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人生本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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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躺在病床上,關於外麵的一切和美國的所有消息都是聽護士或者穆煜森給我匯報的,而工作室沒有什麽決策不了的事情,小希基本上都不會打擾我,這是安娜給她叮嚀過的。%d7%cf%d3%c4%b8%f3
我住的這間沒有什麽刺激味道的病房,竟然是軍區醫院的高級療養院的一個獨院裏的病房。怪不得我那天醒來一陣玄幻,還以為不是在醫院呢!
所以,平時除了醫生護士就是穆煜森,然後就是付迪和他的那幾個搭檔股東,過來說些工作上的事情,基本是沒人叨擾,環境的原因,加上眼下事情所逼,我必須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每天腦子裏就兩件事情,配合醫生護士好好治療,養傷,然後每天定時點定點等候舊金山兩老兩小的消息。
我爸手術那天是當地的早上八點,我這邊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我不敢入睡。盡管,穆煜森說手術至少需要八個小時,讓我乖乖睡一覺醒來就有消息,可我還是睡不著。
我輾轉難眠,穆煜森也無心再在外間辦公,隻好躺在我的右側,跟這幾天的每一個晚上一樣輕輕攬著我的腰,後背墊上軟墊子,其實我知道他這幾個晚上幾乎沒怎麽睡,抬手抹了下他的臉,“你不用這麽緊張的,他們的包紮技術很好的,即使我不小心壓著了也不礙事的,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又醜又老……”
穆煜森彎了彎嘴角,做了個慵懶的姿勢躺好,深黑明亮的眸子看著我,“那怎麽辦?未來的穆煜森就是成了一個既醜又老的老頭了,是不是配不上你了,美少女?”
“噗嗤~”被逗得笑的出了聲,扯動著傷口痛了下,“嘶~”的抽了口氣,鄒眉。
“怎麽了?是不是扯痛傷口了?我給唐晨打電話……”
“呀!你這人,怎麽說風就是雨呢,就疼了那麽一下子。沒事的,你別逗我笑就沒事。”
穆煜森垂著眸,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的臉在看,我被他竟然看的都不好意思了,抬手摸了下臉,“我臉沒洗幹淨麽?”這臉可是他用消過毒毛巾給我仔細擦洗過的呀!
眼前一黑,被穆煜森低頭吻住,但也隻是那麽小心翼翼的親吻了幾下,“臉幹淨的跟一張白紙似的,我這怎麽會那麽差,連一張美人臉都洗不幹淨,嗯?”
白了他一眼,“酸不酸啊你!”說著抬手沒有太多力道的把玩著他高挺的鼻翼,“趁著我還不是很困,你先好好睡會兒吧!”
穆煜森看了看時間,說他也不困,問我是不是還在等兩丫頭的視頻呢?關於視屏是這樣子的,穆煜森安給安娜安排了幾個助理,也就是帶孩子的助理,我爸不用費太多的心力,一是有我媽,再者給安排了的兩位特護。可最讓人操碎心的是兩個丫頭。
而穆煜森給那幾個助理的工作裏麵每天必不可少的一項內容便是,要隨時隨地記錄拍攝兩個丫頭活動的視頻,但是還不能讓她倆自己感覺到,然後就在我們這邊當地時間的就寢時,讓安娜或者她的助理之一發給我們,特別是給我看。
所以,我實在憋不住的時候就調侃穆煜森說,這一刀似乎挨得挺值得,每天可以有所期待,期待打開視頻的那一瞬間,看到的那兩張萌的使我完全忘記我差點掛了這麽一回事兒!
