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劍宗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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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狂看著這慘烈的一幕,連古風都呆住,薑玉蔥的身形已停下,呆呆的看著雙劍穿在一起的劉五奇和張雄。
劉五奇的身子向前倒了下去,張雄也倒下,兩人緊緊的相依相偎在一起,他們都無法閉上雙眼,無論什麽遺憾、心願未了,他們都沒有了力氣再去了卻,他們就連離開這個在人世間最後心恨的人都無法做到了。
一聲大喊震醒了發呆的三人:“總壇主、快走!”
沈狂側頭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船舷上,看到此人他的心神瞬間清醒,在十幾米外、船尾邊弦上喊著他的正是負責快船接應的壇主,鬼劍書生、常雨恒。
朱小生雖然大意了,可後手還是早已留下,剩餘幾艘遇到緊急情況才會出現的快船在劍盟與劍宗大戰開場後便悄悄駛向了劍宗開始就隱藏的區域,朱小生的號令一發,不論勝負他們都會前來接應。
沈狂向薑玉蔥喊了一聲:“走!”
薑玉蔥被當頭棒喝,回身便飛躍去,古風反應過來時,沈狂的長劍已旋飛著閃現麵前,古風身形平移,寶劍直接挑進旋飛的長劍中,旋身、聚力,射回去的長劍比來時更快、更有力量,呼嘯著破空射向沈狂後背。
沈狂頭也不回,身形側移繼續向前飛躍,長劍衝一側飛射去,沈狂已落在薑玉蔥身邊,兩人躍身便飛向幾米外的快船之上。
十名青衣弓箭手、箭已上弦,分坐快船兩頭,常雨恒淩空落下,腳一踏船板,卸力橫移,沈狂和薑玉蔥已身在半空,飄落下來。
古風飛躍船舷,沈狂和薑玉蔥已落在快船上。羽箭破空,勁風連成一片的射向探身出來的古風。
古風蹬船舷倒躍,寶劍上撩。
十名青衣弓箭手已放下長弓,大漿齊齊入水,快船急速而去。
古風站在船舷,冷眼看著幾十米外的快船。
青衣俠、葛雄已衝向邊戰邊逃的陳遠,齊遠峰和十幾名劍盟弟子後麵緊追,另一側圍過來的幾名劍盟弟子也在會合著形成一個大的包圍圈。
肖鐵寒嘴角的血已擦幹,快步走在後麵,他已無法飛躍,秦劍的一拳讓他渾身乏力,聚力的每處經絡都疼痛難忍,再加上肩頭包紮過又在溢血的傷痕,他已無法麵對強敵,可他還是來到岸上。
劍宗搭住劍盟的第二首大船上最後的鬥戰已不在延續,身上各自傷痕累累的葛雄和陳遠在肖鐵寒的視線內,被齊遠峰和劉懷纏鬥著逃向湖岸邊,奔向遠處。
葛雄心中已驚慌,快船正在駛過來,可他卻看到了肖鐵寒。朱小生的退去號令已讓他無望,再看到肖鐵寒他的鬥誌已全消。
葛雄大喊著:“快走!”
鬥戰中的陳遠看到葛雄奔向這邊,一片劍盟弟子們緊隨他也沒有心存畏懼,可他恍惚的掃見肖鐵寒一眼,心中便是一緊,躲開劉懷的一劍,身形側移、轉身飛躍而去。
劉懷提劍便追,他心中卻是猶豫,是否該停身向右去一些,截下葛雄。
就在他猶豫間,葛雄已出手,一支袖劍飛射劉懷,同時身形側移,兩支羽箭從身側穿過,在前方引路而去。
劉懷身形一頓,也側身左移,這一劍也讓劉懷不再猶豫,身形猛然停頓,回轉、挺劍衝身而來。
陳遠的身形已快到湖岸邊,一艘快船上十名青衣弓箭手已在拉弓。
葛雄身形側移,迎麵而來的長劍刺空,他的身形也無法再奔向唯一的希望——劍盟的快船。
齊遠峰衝身、一劍加入了戰團,葛雄一人鬥戰兩名都不弱於自己的高手,每一劍都險象環生。
陳遠身形已停下,正要回身救援,肖鐵寒已在戰團外圍出現,船上劍宗弟子急喊著:“葛統領別去!”
