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趕緊出聲轉移話題：“我還想在兩邊的廂房建個走廊，蓋上瓦，通到門邊，這樣下雨天也方便。”

    周大成自然明白趙墨的意思，方便是指經常在家裏的人方便，不由想到早上他明明是按照以前的時候來的，往常趙墨已經起來了，現在地裏沒活兒，趙墨指定在家，三月份趙墨一向不進山的，他了解。不想今天到趙家，天都快大亮了，趙墨還沒起來，他在堂屋裏坐了一會兒，趙墨才帶著滿臉紅暈的媳婦姍姍來遲，就是他在外麵見慣了美人，也不由得驚歎，趙墨媳婦長得好，那臉蛋，那皮膚，那身段。

    周大成搖搖頭，曖昧的看著趙墨：“我懂的。”都是男人，男人的那點子惡趣味，他還能不了解，隻是趙墨看起來比較正而已，不像是會拉著媳婦晚起的人，不過今早他也見識到了這個處了幾年的男孩兒不同的一麵。

    趙墨笑笑，輕咳一聲，他也是個男人，是個男人有的毛病他都有，隻是他自製力比較強，最近沒什麽活兒，他過剩的經曆沒處發泄，男人的早上是個男人都懂，再說半個月沒碰媳婦，難免積的多了一點，媳婦太勾人，沒辦法，而且早上也算得上是她主動的，小媳婦難得主動一次，他總得支持一下吧，尤其是對現在還在鬧脾氣不讓他碰的媳婦，更是難得中的難得，吃過肉的男人，看著肉就在身邊，守著卻隻能吃素，那是折磨。

    看著他這樣子，周大成打趣道：“你可悠著點，年輕人，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男人精血是很重要的。”

    趙墨搖搖頭，並不以為意，就他這腰臀，跟上了馬達似的，愛的他的小嬌娘氣喘籲籲，連連求饒，整張小嘴隻有張著喘氣的份兒，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趙墨這個樣子，周大成更好奇了，笑的很曖昧：“趙老弟，告訴哥，一晚幾次呀，恩？”

    趙墨不想和別的男人討論他睡他的女人的事情，是以轉移話題：“你那邊有沒有好的花兒，給我留點苗，我這花壇裏還光禿禿的，我想趁著春季種上，來年花就開了，給我找一顆桃樹苗吧，要好的五月桃，我們村裏隻有三月桃。”幾次他倒是沒算過，每次小媳婦睡了，他都還在繼續，愛的小媳婦合不攏腿，那個地方也是又紅又腫，這算是幾次。

    周大成知道他這是不想說了，也沒有追問，想了想：“要什麽花兒。”

    趙墨想了想，他媳婦有一次在繡花兒，他問她是不是繡的茶花，他媳婦撅著嘴嗔到：人家繡的明明是薔薇，想到這，趙墨笑了起來，脫口而出：“薔薇，粉色的薔薇，各種顏色都有最好，別的有也可以。”薔薇帶刺的，和他媳婦真像，溫柔起來甜到骨子裏，生氣起來紮的人手疼心疼。

    周大成瞪大了眼睛，這是趙墨：“老弟，你是不是撞邪了，笑的一臉風騷，想到什麽了，來告訴哥。”

    趙墨止不住笑，他媳婦指定喜歡，滿院子的薔薇，到時候得多好看呀，那時可以在薔薇從裏愛她，指不定人比花嬌，根本就沒聽到周大成在說什麽。

    半晌趙墨才回過神來，周大成已經自己走開了，正在趙墨家的小院子裏轉。

    趙墨走過去，周大成說：“你這地板不錯，下雨天也不會有泥巴。”

    趙墨點點頭，院子裏現在已經很幹淨了，下了那場大雨，衝刷了地板上的泥土，指著院子的正中間說道：“到時候買兩個大花盆，栽兩盆葡萄，再搭個葡萄架，找兩盆四級長青的藤蔓，順著杆爬，在下麵放一張石桌，放四個石凳。”再生兩個孩子，滿院子的跑，嗬嗬。

    周大成點點頭：“不錯不錯，那你得先掙錢。”

    趙墨知道正題來了，沒有剛剛閑話家常的放鬆，他皺著眉點點頭，他當然想掙錢了，那樣他媳婦就不用像村裏其他婦人一樣，被歲月埋葬了容顏，被操勞埋葬了健康，被生活的瑣事埋葬了靈秀，連最初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了，終日纏綿病榻，最後淒慘的離開。

    周大成也認真的說：“是這樣的，我現在手裏有兩個個大工程，一棟大宅子五進，包括花園池塘假山我都拿下了，還有一棟酒樓，三層，一樓大廳，二樓雅間，三樓貴賓室，占地麵積十畝。”