起初擔心自己控製不住情緒。所以每天強迫自己不去看視頻,隻是跟安娜聊幾句,問問他們的情況通那邊的一切都是通過安娜口述,得知兩個小麻煩精這個適應能力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包括我一度以為她倆從小都是我自己一手帶大的,擔心離開我就會鬧騰的不行,好在有我爸媽在,雖然我爸腿受傷了,但比起我後背受傷要好點,至少不會太嚇著孩子。
而安娜又在那邊當主力,所以兩個小家夥現在倒是開心的不得了,起初安娜跟我說,她問那兩隻為什麽離開媽咪了還這麽開心,倆小家夥的回答使我和穆煜森都哭笑不得。
倆小家夥掰著手指說了許多好處,不用去幼稚園了,也不用被媽咪“罵”了,還不用看“壞叔叔”親親媽咪秀恩愛了……
當時聽了,我直接反駁安娜,肯定是她訛詐我的,她倆才不會那麽說了,可是穆煜森給我說是真的,我說為什麽,你又沒在現場。
穆煜森當時為了穩住我的情緒才想到這麽一個辦法,他看著我的眼睛,眼裏全是擔憂和自責,說,“那你要是親眼看見她們倆離開你,不但沒事,反而還開心的不得了,你是不是就不用這麽情緒低落了?是不是就可以安心接受治療了?”
我點頭,“我一直都在說服自己,事已至此,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讓自己好起來,才可以照顧他們,所以,你也不用這麽自責,事情已經出了,我知道這一幕,你是最不想看到的那個人。”
那天是我爸媽他們帶著兩個丫頭,到達舊金山的第二天,亦是我手術後的第四天了。
穆煜森給我用平板電腦放了那邊的拍攝視頻,這方麵我懂得一下些,看得出來是原創,沒有任何經過加工和剪輯的痕跡看來他們並不是為了安慰我而發的。是她們倆在那邊真實的場景。
此時,外麵已經進入夜幕,而大洋彼岸,我爸還在手術室裏跟病魔作鬥爭,可惡人還在逍遙法外,而自己隻能躺在床上,不但不能伺候他老人家,還得別人伺候著,思及此,無聲的歎了口氣,覺得到底是自己沒用無能呢。還是身邊的人,就像顧明陽所說的那樣,他就是個禍害,而他自己也給過他自己一句非常經典的評價,“禍害活千年。”
穆煜森抿著唇蹙眉,“不許長籲短歎。都說了,那邊的一舉一動都給這邊反饋……”
我抖動了想睫毛,抬手捧住穆煜森的臉端詳了良久,“你,到底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還是懲罰我的?”
穆煜森卻一本正經的說,“都有。”
我看著他良久,才說,“雖說這個世界太多不公平,可我覺得很多事情還是非常公平的,可為什麽在你和我的問題上,總是打不了平手呢?”
穆煜森彎了彎嘴角,低頭鼻尖抵著我的鼻尖,腰身被他摁的死死的,他總是怕我壓著傷口,即使在失控的狀態下親吻下,都還能夠記住摁著我,他喘著低低的粗氣,“你有這樣的感覺,說明我們是真的成了彼此的一部分!”
我狠狠眨了下眼睛,“不懂你在說什麽……”其實,我怎麽能夠不懂他?!
其實,這世界上,感情這東西它原本就是不公平的,當你非要平等的時候,那估計兩個人都已經沒有感情了。
人世間最可怕的是終生都遇不到那個,“我愛你時,剛好你也愛著我!”這樣的愛情!可人生隻怕的也是遇到這樣的愛情,遇見,錯過,最後便是念念不忘但又不能在一起,終究落個刻骨銘心,而又可歎可惜的結局,終歸,相忘於江湖!
穆煜森嘴角虐笑越來越濃,在我的眼瞼上吻了吻,癢癢的麻麻的,底底的笑出了聲,“嗯,你當然不懂了,你要是懂了,你還能夠覺得不公平麽?嗯!”
總覺得被他看穿一切,所有的心思和情緒都被他牽引著,按著女人的虛榮心來講,我應該得意才是,可我還是等著穆煜森,“你,你不許動,就保持現在這個樣子,讓我狠狠吻你一下。”說著,我就在穆煜森的嘴角吻了下。待他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時,我已經閉上眼睛,“今晚不等她們倆的視屏了,估計今天大家都太忙了,顧不上。八個小時後叫醒我。”
良久都不見穆煜森有任何反應和動作,因為床麵和被子感覺不到任何晃動,偷偷睜開了點眼角,穆煜森竟然摸著被我強吻過的地方傻笑!
