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夙淩隻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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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楚,你真的能一力承擔?”
流花和雲楚打交道最多。且,也是親眼見識過她‘能耐’之人。是以,他對她的承諾還動搖了幾分。
“我不信。”
柒月頂著一張冷酷俊臉,毫不遲疑的道。
此事關係重大,尊上就算現在出了什麽情況。可等他歸來,他們會死的很慘的。
對比尊上,雲楚真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雲楚,你若以你現在,右仙師唯一弟子的身份寫一份秘密仙令。我倒是可以相信你。”
洛水瀟灑的聳聳肩,漫不經心的道。他很會為自己打算。
尊上在最後一刻,選擇將仙令給了雲楚。那她現在,就是名真言順的主子了。
但是,他也不想以後‘被坑爹’了。所以,未雨綢繆是最保險的。
“我也不信。不過,我倒是想看戲。”
最沉穩的蓮鏡,幽幽的目光掃過雲楚的小臉,勾唇溫潤的笑了。
他雖然不太相信。
但他們侍立尊上,這麽多年來。雲楚是唯一一個,一再違逆、挑釁尊上還活著的人。
也是尊上唯一吻過的女人。
其實他還是很八卦的。鏡蓮的心裏閃爍著腹黑之光。
若是尊上無恙,他不敢嚐試,更連想都不敢想。可現在,一向沉穩如山的鏡蓮,難得的膽子肥了一次。
“那什麽仙令,我可以寫給你們。你們拿了就快去辦事吧。”
此刻,雲楚的心裏急的上火。別說是區區仙令,就是發誓她都敢發。淡淡的道了一句,她直接就跑去……寫了自己作為南朝臨時掌權人的第一份仙令。
“是!”
這一次,鏡、花、水、月四使肅然正經了許多。仙令的意義,那自然和口頭命令全然不同了。
雲楚好不容易才折騰完了這些,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急急的就又跑回涼亭去找夙淩師兄。
可她去了之後,哪裏還有那白衣玉人的蹤跡?
人呢?
雲楚有些著急,四處的尋找著。
他一貫喜靜。自從清醒後,雖然時不時會消失。但大抵也是三五個地方。
這半個月來,她都把規矩給摸熟了。
涼亭。湖邊。寢殿。花池。
雲楚一個一個地方的仔細尋找,邊找邊叫著夙淩的名字。
“夙淩師兄,你在哪?”
“夙淩師兄,我去了大殿,現在回來了。”
“夙淩師兄,我今天做了很多事情哦,有很多話都想和你說。”
雲楚一直找一直找,卻並沒有發現。就在涼亭邊的一棵大樹上,一道雪白的聖潔身影,正立在那兒,正矜傲的望著天。
等雲楚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他時,已經是深夜了。雲楚找了他很久,好不容易才看到他。
來不及多想,她直奔到了樹下。
那一夜的驚變,她心裏一直繃得很緊。如今,他突然消失,更是讓雲楚的心裏,深深的害怕著。
很怕、很怕他突然就不見了。
直到奔到了樹下,她急急仰頭看著他。雲楚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這謫仙玉人並沒有出手!
今天上午,她隻要靠近他九丈,他就會毫不遲疑的出手。
可如今,她距離他很近了。
他竟然並沒有出手!
“夙淩師兄。”
她忍不住叫他,很輕很輕的叫他,心裏染著喜悅,小臉也展露了笑容。
“流花、柒月、洛水、鏡蓮,你們快來啊!我們可以靠近夙淩師……”
雲楚呆怔了片刻,這才想起要告訴大家,急忙扭頭叫道。
然而,話還沒說完。
一道纖細的鎖魂絲飛射而出。
雲楚急忙閉了嘴,向著邊上躲去。這才躲過了那謫仙玉人的一擊。
她仰頭看著他,卻見他精致的玉麵冷清,妖眸揉碎了幽幽的浮光,瀲灩如霧的睨著。
似無上的神祇在俯視著卑微的凡人。
流花、柒月、洛水、鏡蓮一聽雲楚的聲音,紛紛從其它地方趕了過來。
然而,當他們出現時,那樹上的謫仙玉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雲楚,你叫我們做什麽?”
