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番外一顧柳夫婦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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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嫣然把顧景希扔進副駕駛座,係好安全帶,繞過車頭坐進主駕駛,驅車離開。
顧景希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黑色的短發帶著微微的卷,唇紅齒白的,長得比小姑娘還秀氣,小小的身子側過去,趴在車窗上,對著窗外揮手。
車窗外,幼兒園門口小姑娘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得。
柳嫣然平視前方,細長的眉微微一蹙,伸手拽住顧景希的小耳朵,咬牙切齒低吼:“顧景希!”
“媽媽,疼!”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小男孩兒的嘴裏發出。
柳嫣然鬆開手,美目一瞪:“跟我說說,今天上午為什麽欺負人家小姑娘!”
顧景希皺皺可愛的鼻子,雙手環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因為她長的好看,我喜歡她,爸爸跟我說了,遇到喜歡的姑娘就要上去親,先親了就不吃虧了。”
顧江河這個死男人,怎麽當爹的,都教的些什麽!
柳嫣然打轉方向盤,拐彎:“你這麽小你知道什麽是喜歡?”
話剛落,柳嫣然臉色微變,後視鏡裏,隱約看到一輛黑色的桑塔納不遠不近的跟著。
心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顧景希還在滔滔不絕的表述著自己的愛情觀,柳嫣然伸手捂住他的小嘴,聲音不自覺的緊張起來:“別說話,坐穩了。”
顧景希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明所以。
柳嫣然加快速度,但因為是在市區,到底有些堵車,後麵那輛黑車始終如影隨形的。
跟顧江河在一起久了,柳嫣然自身便也生出一種警惕感。
麵色凝重的開著車,從儀表台上取下手機扔到顧景希懷裏:“快,給你爸打電話。”
雖然是小孩兒,卻也感受到了氣氛的異樣,顧景希整張小臉也變得嚴肅起來,捧著手機撥通了顧江河的手機號。
幾秒後,顧景希無奈的攤手:“媽媽,爸爸的電話打不通。”
後麵的車子越逼越近了,目標已經很明顯,柳嫣然握著方向盤的掌心沁出一層密密的汗,目光有些慌亂的掃了一眼顧景希:“繼續打。”
前方沒路了,隻能拐彎,可右側的街道是新修的,人流很少,如果發生什麽,無法呼救。
可眼下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柳嫣然把車子右轉,隻能拚命的往前開,這條路的盡頭左拐,就到家了!
汗水打濕額前的發,柳嫣然滿臉凝重。
顧景希耷拉著頭,放下手機,趴在車窗裏看了一眼緊緊跟隨的車,仰頭不安的看向柳嫣然:“媽媽,我們是不是被壞人給跟蹤了?”
柳嫣然摸摸顧景希的腦袋,艱難的扯出一絲笑意:“景希不要害怕,有媽媽在,媽媽會保護你的。”
話音剛落,前方,忽又有一輛一模一樣的桑塔納截住了去路。
眼看就要相撞,柳嫣然心頭猛地一驚,用力踩下刹車,“嗤——”一道刺耳的刹車聲後,車子停住。
前後兩輛黑車上隱約走下一群人來。
柳嫣然慌忙將車子落鎖,解開安全帶,將顧景希緊緊抱進懷裏。
“扣扣——”有人在車窗上敲打,柳嫣然抬頭,是一個長得凶神惡煞的男人,穿一件藍色鉚釘無臂牛仔裝,裏麵是黑色的背心,露出結實的肌肉。
顧景希抓住柳嫣然的衣襟,從她懷裏偷偷掃一眼,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媽媽,他們會把我們抓走嗎?”