到底是心裏有事一直都半睡半醒的我,聽見穆煜森和我的主治大夫唐晨在說話。
唐晨的聲音小,但不至於可以壓著,“這個是確切的dna化驗報告。你女人,的確和葉家夫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我安靜的逼著眼睛,其實瞌睡已經隨著唐晨的話語不翼而飛了,他所說的內容我不驚愕,畢竟我一直都是知道的,隻是我從來都沒有跟我爸媽,我們坐下來挑明說過這件事罷了。
穆煜森說,“你先替我收好,先不要告訴她。”
第二天是我拆線的日子,可我由於睡著沒有聽那邊的具體情況,所以護士長和唐晨的助理進來說推我去手術室拆線時。我窩在穆煜森的懷裏全程觀看我爸手術後進了病房的那段視頻。
穆煜森給了醫務人員一個眼色,“我跟唐醫生打過招呼了,你們先安排別的病人。”
我覺得自己第一次這麽不顧及素質和相信的說,仗著穆煜森那種可以隨處刷屏的臉,硬是頭都沒抬得盯著平板的屏幕,當我看到我爸的氣色還不錯時,看向穆煜森,“他們不會是做過修飾的吧?”
“沒有,你看看這裏,還扔著月亮和星星的玩具跟奶瓶,你等等看,她倆一會兒就出場了,可乖了……”穆煜森語落,繼續穩住我的腰盡量不讓我有所閃失,好不易熬到要拆線了,他沉沉的聲線提醒道,“一會兒看到的畫麵和麵孔,不許太激動,嗯?!”
為了不讓他總是那麽擔心和內疚,我點頭,“不激動。”
果然,鏡頭一轉就是病房的門口了,進來的人竟然是我愣住了,薑心妍和歐陽雪,安娜然後就是我們的萌噠噠小公舉月亮和星星,還有個比她倆小點的小男孩。不用任何人介紹,即使沒有薑心妍在,隻要認識閆旭的人都人的出來,那胡頭昏腦的小子就是閆旭的兒子。
兩人簡直就是大小號!
薑心妍四年不見,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給人的感覺兩個字“舒服!”現在除了身邊有個虎頭虎腦的兒子外,成熟、知性魅力女人的範兒在她的身上彰顯的淋漓盡致!
不禁感歎了句,“怪不得嚴哥對心妍姐不離不棄那麽多年,這女人的確不錯!”
穆煜森低頭在我的臉頰落了個吻,“我女人也不錯。”
我竟然跟腦子進水了似的抬頭看了眼穆煜森,“嗯,穆先生眼光不錯,再接再厲。”
穆煜森嗤嗤的笑著,“這算不算是談情說愛的小年青們的情話?嗯!”
我就知道他在笑話我幼稚,還真的非要走一遍談戀愛的流程了,他就是這麽想我的,可我看到我爸沒事了,我開心,此時畫麵裏的兩個小麻煩精跟心妍姐的兒子玩的開心的,臉上全是大大的笑臉,我怎麽就不能幼稚的卿卿我我一回了。
身體一康複,我爸恢複個差不多了“凱旋歸來”那麽那時候,我就又要投入到真實的生活裏,而且這次麵對的事情和困難更多,我還有時間和心情去跟穆煜森那不懂談情說愛的家夥這麽卿卿我我麽?
我白了眼穆煜森,“你就見不得我高興,那我整天繃著神經係統擔心有人隨時要我的命,擔心兩個麻煩精,擔心我爸媽,你又跟著我各種高度緊張。你覺得我這傷還能養好麽?”
我一連竄炮轟似的質問,穆煜森又緊張又窘迫,“我不是那意思,我,我就是不知道怎麽談情說愛而已麽……”
我看到了穆煜森臉給紅了,其實特別想笑,他竟然還會臉紅?!
可他已經躲閃我的目光了,要不要捉弄下他呢?!
忽然,穆煜森話鋒一轉,已經撇掉自己的尷尬和臉紅,“安娜說。你要不要和寶寶視頻通話?”
我看看自己的樣子,“嗯……等等吧,再忍忍,今天拆完線了,休息一天,傷口確定沒有崩開的跡象,一切都正常的話,就和他們視頻聊天。嗯?”
穆煜森瞪了我一眼,可他的眼裏全都是寵溺的虐笑,“好!”
