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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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六人終於爬上山頂,錦瑟無暇欣賞秀麗江山,一臉慘白地倒在地上。

    許大這時才發覺她模樣不對:“錦瑟,你怎麽了?”

    錦瑟有氣無力搖頭:“沒什麽,就是慶幸自己還活著。”

    許大不明所以地抓抓腦袋。

    下山的時候,許大將在前麵帶路的重任交給了三弟,自己默默走在錦瑟身後,這才發覺這對於他們幾兄妹來說,如履平地的山路,錦瑟走起來步履維艱。

    偏偏她也不說,明明走到險路處,嚇得兩腿篩糠,還是咬著牙緊緊抓著路邊草木,默默跟著前麵。

    而且她顯然畏高,走在懸崖上的小道,根本不敢往下看,死死盯著內側的山壁。

    許大知道自己是好心辦了件壞事,本想著重陽節,她孤零零一人在私塾,便喚上她跟自家幾兄妹一起出行登高,哪曉得卻害得她一路膽戰心驚。

    許大當然也而不能提出背她下山,畢竟這山路險是險了點,也沒到不能走的地步。就算他提出來,錦瑟肯定也不願意。

    於是他就在她身後,默默護著她,看到她搖搖晃晃,就上前扶一把。

    每次一抓到許大結實如鐵的手臂,本來戰戰兢兢的錦瑟,就會安心許多。回程的路上,自是比上山稍稍安心。

    不過一路揪著一顆心,緊張過度的結果就是,下了山錦瑟直接回了私塾的生舍去休息,婉拒了去許家共進晚餐。

    不過錦瑟沒有去許家,但許家迎來了另外的客人,那就是從藥王穀去而複返的蘇葉。

    蘇葉因為贏了許二,得意了兩日,但回到藥王穀後,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她本不是一個善於自省的少女,從小到大作惡多端,枚不勝舉,唯一愧疚過的一次,大概就是把自己弟弟推下山崖,但是這種愧疚在找到小蘇木,並確定他無大礙後立刻消失。

    所以說對於許二生出的這種愧疚,實屬罕見。

    即使是上回在烏龍村騙取許二的感情被揭穿後,她也我沒有半點愧疚心虛,反倒憤憤不甘,所以才再次來到烏龍村。

    蘇葉這回對許二愧疚,是因為她回藥王穀前,注意到許二的神情,似乎是有點鬱鬱寡歡。雖然許二對她的態度讓她耿耿於懷十分不爽快,但是將許二打擊得顏麵盡失,讓他傷心難過,也並非她本意。

    要問這是為什麽?

    蘇葉扶額做深沉狀:這大概就是真愛吧!畢竟她來烏龍村的最終目的,是拿下許二,而不是跟他當仇人。

    蘇葉自省反思一番後,連屬於他老爹的重陽節都沒跟他爹一起過,就跑來了烏龍村(蘇老穀主:重陽節並不是我的節日,我隻有三十多歲。)

    蘇葉站在許家門口,見著幾兄妹回來,立刻笑靨盈盈迎上去:“二哥哥,你回來了?”

    許二一看她這溫柔嫻靜的模樣,就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冷冷斜睨了他一眼,沒理會她。

    許家其他人對蘇葉,因為知道蘇葉是什麽樣的人,如今反倒習以為常,對她沒什麽成見。而且蘇葉雖然刁蠻任性了些,但在村子裏這兩個月,並沒有做什麽惡事,反倒十分又正義感,常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待人也熱情。

    總之,許香是真挺喜歡她的,隻是要讓她當自己二嫂,卻還是有點猶豫。主要是怕二哥被欺負。

    蘇葉和許二的事,雖然大家都看在眼裏,但也不好插手,各自默默進了屋,隻留下被蘇葉攔住的許二哥。

    “你又要幹什麽?”因為蘇葉找茬的方式,花樣百出,層出不窮,他每日在課堂上都疲於應付,如今算術先生一職被她搶走,雖然羞辱,但也算安生。好不容易等到個休沐日,蘇葉滾回了藥王穀,哪知沐休還未結束,她竟然一個人又跑了回來。

    蘇葉笑著柔聲道:“二哥哥,先前我非要跟你比賽,是我不對,我也不該那樣說你。我給你道歉,私塾裏的算術先生以後還是你來當。我們握手言和怎麽樣?”