柳嫣然搖搖頭,麵色一片複雜,把顧景希的腦袋按進懷裏:“不會的,爸爸一定回來救我們的。”
忽的,窗外的黑衣人走了。
柳嫣然鬆一口氣,想要擰動鑰匙發動車。
“砰!”的一聲巨響毫無征兆的在耳邊響起,緊接著,大片的玻璃碎渣朝著麵門襲來,柳嫣然眼睛驟然一縮,心底驚起層層巨浪,立刻彎下腰,把顧景希緊緊護在身體下。
好一會兒,“哢嗒”一聲,車門開了。
腦袋後的頭發猛地被人拽住,沒有絲毫憐惜,扯得頭皮一陣發痛,柳嫣然不得不仰起頭,目光落在那個男人身上,他正獰笑著,把手裏狼牙棒朝後一扔,加大手裏的力氣。
柳嫣然不得不跟著起身。
被生生的從車廂裏拽了出來。
顧景希跟著跳下車,抱住男人的大腿狠狠的張嘴咬下:“你這個壞人,放開我媽媽!”
“啊——”男人吃痛,下意識的一甩,顧景希小小的身子飛了出去。
柳嫣然一顆心都嚇得差點掉出來,眼眶發紅的大吼一聲:“景希!”
幾秒後,另一個男人走過去,拎小雞一樣拎起顧景希,顧景希小胳膊小腿胡亂的蹬:“放開我,你個壞人,放開我!”
看到顧景希安然無恙,柳嫣然鬆了一口氣。
兩人先後被用力的仍在了後座。
柳嫣然慌忙的抱住顧景希,上下打量,一張臉惶惶不安:“景希,怎麽樣?有哪裏疼嗎?疼的話就告訴媽媽,啊。”
顧景希小臉笑笑,抬手摸摸柳嫣然的臉:“媽媽我沒事,我是男子漢,媽媽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柳嫣然把顧景希的腦袋抱進懷裏,熱淚盈眶:“有景希在,媽媽,不怕。”
“吵什麽吵!”前麵忽然傳來一陣不耐的暴喝聲。
柳嫣然攥緊手裏的手機,藏到身後,摸索著偷偷撥通第一個號碼,這是她和景希最後的希望了。
嘟嘟的電話聲不停的響起,幾秒後,那段終於傳來一個冷肅的男聲。
柳嫣然麵色一喜,前麵忽然有人跳過來,劈手奪過手機,用力往車窗外一甩,機身砸在路邊的岩石上,四分五裂。
那人唇角扯出森冷的笑:“這麽不安分?看來,隻能給你們來點兒顏色看看了!”
柳嫣然麵如寒蟬,抱著顧景希躲進最角落,看著男人邪惡的笑意,瑟瑟發抖:“你,你要做什麽,我警告你......”
話還沒說完,眼前忽然有白影一晃,柳嫣然暈了過去......
―――――
顧江河看著突然沒了信號的手機,蹙眉,再一次撥過去,這次,是徹底的無人接聽。
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
“顧隊,心理專家薄教授說這五起連環殺人案件可能均出自一人之手,你怎麽看?”一道詢問的男聲忽然插進來。
顧江河怔了一下,猛地回神,放下手機,看向前方的大屏幕,神色凝重:“我同意他的看法,這五起案件的作案手法幾乎大同小異,對死者屍體的處理方式也幾乎沒有任何的誤差,每次都是準確的從大腿根砍下,切割麵極其平整,手法之嫻熟,堪比專業醫生。”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顧江河雙手撐在漆黑的桌麵,黑色的短發下,英俊的眉眼覆上如墨搬的濃黑,映有蒼鷹的銀色吊墜從t恤裏掉出來,在空氣裏無聲的轉動,折射出泠泠冷光。
半晌,男人眼睛微眯:“暫時我們可以把目標鎖定為醫生或者屠夫,另外,所有的死者都是警察或者警察的家屬,所以這個人一定會經常出沒在警局附近,告訴勘察小組,重點監控附近醫院或是屠宰場到警局的路段,去尋找一個看起來跟常人無異,甚至更為溫和的人,行動小組,跟我去最新案發現場走一趟,死者的血液還未凝固,作案者應該還未走遠!”
“是!”
