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聞香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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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平兒衣袖揮舞,人以鬼魅般衝至女孩兒麵前,一片白霧大半被吹動而回,女孩兒驚恐的叫聲被白霧嗆到,變成幹咳。
柳平兒的劍已劃過她的咽喉,幹咳聲消去,女孩兒右手抬起的刀都來不及因雙眼被迷而胡亂揮舞,便當啷有聲的掉在地上。
女孩兒雙手捂著咽喉癱軟下去,眼前的柳平兒已在閃動間消失,空中兩個少婦飄落下來,她們的幻想破滅的太過突然,大網已被衝身而來的柳平兒踩在腳下,寒光起處,右側剛剛飄落下來的少婦嬌吼著抬劍迎上。
錚然聲響!少婦手中精美的短劍突然被巨大的力道衝撞,短劍上揚中、門戶大開,柳平兒的劍卻無一絲停頓,順勢再進已穿入少婦咽喉。
柳平兒收劍、側閃,一柄精美的彎刀剁空,收刀、側身,偷襲柳平兒背後的少婦,這變招回防的速度本已極快,可她還是慢了,柳平兒詭異的輕盈細劍已從側麵挑入她的腋下。
慘叫聲撕心裂肺,寒光帶著血滴劃過已瞬間失去防禦之力的少婦咽喉,破膽的驚叫聲、哭喊聲響成一片,少婦倒下時柳平兒已衝向四散奔逃的女眷們。
也許是剛才的伏擊之故,讓柳平兒對手無寸鐵的女眷也沒有絲毫憐憫,嬌弱的身軀伴著慘叫聲倒下去。
柳平兒呆呆看著滴血的輕盈細劍,女眷的驚叫聲猶在耳邊回蕩。
柳平兒沒有再追殺出到後堂,片刻才緩過神兒來,神智一清醒、躍身便來到身子有些抖、大睜著雙眼的常雨恒麵前,撩劍劃開捆綁的繩索,常雨恒本已呆滯的神態,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的不覺驚叫出聲。
柳平兒呆呆的看著常雨恒。
常雨恒繩索已鬆,可還是靠著巨柱,腦袋後頂著柱子,臉上神情驚恐不已!
片刻、常雨恒總算是恢複一些理智的神態,這才質疑的問了一聲:“柳、柳平兒?”
柳平兒沒有回答常雨恒的廢話,沉聲問著:“小蝶呢?”
常雨恒呆住了,小蝶已被柳平兒送走,現在柳平兒卻問自己,大概也是太害怕柳平兒之故,常雨恒忽然回過神兒來,急著說:“小蝶不在這裏。”
柳平兒聽完這句話忽然間轉身向後堂衝去。
常雨恒愣住了,等回過神兒來,柳平兒早已離去,他隨即也忙著向後堂而去,那跑動中身上皮鞭烙印下的裂痕猛然崩開,常雨恒疼的悶哼著,還是忍痛消失在後堂。
穿回廊、進後院,兩條小路一條大道分向三個方向伸展去,柳平兒隻是呆了呆,便躍身向左側零散樹木遮掩的小道而去,待常雨恒跟出回廊,柳平兒早已不知所蹤。
常雨恒愁眉觀望了一下,往幾十米外的後堂而去,他知道柳平兒的速度,自己稍有耽擱,柳平兒在這片刻卻是足以身在兩處院落和一處後堂的任何地方。
柳平兒已停下身形,一座一出一進的大院落,前院兒隻是兩間側屋,向前去、過孔壁門洞,直通後院,花壇、畫廊置身其中,兩間偏房南北而立,正麵是坐東朝西的堂屋,這院落雖陳舊、屋宇看去便知年頭不久,應是第一次山賊被剿滅後毀棄,後來山賊重新坐穩根基又修建而成的。
柳平兒站在前院兒,頓了頓向南邊側屋過來,來到門前、腳一抬猛蹬出去,整個門栓緊閉的屋門扯斷門框牽絆,橫著便飛進屋裏,一時間哭喊聲響徹!
柳平兒緩步進了屋,側屋是通體一間,在一方圓桌下蜷縮著一個女孩兒,此時驚恐的大哭著,看到柳平兒進來站在倒落的門板上,更是絕望的哭喊著!
柳平兒並未出劍消去這煩躁的哭喊,隻是靜靜的站著。
女孩兒大概也是聰明之人,自知這哭喊聲煩人,即時將聲調調的很小,變成了哭泣。
柳平兒向前走了一步,來到桌前,看著癱軟在桌下哭泣的女孩兒,正要說什麽,女孩兒已聲音哆嗦的說著:“別殺我、別殺我,你不能殺我,我還要回家呢!”
柳平兒呆呆的看了女孩兒兩眼,沉聲問了句:“那個身上有奇香的女人在哪裏?”
女孩兒被問的有些茫然,隨即又害怕的急切回答著:“我、我不知道,她是早上才來的,二當家帶回來的!”
柳平兒看著女孩兒,嚇的幾乎暈厥女孩兒被看的更加害怕,她看到了柳平兒的劍刺入別人身體時沒有一絲感覺,她不知道柳平兒的劍下一秒會不會刺入她的身體,因為她覺得在柳平兒麵前,自己能活著是奇跡、死去好像才是理所應當的,本末倒置的害怕!