    許二聽她這麽一說,戒備地上下看了她一眼,用腳趾頭想了想,也知道她肯定又要出什麽幺蛾子。他退開兩步,一臉防備道:“蘇大小姐,我輸了我認,胸無點墨我也認,你要當先生你當。你還要做什麽?”

    蘇葉跺跺腳,嗔道:“人家是真的來給你道歉的。”

    許二又打了個寒噤,繞過她進屋,見蘇葉跟上來,立刻將門關上,邊關邊道:“蘇大小姐,我怕了你還不行嗎!”

    話是這麽說,但門還是堅決關上。

    蘇葉大老遠跑來給他道歉,連午飯都沒吃,竟然吃了個閉門羹,本來道歉的心思,一下就炸了起來。

    氣呼呼回了生舍。從黃芪屋子裏摸出胖丫給的小食,躺在床上邊吃邊憤憤想著怎麽拿下又硬又臭的許二。

    蘇大小姐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這兩個月已經是她有生以來做得最有耐心的事,剛剛許二對她道歉的無視,徹底將她的耐心耗盡。

    她吃完最後一口奶幹,一骨碌坐起來,有些咬牙切齒般自言自語道:“就這麽定了。”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

    烏龍村這幾年因為許氏兵器的發展,較之從前熱鬧了許多,但是天一黑,還是十分安靜。然而由於夜不閉戶的淳樸習俗,許家幾兄妹,雖然已經開始準備歇息,但是宅院的大門,仍舊半開著。

    寂靜無聲的夜色中,大門口冒出一條鬼鬼祟祟的黑影,那黑影悄無聲息地鑽入門內,再來到許二的房門口,看到裏麵沒有人,便推門而入。

    原來這人正是蘇葉。

    蘇大小姐進了屋子,借著月光在屋子裏環顧了一下,看到桌上有一壺酒和一壺茶,走上前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瓷瓶,隨手打開茶壺蓋,但是想了想又放下,再打開旁邊的酒壺,然後將小瓷瓶裏的東西倒了進去。

    屋外忽然穿來兩個腳步聲。

    蘇葉趕緊往床下一鑽躲了起來。

    進屋的人是許大和許二。

    “大哥,你讓我給錦瑟姑娘準備的藥酒,我放在桌上,酒裏好幾味藥都是黃芪給我的,說是不僅強身健體,還能促進睡眠,晚上抿一小杯最好不過。”

    “那行,我這就給錦瑟送去。我見她白日跟我們一起爬野山,估摸著是真累著嚇著了。”

    “錦瑟姑娘長居城中,哪裏像我們這些鄉野人,你快拿去讓她今晚就喝一杯,免得明早起來渾身酸疼。”

    “嗯。”

    然後便是一個出門的沉沉腳步。蘇葉不用想也知道是大塊頭許大哥出了門。

    她躲在床下拿出剛剛那瓷瓶搖了搖,裏麵已經空空如也,剛剛她怕分量不足,全倒進了那酒壺中。

    頭上的床咯吱一聲,許二躺下了。

    蘇葉怕被她發現,直到床上發出沉沉的呼吸,她才蠕動著身子從床底下爬出來,又悄悄溜出了門。

    她躡手躡腳走出許家小院,一骨碌跑到私塾外頭,此時的私塾裏隻有錦瑟的房間亮著豆大的燈光,當她稍稍走近,便聽到男人女人的喘息和呻.吟。

    蘇葉老臉一紅,齜牙咧嘴一番,懊惱地跺了跺腳,一溜煙連夜逃回了藥王穀。

    回到半個時辰前。

    許大拎著一壺養生的酒,來到了私塾錦瑟門外。

    可憐的錦瑟,因為白日爬野山省心都受到重創,聽到敲門聲,好不容易才爬起來,拖著一副殘軀給許大開門。

    許大一看她的動作和表情,就知道帶她爬山,讓她遭了不少罪。進屋將酒壺拿出來遞給她。

    “錦瑟,這是我二弟炮製的養生藥酒,不僅能強身健體,還能促進睡眠,你趕緊喝一小杯,免得明早起來渾身疼得受不住。”

    錦瑟看著那酒壺,有些好奇:“當真這麽有效?”