“尊上呢?不是說能靠近他了?”
沒看到自家尊上大人的聖司四使,紛紛用好奇的眼神盯著雲楚。
“他剛剛還在,我叫了一句,他就走了。嗬嗬……咱們一起去找找夙淩師兄?剛才,我真的靠近他了。”
雲楚俏臉有些黯然,她找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
不過,很快又露出了笑容,沉靜的道。
“嗯,都去找找。”
如今,尊上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鏡蓮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
於是,大家分散尋找。
很快就在花池邊上,找到了那一抹雪白身影。
“我先試試,你們先別過去。”
雲楚遙遙的看著他,小臉露出微笑。淡淡的道了一句,她毫不遲疑的往前。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次靠近夙淩,都是由雲楚打頭陣。
她的實力境界,分明是最低的。
雲楚一步一步的走近,鏡蓮、柒月、洛水、流花四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十丈…九丈…八丈…七丈……!
靠近了!
雲楚竟然真的能靠近尊上!
四人眼巴巴的看著,雲楚一步步的靠近了那玉美人,心頭不由的意動。
雲楚可以靠近了,也就是說……他們也可以靠近。
看著雲楚走到了,距離尊上不足兩丈的地方。鏡蓮他們忍不住了,幾乎是同時向著那邊而去。
然而,就在這時。
無形無影的鎖魂絲飛射而出,一下就將他們腳下的石板化為了粉末。
雲楚也被嚇了一跳,急忙停下腳步。
她距離他太近了,又不過結丹境。要是被攻擊,還真是退無可退。
但是,她並沒有受到攻擊。
雲楚怔怔的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謫仙玉人。他妙目幽柔,黑沉料峭的瞳孔,傾瀉了一地的混沌幽光。
分明擺著‘生人勿近’的謫仙臉。
她卻仿佛受到了蠱惑,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好想他。
那一夜後,她甚至還未碰過他。
就在鏡蓮、柒月、洛水、流花震驚的眼神裏,雲楚走到了夙淩的麵前。
那精致絕倫的五官、神容仙姿的俊容,已近在眼前。
雲楚隻覺得心尖一顫,不由自主的伸出手,顫抖的想碰觸他。
卻眼前一晃,那白衣玉人又消失不見了。
夙淩、夙淩、夙淩……
雲楚伸出的手,就那麽僵在空中。但她卻並沒有灰心,反而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至少,她已經能走到他跟前了,不是嗎?
隻要她繼續努力,早晚有一天,她能回到他身邊。
之後的幾天,雲楚每天都在嚐試靠近他。夙淩已經不再排斥她的靠近,但每每隻要她走到他的身前,他又會一下子消失不見。
……
“雲楚,姬玄夜開始行動了。邊境開始不穩,朝中也在蠢蠢欲動。這些天,一定要小心。你手上有著尊上的權珠,說不得那姬玄夜會兵行險招,想從你身上下手。”
到了第四天,鏡蓮便來到了雲楚身邊,仔細的叮囑她小心注意。
聖司和血司的實力很強。
但,尊上不再狀態。他們再強也攔不住姬玄夜那妖貨。
“姬玄夜出手了?那你們會不會有事?”
雲楚聞言,黑眸一沉,心中不由的有些擔心。
姬玄夜出手,早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她所擔心的是,他們能不能守住這艱難的一關。
那姬玄夜的心思手段,她不是沒見識過。
“你放心好了。那姬玄夜的勢力,不過十中之三罷了。不過是純粹的消耗罷了,掀不起什麽風浪。我倒是比較擔心,這廝會趁著尊上有異時,兵行險招。從你身上下手。”
鏡蓮沉穩的俊臉,難得露出了一抹倨傲。那挺直的背脊腰線,似乎挺得更直了。
“放心吧。我每天都跟著夙淩師兄。姬玄夜那妖貨敢來,就讓智障淩對付他!”
