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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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蘇澈在青陽洞修道多年,幾乎每年都聽說過有某某道行不深的道修著了合歡派的道,自願跑去當爐鼎,又或者受不住誘惑與魔修一類的有了苟且之事,從此墮入魔道萬劫不複之類的案例。
每每發生這種事,青陽洞的守戒堂總是不遺餘力地將此作為反麵教材,無時無刻不對門下道修耳提麵命,仿佛隻要道修沾了□□二字,便會像中了罌粟之毒一樣無法自拔。
像蘇澈這樣從小就接受嚴格的道修教育的孩子,也自然而然地就將情-欲視作洪水猛獸,平日裏別說提上一提,就是相關的念想都沒有,一心隻撲在修道之上,哪裏會有什麽非分之想?
當然,在年紀漸長之後蘇澈也發現,青陽洞門下並非他開始想的那般純粹。
至少犯了情-欲之戒的道修也並非人人都會被守戒堂逮個正著,有時候難免有些有著相同經曆的難兄難弟會在私下裏談起某些過往。蘇澈也曾在無意中聽到一二,感覺那些犯了戒的同門與自己也並沒有什麽不同,除了在談起那種事情的時候情態難免扭捏,但似乎也並不是之前他所理解的那種要死要活的狀態。
不過蘇澈一心隻撲在修道上,向來不愛管他人閑事,對於這種傳聞與現實之間的差距更是沒興趣細究,就如同水過鴨背一樣就放過去了。
如今自己有了切身體驗,才知道戒律堂宣揚的那套即有切合實際的一麵,也有狗屁倒灶的一麵。
如今的蘇澈正百無聊賴地躺在法寶製造出來的幻境的大床上,地上衣物配飾散落一地,床上也因為胡天海底的顛鸞倒鳳而一片狼藉。
身上除了自己這張臉還完好地保留了原樣,從脖子開始往下已是遍布斑痕,雖然是那種隻要吐納半晌就能全數恢複的小問題,但蘇澈此刻卻累得完全沒心思考慮這樣細枝末節的事,隻是因為緊貼在自己身後的某個男人依舊蠢蠢欲動,仿佛隻要他還有精力吐納,便立刻又會抽動那還停留在他體內的凶器,然後就沒完沒了地然後下去。
這下的蘇澈,終於能夠明白為什麽真的有人可以淫-靡終日了。
在眼前這個男人身□□會到的那種霸道與溫柔共存,掠奪和給予並附的歡愛,外加道侶之契所帶來的至高無上的感官衝擊,蘇澈覺得自己在情-事中的失態是完全無法避免的!
蘇澈在那邊胡思亂想地給自己的放浪形骸找借口,恨不得當一隻把頭永遠埋在沙堆裏不出來的鴕鳥。
隻是那明顯還未饜足的男人一直緊貼在自己身後,偶爾撩撥一下蘇澈有些汗濕的長發,偶爾劃拉兩下蘇澈光裸的脊背,甚或有時候還照著蘇澈的後頸啃上兩口,非惹得蘇澈回頭瞪人了才笑嘻嘻放開。
“幹脆就一直呆在這個孤島上,哪也不要去好了。”安齊遠是有道侶萬事足,除了蘇澈之外的人或事已經一概不想搭理了。
蘇澈將自己的頭發從安齊遠的手裏扯出來:“說得輕鬆,且不說你無赦穀那一大攤子事沒有你肯定鎮不住,我這邊還得完成振興青陽洞的使命,哪能說放下就放下?”
其實還有一件事蘇澈沒有說出口,就是怕好的不靈壞的靈。
安齊遠自是門清,見蘇澈欲言又止,便問道:“還在擔心那個法能的事?”
蘇澈點頭。
“那法能雖與法正一樣同為佛修,但我對他總是有種莫名的提防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不對。”
安齊遠自然深有同感。而且相對於心思單純的蘇澈,作為一個靠著敏銳的第六感無數次死裏逃生的魔修至尊來說,他對法能的不信任感遠比蘇澈要嚴重得多。
“離開那麽久,是該回去看一看了。”蘇澈不無擔心地說道。
安齊遠見蘇澈在床笫上還字字不脫離公事,心下難免醋意翻騰,忍不住狠狠捏了一把蘇澈的臀肉,惹得蘇澈一怒之下照著他的胸給了兩拳。
安齊遠也不躲,吃了蘇澈兩拳就蜷著身體哀哀直叫喚。
蘇澈忍不住翻白眼:“你少來,就你這身板再吃一百拳也不在話下。”
雖然嘴上很硬,但蘇澈還是小小地反省了一下——方才打他的時候應該再小力一些才對。
安齊遠摟著蘇澈道:“我可不是胸口疼!”
蘇澈心裏直罵娘:不是胸口疼那是哪疼?難道是那孽-根使用過度所以疼了?隻是這樣低俗的話他也隻能在心裏念念,斷然是開不了口的。
安齊遠嬉皮笑臉道:“我背疼!”
蘇澈狐疑:“我這又不是穿心拳,打在你胸口還能傷到你背了?”
“不信你瞅瞅?!”