兩個劍宗弟子躍落湖中,幾下遊上岸,將雙眼泛紅,猶豫不決的陳遠硬拉到水裏,葛雄的慘叫聲已傳來,肖鐵寒的劍已出手,盡管身上的傷讓他此時獨自應戰未必能殺死葛雄,但齊遠峰和劉懷卻是一心想要葛雄的命。
肖鐵寒的氣勢已讓葛雄沒了鬥誌,齊遠峰的劍削在葛雄肋下,葛雄慘叫聲中、合圍之勢的劉懷一劍刺入葛雄背後,肖鐵寒隻是刺了一劍讓葛雄分心而已。
陳遠吼叫著,葛雄已倒下,兩名弟子全力將陳遠拉上船,劍盟弟子的弓箭射來,五名弟子舉盾,另外的劍宗弟子大漿已把船劃走。
一名劍盟弟子以向看似很氣憤的肖鐵寒回報:“回副堂主,劍宗早有準備,我們在殺敵的時候,他們開始逃去的三條快船和後來出現的五條快船一起出現,我們的快船已全軍覆沒。”
肖鐵寒緊攥拳頭卻牽動了傷口和經絡,疼的臉型都在抽動、扭曲,輕咳幾聲,血又從嘴角流下來。
齊遠峰在旁已忙著說:“副堂主,我們劍盟贏了這一場大戰,至少朱小生這次再沒有能力和我們並存了。”
肖鐵寒看著齊遠峰,許是又想著孫凡,不免多了一份擔心,這才說:“朱小生寒沒有死,我們先去找軍師。”
齊遠峰應著,隨肖鐵寒走去,湖岸上已沒有了戰團,許多劍盟弟子在清理著還沒有死去的劍宗弟子。
古風靠著船舷發呆,也在等著肖鐵寒他們回來,他看到湖岸上已沒有了戰鬥。
肖鐵寒已坐下,扭動的傷口都疼痛難忍,輕咳中嘴角還是溢出鮮血。
五艘大船上的鬥戰在朱小生的一支響箭號令之下,已提前結束,但還是有無法離去的劍宗弟子在拚死一戰,已顯慵懶的狼魚還未散去,在水中遊覓鮮食,守衛劍宗弟子們最後的生門。
渾身浴血,卻是以皮外傷為主的齊遠峰和劉懷還呆忍痛、無奈的將每一艘大船檢查一番,一場血染湖島的大戰他們已最大的代價贏得勝利,劍盟精英折去無數。
古風扶著肖鐵寒靠在船舷上,輕聲說:“不礙事吧?”
古風也隻是關心的說著,他已為肖鐵寒把過脈搏,也把藥丹給肖鐵寒服下過。
肖鐵寒還略帶苦笑的說著:“這點傷還要不了我的命!”
古風看著肖鐵寒還是有些擔心,肖鐵寒已神態癡然的自語著:“浪子、秦劍,好重拳頭!”
古風聽著肖鐵寒再次提及浪子,不覺的心神走遠,緩緩說著:“秦劍為什麽要救朱小生,與劍盟為敵!”
古風頓了頓,又暗自歎息的說著:“哎、、、、、、這個走到哪兒都帶著一身麻煩的浪子。”
肖鐵寒緩過神兒來,苦笑著說:“一個身經百戰、卻幾乎百戰皆為他人的浪子,這樣的人怎能不被麻煩纏身。”
古風也冷笑了一下。
肖鐵寒心神又開始走遠著,秦劍就像一塊磁石,讓人提及他便不禁去琢磨他,肖鐵寒像是自語著:“倒是真相見見他,不知這一拳應謝他留我殘身,還是應恨他讓我痛不欲生!”
古風看著肖鐵寒恍惚的神態,他覺得肖鐵寒既沒有謝意也沒有恨意,他的眼裏流露的竟然是敬意,隻是他自己尚不自覺而已,古風也不覺又想著秦劍。
秦劍已靜靜的坐在台階上,看著眼前相比湖島來說隻能算是小小的一坑池水。
朱小生坐在秦劍一旁,他的身子有些抖,不知是因身上的劍傷還是因為輸掉的這一場大戰、折去的那麽多兄弟手足,還有那對未來的迷茫。
嚴小君也坐在同一道台階上,卻離得挺遠,一張秀氣、絕美的臉因那雙有著殺意流露的雙眼而顯得冷峻、難以親近。
方不聞的神態好似永遠都是那樣靜怡、漠然,長劍依舊插在石階中,他就像一個守衛家園的戰士一樣,永遠都不會離開莊門。
朱小生的神色稍稍緩過一些,看著秦劍、遺棄了那往日的冷傲氣勢,聲音略帶沙啞的說著:“為什麽要救我,與劍盟結怨?”
秦劍依然呆呆的看著湖池現已歸於平靜的水麵,隨口接了句:“為了小蝶!”
這平靜的一句話對朱小生來說遠比天上驚雷還震動心神,稍緩過神兒來,不覺輕歎一聲,那歎息都有些發抖,秦劍在等著該到來的一場惡戰,他的心此時異常的靜,朱小生歎息中流露的軟弱無法逃過他的耳朵。
秦劍沒有去看朱小生,他從那一聲歎息中知道朱小生的心神已走得很遠、很遠,以至於眼神都會恍惚朦朧,所以秦劍也沒有任何聲響或是行動去打擾朱小生。
朱小生呆呆的看著桃花大陣那邊,眼前幻生著那個美麗純潔的小女孩兒,還是小丫頭的時候,每次他回去,蝶兒便會整天騎在他脖子上、當木馬,天真無邪的嬉笑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幸福,長大了的蝶兒更是懂事、聽話,每當蝶兒出現在眼前時,他的心就會變得柔軟、安寧。
朱小生的臉色好似被細針輕輕的紮了一下,輕微的抽動把他眼前的幻想打破,他的眼神中顯露著害怕,小蝶是他唯一的弱點,盡管他已對小蝶有了一些安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