雲楚聞言,總算是放下心來。
夙淩師兄在南朝的勢力,的確十分驚人。但在四十多年前,姬玄夜能夠在一手遮天的夙淩師兄手中,硬生生的走到了今日。
那他也不是什麽無能之人。
非常時期,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智障淩?
聽到了雲楚的話,鏡蓮不自覺的嘴角一抽,剛才的倨傲氣勢蕩然無存。
每次,聽到雲楚說這個詞。
總有一種迷之怪異感。
總覺得,放在完美如神的尊上,有種莫名的詭異。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
雲楚看出他神色不對,發現自己竟不小心。把氣餒時心裏暗叫的名字都說了出來。
不由的臉色一變,尷尬了揮手趕人。
“雲楚,還有一件事。”
鏡蓮看著她的樣子,心裏更加孤疑了。不過,此刻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他正了臉色,淡然沉靜的道。
“何事?”
雲楚看著畫風嚴肅的鏡蓮,心頭也竄上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朝堂上的那些人,又來了。”
鏡蓮抿了抿薄唇,一字一字的道,神色有些冷凝。
雲楚聞言,俏臉也微微一變。
又來了。
這才不過四天。
早就知道,那些人必然會緊咬著不放。但真到了這時候,雲楚的心裏還是有些壓抑。
這是明麵上的交鋒,她一步都不能輸。輸了,潰敗的就是朝堂之上的人言。
若朝堂之上都輸了,等到把持百姓了輿論,那也是於事無補了。
“嗯,我這就過去。”
雲楚不由的轉眸,深深的看了那白衣玉人幾眼。這才轉過臉,輕笑著道。
“你放心雲楚,你讓我們做的那些事,已經慢慢的發揮作用了。也正因為如此,姬玄夜才會迫不及待的,進行了下一步!”
鏡蓮看著她消瘦的小臉,分明強撐了這麽多日,卻還一次次露出笑容。不由的心思微動,輕聲的安撫了一句。
“說實話,他動手的時機,比我預料的要更早一些。”
鏡花水月中的鏡蓮,竟會這麽說。
雲楚不由的心尖微動。是她的舉動起了效果麽?所以,隻要她一步步守住,至少也能產生作用。
……
雲楚又一次去了玉清宮的大殿。
這一次,那些朝臣們顯然是有備而來。不再緊盯著雲楚所說的魔修即是邪不放。
他們就衝著夙淩現在的狀態說話。
“雲楚,右仙師大人為拯救數萬修士、南朝疆土於危難間。我們都曆曆在目,並且銘記於心。但是,他畢竟已經墮入魔道了。讓一個成魔之人,繼續統領南朝。別說我們這些有誌之士不放心,就說千千萬萬的百姓,也不可能會放心!”
南朝的左相溫世言,麵色肅然的看著雲楚。
一字一字,他說的擲地有聲。絲毫不提上一次在大殿之上,他們如何的咄咄相逼。
完全換了一個方式,避重就輕的發起了軟攻擊。
“左相此言甚是。如今內憂外患,北寒七國已經有兩國頒令,下月便要出使我南朝。誠然,右仙師大人勞苦功高,但無論如何,也總該出來說一句話吧?”
太尉上卿於世榮,也立刻出言附和。
顯然,上次領教過雲楚的厲害。他們這一次表麵功夫做到家了,至少不再直呼夙淩其名,反而是恭恭敬敬的稱一聲‘右仙師大人’。
“如今,江山社稷不穩,右仙師大人卻閉門不出。此乃失職,禦史皆可彈劾之!”
其他的官員們,紛紛做出大義凜然之態,眾口鑠金、舌燦如花。
雲楚端坐在尊位之上,隻淡笑的看著下麵的眾臣吵吵嚷嚷。一雙點墨般的黑眸,卻隻直勾勾的看著優雅從容、薄唇噙笑的姬玄夜。
雲楚知道,這些人所說的話,都是姬玄夜授意的。
上一次,他們操之過急。結果被她抓了把柄,借故說的節節敗退,再難成氣候。
而這一次,他們變得謹慎了很多。
雲楚想到了一個詞——‘捧殺’!
