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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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玉柔等了許久,也不見墨荷應聲,抬頭看去,見她還怔立在原地,不由不耐地催促道:“墨荷,你怎麽還站著不動?”

    “你不過是區區的妾侍,有什麽資格命令夫人為你打水?”隨後趕來的丫鬟為墨荷抱打不平。

    周玉柔蹙眉:“墨荷是我的丫鬟,我吩咐她做事,與你何幹?”

    丫鬟嗬斥道:“現在夫人才是世子三媒六娉迎娶的妻子,你——”

    墨荷趕緊阻止了她,道:“別說了。”

    丫鬟著急道:“夫人……”

    墨荷斂眸,走了上前,輕聲道:“小姐,這是奴……我最後一次喚你小姐了。日後需要服侍,你盡可以叫府中其他的丫鬟。以你現在的身份,再讓我服侍你,並不是太合適,恐怕會有失世子的顏麵……”

    周玉柔臉色一沉:“你!”

    她的眸中冷光一閃而過,似是站立不穩,往後倒去。

    一聲厲喝突然自身後傳來。

    “你在對玉柔做什麽?!”

    不等墨荷有所反應,一股極大的力道將她推開,她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靖安王世子旋風一般來到周玉柔身邊,將她扶住:“玉柔,你沒事吧?她對你做了什麽?”

    周玉柔柔柔弱弱地依在他懷裏,愧疚地道:“世子,不要怪墨荷,這都是妾身的錯。妾身忘記了墨荷已經是世子夫人,剛才還想吩咐她打水,是我太不懂規矩了。”

    “什麽規矩?”靖安王世子變得難看,“她區區一個奴婢,竟敢用身份來壓你?”

    墨荷心上再被紮上一刀,她滿眼不能置信地看向靖安王世子。

    靖安王世子抬頭,滿臉怒容地看向她,嗬斥道:“我昨日已經跟你說過,我娶你也不過是為了玉柔。你現在竟敢用身份來壓玉柔?我本以為你也是一心一意為玉柔,沒想到你如此歹毒!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周玉柔道:“世子,別這樣說,畢竟墨荷現在是你的妻子……”

    靖安王世子握住她的手道:“玉柔,我的妻子永遠隻有你一個。她不過是奴婢,你讓她做什麽都行。”

    原來在他眼中,她根本就什麽都不是。

    看著恩愛無比的兩人,眼淚淌在墨荷的眼眶,負麵的情緒從心底深處滋生,破繭而出。

    她轉頭離開。

    丫鬟急忙追趕上去:“夫人!”

    *

    衛王府。

    衛王世子步入沈樂蓉的房中,看向穿戴著鳳冠霞帔的新娘子,神色凝重地開口道:“蓉兒,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給張家的小郎。若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今日與沈樂蓉成親的,是張禦史的嫡長子。

    衛王定下的這門親事十分倉促,衛王世子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

    喜帕之下,新娘子輕輕點頭,聲音帶有幾分羞澀:“阿兄,我已經想好了。張郎與我門當戶對,我對他印象也不錯,這門婚事,是我自願的。”

    衛王世子微微蹙眉:“可……”

    這時,喜婆在外喊道:“世子,郡主,迎親的花轎來了!”

    新娘子輕輕一笑,道:“喜事到了,勞煩還阿兄送我上花轎。”

    衛王世子遲疑片刻:“……好。”

    他牽著沈樂蓉的手走出王府。看著被喜帕遮蓋的容顏,衛王世子微微凝神。

    在喜宴前夕,衛王將沈樂蓉從宮中接了回來。可近幾天來,沈樂蓉的臉因起了紅疹,直到喜宴前,臉上都是蒙著一層厚厚的麵紗。

    原本出紅疹是不吉利的事情,按理說應推遲成親的時間,可張禦史府並不介意,反而迫切地要迎娶沈樂蓉過門。

    衛王帶回來的沈樂蓉,身形與之前的沈樂蓉一模一樣,聲音的確也是她的,說話的語氣也是一模一樣。

    但衛王世子總覺得有怪異的地方。

    每當他想要找沈樂蓉問個究竟,都會被衛王以各種理由支開。

    微微收斂了思緒,衛王世子將新娘子送上了花轎,隨後折返回到府中。趁在衛王不在的機會,他喚來心腹,吩咐道:“你去查一查,近來父王和郡主都去過什麽地方。”