安齊遠獻寶一樣地將背轉過來給蘇澈看。
蘇澈這不看還好,一看立刻熱氣衝頭。
安齊遠背後那如阡陌般縱橫的抓痕,不是他抓出來的還能有誰?
腦中不由得又走馬燈似地在播放兩人之前歡-好的種種,瞬間又覺得無地自容,隻想把安齊遠敲暈了躲得遠遠的才好。
“你少給我得意,趕緊吐納把這些……這些給去掉!”
蘇澈扯著安齊遠的耳朵大叫。
“這可是屬於男人的勳章,我恨不得留著一輩子,怎麽能給我去掉?”
蘇澈大怒:“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再也不搭理你!”
安齊遠輕鬆躲過蘇澈伸過來捏他臉頰的手,趁空在蘇澈後腰的敏感處摸了一把。
“這麽較真作甚?我這就吐納把抓痕給去了,不過我不介意你繼續抓上新的。”
安齊遠在蘇澈耳邊一邊說話一邊吐氣,蘇澈果然身體都軟了半截。
“你個沒天良的,還想再來?”
安齊遠邪魅一笑:“永遠不要小瞧元嬰修士的體力啊!哦,對了,阿澈你不也是元嬰修士?”
蘇澈無言以對,隻得又被就趁著陷入了新一輪的情-欲漩渦之中。
兩人在荒島上荒廢了數月時間,終於在蘇澈快要到達忍耐的底線大發雷霆之前,安齊遠才一本正經地表示是時候回無赦穀處理堆積如山的公務了。
隻是在離開之前,安齊遠還是拋出了蘇澈不得不答應的條件。
“待你完成了你師父的夙願振興青陽洞後,怎麽也要給我個名分。難不成我就隻能這樣偷偷摸摸地跟你你這個未來的青陽洞宗主私會?”
蘇澈看到如大狗般傲嬌的安齊遠,任誰也無法想象這種撒潑打諢的男人竟然就是修真界為之色變的大魔頭。
“你這是要讓修真界反了天嗎?”蘇澈隻覺得頭疼不已。
青陽洞本就是以禁欲節製著稱,若是他恢複了宗主身份就宣布要與人結為道侶,而且對象還好死不死的竟然是惡名昭著的無赦穀宗主?那還讓不讓青陽洞守戒堂的長老們活了?
“你若覺得難為,我便把無赦穀宗主之位傳給覺非羅,做個沒有門派的散修可好?”
蘇澈看著安齊遠透露著真誠的眼神,內心頓時柔軟得能滴出水來。
他這種素來隻知修道不知關懷為何物的呆板之人,何德何能能獲得另一人如此真心的對待?
蘇澈忍不住湊上去用自己的臉頰貼住安齊遠的臉頰,伸出手臂把男人狠狠地圈緊。
“你放心,待青陽洞恢複元氣,我便宣布脫離,與你一起做個沒有宗務羈絆的散修浪跡天涯,看遍這世間美景人生百態。”
安齊遠握住蘇澈的肩,將其與自己稍稍拉開一些距離,以便於能看到蘇澈的眼睛。
“此話當真?”安齊遠從來沒想過,一直將青陽洞的名譽看得比誰都重的蘇澈,竟然會願意為了他許下這樣的承諾。
蘇澈眉眼帶笑地點頭,主動將自己的十指與安齊遠的緊扣。
“既為道侶,不就是該這樣共同進退嗎?”蘇澈反問道。
安齊遠也笑了。
“得伴如此,夫複何求?”
兩人又溫存細語了許久,這才召出法寶踏上了回程之路。
蘇澈回歸青陽洞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
雖然青陽洞被選派去梵奇秘境探險的弟子都在青陽洞裏留下了長明燈,但隨著時日的流逝,長明燈多數都已熄滅,就隻留有寥寥幾盞還在燃燒。
區長鏡和鄭東的長明燈自然也沒有熄滅,可由於蘇澈和安齊遠那邊歸期不定,他們也不好先行回青陽洞,否則沒有和蘇澈套好說辭,到時候被長老盤問起來也難交代。
而且,關鍵是區長鏡就算想回青陽洞,也要看覺非羅願不願意放人啊!總之區長鏡是主觀上客觀上都無法脫身,而鄭東這種連帶著沾了光的人也就隻能聽憑覺非羅做主,先行留在無赦穀做客了。
好不容易等啊盼啊的,終於把蘇澈和安齊遠盼回來了。
好家夥,鄭東這不看則已,一看便覺得不得了——自家宗主的氣色實在太好,宛如在桃花春水裏浸泡過一般。外加安齊遠原本冷峻的眉眼都帶上了三分柔軟,一看就知道這兩人之間定是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變化。
坊間早就有傳聞說無赦穀宗主覬覦青陽洞宗主,如今看來,傳言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啊!
蘇澈到無赦穀,就感覺到從四麵八方投射過來的視線。若是別人的還好,可偏偏又是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青陽洞門下,蘇澈頓時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好在安齊遠感覺到自家道侶在眾目睽睽下的不自在,便用魁梧的身材往前一站,恰到好處地阻擋了若幹視線。
“既然有空,不如大家坐下來合計合計回歸青陽洞之事吧!”安齊遠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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