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沈狂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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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劍等人已在旬陽地界安頓下來,此地已近安康,今天朱小生的傷勢比之昨日已算是好了一些,所以能多趕一些路途,這也是方不聞丹藥神奇之故。,x.
朱小生耽誤著行程,秦劍心裏想著小蝶便多生出些煩亂來,可他也無法拋下朱小生先行回去,畢竟朱小生的危險要大過小蝶此時的處境。
秦劍心裏亂時嚴小君總在身邊和他聊上幾句,秦劍也總覺心裏像是習慣了嚴小君在身邊。
一更天的鑼聲已響過,客棧裏還有些客人在樓下喝酒、閑聊著。
眾人沒有趕到安康,這裏沒有方不聞的聯絡之地,所以隻能隨便找了一間客棧落腳!人多繁雜,秦劍沒有休息,方不聞和嚴小君也無法休息,大家這才聚到朱小生房裏,不時聊上幾句。
夜已深,小蝶沒有睡,朱五爺的棺槨早上已下葬,小蝶昏死在墓地。
回到府上,醒來的小蝶神情就一直癡然,臉色變的慘白,身子發抖,府裏的丫鬟、傭人們看著嚇壞了。
柳平兒看著小蝶的樣子他也害怕到身子發抖,府裏的老人們說著一些魂呀、鬼呀嚇人的胡話,直到懂事的下人急著找來了本地有些名聲的老醫者,這才找到了症結所在——小蝶身子弱,受此痛徹心扉的打擊,這一段時間來又這麽苦熬著,清晨在墓地哀傷過度,恰在此時驚風,這才讓小蝶迷了心智,困住一股寒氣在身體裏,以至於小蝶被陰寒所侵,這若是挨上一天,小蝶這命也怕是保不住了。
老醫者也是救人無數,針灸尤其精深,常年救人中揣摩的有些火候了,見小蝶這情形,趕忙下針,先讓小蝶回過魂兒來,痛哭後的小蝶臉上這才有了一些血色。
老醫者見小蝶醒轉也安了心,繼而又開了方子,丫鬟們煎了藥給小蝶服下,再好生照料,下午小蝶才算是緩過來了,就是身子更虛一些,有些軟弱無力。
藥草中有些安神草藥,這讓小蝶也算是安睡了一天,醒來小蝶讓彩兒扶著,又習慣的來到了大堂上,柳平兒見小蝶緩過來他的心也就漸漸暖了起來,不再發抖、害怕,這時也守著小蝶來到大堂。
小蝶還是坐在椅子上,看著已抬走棺槨的地方,淚又流了出來。
彩兒守在一邊,柳平兒許是嫌大堂壓抑,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大堂門前的台階上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柳平兒忽然直起了腰,眼神在閃著一絲光芒,那絕不是半空彎月映照之故。
北牆方向衣袂飄擺之聲在風中微弱的傳來,柳平兒身形已緩緩站起,秦劍走後便一直掛在腰間的一柄輕盈、窄身細鋒之劍已柄握手中,劍未出鞘,殺氣已彌漫去。
三米多高的院牆,兩條人影飄身躍上,再展身形已落進院中。他們對院中倒像是十分熟悉,落下來繞過假山,穿過了小亭,從亭口小路行進,走出幾排小的林木遮掩處,便折轉走上東西延伸、向西直通大堂正廳的石路。
兩個借昏暗行進的身影邊走還有些輕聲的話語聊著,相較大多翻牆越戶者,倒是顯得性子恬淡、態度安然。
一人說著:“沈兄、小蝶可能在後院,我們別出聲響,去後院把她帶走,以免、、、、、、”
兩人正說著往前走,抬眼便看到了大堂門廳前站著的柳平兒、話語也就頓住。
柳平兒是提劍而立,那份冰冷兩人此時才感覺到。
借著石路上月光明亮的輝映,此時才看清兩人麵容,正是一路趕來的沈狂和常雨恒。
柳平兒如一尊石雕佇立,不言不動、冰冷無一絲生氣的看著兩人。
沈狂和常雨恒兩人不覺相視一眼,他們並不認識柳平兒,卻能感覺到柳平兒那份冰冷襲人的寒意,是敵是友難以確定,小蝶的安危已讓沈狂有些心中攪動,不覺緩步往前走著。
常雨恒前行的步子更慢。
十幾米的距離沈狂越走越心驚,前麵傳來的寒意已凝聚成一線殺氣飄來。
柳平兒看著六七米外的沈狂和常雨恒,還是不言不動,隻是眼神更加冷漠,那是一種漠視,一種對即將離去之人的感覺淡化。
就在沈狂和常雨恒越走進之際,那漠視後麵藏著的更可怕意義越加顯露——沈狂和常雨恒在柳平兒眼中已接近了死亡的臨界點!
