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禍延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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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劍說完這話,方不聞和嚴小君都覺得詫異。
方不聞回過神兒來,不禁說著:“你第一次見他在朱府?第二次與他交手在何處”
秦劍一時間猜不出方不聞為什麽這樣問,便接說:“就在朱府附近,他很少說話,我問了他幾件事,每一件事他都幾乎不回答,但我還是確定了他不會去殺小蝶所以我才放心的離開朱府。”
方不聞點點頭,他知道秦劍十幾年江湖、那麽多是非都挺多來了,他的江湖辛苦卻讓他學到的生存本領更多,這些也許是有些在江湖上晃蕩一輩子的人、也學不來的,所以秦劍也許隻是從簡單的話語中就可以得到很多重要的信息,這點他當然相信秦劍做得到。
嚴小君看著秦劍,但她的心神卻走得很遠。
秦劍似乎想起了什麽,便打斷了方不聞和嚴小君的走神兒狀態。
秦劍皺起了眉頭,心思凝重的說著:“這個幽靈既然出現在這裏,按路徑來推斷,他一直在我們身後,雄獅、蔣闊截殺我們之後卻被殺,孫凡最後硬行上島來找我們,怕是不僅僅為了朱小生,也是為了他拿拳頭生生砸死孫凡故友、砸死那麽多劍盟精英,這也為孫凡上島鋪著路,看來他要的不僅僅是朱小生和孫凡。”
秦劍頓了頓,看著方不聞又說:“方先生、孫凡此時在哪兒?”
方不聞呆了一下,不禁也皺著眉,這時他才明白秦劍說了那麽多隻是想說一件事——孫凡、劍宗、劍盟。
方不聞接說:“孫凡的大隊人馬已散成幾個隊伍,看路線應該是分別回自己的區域,古風護著肖鐵寒、江子俊去了西陝地界,路徑應該是商洛分堂,至於嚴笑,他應該是隱身在其中。”
秦劍關心的也是方不聞心中所想的,秦劍不覺的問了聲:“孫凡呢?”
方不聞微微搖頭,又緩緩的說:“也許和我們想的一樣,有一輛車接、放,行路看樣子連劍盟弟子都不能接近,古風他們自己守衛,車裏一定是孫凡,但他們太反常了。”
秦劍看著方不聞,彼此的眼神已交流了他們所想到的,秦劍不覺輕歎。
嚴小君對秦劍和方不聞所說的事、似懂非懂,她卻也不去計較,秦劍就在她身邊,她隻需要知道要做的事便可,江湖之事她並不是很想閑打聽。
秦劍和方不聞話都是半說半隱,他們卻絕非不想讓嚴小君知道才如此,隻是他們也許早已習慣這樣,既然彼此所說都明鏡於心,又何必那麽囉嗦、絮叨呢!
秦劍看看中天懸月,這才說:“我們回去吧,我來守著他。”
方不聞還正想說朱小生隨時的安危,秦劍已讓他無話可說了。
夥計們把朱小生抬回客棧,換了另一個房間,推窗隻能看見後院的屋子,這樣也等於前廳有人守著、後院有人看著,朱小生處在看護之地。
朱小生躺在床上還沒有醒來,這也是他暫時的安寧享受了,這樣的傷勢,醒來的痛苦可想而知,所以方不聞對他用了些藥,讓他安睡,雖然這樣做對他的傷勢不太好,但總好過他醒來因切骨之痛而衍生出的心思哀默、不停的以全身力量來抵禦傷痛、而對傷勢造成的更壞結果要強得多。
秦劍靠在椅背上,看著朱小生,他的心緒很亂,並非因為他茫然,恰恰是這件事在逐漸清晰起來之故,一些可怕的東西暗藏在這件事的背後——一個足以讓江湖再次動蕩的計謀被暗中操作著向前推進。
秦劍一時無法靜下心,明天的趕路是否還有意義已成未知,秦劍心中一直有著最壞的幻覺出現,所以他要把這件事仔細的再梳理一遍。
逸風被害,回程中、老街路遇殺手,朱五爺遇刺身亡,殺手組織現身,黃衣人的出現,還有他身後一個更可怕的幽靈若隱若現。
秦劍歎息,心思卻依然推進——嚴小君闖入自己的行程中,慕容孤峰又被牽出,嚴小君的魯莽、黃衣人的故意刺殺,間接引發的劍宗、劍盟戰端開啟,朱小生此時遇襲,孫凡生死未卜,這一切都像是有著一些聯係,卻又無法完全串起來,但秦劍現在可以肯定一件事,黃衣人和他幕後的組織想要牽動的是整個劍宗、劍盟,不然他不會這麽快就對朱小生甚至孫凡下手的,這麽做隻有一種結果,劍宗和劍盟總部開始調動起來。