―――――
死者陳申的家裏。
死者為局裏陳誠的父親,家裏經濟條件不是很好,居住在h市的城中村,地域較為偏僻。
顧江河走進一座民居,有些年代失修的木門上有著斑駁的光影,院裏是一顆老桂花樹,桂花樹的下的石頭上,有斑斑的血跡,還有淩亂的腳印,分不清是誰的。
屋子已經被燒的隻剩下一些殘垣斷壁,搖搖晃晃的懸掛在空氣裏,四處還漂浮著汽油和血腥的混合味道,令人作嘔。
顧江河目光一寸一寸的在桂花樹到房屋的這段距離來回遊移,死者是在桂花樹下發現的,但他是在屋子裏被燒死的,所以說凶手在死者死後進行了屍體轉移,那麽,必然會留下些許的蛛絲馬跡。
他的視線猛地頓住,蹲下身子,目光凝聚在死者的指甲縫裏。
那裏,除了血跡還有一些皮屑和毛發。
極有可能是在掙紮過程中從凶手身上拽下來的。
顧江河小心翼翼的將這些收集到一個小袋裏,緩緩起身。
口袋裏,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他拿出手機,垂眸,一個從未見過的號碼。
不知怎的,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太陽穴處忽然突突的跳動起來。
幾秒,接通。
“喂,好久不見,老朋友。”電話那端,男人低沉的聲音裏帶著叫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顧江河握緊手機,不動聲色,唯有麵上如覆白霜:“你是誰?”
男人不答反問:“怎麽樣?我送給你的禮物還喜歡嗎?”
一句話,顧江河登時變了臉色,蹙眉,冷硬的唇線抿成一條,一雙黑眸暗潮湧動:“這五起連環殺人案都是你的手筆?”
“還不算太笨。”男人輕笑起來,笑聲裏透著某種癲狂的bt:“不過,那些隻是飯前甜點,我有一份更大的禮物要送給你。”
顧江河眉頭輕擰,不語。
電話那端,卻傳來女人和小孩兒的哭鬧聲。
那是......柳嫣然和顧景希的聲音!
“怎麽樣,這個禮物喜歡嗎?”男人輕輕開口,輕飄飄的語氣如同在逗弄一隻螞蟻。
男人高大的身子猛地一晃,頓時如置冰窟,扣在機身上的手指緩緩收緊,直至指關節都變白,男人才用力壓下胸腔裏的怒火,開口:“你想怎麽樣?”
“不如我們玩個遊戲。”男人語氣微頓:“我給你兩天時間找到我,如果兩天後,你還是沒能找到我,這起連環案,將會變成第六起,如何,顧警官?”
“如果我不玩兒呢!”顧江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
“不玩兒怕是由不得你!”男人帶著狠勁的聲音落下。
電話掛斷了。
顧江河緩緩垂下手,目光森冷的近乎可怕,不知站了多久,抿唇,離開。
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站在屋後,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唇角無聲的勾起,那笑意,森然恐怖。
―――――
整整一個下午,顧江河倚在桌邊,看著眼前的白板,上麵是一張張死者的照片,他看一會兒,大筆在上麵揮灑幾筆,將案件之間的聯係脈絡密密麻麻的寫了一整個白板。
可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
凶手是有預謀的殺人,每一個細節都設計的完美無缺,幾乎尋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而且他有極強的反偵查意識,說不定,早已將自己偽裝的與常人無異。
有人推開警局大門。
顧江河一動不動的盯著白板。
那人走過來,將一份薄紙遞到顧江河麵前:“顧隊,檢查報告出來了。”
顧江河看過,放在桌麵上:“有什麽發現沒?”
男人頹敗的搖搖頭:“沒有。”
顧江河眼底的光暗了暗。
視線重新落在白板上,腦海裏不停的回旋著每一個案發現場的場景,忽然,他黑色瞳仁一縮,不對,每一個案發現場,除了血腥味和汽油味,還有一股別的淡淡的味道。
很熟悉的味道,隻是此刻,他卻怎麽也想不出來是什麽味道,明明答案馬上要破口而出,已經到了嗓子眼,卻偏偏堵住了。
顧江河轉動手裏的黑色簽字筆,一雙黑眸裏眸光不停晃動。
幾秒,手上的動作一頓。
他想起來了,是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乙醚的味道!