沈狂的腳步還在緩慢的向前搖動著,緊張讓他麻木了思維、讓他忘卻了用語言去探究柳平兒心中的行動,他隻是心智迷惑的要去探究柳平兒的身體行動。
柳平兒忽然動了,這佇立的石雕一旦從靜止到急速行動,給人的錯覺就是他的身影在變化,沈狂高度緊張的心神被忽然變化到眼前的柳平兒,用那種詭異的身法速度驚嚇的‘啊’了一聲!手中劍也本能的撩起,欲封住門戶。
常雨恒的身形也在驚呼中倒退。
‘叮’一聲脆響,沈狂封出去的長劍忽然傳來一股重逾千斤的力道,身形的後退被長劍後揚之巨大力量帶的扭曲著隨劍勢側移。
常雨恒喊著:“小心!”
話音未落,常雨恒已進步、衝身,一劍挑向柳平兒又已點到沈狂咽喉前的輕盈細劍。
柳平兒手腕一沉,點刺已變成下砸,常雨恒劍上傳導來一股下墜的重力,這突然閃現的力道常雨恒怎能應付得了,長劍都來不及撒手,身子已前傾過來,長劍叮的一聲響,點在地上。
柳平兒身法都幾乎沒有改變,手腕一揚、上挑正彎身下來的常雨恒咽喉。
沈狂的身形已稍穩,形勢根本沒有給沈狂思索的時間,偏向一側的身形還未轉來,長劍已先撩象柳平兒的輕盈細劍。
常雨恒此時就像一個待宰羔羊一般,已毫無還手之力。
柳平兒輕盈細劍又忽然變招,同樣的招式用來還是一樣的效果,沈狂一瞬間看到柳平兒輕盈細劍已從常雨恒麵前忽然撤走,瞬間已挑在自己劍上。
沈狂本能的緊握劍柄,力道還未傳到劍身上,一股巨大的力道便已衝在他的長劍上,他的緊握劍、再生力卻以將他置於險境,長劍被力道催向半空,劍柄一時間未能鬆脫,身子便隨著劍勢後仰,門戶已大開。
沈狂的驚懼讓他幾乎膽寒、再無求生之念,柳平兒的劍又如毒蛇般,下滑、平點、門戶大開的沈狂已是完全沒有了一絲防禦,一聲急喊也在這時傳來:“不要!”
柳平兒輕盈細劍有如賦予生命一般,力量頓消!劍尖抵在沈狂咽喉一分不進、一分不退。
沈狂冷汗直流,大展著雙臂,長劍指天,雙眼卻大睜著呆看柳平兒。
小蝶已急著跑來,驚嚇中雙眼隻顧著看柳平兒抵在沈狂咽喉上的輕盈細劍,腳下一步踏空,人便尖叫著前衝下來,,小蝶又沒有學過武功,她已無法在穩身形。
沈狂隻覺眼前一花,柳平兒已衝身、滑步,側身而去。
小蝶尖叫著撲落,卻沒有掉在地上,柳平兒探左手,小蝶也撲進柳平兒懷中。
小蝶的叫聲已停歇,心跳卻一時無法恢複過來,雙手抓住救命稻草般抱著柳平兒,直到反應過來的彩兒急急下台階來扶著小姐慌張的說著:“小姐你沒事吧?”
小蝶從柳平兒懷中出來,看著柳平兒一臉擔心之色,沈狂這時已回過神兒來,緩步走過來,他卻不敢再有大的舉動,腦中已種下了柳平兒隨時會撩起那詭異的一劍的幻象。
小蝶這才急急迎過來,嘴裏說著:“沈叔叔、你沒事吧?”
沈狂看著小蝶的擔心,這心才算是平緩了一些,常雨恒條件反射、倒也像是害怕自己和小蝶不熟隨時會被柳平兒一劍穿了咽喉,上前一步,嘴裏說著:“小蝶。”
小蝶看向常雨恒,微笑著叫了聲:“常大哥。”
常雨恒這才忘卻剛才那驚魂時刻,麵露著笑容。
小蝶見到這兩人心情一下子好了些,又說著:“你們怎麽來了。”
柳平兒的劍已收去,沈狂聽著小蝶問,一時間又不知怎麽說好了,朱小生下落不明,在那險惡的大戰中隻能說是生死未卜,小蝶剛剛失去父親,恐怕她接受不了這種現實。
常雨恒臉上的笑容已消去,他也不知該怎麽說。
沈狂頓了頓,這件事隻能他來說了,於是便說著:“小蝶、我們在丹江和劍盟大戰了一場,我們輸了。”
沈狂說出這‘輸了’兩字說的特別沮喪,小蝶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緊張的等著沈狂說下去。
沈狂看著小蝶,頓了頓才有說:“孫凡請了幫手,又埋伏我們,我們上了當,分堂弟兄們死傷慘重。”
小蝶心急,已等不得沈狂慢慢說來了,急著問:“沈叔叔、那大伯呢?”
沈狂看著小蝶,腦子裏快速的想了一下,這才說:“堂主發了撤退的號令,大戰前他有事交代於我,所以我和剩下的弟兄們逃出來了、、、、、、”
小蝶臉色變的有些慘白,不想聽到噩耗卻又不由自主的催促著沈狂:“沈叔叔、我大伯呢?”
沈狂看著小蝶都快急哭了,忙說:“小蝶、你別急,堂主沒事、堂主沒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