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世紀婚禮（4）求訂閱啦！　　　　王大嬸一邊巡視著四周沒有沒防身的東西，一邊往後退，“我告訴你們啊！別以為你們長得人高馬大的，我就怕你們！我告訴你們，老娘也不是吃素的，要真是……”

    “蘇雨晴呢？”

    正當王大嬸想使勁的拿出氣勢來壓住他們時，霍斯曄突然出聲，言簡意賅，一個多餘的字眼都沒有！

    可越是這樣，王大嬸這心裏就越沒有底氣，一邊摸上旁邊的鋤頭，一邊嚷嚷道：“什、什麽什麽晴的？我怎麽知道是個什麽東西？你們趕緊走，要不然我立刻叫喚一聲，等一下全村的人圍著你們一起打！”

    王大嬸這房子是單獨在一邊的，剛好是在村尾，最近的鄰居莫過於蘇雨晴借住的那屋子，要不然霍斯曄他們砸門這麽大的陣仗也不可能不引起其他鄰居的注意！

    隨著王大嬸口中的打字落下去，她已經拿到了那鋤頭，她把心一橫，閉緊眼睛，使勁的朝著前麵的霍斯曄一揮。

    結果她隻感到手上一輕，抬起眼來時，鋤頭已經在了一個保鏢的手裏，輕輕鬆鬆，好像正在嘲笑著她的無能為力！

    保護的物件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落到了別人的手裏，王大嬸在這夜黑風高的晚上，看著人高馬大的一群人，突然一陣腳軟，坐倒在了地上。

    “我問你蘇雨晴呢？”見著王大嬸錯愕的眼神，霍斯曄緩步走近她，簡單的道：“我隻想知道她在哪裏？不想驚動別人，你知道的話，最好告訴我！明白嗎？”

    明明是那麽簡單的話，淡漠的語氣，可為什麽總給人一種不可違抗的氣勢呢？

    王大嬸看著眼前的年輕的男人，對上他漆黑的堪比這濃重黑色的夜空的眸子，止不住抖了抖身子，嘴巴動了動，像是想了很久，隻能吐出一個字，“蘇……”

    霍斯曄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壓迫人的氣勢足可以把人給壓垮，王大嬸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哇的一下哭喊道：“我、我真的不認識什麽蘇雨晴啊！我們村裏一個姓蘇的都沒有啊！真的！我真的沒有說謊啊！”

    這王大嬸又哭又喊的，神情悲愴，分明就是被逼得沒話說的無奈和崩潰！

    霍斯曄眉頭都沒有動一下，隻悠閑地道：“你知道的，有時候想要一個人消失，方法並不是隻有一種的……”

    王大嬸一時沒有聽懂霍斯曄這話，怔愣了一瞬之後，在碰到霍斯曄那沉沉的眼色時，反應過來，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哭成了驚天動地！

    霍斯曄緊緊的盯著王大嬸那悲愴的神情，臉色依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直到他的衣袖突然被人拉住……

    ＊＊＊＊＊

    “嘔——嘔——”

    在鄉下的日子，蘇雨晴要照顧俞思愛的一日三餐，早就習慣了早起備早餐，可沒想到，一早起來，惡心感就從喉嚨裏湧了出來，忍都忍不住！

    “嘔——嘔——”

    蘇雨晴趴在馬桶邊，使勁的嘔吐著，可是早上起來什麽都沒有吃，自然什麽都吐不出來，吐出來的也隻是讓她反胃的酸水。

    “雨晴！你怎麽了？”

    蔡雅芬剛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她幫匆忙跑進洗手間，趕緊跟著一起進來，看到的隻是她蒼白的麵容和彎腰吐得厲害的樣子。

    她擔憂拍拍蘇雨晴的背，一邊一邊幫她拿紙巾和水，“你怎麽了？怎麽會突然嘔吐呢？”

    “沒、我沒事！”

    蘇雨晴嘔吐過後，覺得自己的胃都要跟著一塊兒出來了，好不容易喝了蔡雅芬遞過來的漱口水，這才艱難的說了句話。

    可蔡雅芬明顯的不太相信，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而且這一次見她，她好像跟之前有點兒不一樣了，整個人雖說還是那麽纖瘦，但是總感覺有點兒……浮腫……

    眼睛一轉，在觸碰到蘇雨晴拿手捂著的腹部時，腦子裏突然萌生出了一個念頭，臉色忽然一變，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你懷孕了！”