我是拆完線的第二天就出院了,本來當天拆完線。穆煜森就要接我回家,他一直嫌棄醫院你吵,可我覺得還好,畢竟我們住的是人家的老幹部高級療養的病區好不,用秦君越和閆旭的話說,我都享受的是司令級別的待遇了,可穆煜森還嫌棄人家吵,可見這個人平時有多麽的不喜鬧騰,可是他怎麽就不煩月亮和星星的各種鬧騰呢?!
付迪去辦理手續,我收拾東西吧!那什麽都能被穆煜森給拿走,要麽就是他家阿姨給笑嗬嗬的拿走,我隻好對穆煜森說,“那我先去外麵曬曬太陽,你們收拾好了就走。”
穆煜森看了看我,“嗯,走了慢點,盡量不要幅度太大。”
“嗯!”
剛一走出去,就聽見穆煜森的手機響了,我微微擰了下眉,不知道為什麽,最近隻要他的手機一響我就心裏不踏實。當然他在這邊的公司沒有太大的問題,他手裏有的是四通八達的人才和各路神人。可我最怕的是海城那邊。
於子墨本身是還有嚴重髒病的,根本句不敢回國,也被他父親於寶山給徹底放棄了,所以一直被扔在瑞士的一個小鎮上由他的親生母親陪著治病,其實誰都知道患上那種髒病根本就是治不好的,所以誰都看的明白,於寶山讓他們母子自生自滅罷了。
而於子墨突然回國就第一衝著我來,原因也是顯而易見的,他一直耿耿於懷我把他和宋翊的事情工會與眾,他才被宋家、被宋翊給放到墨西哥的,而他染上病,各有說法。
有人說是穆煜森故意在非洲買通人給於子墨染上病的,從而使得後來的宋翊跟他見了一兩次麵後就被查出有病了。
說是,穆煜森借於子墨之手殺宋翊,報複宋家,關於此等說法,穆煜森從來沒提及過,我沒問過。
還有一種版本,是我這次出事後才聽秦君越說的,說是,於子墨的母親之前本身就是個妓、女,而於寶山年輕時候本身又是開窯子的。所以,眾多女人中,就於子墨母親生了兒子,順理成章,於寶山洗白後,做起了建材五金生意但是隻有一個兒子女兒有多少他自己估計也不知道吧!
所以,於子墨的病有可能是在他母親在娘胎裏就帶來的。
可這次於子墨被徹底以故意殺人罪被抓後,他交代,是我毀了他,是穆煜森毀了他。
可穆煜森這些天一直沒有提及於子墨和宋翊這兩個人的名字。
當然,這次的一刀使我更加多了解了一些穆煜森的過去和他真正的實力,以及他的水到底有多深。
起初對於月亮和星星被他在我昏迷中送往美國一事根本接受不了,而閆旭親口說,讓我放一萬個心,那邊才是阿森真正的地盤,估計一直蒼蠅飛到孩子麵前都要經過層層把關的。
當時聽了我就更加忐忑了,問閆旭,“他不是都金盆洗手了嗎?”
閆旭大笑,說,“金盆洗手?”
他反問了我一句後,說,他們從來就沒有入過盆何來的洗手一說?他說。商場上的那一套路又說的清楚誰是誰非?又有誰能夠說的清楚,黑、白無常?
隻要沒作惡多端,沒有禍害社會和好人,那就是正義,之後,閆旭說了句,“我們在那邊的公司做的比海城大的多,隻是我們幾個不出麵管理罷了。陣地都在,所以你放心養著就是。”
可我還是不放心,穆煜森什麽都不說,他就是在擔心我和身邊的人,可是,他自己呢?
許是身體本身句虛弱,心裏又有事兒,我一直看著腳尖,根本就沒去欣賞今天的太陽到底有多麽明媚。
突然,覺得腳下有條長長的影子,正好和我的影子重疊,驀地抬頭,嘴巴張了好大好大,第一個反應便是,“啊…….”的一聲大叫,轉身就往房間裏跑。
身後是低沉而無奈的聲音,“我是人不是鬼,有那麽可怕嗎?”
而門裏的穆煜森和付迪同時從門口跳了出來,我直直的撲進穆煜森的懷裏,“他,他……他怎麽來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