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猜撲克(這章可能你們覺得水,想跳就跳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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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烈出去後晚上也沒回來過,一個人在整個南區廢棄無人的街區中尋覓著獵物,夜晚降臨後月亮沒升起前隻能找個地方先休息,等月亮能照亮大地時繼續行動。

    他隨手揀了一根鐵器殺了幾隻樓道中的喪屍,然後推開一間房走了進去,裏麵一片淩亂,隻有兩具幹屍,是一對男女互相摟在一起,從年齡看大概三十多歲,煤氣灶的管子依然保持著扯斷的樣子。

    寒冬讓腐敗的屍體又保持了幾分人樣,陳烈從床上扯了個毯子蓋了上去,自己坐在了窗台前。

    樓中還有喪屍,但自從進化後,他發現隻要自己不與喪屍保持太近,幾外米的喪屍也不會主動攻擊,甚至像沒發現一樣。

    這讓他感覺自己成了喪屍的同類,這種感覺很不爽,尤其是當激發所有能力進入暴怒狀態後的自己在事後感覺像野獸一樣野蠻,那種狀態下他幾乎很難克製自己殺戮的欲望。

    但是內心卻又無比渴求強大的力量,在骨子裏,他就是喜歡力量,自從被張勁救活並進化後,力量爆發式的增強,這很爽。

    所以他看著手中的粉末有些糾結,他感覺如果自己繼續變強會墜入黑暗中無法回頭,對力量的渴望也會永遠止境,害怕自己變會成在暴怒下那種隻有殺戮的野獸。

    可回想起來,或許自被張勁救活後已經就不再是從前那個陳烈,從黑道逃離想要擺脫的黑暗在末世來臨後就注定無法躲避,隻有越陷越深。

    “你是黑龍堡的前鋒。”

    回想起張勁的話,陳烈握緊了手中的藥瓶,張勁是個精明到他無法理解的人,所有人的安排都有著用意,黑龍堡裏的人沒經曆過任何黑暗,所以隻選擇了幾個人參與四方鎮的戰鬥,在消滅黑狼幫之後,進城行動甚至沒動用黑龍堡的人,如今算上雲飛五人,真正黑龍堡在這裏的也才不過八人。

    陳烈並不認為張勁這是有意偏袒黑龍堡,這其實是在最合理化的利用,黑龍堡的人最多也就像雷錚之輩喝醉打打架,偷雞摸狗都沒幹過,帶出來開槍殺人幾乎是無法接受的,適應這種戰鬥需要很久,甚至是生命與鮮血的代價。

    所以他這個黑道出來的人成了前鋒,這是張勁的安排,也是自己的選擇。

    “既然如此,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陳烈就是地獄中的獵手,與黑暗相伴終生!”

    陳烈擰開藥瓶,用鼻子義無返顧的吸入了所有的粉末,很快中樞神經連動大腦出現一陣刺痛,這種痛已然可以承受,因為它伴隨的是可以感覺到的力量增長。

    閉上眼睛,靠在窗台上,黑暗又一次籠罩整個世界,從這一刻起,就再無回頭路。

    基地裏明朗比以前活潑了許多,可以到大廳中坐在沙發中看著人來人往,看著眾戰士訓練。

    沒人知道明朗能聽到他們的內心,這也讓明朗比在黑龍堡要自然許多。

    他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每個聲音都幾乎是一種音符,每個人的都不同,用張勁教他的,把聽到的聲音當作巧克力糖果,去品嚐它們的味,有人在期待著能吃一頓新鮮的蔬菜,有人在想著能早點鑽進被窩中睡覺,有的埋怨訓練太多了,有的則是在思念失散或許已經不在的親人……

    晚上到了睡覺時間,所有人都回房,明朗被白琴帶了回去。

    白琴幫明朗鋪床笑道:“你今天似乎很開心。”

    明朗點點頭道:“我這裏有很多糖果,有些我感覺可以分享給你聽,因為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可以嗎?”

