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萌寶出走,賣與被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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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襲來,吹得周圍的樹都不由得搖擺起來。月亮一大半隱進了雲層裏,徒留一角照耀著大地,光芒暗淡無光。
東臨祁夜脫掉了身上的外衣,披在了夏可可的肩膀上。
“回去吧,天氣現在越發冷了。”東臨祁夜一邊說,一邊牽著她的手往著前麵走著。
“夜,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就選個時間吧。”
夏可可想了想,說道。玉蘇的病情不能在拖了,越走解決或許越好。
“既是如此,就明天吧。與其像現在這樣什麽都不知的活著,倒不如失憶且正常的活著。”東臨祁夜說著,握緊夏可可的手,往著前麵走去。
看著兩人的互動,周圍的人都不由得在心裏感歎果然是帝後情深呢。這盛世的曆史上,可是沒有任何一個皇隻有一個妻子的,如今夜皇拒絕了大臣要求,當真是要獨寵她一人嗎。
一夜纏綿,兩人相擁而眠。
早晨,朦朧中夏可可翻了個身,當手往著一邊摸去的時候,哪裏還有人呢。此時手下的床鋪早已經沒有了溫度,她笑了笑,他現在起得真是早。
睡眼惺忪的她,慢慢的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走到了鏡子麵前,此刻的她披散著及腰長發,身穿的是一身雪白的衣褲,有些鬆散,露出了嫩白如雪的鎖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吻痕,她也是醉了,連脖子上都有這要怎麽見人。
不過好在現在已經是冬天了,雖然她不怎麽喜歡帶圍巾,但現在不帶可不行。
若不是看在今天自己要為玉蘇運功排毒,他昨晚哪能這般輕易放過自己呢。
這混蛋。
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了,整個人都是蒙的,睡覺也是睡到自然醒。
坐在鏡子麵前,夏可可擺弄著自己這一頭長發,左右都不知道這發髻要怎麽梳。
作為一個現代人,現在連梳個頭都要別人幫忙,想想也是夠了。可是又有什麽辦法了,當人難,當古代的皇族更是難。
梳個頭都這般麻煩。
此時門外傳來了推門聲,夏可可隨意的拿起一旁的絲帶將頭發綁束了起來。
轉過身,就看見東臨祁夜正提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走了進來。
這家夥,上朝都回來了嗎。
夏可可上前,一把抱住了東臨祁夜。不得不說,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越來越依賴他了。她不想再放手,生怕一個不留神,兩人又出現什麽變故。
“夜,你起得好早,處理政事累嗎。”
東臨祁夜手一僵,回過神,將東西放下,這才抱住了她。她主動抱他的時候,真的很少,但是他卻覺得很享受,抱著這樣一個身軟易推倒的娘子,他的心都化了。
“不累,有你關心就更加不累了。你相公我是誰,不會這般容易累的。倒是你,睡得跟個小貓似的,昨晚也睡得晚,我哪裏敢打擾你呢。剛下朝回來,從禦膳房拿了點吃食,正好我也沒吃,我們一起吃。”
說著,東臨祁夜將盒子打開,一共有三層。裏麵裝著一碟水晶湯包,一碟芙蓉餃子,麻辣小豇豆,還有白白的糯米糕,兩碗粥,這粥看上去有些像八寶粥,味道吃起來很是香醇,軟糯糯的。
“哼哼,算你識相,在不知節製,你就睡地板去吧。”夏可可看著他,哼哼唧唧的說道,模樣嘚瑟得很。
“等玉蘇的病情穩定下來,我就隨你回天元過年。現在天下太平,我盛世又清除了內亂,小事祁一他是能解決的,大事父皇也能提點下。”東臨祁夜笑著說道。睡地板,你忍心嗎。你睡著了,我不一樣可以爬上床。
