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正邪不兩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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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起,弘時作為特命將軍率領西南軍秘密偷襲和碩特邊防軍營,戰爭一觸即發。毫無防備下,和碩特軍營燃起熊熊大火,士兵倉皇而出,草草應戰,死傷慘重。消息很快傳到察罕城王宮,二王子震怒,立刻召集兵馬,誓死抵抗清軍的進攻。
硝煙彌漫,人心惶惶。蝶城和塔娜公主依舊下落不明,玨隱心中倍感焦慮,不斷在四方尋找。那不是神醫嗎?玨隱定睛而視,隻見神醫悄悄離城,他立刻快步衝入人群,抓來盤問,威脅之下,才知神醫被流蘇月收買,蝶城和塔娜正關在王宮的地牢。
玨隱趁亂混入王宮,此時,阿努丹趁二王子帶兵離宮之時,從地牢將老汗王和塔娜以及蝶城救了出來。
得知皇上突然出征和碩特,曹雲喜心中不安起來,我必須要離開王宮!他現已知曉前朝寶藏的秘密,一生求財多年,怎能錯過這等富可敵國的寶藏?曹雲喜趁亂潛入二王子書房偷取朱雀盒,不料,卻被流蘇月識得詭秘,直至跟他進入書房,趁其不備,快手一刀刺背,曹雲喜側身躲避間,卻不比流蘇月出手速度,轉身胸下一刀,無力避轉,鮮血噴湧,曹雲喜強忍疼痛,和流蘇月苦苦較量。猝然,一群黑衣人空降王宮,硬是將朱雀盒搶走,這是何人?流蘇月大感震驚,迅猛幾招,曹雲喜倒地身亡!她加緊步伐追趕黑衣人,黑衣人卻迅速離宮,行動之快定是蓄謀已久。瞥眼間,卻見阿努丹和玨隱偷偷掩護老汗王等三人出宮,便衝上前,和他們較量起來。阿努丹率領手下忠兵,抵抗流蘇月和王宮守衛,玨隱則護送三人駕起馬車飛奔離開。
弘時第一次上戰場,從不依照任何陣法,不聽從任何建議,魯莽指揮,聶青和司徒淩風對其恨入骨髓。見清兵節節勝利,勢頭正勁,弘時決定帶兵直逼察罕城。
聶青和司徒淩風收到密保,二王子已帶領強兵出城,欲與邊境士兵會和,他們派探子打聽到二王子的行軍路徑,決定在地勢險要的山地設下埋伏。弘時卻執拗,不聽從他們的計劃,硬是要帶兵正麵迎戰,無奈之下,聶青便派遣小部分殘弱士兵跟隨弘時大路迎戰。打發走弘時,二人快速安排士兵在山路兩邊設伏,靜等二王子。
已待多時,卻遲遲未見二王子部隊的身影,聶青和司徒淩風心急火燎。忽然,一陣高喊從兩側後山傳來,回眸間,大吃一驚,二王子的部隊竟出現在身後!猝不及防,二人這才意識到軍中定有臥底透露他們的作戰計劃,弘時反倒躲過了敵軍的偷襲。他們隻能硬著頭皮反抗,士氣衰落,怎敵敵人馬壯兵強,清軍頓時傷亡慘重。
二王子援兵源源不斷趕到,見勢頭不對,司徒淩風欲拉起聶青撤退,但聶青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那股將軍的倔勁兒上來,十頭牛也拉不回,硬是要和二王子死磕到底,隻聽二王子一聲令下,千萬箭矢如暴風驟雨般疾射而來,“聶將軍!”司徒淩風眼睜睜看著聶青成為箭下亡魂,萬般無奈,隻好帶領殘餘士兵倉皇而逃,二王子一路直追。
那不是二王子的軍隊嗎?他們在追擊清軍?玨隱立刻勒緊韁繩,將老汗王扶上山坡,吹響汗王號角,雄渾嘹亮之聲響徹山穀。和碩特士兵紛紛駐足抬目,見老汗王麵色些許憔悴,但並無重病跡象,頓時人言籍籍,莫衷一是,無心追趕清軍。玨隱趁機高呼:“將士們,二王子謀權篡位、大逆不道,將汗王囚禁在地牢中,你們都被他騙了。老汗王在此,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將士們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見此,二王子立刻高舉出汗王令牌:“汗王令牌在此,持令牌者,掌控天下兵權。將士們,你們看看那群踐踏在我和碩特領地上的清兵,當年若不是老汗王與清廷停戰交好,投誠歸降,為他們提供充足休養生息的時間,如今他們也不會欺我百姓、占我土地,我們不能再苟且偷安,拘拘儒儒。隻有我能帶你們絕地反擊,隻有我能讓你們過上安穩幸福的生活。”他見嘖言漸息,一聲高呼:“眾將士聽令!”