    “糖果?”白琴鋪好床坐在相隔不遠的自己床上笑道:“可以啊。”

    明朗鑽進被子中卷著坐在床上道:“有位叔叔在想念他的女兒,他女兒叫雪兒,是在冬季下雪的天裏出生的,雪兒今年六歲了,和她媽媽出去看望奶奶了,但是叔叔一直沒有找到她們。”

    白琴點了點頭道:“那叔叔肯定很愛她們,所以心裏一直在掛念著,也許有天會找到雪兒的。”

    明朗發現白琴沒生氣,也是開心的點點頭道:“有位大哥哥更有意思呢,一直在想著紅燒肉啊、醬爆鴨啊、糖醋排骨,他流口水不說,我都感覺我也在流口水了呢,哈哈。”

    白琴也是失笑道:“那他一定是很愛吃嘍,這些啊以後肯定有機會再吃到的。”

    明朗笑著點頭道:“我還聽到大家很感激堡主呢,雖然馬上可能要打仗死掉了,但現在過的很好像個人一樣,不像以前的人,不給他們吃飽,逼迫他們找物資,而堡主竟然和大家吃一樣的飯,大家很意外呢。”

    白琴笑道:“嗯,堡主是個好人,他一直在努力的想要救大家,所以我們要感恩,要聽堡主的話。”

    明朗點了點頭道:“還有一些是不好的糖果,琴姐姐聽了會不開心,所以我就讓它們存在自己的心裏,堡主說,也許這些糖果隻是多餘的,沒人吃自然就不會讓人不開心了,多餘的就先把它們存起來,也許會有用的時候。”

    白琴卷著被子睡覺道:“對,堡主說的對明朗做的也多,有些糖果並不會給人帶來快樂,可能隻有明朗知道味道,但明朗可以把它們鎖起來,這樣別人就不會不開心,那明郎也不用不開心了。”

    明朗點了點頭也躺下,看著天花板道:“我已經學會聽和儲存糖果了,我明天要見堡主,我一定要幫堡主打贏壞人,我從蕭爺爺那裏聽到了有一個很厲害的敵人,他們都在為此擔心著。”

    白琴點了點頭,她很想問是什麽樣的敵人但還是沒有開口,如果這個敵人不厲害張勁就不會讓明朗來了,她有些擔心張勁,自從第一眼見到張勁時,發現張勁幾乎沒有什麽休息時間,一直在忙著保護大家的安全,為生存奔波。

    黑龍堡裏大概沒有一個人會比張勁做的更多,甚至連父母都沒能多陪一會,很是心疼張勁,不過張勁是個有勇有謀能頂天立地的男人,那叫明朗來肯定是有辦法的。

    明朗默默聽著白琴的內心,自從要來城裏時,琴姐姐心中就一直掛念著堡主,比平日裏多了許多,來到這裏後更是幾乎每時每刻在想著,經常偷偷在想堡主在做什麽,想去看看卻從來沒有行動,就連吃飯時明明坐的很近,卻連正眼也沒看敢多看幾次。

    明朗弄不懂這是為什麽,為什麽心裏想的並沒有做,如果在以前他可能會問琴姐姐,但現在他學會了聽,去聽別人,而不是把聽到的說出去。

    第二天,他吃過早飯就直接去找張勁。

    進屋後,發現桌上依然有一杯水,明朗沒有著急去猜,而是用中聆聽著張勁的內心,默默的坐在了沙發中。

    張勁拿起水杯喝了口道:“你進步的很快,學會冷靜的觀察了。”

    明朗笑道:“我聽到了,你在說明朗是個小壞蛋。”

    “哦,你居然還體會到我想這句話時的心情了?”張勁意外的驚喜道。

    明朗點點頭笑道:“堡主是笑著在說的,而且還刮了明朗一下鼻子。”

    白琴驚訝道:“這是真的?”

    張勁點了點頭笑道:“明朗的能力很強大的,他開始隻是能聽到別人在想什麽,現在應該能讀到別人內心的感情,這說明明朗開始掌握他的能力了。”

    白琴點了點頭為明朗開心,“那我先出去了。”

    張勁從桌上拿起兩捧撲克牌道:“不用,今天需要你一起來玩個遊戲。”

    “玩遊戲?”白琴看到張勁在拆撲克盒有些驚訝,難道要打撲克?

    明朗開心的拍手道:“好嘍,要玩遊戲嘍。”

    張勁讓白琴坐在自己的位置,把一副嶄新的撲克在手中洗了幾次後交一半給白琴道:“我們先玩猜牌遊戲,我們抽一張牌出來放在桌上,讓明朗猜,看明朗能否猜中。”

    白琴笑道:“這個遊戲我和明朗玩過了,明朗哪會失敗,百猜百中嘛,連花色都能猜中。”

    明朗也點頭,認為自己不會輸。

    張勁笑道:“那我們打賭,要是明朗猜不中我的,你倆臉上就粘字條。”

    白琴忍不住笑道:“你還真是玩起遊戲來了,行啊,我很看好明朗的。”