    蔡雅芬突如其來的激動讓蘇雨晴一時有點兒適應不過來，再加上她正使勁的抓著她的手臂，那指甲好像能陷進她的皮肉裏，蘇雨晴有點兒害怕從她臉上看到的這種嚴肅。

    “雅、雅芬，你弄疼我了！”

    閃躲、逃避的眼光讓蔡雅芬突然明白了什麽，怔怔地放開她，又癡魔了一般的看著她，而後笑了笑，那笑容裏有無奈，有了解，還有無盡的悲哀……

    “我說呢！我說呢！霍斯曄怎麽會抓著你不放，連帶著我們這群人都過得不安寧了！緣來是……”

    蔡雅芬癡語一般的話讓蘇雨晴怔愣，反應了一瞬之後，抓著她的手哀求道：“雅芬，你不要告訴他好不好？隻等今天過了，今天過了，它和夏蕁結婚了，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求你不要告訴他好不好？”

    蔡雅芬任由她搖晃著自己的手臂，就那樣冷冷的看著，然，像是被她臉上的悲哀刺痛了一般，突然吼道：“那你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回來？！蘇雨晴，你根本就放不下，你已經欺騙了自己五年了，你還想欺騙自己到什麽時候！”

    “我、我沒有……”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吼叫聲，蘇雨晴呆呆的看著蔡雅芬突然的憤怒，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回應，眼角的淚珠猝不及防地滑落了一滴，失神地重複道：“雅芬，我沒有！”

    被蔡雅芬這樣一吼，蘇雨晴的腦子裏也變得淩亂了起來，不由得想到在小島上時，畢瀾找她的情景，還有跟隨著霍斯曄去宴會時，碰到的夏蕁時，她說的那句話。

    “蘇雨晴，你以為你待在斯曄身邊就幾天，他就會回心轉意了嗎？他隻是想報複你，報複你曾經對他的拋棄！僅此而已！”

    幽暗的花園裏，人的神情在燈光不明朗的情況下，看得也不是很真切，夏蕁尖銳又氣憤的話落在蘇雨晴的耳朵裏，有那麽點兒熟悉。

    記憶中，夏蕁也隻有碰到那個男人的事情時，才會變得尖銳，說到底她不過也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女人罷了！

    所以，蘇雨晴笑了笑，用一種高傲又憐憫語氣道：“我知道，我自願的，所以呢？你想要說什麽？為了我好，所以讓我快點兒離開他是嗎？我想說，問題不出在我這裏，你找錯對象了！”

    蘇雨晴說著就要走，因為她跟夏蕁從來都是兩看相厭的，話不投機半句多，與其待在這裏，她寧願去聽陌生人的高談闊論，可是還沒有走出幾步，卻又被叫住了。

    “蘇雨晴！”

    夏蕁憤怒的喊了一句，看到蘇雨晴停下步子，又道：“男人報複女人最厲害的手段是什麽嗎？不是對你強取豪奪，而是先得到再狠狠地拋棄！你們才在一起幾天，你自己想想！即使是加上你們之前在一起的半年，總共也不會超過一年時間吧！”

    “而我和他，相識已經整整十五年了！我們從小就認識，你覺得十五年的感情不能比過你跟他在一起的這斷斷續續的一年嗎？”

    聽到夏蕁那麽一長串的話，蘇雨晴是想笑的，可是到底笑不出來，因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他們相識了十多年，那是她不能追趕上的十多年，永遠都企及不了的！也曾是她最妒忌的！

    用一句俗氣的話語來形容夏蕁和他，就是青梅竹馬！

    蘇雨晴收拾好被她的話弄出來的鈍感，轉頭看了她一眼，反問道：“既然你知道比不過，那麽你現在找我出來，又是為了什麽？”

    夏蕁看著她的眼神，怔愣了一瞬，道：“為了維護我們之間的感情！任何一段感情都需要維係。斯曄是一個好男人，可是畢竟是男人，會犯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所以……”

    蘇雨晴看著夏蕁絞盡腦汁在想著說什麽話的樣子，截下了她的話頭道：“所以，你就來找我這個‘小三’了是嗎？警告我，然後來維護你這個正牌的權益是嗎？”

    看著夏蕁說不出話來的樣子，蘇雨晴嘲諷地勾了勾唇角，道：“夏蕁，如果你還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維護你們之間的感情，那隻能說明兩個問題，一個是……你不夠了解他！”

    她緊緊的盯著夏蕁，看她麵色有異，像是要惱羞成怒的樣子，再次道：“其次，他不夠愛你，甚至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你這個人，你們之間的十五年的感情也就那麽回事！”

    “蘇雨晴，你夠了！”

