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紅的喜帖（求訂閱啦！）　　　　蘇雨晴的這種問句自然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霍斯曄摸了摸她的頭，轉移了話題，“沒什麽！吃過飯！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聽見林嫂說，你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出門了！”

    她不出門的原因，難道他還不知道？可是他不說，她自然也不會問！

    秋冬季節的海邊能欣賞的景色實在是很少，浪花隨著海風一卷一卷，全部拍打在沙灘上，模樣依舊是那麽美，可到底還是少了一層夏日的活潑！

    帶著鹹濕的海風吹在身上，還是有一點涼意，盡管出門前，霍斯曄將她嚴嚴實實的裹了一層又一層，可走著走著，那凍出來的鼻涕還是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你怎麽樣了？要不要，我們回去吧！”

    在她第n次擦鼻涕之後，霍斯曄終於忍不住皺了眉頭，那模樣有點尷尬，有點別扭，還有點難以啟齒感覺，看得蘇雨晴不由得發自內心的一笑，原來，這人也不是萬能的啊！

    看到她笑得那麽燦爛的樣子，霍斯曄雖覺得心動，可到底明白她在笑話自己，難得的出現了些惱意，“笑什麽？”

    蘇雨晴抿了抿唇角，把嘴邊的笑意盡力的咽下去，俏皮地道：“沒什麽，隻覺得有些人不如我想象的聰明！”

    說著，就要準備跑開，可霍斯曄哪裏是那種允許別人惹了他，扭頭就走的人？當下長臂一伸，將她圈了回來，威脅意味十足地輕捏了捏她的鼻頭，道：“你倒是會得寸進尺！”

    蘇雨晴皺皺眉頭，笑著搖了搖頭，甩開他的手，口中卻道著：“不敢當！不敢當！”

    “不敢當！不敢當！我一個小女子，哪裏能惹畢大爺啊！”

    隨著蘇雨晴話音的響起，霍斯曄的耳邊突地響起了一句類似的話，動作、眼神都有一瞬間的停滯，眼前好像當真看到了一個女孩嬌俏的依偎著一個男孩的身影……

    “霍斯曄？”

    蘇雨晴奇怪地看著突然間被定住了一樣的人，疑惑地叫了他一聲，霍斯曄這才有了神色，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應了句，“嗯！”

    蘇雨晴鼓起勇氣，抬頭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霍斯曄，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可是……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你說！”

    霍斯曄知道她有話要說，也不去打斷，隻應了一個字。

    蘇雨晴不知道他那像大海一樣的眼睛裏到底有什麽，便試探著道：“我……孩子生下來以後，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你都能不能不要跟我搶？”

    不要跟她搶？什麽意思？

    霍斯曄也看著她的眼睛，幫她整理了她被風吹亂的發絲，輕聲地道：“這話怎麽說？”

    “就是……”蘇雨晴知道自己這是在剝奪還沒有出世的孩子的選擇權，可是，她想他先答應她，這樣她至少會比較安心！

    “就是孩子出生以後，你能不能把孩子給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禁止你們見麵！也不會隱瞞他，你是他父親的事實！好不好？”

    她迅速的說著，想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還特地的舉起了手，作出發誓的樣子。然，霍斯曄卻是一笑，輕言道：“晴，你好像還是沒有弄清楚事實？”

    他平淡地語調和神色都讓她捉摸不透，她睜大眼睛想把他看清楚！

    他卻輕輕的把手放在了她平扁的腹部上，一字一句地道：“事實就是，我是孩子的爸爸，你是孩子的媽媽，我們是一家人！永遠都不會分開的一家人，明白嗎？”

    他的神態太淡然，淡然的好像這些話、這些事情都是人生中無關緊要的一般，可偏偏又是她最在意的！

    霍斯曄的話不深奧，可她卻不敢細想，一想這些仿若誓言的話，她就覺得心尖發顫！他說的不像是假的，可她……她怕希望太多，終有一天會變成失望，就跟之前所有的事情一樣！

    那他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呢？蘇雨晴自己也想不明白，直到夜幕降臨，她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的那一刻，還都沒有想明白！

    霍斯曄看著床上漸漸進入夢鄉的人，眼裏溢出來的溫柔堪比世上最熱的溫泉，足以把人融化！也就隻有這樣寂靜無人的夜裏，他才敢表露出來……

    “叮鈴鈴……”

    急促的手機鈴聲響在這個寂靜的夜裏，打擾了安寧而溫馨的空間，也驚擾了霍斯曄眼中的溫柔。

    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拿過手機看了一眼，臉色瞬間凝結，看了一眼依舊睡得香甜的人兒，轉身往開放式的陽台處走去！