東臨祁夜已經吃完了,看著可可那小模樣,手已經摸了過去。
“拿開你的爪子,說正事呢。那你不用在這裏過年嗎,玉蘇的病等我們吃了早餐就去治吧,治療排毒需要半日的時間,到時候我和魅會進去,你就在外麵吧。主要這治療的過程中,不能受到別人的幹擾。”
夏可可同樣也吃完了,這宮裏做的倒也不錯。肚子不餓,人精神也好了幾分,接連說了好幾句。
“好,就照你說的做。”
“諾兒他們呢。”自從成親那晚後,自己就沒在見到他們。他們是又跑哪裏去野了嗎。
聽到夏可可問起諾兒他們,東臨祁夜手抖了下。由於那日的事,以及這些天的相處,他已經了解了他們的脾性,已經把他們丟到禁衛營去玩去了。
禁衛營,作為皇家精英隊伍,要求甚高。有時候更好比現在的敢死隊。禁衛營除了學武,還要學文,畢竟莽夫是不可取的。
他左右是想鍛煉鍛煉下他們,雖然人小,但是他們卻沒有一點一般孩子的覺悟,除了對萬事萬物的好奇,學什麽似乎都很快。也免得他們一天黏著可可,冷落了自己。他不會承認,他這是吃醋了。
這也是這兩天,他所得到的消息。他沒有刻意讓他們學什麽,卻是將所有的一切都展示在了他們麵前,學武還是學文,他們心裏應該有了答案了。
“他們,被我帶去禁衛營了。”
東臨祁夜想了想,開口說道,當他說出來的時候夏可可似乎還在走神。
“禁衛營,噢。”
對於禁衛營,夏可可也沒有多想,反正隻要知道他們在哪裏就好了。
然而卻是不知道,此時這三個小家夥已經偷偷溜出了宮。
此時一個倒皇宮垃圾的車,正從皇宮北邊的側門而出。三個小家夥,兩個是躲在馬車上的桶裏的,一個則身子攀附在馬車底下,當馬車出宮沒多遠,就停了下來,車主不知道去做什麽了,諾兒才趕忙從車下的木頭上跳了下來。
跳上那簡陋的馬車,將他們兩個從裏麵拽了出來。
軒兒和心兒是瞞著他跑出來的,當他看見他們縮進桶的時候,馬車已經動了起來,沒辦法隻得跟了出來。
“大哥,好巧啊,你怎麽在這呢。”心兒心虛一笑,扯了扯一旁軒兒的衣角。
“大哥,那個心兒她想吃糖葫蘆了,所以。”
軒兒不敢直視諾兒嚴肅的眼神,找了個理由說道。
“是嗎,心兒。”諾兒說著,伸手從心兒都頭上將那菜葉拿了下來。索性這桶丟的東西,都是新鮮的,否則當真是有他們受的。
心兒自然是忙不迭的點頭了。
“既是如此,今天就出來這麽一次,以後不準在這樣,我會擔心,娘親他們也會擔心的。”
諾兒想了想說道。
“大哥,爹好壞的,把我們丟那裏,都沒來看我們。”心兒憋憋嘴說道,他們都學武去了,自己好無聊的。
“爹,娘他們有事忙吧。”諾兒看著遠處,語氣淡淡的說著。
“了,大哥,心兒既然出來了,就玩一會兒回去吧。”
諾兒看了眼自己這個弟弟,說道:“你們隻知道出來玩,知道怎麽進去嗎。”
聞言,心兒和軒兒都垂下了腦袋,這個問題他們還真沒有想過。
“算了,走吧。”
沒走好久,他們三個就來到集市。雖然還沒有兩歲,但是他們由於比其他孩子高,別人看到還以為他們是有三四歲了。
一路走來,看他們的人特別多,似乎都在想這孩子還這麽小,穿得這麽錦衣華服,是誰家的呢,居然到處跑,身後都不跟一個人的。
“大哥,我要吃個,看起來好好吃。”
紅紅的糖葫蘆,看起來就很有食欲。
還好平時他們都存了錢,而軒兒和心兒的錢大多都是交由諾兒保管的,所以買什麽自然是要經過諾兒了。
“大叔,糖葫蘆多少錢一串。”
叫賣糖葫蘆的大叔,聞聲看了看周圍,視線往下看了看,才發覺有三個萌娃正站在自己身後,看起來大點的那個正問自己怎麽賣。
好可愛的孩子,一個個長得是這般精致,看起來就好想抱抱。
“五文錢一串,你們一人一串嗎。”
大叔目光柔和的看著他們,語氣輕輕的問道。似乎怕自己的聲音大了,驚到了這三個小天使。
“嗯,來兩串就好。”諾兒想了想說道,他並不太想吃,他們想吃,也就給他們買兩串好了。
諾兒從身上的荷包裏摸出了是個銅板,拿給了大叔。這錢還是之前魅幫他換的,應該足夠他們用了。
“好孩子,拿著。”
“大叔,你是不是拿多了,我隻要了兩串。”
“沒有錯,另一串大叔送給你吃的。”那大叔回頭看了眼諾兒,笑了笑,拿著糖葫蘆繼續往前吆喝去了。