所以,凶手隻可能是一個醫生。
而距離警局比較近的醫院診所,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個。
但他如此專業的刀法,不會是小診所的醫生,隻能是較大型的醫院。
那麽,目標剩下三個。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顧江河的思緒。
接通,依舊是那道帶著陰森笑聲的男聲:“顧警官,你還剩下三十八個小時。”
掛斷電話,顧江河一拳砸在桌麵,桌麵赫然一道裂縫。
他把手指插進濃密的黑發,黑眸裏迸出一道癲狂的狠厲來。
―――――
夜裏沒回別墅,別墅裏不會有人,沒吃飯,和衣在辦公室睡下。
窗外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他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怎麽都睡不著。
三個醫院,那麽多醫生,他到底應該怎麽斷定凶手來自於哪個醫院?
苦思冥想卻無果。
天快亮時,才緩緩睡去。
是被噩夢驚醒的,夢裏,柳嫣然和顧景希就站在一片熊熊大火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一遍一遍的叫著他,可他站在火光外,卻怎麽也越不過去,眼睜睜的看著火舌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至最後,將兩人的身影吞噬其中,一道道淒厲的哭聲從漫天大火中傳出來......
癱坐在床上,顧江河許久都喘不過氣來。
許久,掀開被子,下床。
驅車,徑直去了市醫院。
醫院裏人流量很多,不停的有醫生走來走去,穿白大褂,麵色或冷靜或焦急的從他身側走過,路過手術室時,從門縫裏他看到了那些醫生拿著手術刀在病人的身體上揮舞。
他忽然想起每一具屍體的傷口切割麵,斷的都是右腿,正常人的切割麵肌肉撕扯方向應當是從裏之外,可他印象裏的所有屍體,是從外到裏。
這說明,凶手是左撇子!
顧江河麵色一變,黑眸裏閃出清亮的光,放在口袋裏的手指握成拳頭,三步並作五步,上樓,徑直去了院長室。
拿出自己的卡牌,院長微微一愣:“坐吧。”
“我想知道醫院裏有幾個男醫生是左撇子。”
院長取來了所有醫生的資料,一一指出,並不多,三個。
顧江河眼神專注而安靜的瀏覽著三個人的資料。
第一個,是個有些微胖的男人,是個年近五十的男人,可以排除。
第二個,一個麵向極其冷酷的男人,約莫三十歲,眼底有精光,並沒有任何的病態。
第三個,當看到照片時,顧江河心口一顫,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可是,他想不起來這是誰。照片裏,男人戴黑框眼鏡,笑的很溫和,笑意卻不及眼底,有股很怪異的感覺,看的讓人脊背生涼。
顧江河把資料放到一邊:“許誌和醫生現在在醫院嗎?”
“不在,昨天就請假了,說是家裏有點事。”
“他請了幾天假?”
“三天。”
“好,院長,謝謝您的幫助。”
―――――
下樓,朝著剛剛記下的地址駛去。
一棟居民樓前,停下。
上前按門鈴,卻沒有人開門。
正好有人戴黑色棒球帽出來,他隨手抓住:“請問許誌和是住在這裏嗎?”
那人忽然抬頭,對他咧唇,無聲的笑,似鬼魅般蔓延。
那張臉,漸漸與醫院裏照片上的男人重合。
是他!沒錯!
這張臉,符合所有凶手的心理特征!
