正好與傷口吻合,這就是凶器。”

    “我四處看了看房間,並沒有任何翻動的痕跡,門窗完好,凶手應該是從正門直接進來。”景淵問管家,“管家,你有沒有聽到西廂房內傳出過吵鬧聲?”

    管家搖搖頭說:“今天上午大家都在準備壽宴,外邊很亂,沒聽到這間房裏有聲音傳出。而且這西院原本是大夫人居住的地方,自從大夫人去世後,很少有人再來,也就老爺偶爾圖個安靜來這屋子休息罷了。”

    景淵分析道:“李府處處戒備森嚴,一般人應該很難進來。既然凶手直接從正門而入,那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李府自己的人了。”

    蝶城說:“景淵,你有沒有感覺李大人的屍體躺的過於平整,而且這衣服雖然有撕裂的痕跡,但是很整齊,明顯有人整理過。”

    景淵仔細瞅瞅,問管家:“管家,有人動過屍體嗎?”

    管家回:“沒有任何人動過,隻有二夫人進來看過,捕頭特地交代不允許任何人亂動,我們便沒敢靠近。”

    蝶城說:“既然沒有他人動過屍體,那屍體就是凶手刻意擺放整齊,應該可以確定是熟人作案。”

    景淵問:“怎麽講?”

    蝶城解釋:“凶手在行凶之後不立即逃離現場,還將屍體和衣服整理平整,說明凶手並非有意行凶,可能隻是情急失控才痛下殺手,他殺死李大人之後,內心深感愧疚才會去整理屍體。“她問管家:“管家,我問你,李大人除了二夫人外還有其他親人嗎?”

    管家說:“二夫人膝下無子,大夫人有一兒子,一女兒,女兒十二歲的時候就夭折了,自從大夫人死後,少爺一直跟老爺關係不好,已經好幾年沒有回過家了。”

    蝶城問:“李大人的壽禮他也沒有回來嗎?”

    管家搖頭說:“沒有,我打聽過他京城的幾個朋友,他們說少爺幾年前就去了外地做生意,去了哪裏都不知道。”

    景淵說:“管家,李府上下所有人都要看好了,一個都不能放他們出去,現在任何人都有嫌疑。”

    “是,大人。”管家回。

    捕頭進來問:“大人,屍體檢查的如何?”

    蝶城說:“暫時沒有找到線索,先抬回去吧,等仔細檢查後再說。”

    捕頭揮手示意捕快抬走屍體。

    蝶城和景淵從屋子出來,景淵注意到走廊旁一個不起眼的狗洞,蝶城順著景淵的目光看過去,嘲笑道:“景淵,你不會認為凶手是從那個狗洞鑽進來的吧?那個洞,稍微大一點的狗都鑽不進來,更何況人呢?”

    景淵聳聳肩,隻是感覺奇怪。

    此時,有人來報:“大人,後院有人暈倒。”

    蝶城和景淵趕到後院,看守後院門口的護衛慢慢醒來。

    景淵問他:“發生了什麽事?”

    那人回:“回大人,我在這裏看守之時,有個女人過來給我送了一壺酒,我喝下之後便暈倒了,我在模糊中看到一男人跟著那女人進了後院。”

    蝶城問:“大約什麽時候?”

    那人想想說:“就在壽宴快開始的時候,也就午時左右吧。”

    蝶城又問:“你記得他們的長相嗎?”

    那人略有思索,道:“男的沒看清,女的二十歲出頭...哦,穿的是藍色花裙。”

    “一男一女?”景淵思考著,忽然想起林千宿和秦羽落,問:“那女人是不是嘴角邊有顆黑痣?”

    “對,她的嘴角確實有顆黑痣,我看的很清楚。”那人答道。

    景淵說:“我知道是誰了。”

    “你是說他們兩個?”蝶城猜測。

    景淵肯定地說:“錯不了。”

    “他們兩人可能是趁著壽宴,混進府裏來偷東西的吧。”

    “不可能這麽湊巧,粘杆處調查他們多時,沒見他們混進府裏偷過東西,李大人肯定是他們殺的。”景淵堅信自己的想法。

    管家說:“參加壽宴的人都是帶著邀請函前來,沒有邀請函是進不來的,而且府裏到處有官兵巡邏,不會有人能輕易翻牆而入。”

    景淵說:“那上午呢?你們都在忙著布置壽宴的時候,他們很可能假扮運貨的偷溜入府,他們兩人可是靠假扮騙人而聞名的。”

    蝶城不以為然:“可是剛才我們分析是熟人作案,西廂房裏也沒有丟失任何東西,我感覺他們隻是一般的小偷,他們殺害李大人又不偷東西那圖什麽?”

    “不論如何,既然查出他們潛入李府,他們目前的嫌疑就是最大,這次一定不能再放過此二人。”景淵徑直出府。

    蝶城拗不過,隻好跟上去。(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