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掃清暗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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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雨恒停下,沈狂靜靜的聽著微風送來一些雜草攢動、衣衫摩擦之聲,直到聲音消去,沈狂才示意常雨恒呆著,他自己輕聲向東繞去。

    常雨恒伏在地上,頭稍探出隱身遮攔的雜草外,靜靜的看著西南邊、近大道的林木草叢方向。

    忽然間,一聲短促的悶哼響起!這聲音就像被卡在喉嚨中,停於似出非出之間,若非常雨恒也是武林中人,習武多年,這悶哼他也無法聽到。

    沈狂舉在空中的右手再次落下,左手臂彎中一個叫不出聲的捕快應掌而癱,他身子在沈狂輕輕的鬆開臂彎之後躺落在樹叢中。

    沈狂又靜下來,片刻的沉寂,沈狂這才提起捕快癱軟昏迷的身子,探身形、右手提起另一名昏迷的捕快,施展身法快速往一道堿草叢生的土坡後奔去。

    片刻後沈狂又返回來,兩名捕快卻以不見。

    常雨恒探著身子正靜靜呆著,堿草被踩壓之聲和衣衫摩擦之聲從側麵傳來。常雨恒轉身,沈狂已快速過來。

    常雨恒不待沈狂緩勻氣息便忙說:“沈大哥、前麵的點都清除了?”

    沈狂搖頭,頓了頓又說:“再往前就上大路了,我們路上再清理吧,現在趕快回去,盡快趕路,馬車也不能再套了,這次追來的人一定不在少數,各處都布滿眼線暗伏。”

    常雨恒聽沈狂這麽說也覺察出事態緊急,眼線暗伏密集四布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的總部回報點一定就在附近,而且很龐大。

    柳平兒已從井台上站起,片刻間沈狂和常雨恒已翻牆而入,兩人急急過來。

    沈狂未到近前已說著:“平兒、我們快叫醒小蝶趕路吧,官差已在鎮上集結,他們隨時都會有行動。”

    柳平兒看著沈狂,喉間聳動,欲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最後還是應了一聲,往小蝶休息的屋子走去。

    沈狂又輕聲向常雨恒說:“雨恒、扯些布來,把馬蹄都裹了,車扔下,你騎套車的馬匹。”

    常雨恒應著,這種事常雨恒當然做過,輕車熟路的進屋把床簾扯下來,來到西院落、馬棚邊之時,手中的床簾已分成碎塊兒,熟練的將馬蹄包裹起來。

    沈狂已過來,常雨恒笑著,輕聲說:“沈大哥、這匹我們也帶走吧。”

    常雨恒說著話,邊指著那匹同在馬棚拴著,卻是別人的馬,但馬蹄也一並裹了起來。

    沈狂看著常雨恒那偶作賊偷的竊笑,自己也不由得笑著,會意的點著頭,兩人笑意難卻的牽著四匹馬,往南院兒近前樓這邊的側門兒過來,還未到側門,就見一個早起幹活兒的夥計睡意朦朧、打著哈欠過來。

    夥計本是從前樓出後院兒、進西院兒來做每日最讓他懊惱的事——給馬匹添些草料,直如清‘晨美夢催命符’。

    常雨恒還未做出反應,眼疾手快的沈狂以衝身來到夥計麵前,

    猶在晨夢中的夥計猛然間大睜著眼,那驚嚇產生的驚叫還沒發出,沈狂的拳已釘在他胸前近咽喉的髖骨之下,夥計即時渾身癱軟,吼叫的力氣也卸了去,隻是鼻息間稍有些悶哼重音傳出。

    沈狂扶住身形快要倒下的夥計,右手向下一撈,把夥計抱起來,快步回來。

    沈狂身形都未停,笑瞅了常雨恒一眼,直接把夥計給抱到馬棚裏去,放下夥計這才回來。

    常雨恒牽著四匹馬在側門等著,沈狂已來到後院兒,小蝶和彩兒這半天工夫也以起來,兩人隻是簡單梳洗一下,但她們是女孩兒,再簡單也需要些時間。

    柳平兒靜靜的看著沈狂過來。

    沈狂輕聲說著:“這一路上不會太平了,我來清理前方,後麵你守護著,讓雨恒在中心陪著她倆,萬一我們有漏過,他可應急撐上片刻。”

    柳平兒點頭,應著。

    小蝶神情有些恍惚,也許是起得太早之故,或是心思太重,以至眼神迷離生幻。

    彩兒也有些,睡意未醒,迷糊的幫小蝶梳理好頭發,小蝶回過神兒來,兩人將包裹提著,這才出了屋子。

    沈狂見小蝶和彩兒出來,便上前還是先詢問者小蝶身體可好些,說道幾句這才往西院兒過來。

    常雨恒看著四匹馬,側門上的栓已打開,這時見沈狂他們過來,便迎上前說著:“沈大哥、我們走吧。”

    沈狂應著,常雨恒頭前牽著一匹馬推開門出去。

    沈狂將自己的馬牽過來,輕聲說:“小蝶、馬車壞了,你和彩兒呆自己騎馬了。”

    柳平兒呆了一下,似乎怕小蝶有什麽危險,最後卻也沒有說什麽,他知道小蝶學過騎馬,沈狂的安排他不能去反對,沈狂不是自己這樣魯莽,什麽事都想的周全。

    小蝶看看柳平兒,一臉緊張之色,沈狂微笑著,又說:“小蝶、你不是學過騎馬嗎?我們慢點兒趕路,你隻要適應一下就可以了。”

    小蝶看著沈狂,她本想說讓彩兒來騎,可她卻也說不出口,彩兒也跟著她一起學過一段時間,可彩兒隻是陪著她學,她自己要是不敢怎麽能指望彩兒呢!小蝶不覺點了點頭。

    沈狂笑著,又說:“我們走吧!”