不僅壓製了語氣和言語,就連刀子都是軟的下。表麵上聽著溫潤無聲,但實際上卻是步步緊逼。
不管如何,夙淩師兄現在的狀態。
天下人皆知。
這是事實,還是被整個南域的強大修士所見證的。就算她舌燦如花,也沒法將其改變。
雲楚端坐在高位上,始終不發一言。隻是笑,沉默卻冷靜的笑著。
“雲楚,我們說了這麽多,你怎麽一句話不說?”
群臣們說夠了也說累了,卻始終得不到雲楚的一句話。他們心裏有些惱,也有些得意。
雲楚不說話,明擺著是說不出話了。
畢竟,不管他夙淩再如何厲害。現在都當著天下人的麵,墮入魔道了。
他們雖然不好把牆倒眾人推,把麵子上做得太難看。但要右仙師大人禪讓,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反正,結果都一樣。
隻要夙淩能交出權利,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過程。等到他沒了權利,之後的事情,那更是他們說了算。
姬玄夜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但就那麽篤定自信的看著雲楚。
他甚至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大殿上,修長的手指還持了酒杯,瀟灑從容的喝著酒。
他慢慢的持起玉杯,美酒沾在薄唇上,浸出了一片瀲灩幽光。他邊喝,邊用懾人的目光盯著雲楚,雪白妍麗的小臉。
他在等。
等著這個倔強桀驁的女人,慢慢折了傲氣,乖乖服軟。
看著朝臣們的步步逼近,鏡蓮和柒月兩人,麵色也有些冷凝。他們早就想到了,這些人會改變方式。
起初,他們不過是見尊上遭逢大變,太過興奮得意。
一時沒了分寸,讓雲楚捏了軟處,連消帶打的折了氣焰。
可現在,這些朝臣們重拾了謹慎和理智。言語中,都是為了南朝江山社稷好,把他們都摘了出去。
此局,幾乎無解。
這一刻,鏡蓮和柒月挺拔的身軀,繃得筆直而冷硬。
大殿中的氣氛,也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噢,眾位棟梁們說了這麽說。要說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
雲楚還是淡漠的看著眾人,直到被再三催促,她才淡淡的開了口。
那慢悠悠的語氣,幾乎是急死了一幹朝臣。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拖延這麽一時半刻,又有何作用?!
這雲楚,敲她也說不出什麽話了。竟還死賴著不開口,其臉皮比城牆還厚。
“夙淩右仙師的情況,的確有些不妥。”
雲楚並不管他們的目光,隻是慢裏斯條的道。
“不過,眾位說的極是。右仙師大人拯救數萬修士、南朝疆土於危難間。如此勞苦功高,身為朝臣,是否先關心一下右仙師大人的身體?畢竟,右仙師大人是為了南朝才會如此。”
雲楚這話說的不快,聽上去和風細雨的,沒有絲毫威懾淩厲。和上一次的她截然不同。
不過,此話一出,下麵的朝臣們再一次懵比了。
他們用鈍刀殺人,不想這雲楚竟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一手太極,把問題又拋回來了。
“大家也都知道,右仙師大人的情況有異。是以,無法馬上出現在大殿。所以,這段時間才會由我出現。”
雲楚的話語,卻突然變得很快。一字一句,她說的幹脆利落。
這些人,既然用夙淩師兄的狀態說事,那她就大方的承認。反正,此事也瞞不住。
但是,能拖延一時,就是一時。
勞苦功高是他們說的,救萬民於危難間亦是天下見證。他們懷柔,她可以更‘柔’!