    許大點頭:“好幾味藥都是藥王穀那邊拿來的,我二弟喝過幾次,說是效果不錯。”

    錦瑟一聽也不疑有他,實際上若不是蘇葉加的那一味藥,這藥酒還真是強身健體效果頗佳。

    她從櫃子裏拿出一隻杯子,在許大的注視下,倒了一小杯,輕輕抿了一口,雖是藥酒,味道竟然不錯。她點點頭,笑道:“有種茶花的香味,很好喝。”

    “是嗎?”許大看著她放下杯子後,那沾著點點水跡的嫣紅嘴唇,讓他覺得這酒真是珍饈佳釀,於是不自覺地也舔了舔嘴唇。

    錦瑟見狀,輕笑了一聲:“許大哥,你沒喝過麽?”

    許大搖搖頭。他二弟弄這酒,是因為被蘇葉折磨地心情不佳,睡眠不好。但他身體好得很,幹完滿滿一整天活兒,也不覺得累,更加沒有失眠的習慣,所以從來沒喝過許二弄的這玩意兒。

    錦瑟抿嘴笑了笑,從櫃子裏再拿出一隻酒杯,倒了一杯遞給他:“既然這樣,你也嚐嚐。”

    許二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這酒確實清香撲鼻,喝在口中如同晨間甘露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因著是養生酒,兩人也都隻象征性喝了一小杯。

    隻是喝在口中如同甘露的養生酒,在入了肚中片刻後,忽然就變成火燒火燎的烈酒。

    錦瑟將酒壺放進櫃子的時候,腦子忽然有些混沌,腳下也是禁不住打飄,身子差點歪倒在地。

    而也開始犯暈的許大,見到她搖晃的身子,下意識上前去扶:“錦瑟,你沒事吧?”

    錦瑟搖搖頭,可許大握在她手臂的那隻大掌,仿佛像是帶著電流一般,驀地讓她整個身子又軟了幾分,不由自主往後靠在了他懷中。

    許大本來還帶著一絲清明,但錦瑟靠近時,那若有若無的香氣竄進他的鼻息間,似乎點燃了他身體裏某部分躁動的東西,連帶著血液都漸漸在沸騰。

    那些讓他早上褲子裏濕噠噠的夜晚,驀地湧上來。他並不知道那些夜晚,自己的夢中到底出現過什麽,隻知道讓他渾身燥熱,腹下的某部分又舒服又難受,直到最後腦子裏一片火花閃過。

    此時此刻,他忽然就覺得自己已經置身在那些模糊的夢中,燥得厲害,熱得厲害,讓他繼續將懷裏的人抱住,去消解那再也按捺不住的饑渴。

    而許大也確實這樣做了,他緊緊將蘇葉抱在懷裏,低頭看到她微微翕張的櫻桃紅唇,腦子裏雖然空白又混沌,但是本能的驅使,讓他貼了上去。

    與許大的虎背熊腰相比,錦瑟嬌小的像隻小奶獸,被他一雙大手箍在懷中,半絲都動彈不得。實際上她也並沒有掙紮,那酒中烈性春,藥作祟,雖然並非意識全無,但身體早不受控製,尤其是許大灼熱堅硬的胸膛,讓她甘之如飴地靠近。

    許大沒有任何經驗,就算是那些讓他褲子濕噠噠的春,夢,也沒有任何讓他可以想象的畫麵。所以此刻他身體雖然血脈噴張,但除了含著錦瑟帶著酒香的唇,凶猛地像是要吃掉她,不知要再做什麽來紓解體內的邪火。