    *

    七月初七。

    七夕佳節如約而至,上京城的夜晚繁榮依舊,但似乎更加熱鬧了。入夜後,各大酒樓點亮了花燈,在為七夕慶賀。各式各樣的花燈裝飾著大街小巷,熱鬧非凡。

    據說官府還準備在夜晚舉行七夕慶典,上京城還將舉行一場盛大的蘭夜鬥巧——這原本是源自宮廷的遊戲,後來傳到了民間,漸漸成為百姓慶祝七夕的方式。

    蘇琬特地讓墨衣取出上月剛訂做的新衣,她挑了又挑,始終選不出滿意的一件。

    直到墨笙過來催促:“姑娘,時候不早了,再不走,七夕慶典就要開始了。”

    蘇琬仍是猶豫不決,她又磨磨蹭蹭了一會兒,方才挑了一套衣裙換上,抱著團子出門。

    蘇府大門外,早已有一輛馬車停在那裏。馬車的車身通體漆黑,被簾布遮得嚴嚴密密,但這上麵卻沒有任何標記。

    蘇琬走上前去,墨衣正要跟著上前時,卻被她阻止:“墨衣,你不必跟來了。”

    墨衣睜大了眼:“姑娘?可是這……”

    蘇琬道:“你不必擔心。今日的事情,我已經跟娘說過了,她也是知道的。”

    墨衣微微咬唇,擔憂地看她一眼,還是應了一聲“是”。

    蘇琬登上馬車,正要坐下時,才發現馬車裏已經坐了一人。夜裏光線不足,隻依稀看到一個人影。

    她的心跳停了一瞬,但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對方拉入懷中,一個聲音在她耳邊低語:“怎麽現在才出來?真是讓本王好等。”

    無須抬頭,她已經知道這馬車裏麵的人是誰。

    蘇府雖比不上皇宮,但府中的護衛也是極為盡職的。

    敢膽在蘇府範圍之內,這般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她的馬車裏的人,就隻有那麽一個。

    蘇琬耳根子微微泛紅:“……沈桓?”

    不等他應聲,她又問:“你、你怎麽會在我的馬車裏?”

    沈桓挑眉,問道:“你的馬車?”

    蘇琬怔了一怔,這才醒悟過來:“這是你的馬車?你……為何不提前告訴我?”當真是嚇了她一跳。

    沈桓卻俯身壓向她,將她逼至車廂一角。蘇琬知道他要做什麽,立刻扭過頭去,沈桓卻順勢攬過她的腰,直接扣住她的腦袋,低頭深深地吻了上去。

    一起嗬成地攻入他思念已久的地方,糾纏逗弄。一番饕足之後,他才鬆開了她。

    蘇琬看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她忍不住推了推他,道:“你能不能別總是這樣偷偷摸摸的?”

    沈桓慢慢支起身子,理所當然道:“你不肯給我名分,就隻能這樣偷偷摸摸的了。”

    蘇琬聽懂了他的意思,臉又紅了幾分。她撇過頭,低聲道:“……至少要等我爹回來。”

    沈桓突然問:“碗碗,你把孩子帶出來了?”

    蘇琬一愣,抬眸看向他:“什麽孩子?”

    他看向她懷中的團子,嘴角在不經意間勾起笑意。這團毛絨絨的雪球兒正乖巧地窩在蘇琬的懷裏。“喵。”似是知道沈桓在呼喚它,它適時地叫了一聲。馬車裏光線不足,那一雙水靈靈的眸子顯得格外明亮。

    他、他又拿上次的事情來調侃自己!

    耳根子的紅暈不爭氣地攀爬到臉上,蘇琬輕哼一聲,直接將準備好狐狸的麵具按到他的臉上,說:“一會戴著,不準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