諾兒拿著糖葫蘆站在原地,看著離去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仔細的查看了下,這糖葫蘆沒問題。
都說無功不受祿,這大叔這麽做,還有錢賺嗎。
“大哥,大叔真好。”
心兒上前從諾兒手裏拿過糖葫蘆,給了軒兒一串,自己一串。
諾兒第一次嚐到糖葫蘆的味道,甜中帶酸,這樣的感覺倒是特別。
盛世的帝京很是熱鬧,他們沿途一路走著。一路下來,心兒的肚子算是吃了肚兒圓,連帶著諾兒也吃不少。因為他們買太多,不吃又太浪費了。
索性不難吃,他也沒在計較。
此時他們路過了一家妓院,樓上樓下都是些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揮著手中的紗巾,聲音嬌媚的喊著:“大爺,進來坐坐吧,我們情韻樓,各種表演都有,美女如雲,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心兒看著前麵花枝招展的女子,眼中滿滿都是好奇。
諾兒的眼底卻升起抹深沉,他自是已經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了。一個沒注意,居然走到這樣的花街柳巷來了。
軒兒也是一臉的好奇。這些女子畫得真醜,這臉上是用了多少麵粉了,一笑都還帶掉粉的。
“軒兒,心兒離開這裏。”
諾兒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說著,就一手拉著一個離開了這裏。見大哥表情不好,兩小家夥也不敢問什麽。大哥做什麽都是對的,所以他們一般都會聽。
走了沒多久,路過了一個賭坊。
一個中年男子正被人連踹,帶罵的丟了出來。
“滾,錢都輸完了還賭。萬爺的錢明兒個你可得還,否則有你受的。一共一百兩。”說話的男子一臉的橫肉,看著跌坐在地上的男人,怒罵道。
“不是,十兩嗎。”
“十兩,你可借的是高利貸。不還,就砍掉你雙手。這利滾利自然是一百兩了,聽說你家裏還有一個十三歲的女兒,還有媳婦,不如賣了還債,估計也夠了。”男子笑得好不猥瑣。
地上的男人沒在說什麽,而是爬了起來,跑著離開了這裏。
“大哥,我們要不去看看,這人該不會真的要賣女兒吧。”
原本諾兒是不想管這些事的,卻被心兒給纏的沒辦法,隻得跟著跑了過去看看。
男子的家,距離賭坊沒多遠。卻是帝京最貧窮的地帶,這裏房子密集,一家挨著一家,這男子的家一看就小的可憐,還賭,想著諾兒他們也是無語了。
此時屋子裏傳來女子的哭聲,以及男子的怒罵聲。
“就這麽一個丫頭片子,老子就是要拿去賣了。再哭,老子把你也賣了。”
諾兒他們見屋門傳來動靜,趕忙躲到了一邊。
隻見這男子帶著一個女孩走了出來,眼睛續滿了淚水,硬是沒有流下來。這就是她的父親,沒事的時候就是一頓打罵。
隻因為,娘親生了三個孩子都是女兒。要不是娘親肚子又有了,他怕是真的想把娘給賣掉吧。大姐的前不久病死了,小妹才幾歲。他不賣自己又賣誰呢。
“大哥,他真的要賣女兒,怎麽這樣。他們家沒有哥哥麽,怎麽不賣哥哥。”
聞言,諾兒和軒兒皆是無語,這丫頭咋想的。
“心兒,你為什麽會說賣哥哥呢。”軒兒想不通的問道,當哥哥的到底是有多不受待見了,小妹居然這樣想。
心兒想了想,道:“因為哥哥吃得多。”
吃得多,也是錯。諾兒卻是沒有與心兒,繼續說。這個時代重男輕女是恒古不變的,即使有兒子賣的也還是女兒。他們家似乎沒有兒子。
這裏麵就隻有女子無助的哭聲。
一路跟了過去,就看見那男子,將那小女孩帶到了一青樓。
在青樓門前,男子就與那老鴇,你一句我一句的殺起價來。
“五十兩,你愛賣不賣。”
“成吧,小玉就歸你了。小玉你不要怪爹,要怪就怪我們家太窮了。”
男子拿著錢,對著身後的女兒開口竟然是這樣的話。
小玉沒有說話,眼睛有些紅,淚硬是強行留在了眼裏,沒有流出來。
抬頭看著這高大頂立的青樓,她笑了。笑得有些落寞,也有些嘲諷。但是卻是沒有回頭,而是跟在那穿著妖嬈的女子身後走了進去。
男子墊著袋子裏的錢,微微有些煩躁,還差一半怎麽辦。
“看樣子,還得再賣一個。三丫頭雖然小,但是懂事,什麽都會做,長相也不比二丫差,都賣進這裏以後還有照應。”