    錦瑟被她吻得喘不過氣,最後都變成小口小口的呻,吟。而這呻,吟傳入許大耳畔,更讓他大受刺激。那本來□□的吻,幾近變成了啃噬。而嘴唇顯然已經不能滿足他,然後移到她白皙的脖頸和耳後。

    錦瑟半閉著眼,雙頰紅得像三月桃花。

    也不知道何時,兩人身上的衣物全部褪盡。

    更不知何時,兩人到了床上。

    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還伴隨著床榻搖晃的咯吱聲,在寂靜的山村私塾中,響了許久許久,直到油燈枯滅,天空露了魚肚白,那聲音才消減下來。

    屋外孩子們說笑打鬧的聲音,將屋子裏睡得正酣的男女吵醒。

    許大含含糊糊哼了一聲,隻覺得胸口有一個又香又軟的東西,於是閉著眼睛的他,手腳並用抱得更緊,隻是下一刻,卻驀地睜開眼,看清懷裏的狀況,嚇得從床上跌下來。

    他動靜太大,本來還將睡將醒的錦瑟終於緩緩睜開眼片,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待看到地一臉怔忡的黑連許大,愣了愣,餘光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肩頭忽然大叫一聲,整個人鑽進了被子中。

    許大的目光自然也是瞥到那布滿痕跡的肩頭,他雖然沒經驗,昨晚的記憶,除了從未有過的痛快之外,就再無其他,但他也知道那紅痕出自誰之手,必然是他那兩雙鉗子般的大手。

    兩個人一個坐在地上,一個蒙在被子裏,直到外頭傳來胖丫的聲音:“錦瑟姐姐,快上課了哦,你不會還沒起床吧?”

    躲在被子裏的錦瑟,渾身上下紅得像蝦米,臉頰更是滾燙一片,像是能掐出血來。胖丫叫她,她又不能不出聲,硬著頭皮,在被子中甕聲甕氣道:“你們先去課堂,我遲點過去。”

    胖丫在外頭道:“好的,我給你帶了糖米糕。”

    聽到她離去的腳步,錦瑟才重重舒了口氣。然而在舒氣的時候,她才發覺,渾身上下跟被馬車碾過一般,又酸又軟又疼,尤其是兩腿間。腦子裏昨晚的一些畫麵浮現,許大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她身上,那火杵一般的玩意兒,不停在她身,下進進出出。

    錦瑟雖然在煙花柳巷浸淫多年,這方麵的理論知識十分豐富,但卻是頭一次親身體會,明明就疼得要死,哪裏有他們說的□□。

    她兀自胡思亂想著,驀地才意識到這屋子裏一直沒動靜,狐疑地悄悄從被子裏鑽出來,卻見本來光著身子坐在地上的許大,不知何時已經穿了衣服,挪到了床沿邊。一張黑臉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錦瑟到底是出身青樓,昨晚發生的事,稍稍用點腦子就猜了個*不離十,她紅著臉道:“昨晚的酒有問題。”

    許大卻是沒想到這點,聽她這麽說,才意識到昨晚失控,是酒的問題,然後微微蹙了蹙眉,麵無表情問:“你覺得是我故意下的藥?”

    錦瑟忙不迭搖頭:“許大哥既然將我從青樓贖身,若是你想要我的身子,一早就可以提出來,犯不著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我是想肯定哪裏出了差錯。”

    許大對酒為什麽有問題並不感興趣,他在意的是在兩個人生米煮成了熟飯。

    許大是長兄,是一家之主,做事向來有擔當。既然他毀了錦瑟的清白,他覺得自己必須對她負責。

    況且他隱隱約約還記得昨晚自己在錦瑟身上奮力耕耘的滋味。有了實戰經驗,才知道這事跟別人說的一樣,果真是令人□□。

    這樣想著,看到錦瑟紅通通的臉頰,他身,下又開始發熱。(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