“是!”軍隊齊聲應道。
“攻打清軍,誓死保衛領土!”
眾將士揮舞長矛,齊聲呐喊:“攻打清軍,誓死保衛領土!攻打清軍,誓死保衛領土!”
“你們都反了!都反了!”老汗王搓手頓足,氣憤不已。
望著遠去的清軍,二王子快手抬起弓箭,毫不猶豫地射向老汗王:“違令者,死!”
玨隱猝不及防,老汗王中箭倒地,塔娜痛聲疾呼,本欲衝向二王子,玨隱緊緊將她箍住,傷心欲絕的淚水默默淌在塔娜臉頰,隻奈默默看著一切,無能無力。
二王子繼續領兵追剿清軍,正當時,阿努丹快馬追趕而來,卻見二王子親手殺害老汗王,他便帶領數十名士兵殺入二王子的大軍,不料,阿努丹的手下見敗局已定,立刻倒戈相向,阿努丹一人誓死抵抗。
見二王子抬起弓箭,“不!不!”塔娜掙開玨隱,縱身躍下山坡,當那隻利箭射來,塔娜擋在了阿努丹身前,重重一聲落地,那噴湧而出的鮮血,灑落阿努丹心裏,他氣急敗壞,發狂般衝開圍堵的士兵,揮刀直指二王子。二王子輕輕揮手,護衛隊抬起尖銳的長矛,一根根冰冷堅硬的矛刺穿透阿努丹的身軀,他跪在地上,凝望著塔娜的屍體,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爬到她的身邊,陪伴她而去。
“啊!”看著塔娜離去,玨隱痛心疾呼,一種從未有過的傷感席卷全身,就好似將心投入了苦海,苦澀到無法呼吸。他飛身襲向二王子,卻在那時,流蘇月擋在他的身前,二王子下令流蘇月將這幾人殺掉,便率領部隊而去。
流蘇月向玨隱和蝶城步步緊逼,可能精神受到刺激,玨隱剛剛治愈不久的疾病漸漸發作,他忍著刺滿全身的疼痛,大步向前,和流蘇月殊死較量,幾招過後,便無力地癱軟倒地。蝶城頓時驚恐不安,她轉身拔足,流蘇月急疾衝上,緊緊扼她脖頸,硬生生地將她提起,蝶城臉憋得通紅,快要窒息。間不容發之際,一顆石子擊來,流蘇月迅速脫手避開,蝶城癱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緩過神來看去,她一怔!那是?不!怎麽會?蝶城拚命搖晃著腦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是景...景淵?她再看看地上掙紮的玨隱,那這是誰?他們二人為何長得同一模樣?竟連臉上疤痕都如出一轍?
“蝶城!”塵瑾將蝶城攙扶起,瞥眼間,她目瞪口呆:“為何還有一個景淵?”她和蝶城深感震驚。
流蘇月的武功果然高深莫測,景淵和千宿竟都不是她的對手,快如閃電的發擊令二人無力招架,數招而施,體力竟不如這女子,流蘇月連連多個轉身後旋踢,景淵、千宿紛紛重傷倒地。
“蝶城,你沒事就好!”景淵強忍著渾身的傷痛,緩緩爬向蝶城,卻見蝶城向後緩緩移著步子,景淵莫名不已:“蝶城,你怎麽了?”
蝶城驚慌不定:“你...你是誰?”
“我是景淵啊,蝶城,我沒失憶,我還記得你們。”景淵順著蝶城驚詫的目光看去,卻見不遠處竟然有個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他一頭霧水!