    “喂！”

    “……”

    “我知道了！”

    “……”

    “我會處理好的，請您不要再插手了，好嗎？”

    “……”

    “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不要把我扯進去！”

    最後一句低吼出來，霍斯曄猛的掛斷了電話，靠在木製的欄杆處，揉了揉酸痛的眉角，還是覺得不能緩和心中的煩躁！

    夜深人靜，晨光熹微，又是一天過去，霍斯曄在蘇雨晴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已經出去了，可這一次，他好歹留下了一張字條，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等我”，卻讓蘇雨晴眼裏綻放出了星子！

    迅速的收拾好自己，腳步輕快地往樓下走去，嘴裏還像個孩子一樣嚷嚷著，“林嫂，我想吃酸梅——”湯！

    一個“湯”字就那樣猝不及防的卡在喉嚨裏，讓蘇雨晴的一口氣險些沒有喘過來！隻因為樓下的屋子裏不再隻有林嫂和王姐，還有一群從沒有見過麵的人！

    黑色西裝看得出來是訓練有素的保鏢，從門口一直排到了客廳中央，氣勢之大，她隻在電視上和之前霍斯曄闖進醫院去找她的時候，看到過，所以，她直覺……似曾相識！

    為首的是坐在客廳中的一個從沒有見過麵的高貴婦人，看不出具體的年齡，可坐在那張高雅的歐式沙發上，雙腿得體的斜放在一邊，手裏捧著一杯熱茶，頭發高高的挽起，透露著一絲幹練，眼睛黑亮，透露著顯而易見的精明！

    一舉一動優雅得體，又有一絲耐人尋味的高雅，就像是油畫裏走出來的，中世紀的貴族婦人一樣，令人自然而然的心生崇敬之意！

    她的身邊還站著一位幹淨利落的中年女人，同著林嫂和王姐一樣站在一邊，隻不過她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而林嫂臉上則是擔憂，尤其是見到蘇雨晴下來的那一刻！

    “林嫂……”

    蘇雨晴生平第二次見到那麽大的陣仗，上一次醫院迷迷糊糊，這一次可是清清醒醒的，也看得了清清楚楚，感受到了清清楚楚！

    林嫂看到蘇雨晴下來了，使勁的朝著蘇雨晴使眼色，想給她一點兒提示，希望她能自己注意一點，蘇雨晴又何嚐看不到，可是她現在能退回到樓上去嗎？

    “這位就是蘇小姐吧！”

    那貴婦人抬起頭來，優雅的放下茶杯，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直視著從樓梯上下來的蘇雨晴。

    蘇雨晴卻像是突然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了一般，訥訥的不知道該怎麽答話，隻得走下最後一層樓梯，禮貌性的彎了腰，就當是行了一禮！

    明知道以一種怔愣的目光直視著人看不禮貌，可視線還是忍不住放到了那婦人的身上，莫名的，她覺得似曾相識……

    那婦人見她如此神色，笑得更加開懷了一點，指了指她對麵的沙發，就說了句，“蘇小姐，過來坐吧！”

    明明是坐在別人的家裏，她卻總給人一種主人公的勢態，整個人氣場強大得讓別人不自覺的自慚形穢！蘇雨晴自然也不例外，挪動著腳步，聽話的就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別緊張！我也不是什麽會吃人的老太太，今天來這裏是這心裏頭有些事情，想來跟蘇小姐商量商量的！還希望蘇小姐不要怪我這個老太太唐突了！”

    一口一個“蘇小姐”，一口一個自稱“老太太”，一字一句都是客套，說得蘇雨晴反而局促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直點頭，小聲地道：“不會，不會的！您請說，請說！”

    那貴婦人看見這樣的蘇雨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仍是淡淡的一笑，道：“哦，忘了先自我介紹一下了！我是斯曄的母親，畢瀾！”

    畢瀾！那個著名的建築設計師畢瀾？！

    蘇雨晴驚訝的抬起頭來，猛的看向對麵那個看不出年齡且氣場強大的女人，怎麽都沒有想到她今生居然有機會見到建築業上那個大名鼎鼎的畢瀾！

    畢瀾的名字，隻要稍微有點建築常識的人都知道！

    當年，畢瀾還在學校的時候，就以一座名叫“queen”建築設計拿下了國際設計大獎，還單獨完成了好幾棟商業樓的設計，被譽為是“天才少女設計師”！

    畢業後，無數的建築公司想聘請她，可是她愣是沒有去，而是直接同別人合資開起了建築公司，做得風生水起，一度成為建築行業裏炙手可熱的對象。

    二十多年前，年僅二十幾歲的畢瀾是建築業的神話，她蘇雨晴就算是沒有見過也聽過，聽的最多的人就是父親說的畢瀾。

    她還記得，每次父親說到這個名字時，臉上總有一種欣賞的光，那是父親對她的尊敬！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後來，畢瀾消失了，徹底的消失在了建築業，甚至有很多人傳言，畢瀾因為壓力過大，再也設計不出東西，自殺了……