聽著男子的話,心兒再也淡定不了了。
一個沒注意,心兒就從一旁的樹後跑了出來。
“你這人,當真是好不要臉。”此刻她就想了這麽一句罵人的話,在想說什麽,卻是不知道要罵什麽了。
諾兒捂著頭,帶著軒兒走了過來。
心兒啊,這人明顯已經賭暈了頭了,跟賭徒講道理可能麽。
“你這小丫頭,怎麽亂罵人呢。”說完,男子這才細細的打量了下麵前的三個小娃。隨即臉上怒氣驟然一變,這三個孩子長得這般好,隨便一個應該就能賣不少錢了吧。
“小朋友,你們是不是迷路了啊。要不要叔叔送你們回去啊。你們爹、娘叫什麽啊。”中年男子看著眼前打扮富貴的三個小家夥,心裏笑開了花,看來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心兒暗罵了聲,不要臉。當他們這般好騙的麽。
三個孩子私下對望了一眼,心裏似乎已經有了主意。
諾兒想了想說道:“我娘叫寶貝,我爹叫黑團。”自己想去,傻子。
軒兒笑了笑,隨即搶話道:“才不是,我明明聽見娘叫爹不要臉的,爹叫娘小娘們…”
聞言,諾兒和心兒都看向了他,什麽時候的事,他們怎麽不知道,他這是又去偷聽了的麽。
軒兒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下,隨即挑過頭,不再看他們。
“你們都錯啦,我經常聽見娘對著爹說,不要,不要啦。所以爹不是叫不要就是叫不要啦。爹總對娘說,小妖精,你這個小妖精,所以娘肯定就叫小妖精。”心兒這話一出,兩哥哥也是呆住了。
三個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再說話。
敢情,心兒也沒少去聽牆角呢。居然這般詳細,爹他們果然偏心。
中年男子被這話語驚呆啦,這到底是誰家的熊孩子。
“大叔,你還要送我們回家嗎。我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心兒眨巴著大眼,萌萌的說道。
男子聞言,表情微微一變,隨即笑道:“嗬嗬,這個叔叔當然知道了,你們跟我走,絕對能找回家。”
這三個這麽可愛,怎麽看起來有些傻呢,難怪到處跑,大人都不跟來的,敢情是不想要他們了吧。
當跟著他走了一路,來到青樓的時候三個小家夥算是明白了,還想賣掉他們呢。
三個小家夥細細的打量了下男子,人品不咋的,相貌將就過得去。應該還是能賣點錢吧。
三個小家夥先一步走進了青樓,男子看著臉上早已經笑成了一朵花。
進去的時候,三個小家夥已經坐在一旁吃了起來。男子見狀,嘴角微微抽了下。卻沒有注意到老鴇此刻的表情,微微帶著一抹詫異,以及對著他一閃而過的冷光。
“紅姐,這三個孩子,值多少錢呢。”男子指了指坐在不遠處的孩子說道。
紅姐打量了下男子,笑道:“當然能值不少錢,至於價錢嗎,我們在談談,我已經備好酒菜了。”
說完,紅姐將男子帶了上去,男子見到桌上的燒雞,就猛的吃了起來,那模樣可叫一個風卷殘雲。
紅姐連忙倒了酒,遞了過去。吃了她一隻雞,還沒喝到酒怎麽行。
見紅姐給自己倒酒,男子一愣,細細的看了下紅姐。長得還真是不錯,"shu xiong"外露,模樣看起來勾人極了。
他笑著,一雙爪子已經抹上了女子的手。
紅姐嬌羞的打開了他的手,實則厭惡之極。
“快喝了吧,看你渴的。”
男子說完,人已經站了起來。
“紅姐,我人更饑渴。你要不要試試,保管你舒服。”
男子說完,淫笑著將手伸了過去,還沒有觸及到她,就暈了過去。
紅姐看了看地上的男子,冷聲一笑。
“來人,給我把他拉下去。扒光了,晾一晚。另外給他蓋上賣身指紋,明日去後麵的男坊,接客。”
等她再下來的時候,三個萌娃已經不見了人影。
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麽有主子的令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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