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把她送給你當保姆,嫣然,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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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家?哪個家?

    據她所知,他隻有三個家,一個是老宅,一個是別墅,還有一個......是他和柳嫣然的愛巢。

    現在既然不是去蘇宅和別墅的路,那麽,他口中的家,應當就是他和柳嫣然的愛巢。

    他竟稱呼那個地方是我家?

    原來在他的心裏,有柳嫣然的地方才是家。

    盡管他很少回去又怎樣?他心裏還是把那個地方當成心底的棲息地。

    蘇荷愣了愣,忽然覺得有些諷刺,同他住在別墅的這些日子幸福又安逸,叫她差點兒就忘了,她隻是他見不得光的"qing ren"。

    她攏了攏衣服,降下的車窗裏有涼風吹過來。

    蘇荷出神的朝車窗外看去,才發現一場雨過後,滿街道盡是凋零的木槿花,好一副荒涼頹敗的景色。

    原來秋天已經這樣猝不及防的來了,怪不得這樣冷。

    她很想問一問坐在身側的這個男人把她帶去那個地方是什麽意思?可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的回答會有多麽的殘忍。

    何必自取其辱,還嫌自己在他麵前不夠恥辱嗎?

    蘇荷把身子往座椅裏縮了縮,窗外的風吹過來掠過她滿頭的青絲,那青絲在空中癡纏飛舞,有種莫名的淒美。

    終是沒再開口,車子一路平穩的朝著前方駛去。

    靜安小區。

    路過保安廳時,蘇荷聽到那保安跟蘇沉言打招呼:“蘇先生回來了。”

    蘇沉言笑的和善。

    原來見柳嫣然竟叫他這樣高興。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的開進去。

    在一棟高大的白色建築物前,車子緩緩停下。

    聽到聲響,柳嫣然拉開門走了出來,高挑的身材,精致的妝容,那張素日來永遠趾高氣昂的臉在看見黑色賓利的一瞬盡數斂下,便成一汪柔情。

    那是她不曾見過的柳嫣然。

    蘇沉言開車門下車,柳嫣然立刻迎了上來,神采飛揚:“阿言你回來了。”

    阿言,那樣親昵的稱呼,她也曾有過這樣叫他的權力。

    蘇沉言點點頭,麵色溫和,甚至是溫柔。

    原來這個冷峻的男人也有這樣溫情的一麵,隻是從來不曾給予她一分一毫。

    蘇荷坐在車裏,看著車窗外兩人如金童玉女一般相談甚歡,心口有一絲鈍痛蔓延開來,像是有刀子一下一下劃在心口,鮮血淋漓。

    她垂下頭,不願看那刺眼的一幕。

    卻忽然聽到男人冷淡的聲音隔著車窗傳來:“自己不下車還等著我請你不成?”

    蘇荷抬頭,對上一雙毫無溫度的黑眸,那樣的淡漠,那樣的疏離,那樣的......不屑。

    蘇荷忍不住死死的扣住了皮包,唯有如此,才能叫她忍住落荒而逃的衝動,繼續待在這個令她羞恥的地方。

    幾秒,麵色平靜的推開車門,款款的走下來,依舊是不失一絲風度。

    柳嫣然看到她,一雙眼睛登時射出一道凶猛的光,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她轉頭看向蘇沉言,眼底的凶光卻已收回,隻剩下衣服溫婉可人的模樣:“阿言,你怎麽把她給帶來了?”

    蘇荷冷笑,這般滴水不漏的演技,柳嫣然不去進軍演藝界陣陣是可惜了。

    蘇沉言抬眼似有若無的掠過她此刻有些蒼白的臉,忽然輕輕的笑了:“把她送給你當保姆,嫣然,喜不喜歡。”

    蘇荷呼吸一窒,這次,不再是鈍痛,而是變成了銳利的痛,痛的她幾乎要掉出眼淚來。

    保姆,嗬,在他的眼裏她可真下賤。

    原來她隻配做他妻子的保姆。

    柳嫣然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緊接著,才不敢置信的看向蘇沉言:“阿言,這是真的嗎?你真的要這個女人給我當保姆?”

    畢竟,蘇沉言曾三番五次的因為這個女人對她警告威脅,她不得不謹慎。

    蘇沉言滿意的看著蘇荷一瞬間變得煞白的臉色,漫不經心的點頭:“沒錯,從今天起,你可以隨意的使喚她。”

    柳嫣然麵上終於露出笑意:“阿言,謝謝你遲來的生日禮物。”

    蘇沉言轉身,朝著屋內走去,柳嫣然上前一步大膽的挽住他精壯的手臂,不經意間回頭看向蘇荷,那眼底輕蔑,不屑,譏誚。

    蘇荷的視線卻落在蘇沉言的手臂上,就在前幾天,她還以同樣的姿勢走在一起。

    這場景,真是如出一轍的可笑。

    幾不可見的眨眨眼睛,蘇荷跟在兩人身後進了屋。

    不得不說,柳嫣然在蘇沉言麵前可真是個盡職盡責又溫婉賢惠的妻子,她走進去的時候,她正幫蘇沉言脫掉西裝拿到衣架上掛起來。

    蘇荷怔怔的站在原地,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多餘,像個貨真價實介入別人家庭的小三。