“……可是,這南朝的江山社稷……”
左相懵比了,瞪著眼睛怔了下,這才反應過來。
“不錯。如今的情況緊急。此事不能拖……”
“就是為了南朝江山社稷,才更要關心右仙師大人的身體。畢竟,右仙師大人拯救萬民、深得民心,是應對北寒的不二人選。”
雲楚豈會給他們機會再辯?口舌如簧,她三言兩語就將此事蓋棺定論了。
絲毫不比前麵的慢裏斯條。
她直接一句話,堵得那些朝臣們說不出話來。
他們就是想造反,可實權都在右仙師大人手中呢?這說話做事,也不能太過火了。
更何況,勞苦功高、拯救萬民於危難間,這些都是他們自己說的。
他們也絕不可能,在這玉清宮說夙淩不是‘不二人選’吧?
誰都沒想到,突然之間,情況急轉直下。
雲楚這三言兩語,竟然一下子又把情況給扭轉了。
姬玄夜望著她雪白俏臉的眸光,倏地定在了那裏。那篤定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冰冷無比。
好一個雲楚!
還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女人!
“這……右仙師大人,的確是不二人選。可奈何,如今這形勢不由人。”
“不錯,若是右仙師大人身體一直抱恙。難道,我們就這麽幹等著?”
“此事,還是得討個說法。”
朝臣們還心有不甘,忍不住又多說了幾句。
可言談氣勢,早已大不如前。
“眾位大可放心。右仙師大人,很快就能恢複如常。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
雲楚瞧著他們不甘心的樣子,小臉上的笑容,反倒多了燦爛的溫度。
她笑的從容、笑的自信。
淡淡的拋下了一句話,不等眾人反應,便施施然的走下了尊位。
而這最後一句話,卻又讓眾朝臣們震驚了。
什麽叫‘右仙師大人,很快就能恢複如常’了?這雲楚,肯定是在詐他們!
可是,雲楚既然能把此事,放在大殿上說。
不管是不是詐,總讓人心生不安。
……
好不容易應付了那些朝臣,雲楚的心裏,遠沒有表現的那麽鎮定。
那謫仙玉人的情況,始終是一個關鍵。
此事,任憑她如何巧舌如簧,都無法掩飾化解。
唯有一字——拖!
她隻能在明麵上,不墜了氣勢,先把局麵穩住拖著。
可誰也不知道,這一‘拖’,到底還能拖延多久。
今日,在那大殿之上。
姬玄夜的冰冷眼神,已然到了猖狂肆意的地步。雲楚心裏,隱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雲楚剛走到涼亭邊,還未找到那一抹修白的身影。
“雲楚小心!”
耳邊卻傳來了鏡蓮的提醒,她美眸一沉,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暗銀身影。
姬玄夜!
他竟然來的這麽快!如此的迫不及待!
“嗬,鏡蓮。你也攔不住我。我是為雲楚而來,你讓開!”
但見,姬玄夜俊容暗沉,狹眸眯起危險的弧線。冷酷的薄唇,愈發的邪肆冰涼。
他揚手一揮,絕強的仙術排山倒海而來。瞬間就擋住了鏡蓮和柒月。
“姬玄夜,我和你無話可說,更不想看到你。”
雲楚看著他修長的身影,在傾瀉的月光中踏風而來,暗銀的長袍獵獵而舞。
她柔白的小臉,卻淡漠到冰冷狠絕。看也不看他,嬌嫩的紅唇隻冷冷道了一句。
“雲楚,這雲清宮上下,已無人再能阻我。你一而再的壞我好事,就不怕本仙師出手無情?”
姬玄夜也不管她的態度,隻冷冷的一步步逼近。
不想?
由得了她說不就不麽?
他本不欲走到這一步。誰知,這小小女子的能耐,比他想象中要大。
“我若怕,還會做麽?姬玄夜,你有什麽招式盡管使出來吧!”
雲楚俏臉冷清,一字一句說的冷酷至極。
隻要看到他,她就會想到那謫仙玉人,吸入萬千死氣的情景。那一瞬間的心碎,她永不能忘。
“嗬……雲楚,我本欲慢慢除了你的倔強,拔了你的傲氣。然而,本仙師現在沒那個耐心了。”
姬玄夜怒極反笑,俊美的臉龐愈發的懾人。他抬手一指,強大的靈力呼嘯而出。
他知道雲楚不過結丹期,是以並沒有用多大的力量,他並不打算傷了這女人。
“雲楚!”
