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命運長夜(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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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爬行著的鬼們趕回浴室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人了。

    隻有一個十分嶄新娃娃躺在那些破舊的衣服上。

    這娃娃還在不斷的閃爍著五彩的光芒,發出詭異的音調。

    “麗茲波頓拿起斧頭”

    “砍了她爸爸四十下”

    “當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她砍了她媽媽四十一下……”

    這首恐怖的童謠一直在不斷地歌唱,聽上去十分滲人。

    除了這個娃娃之外,房間中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蹤跡,楚城和陳飛花也沒了蹤影。

    扭曲的鬼哢嚓哢嚓的扭動了幾下,緊接著突然竄上那及腰高的浴池。

    瞬間整個圓形的浴池壁上貼滿了穿著病號服的鬼,看起來驚悚異常。

    它們齊刷刷的將頭沒入水中。

    從旁邊來看就像是一圈古怪的人圍著水池被溺死。

    但馬上,這些溺死的鬼重新將頭抬了起來,水底並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隻有兩個防毒麵罩安安靜靜的躺在水下。

    又在這個浴室之中巡邏了一圈,這些鬼才慢慢的退出去。

    黑暗且詭異的浴室之中重歸寂靜。

    一切都沒了聲息。

    但就在幾分鍾後,三張蒼白的臉突然浮現在浴池中幽黑的水麵上。

    “你誰啊?”楚城看著自己旁邊的這張臉小聲開口。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吧?你們誰啊?”旁邊的男人抽搐了幾下嘴角。

    他說的是中文,中國人。

    剛才楚城二人看見的水底的那張臉就是他的,不過這張臉其實並不是在水底,而是在天花板上的窟窿裏。

    這男人的臉倒映在了水麵上。

    因為水的顏色太深,又是在晚上,所以造成上了視覺上的錯亂。

    這個男人,藏在了浴池天花板的正上麵。

    雖然木製的天花板破破爛爛,但上麵藏著不少管道之類的東西。

    楚城二人從旁邊的大窟窿爬上去之後就緊緊地抱住連接著上牆麵的管道,免得天花板由於承受不住他們的重量坍塌。

    “我要是說我們是路過的你信不信?”楚城開口。

    “你們要是路過的,那我就直播吃屎。”

    看來這位應該對吃屎很有興趣。

    楚城見狀道:“行了,不和你胡說八道,我們是因為一些事情必須到這裏來”

    “我叫楚城,她叫陳飛花”楚城開口報上了名字:“你呢?”

    誰料這個男人聽見楚城的名字之後還思考了一陣。

    “楚城啊……你好像和一個我知道的人重名……”

    楚城微微一愣:“恐怕不是重名。”

    這個人深更半夜夜探早就已經應該被拆除了的詭異之地,並且看見這麽鬼都沒有驚慌失措,隻是臉嚇得有點發白。

    楚城看著他開口:“你是地使?”

    看這樣子應該絕對不是鬼差。

    男人在黑暗的天花板上微微一愣:“你知道地使這種職業?”

    “不對……等等,你叫楚城,你知道有地使這種職業,你不會真他娘是那個鬼門……”

    他說道這裏的時候外麵的走廊上突然又傳來了一陣動靜。

    男人連忙閉了嘴。

    楚城偷偷向浴室門口看去,隻看見一顆畏畏縮縮的頭突然從外麵探進來。

    那是胖子的頭。

    現在是兩點五分。

    雖然離集合的時間已經過了二十分鍾,但六個人還是成功的集合了——在一個破舊的浴室之中。

    還多了一個赤著腳的男人。

    那腳印竟然是這個男人的,楚城當初看大小還覺得是個女孩子的腳印,沒想到竟然是個小腳男人。

    並且這男人的確是個地使。

    楚城先大體的跟胖子幾人說了一下之前的情況,這男人就以最快的速度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顧白,是個地使,中國地使”

    看來中國地使果然有不少流浪在外的,因為國內好抓的鬼都被抓走了。

    但是昆池岩早就被拆了,這事大家應該都知道,他為什麽還要跑過來?

    “我也不想跑過來,但我感覺自己是被詛咒了——被這個精神病院詛咒了”

    原本在二樓的群鬼此時應該已經全部去一樓和三樓了,所以幾人已經從浴室裏出來準備標記完二樓剩下的門。

    這男人就一邊跟在幾人身後一邊自述。

    “我有一個能力,是通過死者的遺物來召喚已經變成鬼的死者,就召喚到眼前”

    這能力聽起來有點眼熟。

    楚城思考了兩秒鍾,突然記了起來,他認識一個以直播為能力的小哥叫做翹楚。

    翹楚說過他跟一個跟顧白能力一模一樣的人組過隊。

    他說的人應該就是眼前的顧白。

    隻是和翹楚組隊的人幾個月前去了俄國,後來就行蹤不明了,感情是在這裏?

    “大概是五月份左右的時候吧,我聽說這裏要被拆了,所以特地從俄國飛過來看一看”

    果然顧白也去過俄國。

    地使就喜歡在全世界鬧鬼的地方亂轉,這也情有可原。

    楚城認真的在211房間上畫了個叉,又進去給裏麵的櫃子的門畫上了叉。

    顧白還在後麵喋喋不休。

    “當時沒有什麽發現,就是在裏麵發現了這麽個娃娃,特別新。”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的娃娃舉起來。

    陳飛花抬眼一看嚇了一跳,這就是被她一腳踩上會唱歌的那個歌唱芭比,不知道這位是什麽時候撿起來的。

    “我也沒動它也沒怎麽著,就直接走了,但後來我發現這個破娃娃它纏上我了”

    “無論在哪裏,無論在什麽地方,我隨時都有可能會看見這個娃娃”

    “有時是在家裏,有時是在路邊的垃圾桶裏……緊接著我就發現,隻要當天我看見了這個,緊接著就會在當夜十二點,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破醫院裏,到淩晨四點的時候又會自動回到原來在的地方”

    “真是奇了怪了,這破醫院不早就拆除了嗎”

    “所以今天我才能在這裏遇見你們”

    “我嚐試過銷毀它,我眼瞅著它被燒成灰,但是下一次它又完好無損的出現了”

    “這次我是在國內超市的賣娃娃櫃架上看見它的,被包裝起來了,這不,今天我就連人帶娃娃帶包裝一起進來了。”

    真慘。

    可以看出他為今天十二點的穿越準備了不少。

    一身運動衣,唯獨缺了鞋子。

    “我過來的時候另一隻鞋沒來得及穿上,來了隻有一隻鞋不方便,所以另一隻也讓我給從窗戶給丟出去了。”

    那您可真是莽。

    楚城又認真的在206號房間畫上了叉,並且順手推了推,沒推開。

    緊接著他轉頭問身邊的顧白:“那你為什麽要把娃娃的包裝和娃娃藏起來?”

    用衣服嚴嚴實實的蓋住,生怕被別人看到。

    “我是怕鬼看到,萬一它們看到這個知道這醫院裏多了個人我可就涼了,誰知道竟然被你們給弄出了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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