女孩兒不願讓柳平兒閑下思緒,考慮是否要捅死自己,忙又哆嗦的說著:“你別殺我,我知道夫人的錢在哪兒,很多首飾,我這就帶你去拿。”
女孩兒說著這話,不敢太急的起身都做不到,身子軟的無法站起來。
柳平兒沒有等待女孩兒起身,緩緩的轉身,邁步出了房間,忽然、一聲由於距離很遠而將聲調兒拖的很小的哭喊聲傳來,柳平兒已躍身而去。
常雨恒在後堂大屋中掀翻一張大桌,杯盤碎了一地,一個少婦哭喊著倚在倒地的桌框上。
常雨恒怒目而視,大聲說了句:“賤人、你那大當家大概早被我兄弟挖了心肝,你不是想讓他挖我心肝下酒、祭旗嗎?手裏有刀、你自己來吧!”
少婦正是和鍾破延一起上山的女人,她現在已後悔自己隻為在山中落腳,而冒失的在佟覺五麵前說出這殘忍的話,她做夢也不會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步田地。
少婦哭喊著:“我出風頭、胡說八道的,我自己撕爛嘴,你別殺我!”
少婦此時已是肝膽俱裂,死亡麵前一切都很輕,她說著這話,那顫巍巍雙手抱著的刀還真的緩緩向自己的嘴角抬去。
看著少婦的舉動,常雨恒的恨在蔓延,可他卻沒有那麽殘忍,近身、探手便將少婦放在嘴邊的刀奪在手中,少婦嚇的把躺倒的桌子都靠的往後挪動。
常雨恒瞪著少婦,他心中卻是更恨少婦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柳平兒已飛身躍進堂屋,常雨恒這才回頭。
柳平兒已過來。
少婦看到柳平兒害怕已到了極限,嚇的哭聲也變成了藏在嗓中的哼哼,那短促無法發出的啊、啊之聲帶的心髒都顫抖起來。
柳平兒緩緩靠近少婦,鼻息間輕輕的動了動,一股異香飄動。
柳平兒沉聲的問了句:“來時、你坐在馬車上?”
柳平兒的話問的常雨恒覺著有些沒頭沒腦,少婦卻是聰明之人,雖然害怕到極點,可還是能反應過來,哆嗦的應著:“恩!”
柳平兒不急不緩的又說:“在馬車上的其他女孩兒呢?”
少婦迷茫、隨即又緩過神兒來,忙說:“沒、沒有其他女孩兒,隻有我一個人坐著車。”
柳平兒還是有所質疑,又問了句:“你們上山沒有抓其他女孩兒嗎?”
少婦哆嗦的搖著頭,嘴裏說著:“沒、沒有。”
柳平兒看著少婦,他已確定潘玉簫對自己所說的話隻是惡毒的詛咒,讓自己被怒火攻心而發狂,自己死在佟覺五等人手中,他就是為自己複仇了。
柳平兒看向常雨恒,說了聲:“我們走吧!”
常雨恒狠狠的看著少婦,猛然間將手中小刀甩出去。
‘鐸’一聲悶響,刀擦著少婦的肩頭,**桌麵中。
少婦再無法承受任何過激的舉動,應聲暈了過去。
柳平兒沒有回頭,徑直走向堂屋門口。
常雨恒已消了怒氣,看著渾身血染的柳平兒,不覺在後麵問了句:“你滿身都是血,傷重嗎?”
柳平兒停了下來,緩緩回頭,看了看常雨恒這才說了句:“隻是皮外傷,這是他們的血!你的傷能趕路嗎?”
常雨恒總算是聽到柳平兒的關心,麵前這個魔鬼一樣的人總算是變回了柳平兒。
常雨恒露出些許不自然的微笑,接說:“不礙事,也是皮外傷,邊走邊緩吧!”
柳平兒點點頭,又說:“那我們回鎮上,小蝶她們一定還在鎮上。”
常雨恒卻不覺著小蝶她們會在鎮上死等,接說:“平兒、我覺得小蝶她們不會在鎮上了。”
柳平兒看著常雨恒,沒有多餘的話語,他知道常雨恒會說出理由的,他的少言寡語也就讓他更不會多嘴去問。
常雨恒也識趣,又接說:“在客棧裏,小蝶擔心沈大哥,我就和她說了沈大哥的計劃,和路線,小蝶很聰明,再說還有彩兒呢,這鎮上已不再是安全之地,山賊、還有官家都在找我們,就算小蝶意氣用事,彩兒也不會讓她呆在那裏等著被人抓,我們的處境小蝶她們不知,但她應該知道,我們落在山賊手中,能救我們的也隻有沈大哥。”
柳平兒沒有插言,他知道常雨恒的分析是正確的。
常雨恒還在說著:“你仔細想想,小蝶最在乎的人落入山賊之手,小蝶一定要救我們,可她能做什麽,隻有找到沈大哥才是她唯一能做的,還有彩兒遇事相對小蝶的冷靜,我們談及沈大哥之時,彩兒也在旁聽了去,小蝶就算一時想不到,彩兒她也會想到去找沈大哥來救我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