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鬼村之未央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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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叫我?曹殷一個激靈趕緊向聲源望去,這一望不要緊,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外閃了進來。

    白?!

    “哥哥,你怎麽了?怎麽這麽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兒嗎?”曹暘看到曹殷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覺得實在好笑,忍不住打趣道,“不是事先說好了晚上我要來找你嗎?你忘了?”

    晚上來找我?曹殷立馬看向屋外,外麵早已是一片夜色。

    “哎呀,原來是有客,慕容兄怎麽睡著了?”曹暘看著歪在桌子上的慕容,不自覺地把聲音放低了,“睡成這樣哥哥你也不說把人家讓到裏屋去,好歹慕容兄是咱們的外援嘛。”

    看著麵前這個曹暘搖頭晃腦的模樣,曹殷一句話都沒有說,他打量了一下她,一身白衣,手拿折扇,細長的眉眼在笑的時候總是向上挑著,女扮男裝的樣子倒像是個慣於和女子調笑的花花公子。這種裝束真是久違了,曹殷皺起了眉頭,這裏,難道是一千年前的未央館?!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哥哥,你怎麽一句話都不說?你這表情像是和戀人偷情被抓到似的,是因為沒探查到白澤的事情沮喪了嗎?”曹暘來到他麵前,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眉眼,那語氣,確實是曹暘無疑,至於說到“和戀人偷情”……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素淨的襦裙,配上墨竹刺繡,沒錯……一千年前在未央館,自己確實是化身女性在這裏做過調查。他深吸一口氣,問眼前的曹暘道:

    “白……如今是什麽時候?”

    “子時啊。”

    “不是時間,是年代。”

    “哥哥,你傻了?難道是今天上的課太難,還是那四位留的課業太多?”

    “是天寶六年嗎?”

    “是啊……哥哥,你沒事吧?”曹暘疑惑地瞅著曹殷,有點摸不著頭腦。

    曹殷緘默,轉過頭正好看到了銅鏡中的自己,為了打探未央館裏的情況,他勉強化身為女子潛入進來。鏡子中的臉冷漠瘦削,不施米分黛,一點也不溫婉討好,這樣的女性在未央館裏可謂是一奇景,當初之所以是自己潛進來而不是曹暘,一方麵是因為曹暘太過圓滑,不像是大家閨秀;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曹暘的惡趣味……唉,不提也罷。至於為何化身女性,也是因為女性自古代表弱勢,一般不會遭致防備。未央館男女都收,男子可以修習六藝以備將來做官,女子則是學習歌舞技藝,大部分為進宮做準備。當初也是無法,才出此下策,白澤法力太過強大,迷惑位居重要官職的人為他所用,以致於出現一些非正常死亡現象,陰司苦於沒有確切證據,畢竟是上古神獸,很是棘手,於是便出此下策。

    “沒事……”曹殷想了半天,也不確定現在的情形是真是假,於是隻得回了一句沒營養的話。

    “可是你看起來有點魂不守舍啊。”曹暘笑道。

    “看你過來,有點驚訝罷了,未央館允許探望學生,你這樣偷偷摸摸的,萬一被人發現怎麽好。”曹殷一邊說一邊走到睡著了的慕容身邊,伸出二指抵到慕容的太陽穴處試著檢查。

    眼前的事物真假難辨,而且原本在慕容懷裏的方相也不見了,這不由得讓人懷疑這個慕容還是不是之前的那個。

    “哥哥你不用這麽謹慎,我又不是人。”曹暘無所謂地笑笑,說道。

    “白澤四人也不是人,而且他們的道行三界忌憚。”曹殷搞不清現在的狀況,索性順水推舟接著對方的話說。

    “好好,人家這不是著急想知道你這幾天有沒有收獲嘛,怎麽樣?他們上課的時候有沒有教什麽洗腦的東西?”

    曹殷隱隱發現慕容內力比以前強勁了許多,在封歸村經曆生死,他還服用了大量的內丹,內力早已發生變化,這麽說眼前的慕容應該是真的。那麽,現在這一切該如何解釋呢?難道封歸村也好,白澤重生也罷,都是假的?真正的自己還是在這未央館中,做著臥底?

    想到這裏,他一個箭步走到曹暘身前,一把把曹暘拽到懷裏。

    “誒??哥哥……你這是……”曹暘一驚,但是並未掙紮,隻開口問道。

    曹殷開始仔細觀察起曹暘來,她現在就在自己的眼前,仿佛之前的空間相隔是個假象,其實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麵前的曹暘觸感真實,這不像是夢境,要知道即便是神仙,做出的夢境效果也會因人而異,曹殷雖然級別不高,但是也屬鬼仙,如果麵前的人是假的,他一定會找出蛛絲馬跡。

    於是,他突發奇想,開始揉捏起曹暘的雙臂來,動作緩慢卻不粗魯。雖然他麵不改色,但是內心卻十分不舒服,要知道,無論是身為鬼仙還是凡人,這種行為都真是太沒禮貌了。

    “哥哥?你這究竟是怎麽了?曹青竹給你下毒了?”

    曹暘這麽說著,曹殷明顯感到她身上一僵。

    “嗬,是下毒了。”曹殷使勁攥住了她的胳膊,說道。

    “誒誒?哥哥,你別鬧,我知道我的男裝打扮很帥,但是你也不至於這麽使勁拽著我啊。”

    “哥哥?不敢當,讓傾國先生這麽叫我。”曹殷冷笑一聲,說道。

    “什麽?傾國先生在哪兒?不會啊,我進來的時候特地看了,沒人發現。”

    “別扮了,你扮的一點都不像。”曹殷盯著麵前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啊?你在說什麽啊哥哥?”曹暘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

    “你身上的檀香味一點都不純,是之前的竹香熏過頭了嗎?”曹殷冷笑,“曹暘見我的時候從來不會主動說工作的事,何況我現在是女相,她肯定會先品頭論足嘲笑一番。還有……”

    “還有什麽?”懷中的人笑問,那笑容魅惑,根本不是曹暘能笑出來的樣子。

    “還有,那時候曹青竹並不叫曹青竹,你的漏洞太多了,葉青竹……”曹殷眯起眼睛,說道。

    “哎呀哥哥,你這胡話說的真是,我都看不下去了。既然你今天不舒坦,我們就改日再聊吧。”“曹暘”說罷,一扭身掙開了曹殷的禁錮。

    曹殷未能製住“曹暘”,身形頓了一頓,突然發覺自己周身開始使不上力氣了。糟糕,難道是那個竹香?他立馬看向“曹暘”,隻見對方很自然地上前攙扶他向寢間走去。

    “身體不舒坦就不要逞強了,睡一覺就好了嘛。”“曹暘”嗬嗬笑道。

    我不想睡!曹殷想這麽說,但是他突然發現自己連嘴都張不了,隻能對著“曹暘”怒目而視。可是對方卻像沒看到一樣,自顧自地把他扶到床上,一邊讓他躺了下來,一邊繼續笑道:

    “睡吧哥哥,睡醒了就好啦。”

    曹殷開始迷糊起來,他的內心開始慌亂,但是還沒等這股慌亂表現出來,就一歪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