玨隱踉蹌爬到塔娜身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苦澀的淚水從心底中噴湧而出,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傷心欲絕,可能也是他最後一次傷心欲絕。
塔娜緩緩睜開眸子,已毫無生氣,卻用盡最後一口力氣,在臉上挽起淺淺微笑:“你...你是玨隱。”
玨隱重重地點著頭,淚水滑落臉頰,滴到塔娜的臉上。玨隱想為她擦拭,塔娜卻握起他的手:“不...不要,你的眼淚,你為我流了眼淚,我第一次見你流淚,我...我要帶著它離開。”她默默閉上眼睛,笑顏而去。
“啊!”玨隱再也難以忍受這鑽心的疼痛與煎熬,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他苦苦撐起身體,懷抱著塔娜,緩緩向山崖走去。
“什麽真情?什麽真愛?哈哈,都是騙人的!”看著從小陪養長大的冷酷男兒竟如此用情,流蘇月癲狂地自言自語,曾經的美好與艱澀就如同魔咒般震蕩在她的腦海,刺激著她一根根脆弱不堪的神經。
“不!”蝶城全然來不及阻止,玨隱懷抱塔娜跳下山崖。
流蘇月被這一幕幕深深刺激,她那圓睜的血色雙眸四顧原野,蝶城和景淵依在一起,塵瑾緊緊懷抱千宿,“哈哈!既然你們如此恩愛,那就去地獄相見吧!”她快步衝向手無縛雞之力的塵瑾,千宿踉蹌起身,卻被流蘇月一掌擊倒在地。塵瑾步步後退,眼中滿是驚懼,直逼山崖,回眸眺望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她癱在崖邊,怎麽辦?怎麽辦?慌亂無措。流蘇月仰天大笑,伸出魔爪,欲將塵瑾推下之時,卻感一股強大外力襲來,她幾個翻滾倒地,“婆婆!”塵瑾急忙躲在碧君婆婆身後。
流蘇月踉蹌起身,碧君婆婆卻甩給她重重一耳光,流蘇月緊捂臉頰,側頭不敢直視婆婆的眼睛,碧君婆婆痛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流蘇月有氣無力:“我...我在報仇!”
“報仇?你一句報仇,多少無辜的生命都要白白犧牲?他們的仇誰來報?”
“不,不,我要報仇,我走到今天,都是他額娘害的,我要殺了他們,讓李斕曦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個個死去,我再殺了她和皇上。哈哈,我要殺盡所有負我之人!”碧君婆婆又甩給她一記重重耳光,流蘇月卻已麻木,大笑道:“你打吧,你打吧,哈哈!”
“你殺了他們,那些不屬於你的就能重新回到你身邊?過去永遠都已回不去,你為何不能放下仇恨,想想你的親人,那些惦念你的人!”
流蘇月痛聲疾呼:“我哪裏還有親人?哪裏還有惦念我的人?”
碧君婆婆拉出塵瑾:“她就是你的女兒,你和皇上的女兒!”
此話一出,當場之人震驚不已,塵瑾默默注視著流蘇月,原來這就是她魂牽夢繞的額娘,她竟是皇上的女兒?這女人剛才還要殺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令塵瑾心亂如麻,為何沒有一絲欣喜?
流蘇月不住地搖著頭:“不,你騙我,你騙我。”
“你忘了當年在藥王穀,我為你接生,你生下一個女兒,她就是塵瑾,如今她長大成人了,她來和碩特找你,你卻要殺她!”
流蘇月回想著當年的片片記憶,頭腦脹痛,越發不受控製。忽然,她掙開冷若利劍的雙眸,快速衝向塵瑾,緊緊箍住她的脖頸。“她是你的女兒!”碧君婆婆聲聲呐喊,流蘇月頭腦恍惚,眼神迷離,緩緩放開雙手。“額...額娘!”隻聽塵瑾輕音顫顫,流蘇月徹底癲魔,縱身躍下懸崖。塵瑾抵著崖沿,痛聲疾呼:“額娘,額娘...”
清軍成功逃離二王子軍隊的追剿,雙方在邊境僵持數日,弘時僥幸逃脫,卻令自己所率軍對全隊陣亡,幸得司徒淩風中途救下。皇上聞此戰報,立刻召喚弘時回京,厲聲斥責,廢置宗人府。(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