    這棟別墅內裏的裝修風格跟依雲山那邊截然不同,白色的外漆卻搭配了大紅的內飾,熱情奔放,每一套家具都透著一股子壕氣,高調奢華,撲麵而來一股奢靡的味道,不用猜,定然是出自柳嫣然的手筆。

    在蘇沉言麵前,柳嫣然還有做得了主的東西,可她蘇荷,沒有一樣可以,她能做的,唯有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說不定這樣蘇沉言偶爾心情好還會扔給她一根肉骨頭。

    她五味陳雜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打量著眼前琴瑟和鳴,相敬如賓的兩人,心底竟不知何種滋味。

    這大約就是她的報應,她愛上蘇沉言的報應。

    “張媽,幫她拿件下人的衣服過來。”蘇沉言倒了一杯水,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茶幾上的一份報紙。

    “好的,少爺。”

    那婦人抬頭看了蘇荷一眼,目光凶狠竟不比柳嫣然少一分半毫。

    蘇荷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果然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人。

    張媽把衣服捧了過來,恭敬道:“少爺。”

    蘇沉言頭也不抬:“換上。”

    那套灰不溜秋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大媽穿的衣服被粗魯的扔到了蘇荷懷裏。

    蘇荷捧著衣服看向蘇沉言:“在哪兒換?”

    蘇沉言蹙眉,抬眸看了她一眼,轉頭:“張媽,收拾一件庫房給她住。”

    張媽應的歡快,下去收拾了。

    蘇荷站在原地緊緊的揪著衣服,一顆心簡直在滴血。

    這棟別墅這麽大,沒有二十間房也有時間,他卻說,收拾一件庫房給她住。

    他連一件下人的房都不願給她住。

    明明昨天晚上他們還躺在一張床上,明明今天早上她還枕在他的臂彎了,現在,他卻這樣拋開她,是玩膩了?

    柳嫣然從臥室走出來,隔空挑釁的看她一眼。她明顯補過妝了,還噴了香水,空氣裏一股刺鼻的味道。

    蘇荷記得蘇沉言曾說過,他最討厭脂粉味,現在在柳嫣然麵前全部都不作數了嗎?

    看他們靠的那樣近,蘇荷幾乎要將唇瓣咬出血來。

    “阿言,今天中午我們去哪兒吃?”柳嫣然的聲音透著一股子故意為之的軟糯,且似是提高的音調。

    這話恰好落盡了蘇荷的耳朵,像是在說給她聽。

    “我們今天不出去,讓她做。”蘇沉言的視線似有若無的落在她的身上。

    蘇荷捧著衣服的手在顫抖,恨不得將這衣服甩在兩人的臉上,好叫她不用再看他們那惡心的嘴臉。

    張媽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少爺,庫房收拾好了。”

    柳嫣然輕易步子走過來,每一步都走的風情萬種,婀娜多姿,倒不像是豪門千金,更像是酒吧裏的妓,女,她漂亮的眼睛帶著一絲如同毒液般的笑意看著她:“蘇保姆可是要小心了,那庫房多年存放貨物,潮濕的很,好像有不少老鼠呢。”

    這樣虛偽的提醒。

    蘇荷朝著蘇沉言的方向看過去,卻見他看都不看這邊一眼,任由她這樣被柳嫣然欺負。

    蘇荷忽然笑了,笑的落寞又悲傷,她居然還在幻想著這個男人會站出來幫她,真是可笑,兩年前的那記巴掌抽的還不夠響亮嗎?

    她至死都不會忘記,兩年前,柳嫣然把咖啡潑在她臉上,她不過是要反擊,卻被他緊緊的扼住了手腕。

    他從來對她都不屑一顧,是她自以為是了。

    她揚唇,淡淡的看著柳嫣然:“謝謝夫人的提醒。”

    轉身離開,跟你張媽身後朝著庫房走去。

    “一會兒收拾妥當記得過來做飯。”身後,卻傳來男人涼薄的聲音。

    有人說嘴唇薄的男人薄情,她從前不信,現在卻覺得這話說的真對。

    腳步隻是頓了頓,便離開了。

    庫房在地下室,順著一條台階走下去,越走越潮濕,越走越陰冷。

    不知走了有多久,蘇荷感覺自己全身都冷了,張媽的腳步停了下來。

    打開門,一股惡臭迎麵撲來,險些叫她吐出來。

    張媽滿臉幸災樂禍的看著她:“還愣著幹什麽,進去收拾吧,再慢耽誤了做飯少爺和夫人饒不了你。”

    -本章完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