    周大成不說話了，等著趙墨表態，趙墨眉頭皺的死緊，並不意外那麽大的工程能被他拿下，認識五年了，很清楚彼此的能力，這麽大的工程，滿打滿算少說也得離家三個月：“工地是在哪呢？”

    周大成也笑道：“兄弟，在曲州，你還沒去過曲周吧，正好去見識一下，那裏繁華似錦，去了你就知道了。”

    趙墨：“什麽時候去？”

    周大成：“五天後動身。”

    趙墨：“那麽快，成哥，你也知道，我剛成親。”

    周大成：“趙老弟，我理解的，和你媳婦好好商量，明天你到我家來拿花兒的時候，再告訴我，這次手裏一次性接了兩個那麽大的工程，而且工期又相近，你也知道，咱麽統共就那麽些人，我是這麽想的，你的頭腦手藝我都看在眼裏，所以這次我打算讓你單獨帶人蓋酒樓，你是負責人，圖紙什麽的自有東家操心，你可得給我好好把把關，報酬的話你也明白的，每天工錢隻比往常高，而且整個酒樓都由你來負責，你有的是機會，老哥相信你的能力，而且咱們答應了人家管事，可不能失約，你知道他們有自己的圈子，這次就當幫我的忙了。”

    趙墨點點頭，利害關係他都清楚，周大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隻能答應，這些年他的為人處世，趙墨也清楚。

    在他需要的時候，推三阻四，那麽過後你再能幹他也不會再找你了，這就是周大成。

    為了招待周大成，趙母特意做了小炒肉，炒了雞蛋，燒了白菜湯，炸了洋芋，還有一盤自製的醃蘿卜，這對趙家來說已經算是豐盛的菜了，尤其是小炒肉吃起來嫩嫩的，雞蛋金黃金黃的，白菜湯翠翠的，洋芋也是油油的，而且盛菜的盤子看起來很幹淨整齊，平時雞蛋都舍不得吃，攢起來，逢年過節才炒兩個雞蛋吃。

    飯桌上周大成是客，有客自遠方來，趙家父子陪著喝酒，幾個女人在廚房裏吃飯，四個女人各坐一邊，各種菜都隻有一小碗，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有女人在的地方比較熱鬧，但是此時廚房裏格外的安靜，氣氛並不好。

    這半個月來，趙大嫂格外的沉默，和她說什麽都隻會低著頭，隻有吃飯的時候出現，其餘時間都躲在房間裏，足不出戶，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見到外人也是這樣，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吃完飯，把碗筷都撤到廚房來，楊桃進去奉茶，三個碗，三碗粗茶，用托盤端著，低著頭放下茶，就出來了，趙墨的眼睛隨著她轉，周大成看在眼裏，難免多看了這對夫妻兩眼。

    農家的茶一般都是粗茶，周大成倒是沒嫌棄，趙墨添了兩次水，喝完三杯茶，才離開。

    楊桃和趙小妹收拾幹淨碗筷廚房，回到新房，倒在床上沾枕就睡，過了一會兒趙墨進來，坐在床邊，撫著她的頭發和臉頰，過了一會兒和衣躺下，慢慢地睡著了。

    穀雨是春季的最後一個季節，處在暮春時節的穀雨，意味著春將盡，夏將至。今天穀雨，早上起來天氣晴朗，趙墨要到鎮上的周大成家裏去拿花兒。昨兒夜裏兩人溫存過後，趙墨和小媳婦說了要去曲州做活兒的事，那時楊桃趴在他懷裏昏昏欲睡，沒作深想。

    吃過朝食之後，趙墨換好衣服對著小媳婦做最後的確認：“真不去，要去的話快換衣服，我等你。”

    楊桃繼續著手上繡帕子的動作搖搖頭，一針一線繡著帕子上的梅花。

    趙墨看著她，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會一再希望媳婦和自己同去，也許是想趁著這個時候多相處相處，帶她去吃好的，給她買點喜歡的衣服首飾，雖半個月前才花了不少銀子，但他就是想她記住自己的好，他不在的時候，能多想著他對她的好，可看著低著頭抗拒他的小媳婦，他並不好受，那天之後就一直這樣，他不知道怎麽解釋以前的事，他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來對她好，讓她明白自己是她的。

    他心裏堵得慌，麵上波瀾不驚：“那你在好好待在家裏吧，我晚上就能回來，有什麽想吃的，我給你買。”

    楊桃低著頭小聲的說道：“不用了，別費那個錢。”他掙錢也不容易。

    趙墨認真的說：“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楊桃繡帕子的手一頓：“我沒有什麽想要的。”

    趙墨舔了舔唇：“那我走了，衣服明早上再去洗吧，現在太陽大。”趙墨看著她，期待她送他到門口，可半天見她隻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他不由握緊了拳頭：“那我走了。”說完跨出房門，大步走了。

    穀雨那天的午後，他就這麽出門去了。(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