    “嗯,開始。”張勁在手裏又把自己的半副撲克洗了洗,然後拿出一張來,看了幾秒,然後背著放在桌上。

    白琴也挑了一張,很認真的表情把撲克放在了桌上。

    明朗嘿嘿笑道:“琴姐姐的是方塊七,堡主的是紅心a。”

    白琴歎口氣無奈翻了牌,果然是方塊七,她道:“我明明都亂七八糟的想了好多牌呢。”

    “那你們可以貼字條了。”張勁伸手翻過了牌。

    明朗忙道:“琴姐姐,堡主的不是紅心a嗎,我看到的是有幾朵花。”

    白琴一臉驚訝道:“是梅花3,你怎麽做到的?”

    “先貼字條,然後告訴你們。”張勁從旁邊拿來一本書,撕了一頁撕成條不留情的遞給倆人。

    白琴隻好用水杯的水沾濕往臉上粘,明朗更是忙貼在了下巴上道:“堡主,明朗明明聽到是紅心a的。”

    張勁拿起一張看了眼交給白琴道:“那我方才給你琴姐姐的是什麽牌?”

    明朗道:“黑桃九。”

    白琴一臉驚訝道:“不對,但你心中想的是黑桃九的,隻看一眼你知道這牌是什麽嗎?”

    “方塊五。”張勁道。

    白琴更是驚訝的把牌放在了桌上,確實是方塊五。

    明朗一臉鬱悶道:“我怎麽就猜不到堡主的牌了呢?”

    “我試試。”白琴拿起撲克,挑了張掃了眼就背麵放在了桌上道:“明朗猜一猜。”

    明朗用心聽了片刻道:“不對,琴姐姐你都不知道自己的牌是什麽,為什麽要我猜。”

    白琴心裏各種牌亂想為的就是迷惑明朗,以前這招靈過一次,但張勁方才應該是這招啊,不過她尷尬一笑,一緊張隻是掃了眼,不敢心裏默記牌是什麽,真的連自己都不知道了。

    “不對啊,就算我不知道,明朗你怎麽發現我不知道自己牌的,我心裏都沒想過那牌是什麽。”

    明朗得意道:“以前你用這招能騙我一次,現在不行了,堡主教會我如何聽的更多,從你拿牌時我就在聽了,你心裏的牌都是在亂念而已,如果你真的看清自己的牌,我會分辯出來的。”

    白琴不服道:“那堡主的你怎麽分辨不出來,他也是這樣抽的牌。”

    明朗瞬間一蔫道:“是啊,堡主肯定隻看了一眼,我用心聽了,明明堡主唯一閃過的思想就是方塊五啊。”

    張勁笑道:“你的方法是對的,但不是全對,還記得我進來時你聽到我用手刮你鼻子的畫麵嗎?”

    明朗點了點頭。

    張勁道:“聽到的可能是假像,但是如果你聽到了感情那就能更容易分辯真假,當我拿起牌時,我看了眼,然後心中就有兩個思想,第一個是真正的牌是什麽,第二個是欺騙你的假牌,真牌的思想我會刻意的一閃而過,你聽到的就會有些模糊甚至是無法發現,因為我本身其實也沒看很清楚,然後我的思想高度開始集中想假牌,你會被誘導瞬間忽視我前麵的思想,而去聽假牌。”

    明朗摸摸頭道:“如果你拿起牌自己都沒認真看,心裏隻想假牌,怎麽會記住真牌呢?”

    張勁點頭道:“大多數人的確會如此,如果要記住一件事,必須要先心裏認真複讀一次,但如果這人大腦記憶超群或者有特殊的記憶方法就不需要,而你隻能聽到別人此刻在想的,錯過了就無法聽到,所以就無法聽出真牌了。”

    白琴一臉驚訝的發呆,這腦子她是比不上了,怎麽能一心二嘛。

    張勁笑道:“白琴,交給你一個任務。”

    “好。”白琴忙認真等著分配任務。

    張勁把撲克收起交給白琴道:“用這個遊戲贏三次明朗,然後再來找我。”

    “啊,有點難吧。”白琴心裏瞬間感覺不可能,但隨之又笑道:“堡主完成任務,隻要能贏一次,那我就得贏明朗十次,不然這小家夥以前贏我太多了,不公平。”

    明朗吐了吐舌頭道:“堡主厲害我猜不到,但琴姐姐可是手下敗將哦。”

    白琴抓起舊書道:“走著瞧,我要把你貼成小花臉。”

    “不怕,不怕。”明朗調皮的吐著舌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