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溫柔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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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劍倒了杯茶,端著茶杯沉醉在琴音中,香茶、美人,靈樂繞梁,任誰迷在這如幻夢境也難得再醒。

    秦劍的眼神突然亮了,不再因沉醉而顯癡迷,琴聲沒讓他的思緒飄得太遠,茶香也沒能拂去另一種襲人香氣——女孩兒身上的清香!

    秦劍想起了一種香草,這種草本產於川地、幽澤深穀中,極其罕見,采擷花葉風幹,研粉,嗅來清香怡人,卻有一處隱晦深藏,人聞此香味多了便有氣血翻騰之狀,女孩兒竟可塗些胭脂香粉,若淡淡的將此罕見之物灑在衣衫之上,以填添撩人香氣,那就隻有一個原因,此物要和一種隻能讓人在心血翻騰之時才能生效的**來配,秦劍不是那驕奢**逸之人,所以此物就顯得異常重要。

    秦劍笑的有一絲得意,手中的茶杯已放下,盡管秦劍以覺得心血有些浮動,口中開始幹燥,無色無味的醉心露想要進入秦劍之口隻有一個機會,那就是潛入茶中。

    女孩兒那醉人的笑意有一絲飄忽,但隻是一瞬間的模糊,又撩人的覆滿麵頰。

    秦劍還在欣賞著琴音,臉上笑意未改,手卻以伸了出去。

    靈兒的笑意頃刻間冰消瓦解,秦劍的手一伸出去,身子也就起來,手臂長度足夠秦劍將手搭在靈兒的香肩之上。

    靈兒在一股力道沿著靜脈的灌輸之下,眼神變的朦朧,身子變的綿軟,似突然乏困般伏桌而睡。

    琴音依舊,隻是聽來有些縹緲之意,這琴音應該是來自嚴小君的房間。

    秦劍的手已拿回來,輕著腳步出了房間,他的眉頭已皺了起來,靈兒既然出現在他的房間,就一定會有人出現在嚴小君房間裏。

    秦劍知道、再美的女孩兒嚴小君也不會去迷戀,可嚴小君一定會迷戀、嚐試江湖這出乎他意料的奇異,也會迷戀美妙的琴音,當他心血浮動,口幹舌燥之時手中那杯摻了無色無味醉心露的茶就有了無法抵禦之誘惑。

    嚴小君若是倒下了,秦劍不知前路會有多少伏兵,所以他落腳輕、走來卻很急。

    一個和靈兒一樣年輕、麵容美的各有千秋的女孩兒正在撫琴,她的撩人笑意摻雜了一絲得意之色,可這得意之色來得潛移默化、消得卻盡顯了‘刹那’這兩個字眼的凝重。

    房門在一腳重力的催動下,整板倒落,琴音戛然而止,女孩兒的手已不再撫弄琴弦,而是探身去撫嚴小君的咽喉,她心中明白,整間客棧唯一會將閉著的房門囫圇個兒的踢進來之人、隻有秦劍,而麵對秦劍她無論選擇逃還是出手,那都是一個傻子才能做出來的事,女孩兒很聰明,所以她選擇了嚴小君。

    房門落地、女孩兒連回頭看一眼的時間都放棄,可她的手還是僅僅停留在嚴小君的咽喉前,全身的力氣瞬間溜的無影無蹤,停在嚴小君咽喉前的芊芊玉手,也隨著玉臂軟軟垂下。

    女孩兒心中知道她的力量為何會在瞬間流走,現在唯一殘留的力量已全部凝聚在喉間,她想索性把力量傾瀉幹淨,就在一聲尖叫剛剛湧出她的喉間,她便覺得連維係尖叫的力氣也消失了,她隻剩下了輕柔**,眼神迷離。

    秦劍站在女孩兒身後,手已從女孩兒的香肩上收回,女孩兒就像靈兒一樣又坐回椅子上,前傾之力讓她伏在桌上、睡去一般,她也許在夢裏都不能相信,秦劍踢倒房門、看清目標、衝身、出手到製住自己,這一整套的動作竟然比自己簡單的一個探手、發力還要快。

    嚴小君眼神呆滯,沒有了神采,意識迷糊,對眼前的一切沒有一絲反應,秦劍已過來,伸手攬住隨時會倒下的嚴小君,仔細的看了一下嚴小君迷離生幻的雙眼,皺著眉、歎了口氣將嚴小君抱起,疾步出了房間。

    秦劍知道兩個女孩兒的出手隻是這場行動的一個美妙開場,後麵會有淩厲的攻殺出現,所以秦劍不想再停留。

    秦劍和嚴小君一路奔馳,劍盟四散的高手無法短時間全集結小鎮,所以他會覺得劍盟不會這麽快出手,可現在嚴小君的沒有江湖曆練而陷入危機,給他帶來了不安,他無法等到明天再走,這裏聚集的高手越多,他們走掉的機會就越少,何況兩個女孩兒是否得手、外麵埋伏的劍盟弟子不知,也許他們會冒然強攻進來,那時自己背負著嚴小君再逃會更難。