    看來，傳言是假！

    “蘇小姐，認識我？”

    畢瀾笑笑的看著蘇雨晴那震驚的神色，突然問出了那麽一句，頗有些好整以暇的味道。

    蘇雨晴從來都不知道霍斯曄的母親居然會是畢瀾，這樣的見麵實在是太倉促，倉促得她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她震驚於兩個事情，一，霍斯曄的母親是畢瀾；二，她居然真切的見到了傳說中的畢瀾！比起畢瀾，她實在是“小菜鳥”！

    “不、不認識！”蘇雨晴被她這樣一看，心裏更是覺得摸不到底了，聽見她這一問，趕緊搖頭，又補充道：“我隻是聽說過前輩的大名！”

    “前輩”這兩個字直接讓畢瀾咧開了嘴笑了，意味不明的說了句，“蘇小姐真是有趣！”

    是諷刺，亦或是真心？蘇雨晴的腦袋已經轉不過來了，隱約明白“來者不善”的道理，可是，她來是這裏做什麽？會像狗血劇情一樣，扮個不講理的野蠻婆婆？

    可“婆婆”這兩個字未免也太自戀了，她跟霍斯曄八字還沒一撇呢！

    “既然蘇小姐聽說過我，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畢瀾是那種不笑，唇邊也總帶著三分笑意的女人，這讓蘇雨晴不得不懷疑，畢啟森是不是全部遺傳到了她！

    “我不喜歡你跟我兒子在一起，所以，還請蘇小姐早日另尋它處！”

    手指握緊，握緊再握緊，蘇雨晴還是沒有辦法控製心底那種無法抑製的疼痛，唇角不自覺的咬了一下，可終究存了理智，想到這是在別人麵前，又放了下去！

    深呼吸，胸口緊得發疼，像是被人突然勒住了一樣的，疼！

    盡管早就料到了這種狗血的劇情，可是蘇雨晴還是覺得這心理準備不夠！如果是五年前的蘇雨晴，可能會驕傲又任性的甩一巴掌過去，哪怕她是長輩！可如今，她做不到……

    笑！笑啊！

    蘇雨晴使勁的掐著自己，強迫自己快忘記這種痛，強迫自己不能哭，強迫自己必須笑，必須平靜的開口出聲，“前輩，他又不是梧桐樹，我也不是鳳凰鳥，我沒必要非得棲息在他這裏！所以，這‘另尋它處’就不用了！”

    這是蘇雨晴所能維持的驕傲！該死的驕傲！

    眼前這女人是霍斯曄的媽媽又怎樣？是建築業上那個令人欽佩的前輩又怎樣？蘇雨晴始終有蘇雨晴的驕傲，不容許除卻霍斯曄以外的人踐踏！

    她當年是甩了霍斯曄，算作是對不起他，可沒有包括他的家人！

    蘇雨晴昂著頭，驕傲的說完這句話時，旁邊的一群人明顯的變了臉色，尤其是林嫂，更是擔憂得看向僵立著的蘇雨晴，就怕她就此倒下去！

    可，蘇雨晴沒有倒！

    在見到畢瀾那臉上的笑變得僵硬了一瞬時，繼續開口道：“我也不喜歡跟他在一起，所以，還請前輩放心！”

    誰要跟他在一起？什麽時候來個看似陽光，實際上心思跟他一樣深沉的弟弟？什麽時候又來一個羞辱人的媽媽？都是來反對他跟她的！可他們不是還沒有怎麽樣嗎？

    如果，她當真要還有這種非分之想，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家裏的那三姑六婆都來了，她怎麽可能一個一個的應付？她一個人精力有限！

    霍斯曄沒有金屋，藏不了嬌，更何況，她也不是嬌！她是草，狂風中努力生活的野草！

    “如此，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畢瀾終究是畢瀾，薑還是老的辣！

    臉色隻變了一瞬，又很快地恢複了平常，得寸進尺道：“那擇日不如撞日，還蘇小姐盡快吧！你既然叫我一聲前輩，有些事情我也不能瞞著你，不是？”