秦劍歎了口氣,緩緩起身,鍍步來到窗前,開窗呼吸了一些泛著涼意的新鮮空氣,眼神也把後院兒掃視了一番。
秦劍知道經過黃衣人突然出現的行刺,方不聞對隱在暗處的眼線也做了重新布置,黃衣人近乎幽靈的行動和可怕的力量,這讓他有所顧忌,眼線放在外麵也隻是憑添傷亡,幹脆把他們撤回了院中,前廳、後院兒、西北側院兒,三處隱秘暗線守住客棧即可。
秦劍又靠在椅背上,心漸漸靜下來,困倦之意緩緩麻痹他的一切思緒,把他帶入朦朧之境。
清晨倦怠的陽光還未起身,方不聞已來到秦劍屋裏。
秦劍驚醒的睜開眼,身子卻沒有動,一切都映入眼簾後,秦劍才緩緩坐起來,方不聞已看了一眼秦劍,走向床前,朱小生大睜著雙眼,緊咬著牙關,他早已醒來卻沒有疼痛的翻滾或不住的**。
方不聞過來把兩顆鎮痛凝神的丹藥給朱小生服下,朱小生的牙關一鬆**聲便響起,好在方不聞的銀針探**技藝也精深,幾針下去,朱小生的傷痛便減輕一些,不至於讓這個江湖跌宕一生的劍魔在別人麵前展現無法忍住痛苦而軟弱**的形態。
秦劍已過來,盡管他知道結果,卻還是征求了一下朱小生的意見,朱小生還是選擇了繼續上路,記掛小蝶的心急讓他無法停下緩緩傷勢在走。
騎馬行路對朱小生來說已不可行,這樣的傷勢再騎馬來時時牽動神經,沒有人能受得了,所以等秦劍等人出來時,叫醒方不聞的店主早已吩咐人去找來馬車,方不聞起來已預知了這種繼續行路的結果,心思縝密的他已做了一切安排。
車主沒有跟著來,他隻帶走了錢,買兩輛馬車的錢他無法拒絕,這也不會耽誤他什麽,在這商賈販客多行的地方,馬車是他們大部分人的代步工具,所以天亮他就能買到兩輛馬車,也許他隻會買一輛馬車,那另一輛馬車的錢他可以帶著去丹江或是遠一些的浙川,到這些熱鬧的地界去找那稍加隱秘之處,去賭、去嫖、去玩兒樂,他也可以像個男人一樣,用這些錢來養育子女,貼補家用。
四匹馬一輛車已在行進中,方不聞臨走向店主也交代了一些事情:“虎兒不在你們要小心,遇事不要強來,昨天之事也許禍及你們,客棧能留就留,若需要放棄,你們就退回島上,財神和二少爺會接應你們。
店主事事應著,方不聞的交代也就是命令。
方不聞已不再帶路,一個人如其名,長相咋看是有一些虎騰騰的年輕人,騎著本來預備給朱小生的那匹快馬,在最前麵望著遠處帶路出了鎮子,繼續前行。
距太陽初升雖然還有些時候要等,路上的行人,車輛已是常有往來,經昨夜之事,方不聞已改變了原來心中預想的行程,方不聞在賭孫凡的生死,也在賭劍盟已沒有任何力量、也沒有精力在乎他們的行程,方不聞隻想早點了卻小蝶對秦劍的牽絆,他二十年的夙願的催促也可以讓他放棄一些謹慎了,走大路的速度遠比他預想的路線近上四分之一的路程。
一路上大家都各懷心事,嚴小君還是快慢都與秦劍並駕齊驅,她心中無事滋擾的笑容也為秦劍減去不少憂愁,有時明天多麽重的苦難也會消弭在此時的笑容中,至少是在此時的笑容中暫時消失。
虎兒掌握著行進速度的快慢,午時、一行人來到了安陽地界,進了鎮子,很快就在一家酒店前停下來,四匹馬已拉去側院兒馬棚。
虎兒雖然年歲不過二十四五,秦劍看得出虎兒曆練江湖已有時日,他的性子也與他虎騰騰的外表不太搭調,沉穩、幹練,對地域的熟知,也許這才是方不聞把虎兒帶進行程中的原因,虎兒的處事應變,讓方不聞和秦劍省去不少勞心之處。
朱小生無法下馬車,秦劍隻能陪著,趕車的夥計也在車子附近溜達了一圈又回來。
虎兒安頓好方不聞和嚴小君便去了後院兒,飯菜上來時虎兒已回來,把多出的那一份兒讓小二幫忙,端給了趕車的夥計和馬車中的秦劍、朱小生,他自己隻是簡單的端了一盤菜、一份兒卷餅到側院兒去了。
方不聞不會去質疑虎兒做的事,所以虎兒也不會向方不聞商議什麽,此時虎兒端著飯去了側院兒,方不聞心中也知道虎兒為什麽那麽不放心幾匹馬,這裏一路都處於劍盟勢力範圍之內,劍盟就算沒有足夠力量來阻止他們的行程,但劍盟一定有力量來拖慢他們的行程,所以虎兒便對四匹馬看護的很緊,任何錯誤都不能出現在他的疏忽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