隻是當他回神,那身影已經走遠。
顧江河拔腿追上去,追到一條小路,那道身影卻消失了。
這裏,許誌和要比他熟悉的多。
顧江河站在小路入口,看著空蕩蕩的小路,麵色說不出來的陰沉。
口袋裏的手機忽的響了。
接通。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可還是差那麽一點兒,時間已經剩下二十個小時不到,祝你好運。”
顧江河抿唇,幾乎要將手裏的手機生生捏碎。
半晌,回警局。
“召集所有人開會”沉著冷靜的落下一句。
半刻,所有人都到齊了。
顧江河站在桌前,前麵的屏幕上是許誌和的照片,男人麵無表情的掃視所有人:“從現在開始,所有人秘密埋伏在阜康小區,一旦看到凶手出現,立刻緝拿,必要時刻,可以開槍。”
小區附近的某一據點,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據鄰居說,許誌和的老婆和女兒都在家裏,今天又恰好是許誌安女兒的生日,他又一向疼女兒的很,所以,今天他一定會出現在這裏。
兩個小時無聲的流逝,就在所有人都快睡著的時候,許誌安初出現在小區門口。
“全體成員注意,全體成員注意,目標出現在小區門口,準備緝拿。”
所有人一瞬間打起精神。
“上!”顧江河一聲令下,四處隱蔽處躥出無數警察,蜂擁而上。
許誌和似是料到會有這麽一出。
不急不緩的走進去,而他的身後,一輛黑車裏跳出些許人,身上皆有手槍的紋身,是黑幫的一派,黑虎幫。
兩幫人馬陷入混戰。
顧江河避開殺手,從側門進入小區,許誌和剛剛按下門鈴,顧江河的槍,抵在了他的後腦。
許誌和緩緩轉身,輕笑,忽然,袖口裏多出一把刀,直直的朝著顧江河劃去!
令顧江河意外的是,許誌和的身手非常好,而在他的手腕處,也刻了小小一枚手槍。
兩人正激烈爭鬥,門被打開來,一個小女孩兒,怯生生的叫了一句:“爸爸!”
許誌和一個恍神,顧江河上前飛起一腿,將他胳膊朝後反鎖,摁到在地。
手銬,落下。
許誌和從頭到尾都很平靜,站起來的那一刻,他說:“顧警官,能不能讓我把生日禮物給妮妮。”
顧江河盯著他看了幾秒:“可以。”
許誌和拿出水晶球放到小女孩兒手裏,揉了揉小女孩兒栗色的齊肩短發:“妮妮生日快樂。”
小女孩兒哇的醫生哭了:“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妮妮了?”
許誌和笑笑,擦掉小女孩兒的眼淚:“沒有,爸爸隻是有點事情要出遠門,過段時間會回來看妮妮的。”
幾秒,起身。
顧江河帶許誌和坐上警車,揚長而去。
―――――
審訊室。
許誌安平靜的坐在桌前,唇角笑意森冷:“你還是輸了。”
顧江河暴怒,死死拽住他的衣領,一雙眼睛猩紅:“你究竟把我老婆跟兒子藏在了哪裏!”
“我不會告訴你,他們,必須死!”
“為什麽?”顧江幾欲癲狂。
“因為,我的爸爸是許全安。”
顧江河一怔,癱坐在座椅上。
許全安,十三年前黑虎幫幫主,那時候的黑虎幫還不是現在的模樣,那會兒的黑虎幫,是除惡濟窮的好幫派,異於所有窮凶極惡的黑幫。
他那時剛剛入職,一次任務中,意外開槍,斷掉了許全安的右腿,就是那一槍,叫他死在了敵人的槍下。
許全安的妻子,也因此鬱鬱而終。
顧江河盯著許誌安無聲咧嘴笑意混著眼淚一起落下的臉:“所以,你現在來討債?”
“這是你欠我,顧江河!”
顧江河笑了,笑的跟個傻子一樣,失魂落魄的走出審訊室。
原來,這是他自己一手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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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距離四十八小時還剩下兩個小時。
有警員傳來了好消息。
有落網的黑衣人知道柳嫣然和顧景希的被關在什麽地方!
警車一路疾馳,郊外的廢舊工廠,停下。
顧江河解開綁在柳嫣然和顧景希身上的繩索,一家人抱頭痛哭。
後來,顧江河辭去了刑警隊隊長一職。
再後來,h市多了一個雷厲風行的顧家少爺。
―――――
十幾年過去。
顧景希已經長成英俊的少年,站在顧江河麵前:“爸,我要當警察!”
顧江河怒:“不許當警察,這輩子,顧家的人都不許當警察!”
顧景希離家出走,三年後,“獵鷹”名動全城。
-本章完結-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