鏡蓮俊臉一沉,幾乎是立刻反應了過來。
這玉清宮山上山下,都是聖司、血司之人。但這姬玄夜行事詭譎,既然來了,也不知他到底有什麽手段。
雲楚的手腕上,可戴著尊上的權珠。此物事關重大,決不能失!
就在這時,忽而聽到一聲清響。萬千無形的鎖魂絲,後發而先至,輕易的封住了他的進攻。
姬玄夜桀驁冷酷的神色,倏地一變。
朦朧的月色下,一人長身玉立在樹枝上。那一身聖潔的白衣,在風中翩躚起舞。
雪色肌膚,冷眸半闔;素薄緋唇,美玉無暇。
那半闔的妙目裏,揉碎了冰冷的寒光,黑沉幽極的攝人心魂。
這一刻。
恍若踏月而來的九天神祇,那清美到虛無的絕色風致。
“夙淩師兄。”
雲楚心頭一驚,沒想到這謫仙玉人,竟在關鍵時刻出手。
隨即,那玉美人竟淡淡然的一傾身,旁若無人的落到了雲楚的身前。
“你是誰?”
冷清幽柔的嗓音,有種不染凡塵的微涼。那容色盛極的謫仙玉人,妙目淡漠的探入雲楚的眸。
薄唇一翹,道出了大半個月來的,第一句話。
“該死的,夙淩你……”
姬玄夜怎麽也沒想到,入魔的夙淩竟會出手。他此次前來,是為了權珠、也是為了雲楚。
然而,他更存了幾分試探之心。
當雲楚在雲清宮的大殿之上,說夙淩很快就會恢複時。
對於夙淩,姬玄夜雖然知道心魔對他影響極大。但隻要沒確認情況,他心裏總不能徹底放心。
所以,他直截了當的來了。
可沒想到,他最不想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夙淩竟為雲楚,突然出手了!
“夙淩師兄。”
雲楚怔怔的看著他,完全忘了邊上的姬玄夜。下一秒,卻看到了他眼神裏的幽瀲暗沉。
不由的心尖一顫,他並沒有清醒。
“我是……”
雲楚動了動紅唇,正欲回答。那玉美人卻忽而一揮手,萬千鎖魂絲招招致命。
卻是那不死心的姬玄夜,再一次靠近了。
突然看到夙淩出手,姬玄夜的心中驚疑不定,毫不遲疑的繼續了試探。
隻是,夙淩並不在說一句話,隻是不斷的出手,阻止他向雲楚的靠近。
一番爭鬥下來,姬玄夜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計劃,心中卻警覺的無以複加。
夙淩,居然還有理智。
他本以為,經曆了那件事,夙淩必定大亂。事實也是如此。
那事之後,他安插了不少人在雲清宮周圍,時刻稟告夙淩的情況。他的確不認識任何人了,一言不合就會下殺手。
可誰知道。
就這麽幾天,情況竟然就大變了。
姬玄夜的心裏憋屈的吐血。前麵那些日子,他認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忙於折騰奪權之事。
誰知道,卻被雲楚連消帶打的穩了下來。等他失了耐心,想直接擄走這女人。
該死的夙淩,竟然有蘇醒之兆。
雲楚就那麽怔怔的看著,那謫仙玉人和姬玄夜鬥的難解難分。說是鬥,其實他始終站在自己麵前。
經過了邪仙羽化之地的死氣煉化。那無形的鎖魂絲縈繞著死氣。出手之間,更是淩厲逼人。
雲楚甚至能夠感覺到智障了的夙淩師兄,輕易將姬玄夜壓製了下去。
“雲楚,我是雲楚。”
等她呆呆的看了他許久,終於回過神來。她定了定神,心跳如雷,竟莫名的有些緊張。
卻又很怕,這白衣玉人又來個消失,連忙認真的回答。
“雲?”
夙淩妙目輕眯,似有些莫名的困惑。精致的薄唇一翹,道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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