    一句斬釘截鐵的話終於讓夏蕁變了臉色，一雙美目死死的盯著她，拳頭緊緊的捏在一起，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能把她給吃下去！

    蘇雨晴這一次是真的笑了，女人的直覺很是準確，她隨口忽悠的話竟然能戳中夏蕁的心事，這讓蘇雨晴覺得開心，可又覺得悲哀，不知為什麽，她替她又或者是自己悲哀！

    再次開口，蘇雨晴連神情都變得淡漠起來，“你總以為趕走我，霍斯曄就會是你的，可是霍斯曄那種人，如果他心底當真有一個人的話，他會將那個人保護得滴水不漏！你知道？”

    夏蕁怔怔地看著蘇雨晴，見她神情高傲，一點兒也不像是被打擊了的樣子，忍不住反唇相譏道：“那你呢？他對我不是如此，難道對你就是了嗎？”

    “不是！”

    蘇雨晴毫不猶豫的回答，憐憫的看著她，“霍斯曄從來沒有對我有這樣的保護，所以，你不用去妒忌什麽！我知道他是為了報複我，我也知道你們的感情無法替代，我什麽都知道！但是……”

    蘇雨晴頓了頓，再次看向那張有點兒熟悉的臉，堅聲道：“我遲早會離開的，等到他拋棄我的那一天，又或者是別的什麽，我會離開的！不過，至於他是不是你的，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與我無關！”

    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與我無關？！

    蘇雨晴的字字句句都落在夏蕁的心頭像一把把的尖刀一樣，紮在心頭能汩汩流血！她明知道，明知道的，她花了十五年的時間，都沒有辦到的……

    被蘇雨晴的眼神和話語一刺激，夏蕁忍不住惱怒的斥道：“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蘇雨晴，你知不知道，你每次用那種眼神看人的時候，隻會讓我覺得惡心，你知道嗎？其實你跟我一樣，都是乞討者，你憑什麽一種高傲者的眼光看人？”

    蘇雨晴笑笑，“不憑什麽，就憑你是乞討者，而我不是！”說著，已然往回走了去！

    對於霍斯曄的愛，她從來都是珍藏，有，則珍藏，無，則傷神？但“乞討者”？她蘇雨晴還不至於！

    在一段愛情裏，如果一旦有人變成了卑微的乞討者，那麽她（他）注定是輸的那一方！而她，輸不起！

    “蘇雨晴，難道你不顧自己，難道則不顧尉遲玄、蔡雅芬，還有你母親了嗎？”

    夏蕁突然在身後威脅到，蘇雨晴努力維持的筆挺身子驀地一僵，使勁的攥了攥拳頭，強忍住心底湧出來的害怕，才轉身道：“你這麽說什麽意思？”

    “哼！”

    夏蕁冷冷的一哼，把蘇雨晴給她的驕傲重新還給她，道：“我知道畢瀾已經找過你了！你當年把斯曄害得有多慘，她就有多恨你！你該知道的！沒有母親能允許一個女人將自己的兒子傷害得體無完膚！”

    害得有多慘？

    蘇雨晴一聽這話，心頭便是一陣恍惚，她不知道夏蕁口中的“體無完膚”到底什麽意思？霍斯曄他到底是缺胳膊了還是少腿了？怎麽能用那樣的字眼？

    當年拋棄霍斯曄，實屬情非得已，她蘇雨晴承認自己對不起霍斯曄，她可以認命的承受他的報複！可是，為什麽每一個人都要因為這件事情來找她的麻煩？

    難道就因為她跟一個人談戀愛，然後分了手？為什麽那麽多的女人拋棄男人都沒事？就她一個人惹上了大麻煩！要讓所有人在五年後，還抓著她的錯處不放？不是說戀愛自由嗎？

    蘇雨晴實在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想這個讓自己愧疚又想不通的問題，因為那樣，它會像一天毒舌一樣嗜咬她的心，讓她呼吸困難，下一秒死去！

    她緊緊的攥著拳頭，咽下喉嚨中的酸澀，強裝鎮定地宣布，“夏蕁，別再拿這件事來說事！我不怕！我既然已經準備好了等著他報複，那我就不怕！況且，我隻承受的是他的報複，不是別人的！更不是你！你沒有這個立場！即使你是他的未婚妻！所以……你再說也沒用！”

    “蘇雨晴！”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蕁被她逼急了，就在她努力的昂著頭往回走的時候，夏蕁又說了一句話，“蘇雨晴，隻要你離開斯曄，我可以保證他們所有人都平安無事！”

    夏蕁最後的那句話在腦海裏深深地糾纏，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跑出來作祟！那時的她沒有回頭，沒有去理會夏蕁是否歇斯底裏，但是她……終究還是當真了！