    秦劍心裏在理著這次行動的頭緒、想著退路,人以下了樓,來在大廳中,秦劍剛才或許真是走神兒了,這時才發現這大廳裏竟比他們飯後進來亮堂得多,至少多了有四盞燈。

    秦劍抱著嚴小君四麵環顧一眼,踢到房門那麽大的聲響,四麵客房竟無有人把這蹊蹺事情出來瞧上一眼,這隻能怪自己太過自信,算定劍盟不會貿然動手,飯後回屋盡然沒有留意觀察,劍盟的行動準備應該早已在自己和嚴小君吃飯之時便展開,那寥寥無幾的客人也都已被疏散出去。

    秦劍已無法在想下去,一種彎木、扥繩的連貫聲響震動著秦劍異乎常人聽覺的耳鼓,秦劍當然知道這連貫的聲響是什麽器物所發——彎弓、緊弦,整排的弓箭手。

    秦劍腳下生力,身形猛然竄起,一片銳嘯聲破風而來,接著便是響聲大作,秦劍上一秒停身之地對麵的窗戶被整片的箭雨帶飛進來,寒光羽箭猶未停歇,奔著對麵漆描的畫柱、直上雙通的樓梯、名帖墨字依附的白潔牆壁,穿射而至,一時間大好的修飾失了本來麵目。

    秦劍懷中抱著身子軟若無骨、業已昏迷的嚴小君,單手緊扣房梁,身形吊掛懸空,這片箭雨方落去,那釘在實物之上的抖動、震蕩之聲還未停歇,又是一片箭雨夾著破風、穿空的呼嘯聲飛進來,箭雨好似生了雙目一般,這回直罩向身在房梁下吊掛的秦劍。

    秦劍下樓時便想到那大廳明亮的燈火要指引什麽,可他卻來不及滅去燈火,這時大廳裏已成弓箭手的一片靶場,自己人在空中也成了靶心。

    箭雨呼嘯,以蔑視一切的氣勢、洞穿一切的力量而來,秦劍緊皺著眉,無奈中手指用力,十根手指竟硬生生摳進梁中,十指生力,拽起整個身形,箭雨飛過,帶著依舊強勁的力道奔對麵而去,一片木屑、瓦礫夾著飛揚的塵土從上麵落下,塵埃未散已窺見朦朧的月光斜掛半空。

    秦劍抱著嚴小君,從屋頂俯視院中,一名青色衣衫之人抬手指空,秦劍瞄上他之時,也是他手勢變化之時,五指並齊的手正指向秦劍,青衣人手勢落處,身後幾米外、兩排足有三十名的黑衣人瞬間又造一片箭雨,再次破空呼嘯而來。

    秦劍身形回轉、前衝、蹲身,一片箭雨已從頭頂上飛射遠去,秦劍身形站起,趕追飛箭般前衝出去,單臂大展以穩固身形,人以象一隻大鵬般滑落向後麵院中。

    前麵院中風掠衣衫之聲不覺,青衣人在前、黑衣弓箭手在後,全部衝進大廳裏。

    秦劍身形剛落下,銳鋒呼嘯而起,三支羽箭從正麵院牆下的三個點、幾乎難分先後的射來。

    秦劍錯步平移,單手伸出,一支呼嘯的飛箭竟被硬生生的抓在手中,腳下送力、秦劍身形已前衝出去,手中飛箭比來時更快的射向前方。

    一聲慘叫響起!牆角下密伏的一名黑衣弓箭手肩頭被洞穿,勁力仍不停歇的利箭帶的黑衣人身子後仰、待他手中弓落地,整個人以被釘在牆上難以脫逃,更難再有什麽攻擊行動,慘叫聲中雙眼上瞄,秦劍的身影已淩空掠過,飛落牆外。

    前麵院中的青衣人和黑衣弓箭手都已穿過大廳,來到後麵院中,沒有停歇,奔著院牆便飛躍過來。

    秦劍看著懷中因他時而單手禦敵,隻有單手嗬護而不斷擺動的嚴小君,此時已是有些衣衫不整,發絲淩亂,秦劍卻無法顧及,他知道後麵的弓箭手已追來,那大片的風掠衣衫之聲不絕於耳,何況他也不知劍盟在前路還伏下多少弓箭手。

    秦劍抱著嚴小君沒有探尋大路奔走,而是轉了方向隱沒在民巷中,這裏是劍盟不能設伏之地,他們應該沒有這麽多人馬,就算是零散的有幾個伏兵那也隻能是探路者,隻是負者把秦劍行蹤報知而已,這些人不會去攻擊秦劍。

    一會兒工夫,秦劍抱著嚴小君以極快的速度從北麵出了黃龍鎮子,一支火箭也在身後兩百米處飛上半空。

    秦劍歎了口氣,將嚴小君放下,身上長衫下擺全撕了下來,極快的撕條、凝結,將嚴小君結實的綁在背上,背起嚴小君轉向東北方向飛躍而去。

    青衣人一人在前,後麵跟著身形也都不慢的黑衣人,在民巷中急速穿越。

    秦劍背著嚴小君一路奔馳,已轉回東邊,遠望東北邊,直行幾裏便隱約山脈起伏,秦劍的奔逃卻不能盲目,劍盟集結,到處都是耳目,他就算改變原來路線,不去丹江找方不聞而北上,他也還是逃不出劍盟的追蹤,所以秦劍隻能選擇東邊,奔十堰地境兒去,原路不變,在孫凡他們還未集結到足夠的高手之前,去丹江找方不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