    沈狂邊說邊把手中馬韁給了小蝶,自己把彩兒提著的包裹回身放在那匹順手牽來的馬匹上,幾人悄悄的出了門。

    小蝶和彩兒都沒有注意到馬蹄已裹,彩兒先上了馬,沈狂又將小蝶扶上馬,兩個女孩兒顯然非常緊張,可沈狂卻無法再顧及這麽多,他心中明白,那麽密集遠布的眼線密探,這鎮上已是危機重重,官家這些人奈何不了他沈狂,也奈何不了柳平兒,可小蝶和彩兒卻是他們的軟肋。

    沈狂前麵帶路,他的眼卻在望向後麵,小蝶和彩兒共乘一起慢慢向前走著,沈狂的心算是放回肚子裏,小蝶沒有他想的那麽嬌弱,他知道小蝶隻是需要適應一下而已。

    柳平兒神情緊張的跟在小蝶和彩兒後麵,這樣的距離,小蝶就是從馬上掉下來,他也能在小蝶落地之前把她接住。

    沈狂控製著馬隊的速度和方向,前麵帶路往那時清理過的地方走去。

    五更天尾音鑼聲早已響過,天已漸漸放亮,這個清冷的晚上陳雄也沒有安心睡過,他也是江湖中漂泊過之人,他知道這件事他們能做的最好就是跟著,等待那些為懸榜花紅而來的武林人去了結這件事。東江三傑任何一人都不比自己這點兒武功差,可他們甚至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永遠離開這武林、人間。

    陳雄沒有多少信心來做這件要命的事,而集聚來的眾多人馬卻又是催命符一般、逼著他們向一場大戰的方向前進,想著這些他便把心事重重的神態表露在臉上。

    沈狂帶著大家已上了大道,也算是走了些崎嶇之路,小蝶並沒有出什麽狀況,沈狂的馬已慢下來,回望了常雨恒一眼,常雨恒默契的加快速度,與沈狂並騎,沈狂看看四周,才又說著:“雨恒,你帶著她們,看小蝶能否適應,把速度慢慢加快,我去前麵清路。”

    常雨恒應著,沈狂已催馬前去,常雨恒回頭看看小蝶她們,小蝶控馬隻是有些緊張而已,隨即、常雨恒讓坐騎速度加快了一些。

    小蝶的神經還是繃得很緊,控馬卻以較之開始熟練了一些,跟著的沈狂已遠去,常雨恒將速度加快一些,她也不覺的被一根無形的線牽著,讓坐騎小跑的更快了一些。

    柳平兒催馬始終想隨著小蝶前去。

    一會兒工夫,沈狂已將小蝶等人遠遠甩在後麵,大路平行線上已不見她們的蹤跡。

    忽然間、沈狂的坐騎慢了下了,卻沒有停下,隻是較之奔馳的速度稍慢了一些,在大路遠處轉個彎不見了。

    大路上兩個官差從堿草梁後探出身子,其中一個看似有些生氣的說:“陳雄他是酒囊飯袋嗎?派一群吃幹飯的在哪兒裝死呢!人家都跑這兒來了,他們連信號都沒發。”

    另一個忙說:“張廣、這話可不能讓他聽到,不然以後苦差事都是你的,再說了,這個未必是他們一路的!”

    這叫張廣的官差苦笑著,接說:“老馮、你這七八年的差事怎麽做的,高大、魁梧,青綢衫、蹬官靴,腰還掛著寶劍,他這應該是過了那群飯桶的防線,頭前探路的。”

    “噢、、、、、、”老馮恍然大悟。

    頓了頓看著隻是生氣的張廣,老馮不覺的說著:“那我們怎麽辦,現在發信號後麵的要犯就會發現,要是等他們過去再發,走遠了我們有麻煩,若是近了,聽說這幫人可狠了,他們若回頭我們跑都沒的跑,隻能死啊!”

    張廣接說:“走遠了又能有什麽麻煩,他們能睡覺把人放過來,我們把信號發了就算功勞了,至少他陳雄也不能罰我門吧?”

    老馮也隻好聽張廣的,命是自己的,丟了誰也不管賠,於是老馮點頭應著。

    兩人把身子又縮了回來,靠、躺在梁後,剛躺下,正要再聊什麽,頭頂一人飛落下來,老馮的驚叫還沒發出,他本能稍彈起一些的身子就被一隻大腳給踩回來,接著便覺天旋地轉,驚叫也就卡在嗓子裏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