    蘇雨晴想笑，可是真的笑不出來，唇角高高的咧起，又放下，整個人靠著蔡雅芬像是一個沒有意識的娃娃。

    “畢瀾說，隻要我消失，她會保證尉遲的公司不受到任何一點兒波動；夏蕁說隻要我消失，我媽媽和你們都會平平安安，朱瑜說，畢瀾是信守承諾的人，隻要我做到我的事情，所有的事情我都不需要擔心……可是……”

    蘇雨晴癡癡的話語讓蔡雅芬心疼得不行，她強自笑的模樣比不笑更讓人心疼得緊，蔡雅芬緊緊地抱著她，勸道：“不要笑了！不要笑了雨晴！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的笑像刀子一樣，能剜得人心疼！

    蘇雨晴的一切她都知道，她們一起上學，一起交男朋友，一起開心的笑，一起傷心的哭，她們都是無法選擇的人啊！她昨天怎麽還能那樣？把對他們那些人的不滿發泄在她的身上呢？

    眼角的淚水滑落，蘇雨晴胡亂的抹了一把，“我以為我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他娶別人的，我以為我可以放掉他，就像當年那樣的，可是……可是……”

    有些人不去想便就真的不會想，不再遇見，可能真的就此埋在心底了，可是一旦被埋在了心底，又被活生生的挖出來，那麽就隻會變成更加強烈的念想，一旦有機會，隻會變成爆發的火山，帶著爆發式的力量，席卷人的全部身心，讓人痛不欲生！

    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苦難，不是想要得到卻偏偏得不到，而是以為自己得到後再失去！

    蔡雅芬深深地體會過這種無奈，替她開口道：“可是你忘了他！忘了霍斯曄也是一個活動的個體，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行為能力，甚至他們那些人更強大的力量！雨晴，你怎麽那麽傻？”

    蘇雨晴懶著她的手臂，喃喃地應道：“是啊！很傻！”

    就是因為傻，所以才會呆呆的等著別人的報複，不是傻嗎？

    哭了一陣之後，人的精神頭好像也好了一點，蔡雅芬讓蘇雨晴去休息，蘇雨晴堅持要做完早餐，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以前，她從來不吃早餐的……

    蘇雨晴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蔡雅芬好像正在陽台上和誰結束通話，她朝著她指了指新做出來的飯菜，隻聽得蔡雅芬頗為凝重地應了句，“嗯，我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人也走了進來！

    蔡雅芬進來，看了一眼正在擺筷子的蘇雨晴，想說什麽，卻又隻是動了動嘴，再把視線轉向桌子上的東西時，也是傻了眼，“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還會做早餐啊！還這麽豐盛！”

    可不是嘛！香噴噴的蝦粥，金黃的煎蛋和烤腸，熱著的牛奶都放上了桌，如果是以前的話，估計蘇雨晴端上來的會直接是兩碗熱氣騰騰的泡麵！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更何況，我們好像還不隻三天呢！”

    蘇雨晴笑笑，也跟著落座，“我是跟著之前一位大嫂做的東西。然後照葫蘆畫瓢學的，味道肯定是沒有她做的好吃，你就將就一下吧！”

    蔡雅芬不可至否的點點頭，忙說“不將就！不將就！”

    她一邊拿起筷子品嚐金黃色煎蛋的美味，一邊像是無意的問道：“今天要去做什麽？我剛好請了假，我們一起！”

    “明天就是他們的世紀大婚了，據說他們的婚禮是由中法印三個國家合作的國慶設計團隊wallace設計的，婚禮所采用的鮮花……”

    昨天晚上在小賣部裏聽到的新聞猝不及防的響在耳朵邊，讓蘇雨晴不由得一愣，她怎麽都沒有想到的，他們的婚禮竟然還沒有開始，她以為早就該結束了的……

    她本來想直接去找霍斯曄的，然後回鄉下配母親的。可是，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如果今天去，是不是不太方便？不如等到明天……

    心裏有了決定，蘇雨晴也就搖了搖頭，“我今天也沒有什麽事情，本來就是想回來拿點東西的，既然你今天不用上班，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商場吧！我去買點衣服，給我媽過冬！”

    她自己也得準備一點東西了，再過幾個月，肚子就該大起來了，行動不便，到時候更麻煩！鄉下的東西畢竟是粗糙，萬一傷著孩子了，不好！不如現在準備一點，一起帶過去！

    蔡雅芬見蘇雨晴不像是有事的樣子，也應了一句，“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