    說著，一張大紅的喜帖已然遞到了蘇雨晴麵前！

    那一瞬，蘇雨晴恨不得自己失明！燙金的雙喜字印在封麵的一角，真切的玫瑰花瓣經過處理貼在上麵，鮮紅得沒有一絲萎蔫，高雅的設計很符合霍斯曄對東西的追求，也很喜慶！

    可蘇雨晴不敢去接，她藏在下麵的手……有點抖！

    料到了開頭，還是沒有料到結局，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所愛的人的結婚請帖有一天會是他媽媽親自送過來的！

    不知道為什麽，喜帖沒有打開，可她就是知道這喜帖是他跟……夏蕁的！

    見著她的臉色一點點的變白，畢瀾緩緩的勾起了唇角，這一次的笑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燦爛，“蘇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麽我也不介意請你來喝一杯逆子的喜酒！”

    “都說＂qing　ren＂做不成還可以做朋友！我想以蘇小姐那麽大的肚量，應該也是可以的哦！斯曄和小蕁結婚，如果能在婚禮上看到蘇小姐，你這個老朋友的話，他們應該都會很驚喜的吧！”

    什麽叫得寸進尺？蘇雨晴今天在畢瀾的身上全是看明白了！

    什麽叫傷口上撒鹽？蘇雨晴今天也是在這裏徹底的明白了！

    霍家的人一向都是那麽委婉嗎？

    頭有點暈，腿有點軟，蘇雨晴卻是不敢亂動，看著畢瀾那臉上的笑，她什麽事情都不能做，想若無其事地說一句“當然不介意！”，可喉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她隻能緩緩的伸出手，艱難地從畢瀾的手上接過那大紅的請帖，而畢瀾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起來！

    “蘇小姐！”

    林嫂看到她那強裝堅強、搖搖欲墜的樣子，擔憂的喚了一句，就要上前去她，可是畢瀾一個眼神，她身邊原本站著的那名幹練的女人就把林嫂給攔住了，氣勢懾人！

    林嫂迫於無奈，隻能跟著王姐做臉色，希望她能想想辦法打個電話通知一下霍斯曄

    “蘇小姐可真是大家風範呐！”

    這一句話，蘇雨晴真的聽不出來是諷刺還是真心！

    就在蘇雨晴接過請帖時，畢瀾再一次開了口，“好的，既然這樣，那今天一趟，我也算是沒有白來，不如，就請蘇小姐跟我一起回去吧！讓我的司機送蘇小姐一程，這裏交通不方便，我怕蘇小姐趕不上一星期後的婚禮！”

    一星期後的婚禮？他真的就那麽……焦急地要娶夏蕁過門？！

    這一消息像是炸彈一樣，猛的扔下來，炸得蘇雨晴幾乎要粉身碎骨，眼前一花，腳下的一軟，險些就要倒地，可也隻踉蹌了一下，就被那個攔著林嫂的女人給扶住了！

    她沒有心情說謝謝，她隻睜大眼睛抬起頭來看向畢瀾，想從她的眼裏看出些什麽，可隻見畢瀾不緊不慢的笑著，那笑容像極了霍斯曄諷刺她的時候的！又像隻是一個母親的感慨！

    “你也知道，孩子一天天的長大，是女孩子都不希望自己大著肚子穿婚紗吧！更何況，小蕁是一個那麽漂亮的女孩子！所以，這婚禮看起來是快了一點，可是他們兩個人兜兜轉轉那麽多年，也是該有一個美好的結局了！你說是不是？”

    “孩、孩子？夏蕁有孩子了？”蘇雨晴艱難地找到自己的聲音，音是顫動的，聲也像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那麽的有氣無力！

    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平扁的腹部，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服，隻覺得心中、口中苦澀得嚇人，如果他們當真是為了孩子而結婚，那麽她腹中的這個又算什麽？不被期待的意外？還是無名無分的私生子？！還是……罪惡結合的產物？！

    無論哪種想法都讓她心痛到不能呼吸，為什麽她的孩子又要麵臨這樣的事情？都說上帝是公平的，可為什麽她的孩子和她一樣，還沒有出生，就被賦予了這種不公平？！

    心痛！手痛！腳痛！渾身上下都在痛！可肚子為什麽也這麽痛？孩子！我的孩子！難道你也是為了這不公平的命運在跟媽媽抗爭嗎？

    不！她蘇雨晴的一生已經毀了，她怎麽還能讓自己的孩子還沒有開始的人生也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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